望著那些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同族,這位長老面色一陣陰沉。
許家已經今非昔比,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有那麼一位撫劍官的存在。
雖然從未見過,也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模樣。
但剛才那位僕從的記憶當中,他的確是感覺到了巨大的國運之力的碾壓。
國運之力不可輕易調動。
但也正因為如此,這位長老才為許武駒捏了一把冷汗。
如此莽撞的行為,若是真的因為他一個人的過錯而牽連到了整個許家,怕是會成為許家的千古罪人。
“從今天開始,罷黜許武駒家主之位。
其弟許文杰代為執掌許家權柄。
為期三年,三年後若許家無恙,則許文杰擔任下一任許家家主。
另將許武駒關入地牢,此生不得踏出半步!”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已經昏迷了的許武駒便從堂堂許家家主變成了階下囚。
周圍還在的許家子嗣頓時一片噤聲。
互相看著對方,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尤其是被選擇成為代理家主的許文杰,那個與許武駒長得如同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中年男子,更是茫然地盯著那幾個長老。
他原本就是在許家家主的爭奪中敗下陣來的失敗者。
原本以為自己一輩子就只能活在許武駒的陰影里,可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變故!
基于這一點,他甚至對于那位未曾謀面的撫劍官生出了幾分好感。
若非是那位撫劍官,他甚至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還有這個機會。
“長老,我這就去準備。”
許文杰迅速反應過來,起身恭敬地說道。
那位長老見到對方如此機靈,滿意地點了點頭。
……
就在許家亂成一團的時候。
姬軒已經帶著許七安來到一處陌生的宅邸前。
在兩人身後還跟著十幾個監天司的修士。
這些修士每一個身上都帶著血煞之氣,渾身靈氣內斂,有如凡人。
他們一個個都是從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精英。
與那些在監天司里混吃等死的飯桶不可同日而語。
根據監天司的情報。
這座宅邸的主人乃是青莆道人。
其曾經為某個大宗門的太上長老,在那個大宗門遭逢災變之後,便耗費了積蓄,在燕寧安居。
這座宅邸也可以看做是那位太上長老留下來的傳承。
而他也在其中廣收弟子,延續那個大宗門的香火。
而此地,也以青莆道人的道號命名為‘青莆觀’。
“有什麼想說的嗎?”
姬軒手里托舉著那朵紫色的花朵。
若非他現在用靈氣禁錮,這朵花已經是直接要沖進去了。
此物可以感知那種咒毒之術最濃郁的地方。
也正是憑借這種感應,姬軒才能這麼快地鎖定此地。
他轉身看向許七安。
發現對方的身上早已經纏繞了不少的煞氣。
在他的眼中,平靜的眸子里潛藏著更為深邃的殺意。
雖然他看上去異常地平淡。
可姬軒明白,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生靈會為了自己的血親、摯愛做出一些超乎常理的事情。
這一點他經過無數次的親眼目睹,早已經得出了結論。
“我想親手解決那個人。”
“這怕是有些麻煩,你是知道的,雖然對方殺了很多人,也早就是死罪。
但行刑卻得是專業人士出手才算是符合靈王朝的規矩。
所以待會兒就算我們抓到了那個人,也不能第一時間把他給殺了。
要是不走一下這些程序的話……監天司的威嚴可就沒了。”
姬軒無奈地聳了聳肩。他無法感同身受對方失去摯愛的痛苦。
但他明白許七安現在一定心里非常地煎熬。
因為這種情況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見。
許七安咧嘴露出白牙。
帶著幾分陽光的笑容。
“那麼我會成為行刑的專業人士。”
“五天後監天司會招人。
屆時許兄你若是有這個自信的話,可以去試試。”
姬軒淡淡地說道。
雖然這麼說,但他對于許七安能否成為行刑者還是有些沒底,那可不是只要修為夠高就行的。
要想成為監天司的行刑者,需要了解大量的相關知識。
他曾經看過與之相關的典籍,但還沒看多久就被姬向陽給奪了,只說那些東西並不適合他看。
還說只有瘋子才會看那種東西。
雖然姬軒比爾呢並不會這麼覺得。
書的存在,正是為了傳承知識。
不論是讓犯人吊著一口氣被凌遲的方法,還是讓犯人沒有外傷地碎裂全身骨骼的方法,都讓他受益良多。
“那麼我們接下來按照計劃行事。
你們在附近布置絕地天通的陣法。
我們進去抓人。
切記,若是真的感覺不敵那就退出來,要率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是!”
那些捕快迅速四散開來,將整座青莆觀圍成一團。
姬軒上前,敲響了緊閉的門扉。
“誰呀?”
里邊傳來一道奶聲奶氣的孩童聲音。
姬軒清了清嗓子。
神色不變地叫道。
“開門,監天司送溫暖。”
“監天司?監天司的大人來我們這里做什麼,你們可有相關文書?”
密閉的鐵門細開一道縫隙。
一只稚童般的眼楮透過縫隙,警惕地打量著外邊的姬軒。
姬軒也早有準備。
手一揮,虛空中流光化作一道光幕,其上符文閃爍,勾勒出一篇文章。
閉合的門扉此時徹底開啟。
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孩童正皺著眉,臉上的警惕之色並未散去幾分。
“還真的是監天司……敢問幾位大人找我們有什麼事情?”
“在下監天司姬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