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風吹向遠方,帶給眾人的感覺到底是不一樣的。
溫如筠是這樣,李老先生也是這樣,很多時候,一些事情早已經是沒有了選擇。
這一點,恐怕沒有那麼多人想的這麼通透。
龍淵的事情,時間已經過去了太久,牽動了不少人的心思,若是再一年,龍淵還是沒有什麼動靜,中洲那邊恐怕是要有所動作了。
中洲是否會有動作了?
會有的,從一開始就會存在著。
“看來李老是不會回來了。”
李老先生一去便是沒有再回來過,溫如筠把玩著手中的棋子,最終吐出一口氣,已經是猜透了事情的本態,已經是變成了這個樣子,沒有任何缺陷的。
………………
“為什麼龍淵的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
中洲天機宗,高層沒有太過于討論龍淵的事情,但是有那麼一兩個知道龍淵的事情,對這件事情表示非常的好奇,覺得龍淵的事情持續的太久了,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龍淵之事確實持續的夠久了,那些家族宗門子弟也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情況,听聞東洲神機谷的少谷主也是被牽引了進去?”
旁邊的人煞有其事,應和著點點頭,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神機谷與我們同宗,那少谷主可不能在龍淵出事情,不然的話,一些事情到底是不能夠沖破桎梏的。”
若是說起神機谷的諸葛風遙的話,他們只能是讓這件事情爛在骨子里,神機谷的存在並不是他們可以詛咒的,那所謂的少谷主必須在龍淵之內全須全尾的。
不然的話,神機谷怕是很難找到如此天賦之人,但凡佔據了這樣的地位,身上必然有著吸引人的方面,若非如此的話,少谷主這樣的地位並不是隨便安置在某一個人的身上。
天家是這樣。
諸葛家也是這樣。
這是只需意會的一件事情,不需要有人可以去證明什麼。
“話雖是這麼說,可龍淵的時間已經是過去了很久了吧?一年還是兩年?若是三年期限到了,里面的人還是沒有出來的話,之後會不會發生其他的事情?你不覺得這兩年,各洲之內的動蕩變得很多嗎?”
即便是這麼說,一些擔心還是非常明顯的,龍淵發生的太過于突然,很多勢力都還是在天機宗的安撫下,才逐漸安靜下來,若非如此,如今又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情形?
只怕是很多人都會前往東洲,讓東洲真正成為一個混亂之地。
這樣的事情不是不會發生,而是太容易發生了,才是要竭力去阻止。
唉。
兩者面面相覷,只得是嘆息一聲,不願意再想那麼多。
總歸塵埃落定才是一件好事情。
………………
世人口中惦記的龍淵,每一處都在發生不一樣的事情,有些人死了,有些人還活著,有些人渾渾噩噩,有些人一直追尋著屬于自己的大道。
這是無人陪伴的道路,也是自始至終只有自己才能理解自己的道路。
如此,才是最為正常的一件事情。
行淵谷、無音崖、星淵谷、九鼎碑血色世界,每一個地方,每個人都有自己所追尋的東西,那些是從來都不曾改變過的。
有些時候,應該學會去適應這些事情,這些事情才是每一個人本身最應該追求的事情。
而,龍帝山這邊,龍帝山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一個大坑,聞人語跟洛白兩相對望,事情的發展已經是生出了變故,其余的事情大概是不能出現在旁人的眼中了。
霍炎、解語遲還有黃天一他們這些人的存在,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常亭 還在常五通等人的照看下,沒有醒過來,也不知道究竟是要等到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才能看見常亭 活蹦亂跳著。
也不是說著天底下的所有事情都需要一眼就能夠看盡,這並不是現實的事情。
“洛公子,您總是這樣,一言中地!可,何須如此了?您若是想知道,就算不問我,您想要知道的,也沒有人敢不回答你,不是嗎?”
說完千家與聞家的牽扯以後,聞人語才是吐出一口氣,看著洛白,面上帶著苦澀的笑容。
這並非是聞人語不想繼續這麼下去,而是洛白追問的,想要詢問的,都是聞人語不得不說的事情。
也是這個時候,洛白或許才是明白為什麼要讓他去面對聞人語了。
因為聞人語身上地秘密與南洲白家之間,只怕是要更加重要一些。
千家千廟會這本身就是一個信息來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並不是一蹴就地的,而是多方變化之下才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總歸親自問過才能放心。千家的博弈,大乾帝國並沒有牽扯在其中吧?”
洛白只是笑著,沒有升起旁的心思。
“千家本家的博弈並不是我們能夠牽扯進去的事情,聞家還有大乾帝國那邊對此都是沒有插手,一旦千家定下最終的局面,那時才是我們上門慶賀的時候。如今,時機未到,一切都不能成為定論。”
聞人語看向洛白,千家的事情被洛白知道,並不是讓人驚訝的事情。
洛白已經是做出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很多時候,正如聞人語對白墨玨所說的那樣,不要試圖去惹怒洛白,這並不是一件劃算的事情。
“時機點,千家十二千流,還有家主與長老之間,看來所需要的的確不是短暫的時間就能夠處理完成的。”
洛白頷首,就是轉身沖向白墨玨,留下聞人語一個人在這個地方,不知道洛白問這些話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如今看來,洛白行事毫無章法,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聞人語站在原地,沒有多余的心思,而洛白直接對上白墨玨,白墨玨就像是已經察覺到了一樣,一個轉身,就是伸手對上洛白疾沖而來的手掌,氣波蕩開,硬生生地波及到了周圍,氣壓之下,霍炎等人皆不可避免!
霍炎等人悶哼一聲,看向氣波中心的洛白跟白墨玨,不知道這又是一個什麼情況。
而洛白與白墨玨掌對掌,誰都沒有率先松開手。
瞧著白墨玨的樣子,洛白手上的力量就是加重一分。
“我此一番只為了一件事情,龍之心究竟從何處得?!”
剛剛找完聞人語問完千家的事情,扭頭就是向著白墨玨問出龍之心的事情。
這中間的轉變實在是讓人想不到,白墨玨也是沒有想到洛白突然發難就是為了龍之心的事情。
龍之心已經是跟軒轅憶馨綁在了一起,現在來追問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太後知後覺了一些?
盡管白墨玨的心中有很多想法,可看到洛白這個樣子,龍之心的事情,也就是稍微說了一些。
不過,說實在的,白墨玨對龍之心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就像是之前所說的那樣,他並不是原定的人,龍之心本身也不是南洲白家尋來的。
一場交易,又從什麼地方知道這些事情了?
“什麼時候,你們南洲白家也有不知道的消息了?”
听著白墨玨的話,洛白挑眉,手上的勁兒松掉,收回手,看著白墨玨,就是往後踩出一步,整個人離著地面還有一段距離。
而白墨玨看著洛白的動作,就是一抬手,整個身影暴退,連軒轅憶馨那邊都是不想在意。
軒轅憶馨的事情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有著龍之心,最後又能變成什麼樣子?
本身,龍音台上都是有著龍之血,若是將整個龍音台提煉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只是到最後的話,受到影響的終究還是軒轅憶馨,因此一時半會兒拿不定主意了。
用的話來說,軒轅憶馨不能死,這一半的幾率一定一定不能發生。
軒轅憶馨是明水澗天馬一族的人,與野生的殘留究竟是不一樣的,若是軒轅憶馨沒有活下去,很難保證明水澗不會產生變動,繼而影響到整個雲川秘境。
這樣的事情,只要有一點點的苗頭,就都要掐掉。
如果,軒轅憶馨死亡的話,這火苗就會燃燒起來,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洛白並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挽救軒轅憶馨的性命,龍之心的來歷不明,龍之心的真假也是難以辨認,就算是也說不清楚這是否是真的龍之心。
龍之心並不是真正的龍之心髒,而是龍之心尖血,比尋常的龍之血,稍微多出一點兒天賦傳承。
而這一絲天賦傳承也是要看獲得龍之心的妖族亦或人族是否有那樣的能力與血脈,隨後才會產生所謂的蛻化。
既然是這個樣子的話,龍之心跟龍之血到底是不一樣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這樣的分別。
洛白沉默了許久,才是扭頭看向那邊被包裹住的軒轅憶馨,所謂的龍之心始終都是沒有進入到軒轅憶馨的身體里面,像是始終都是融合不了,大抵是形成了所謂的抗拒。
今日,若非是洛白在這里的話,白墨玨的所有打算只怕是要落空了。
不管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洛白現在只想讓軒轅憶馨活下去,這龍之心不一定非要與軒轅憶馨融合。
如果還沒有糊涂的話,現場之中還有一個擁有著龍之氣息,就是霍炎。
霍炎現在可以青龍淨靈聖脈,這血統比軒轅憶馨體內流淌著的天馬一族的血液要更加寶貴一些。
想到這一點,洛白自己還是有些不確定的,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應該這麼做,畢竟霍炎不一定想要那所謂的龍之心。
可,時間不等人,到最後做出決定的也只有洛白自己一個人。
【這樣做,真的能夠皆大歡喜嗎?】
洛白看著軒轅憶馨,問著。
提到霍炎,是提到這上面的,緊接著才有了這樣的想法。
听完所說的,洛白始終都是有些擔心,萬一結果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樣子,那樣是不是對霍炎,對軒轅憶馨不公平?
至于白墨玨的打算落空?
這一點跟洛白從來都是沒有關系的。
洛白也不需要去管白墨玨、聞人語等人的事情。
軒轅憶馨跟常亭 才是洛白現在需要擔心的人。
這一點,從一開始就是沒有改變過。
【宿主盡管去做,這一切,沒有人會與你爭執。沒有人會讓你不快樂的,就算是再龍淵之內,也不可以!你一定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不可讓別人壓了過去!】
說著話,洛白險些又是听不懂了。
現在難道不是軒轅憶馨的事情更重要?
不過,洛白也沒有追問什麼,右手伸出,手腕翻動,整個人就是出現了被血色包裹的軒轅憶馨的面前。
“洛公子,您想要做什麼?!”
白墨玨愣了一下,才是發現洛白的動作,伸出手,腳下卻跟扎了根一樣,死活都是動彈不了。
白墨玨看了眼空中,又是皺著眉看向自己的腳底下,這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不是白墨玨對自己沒有認知,而是腳底下的狀況,白墨玨是真的不知道,這麼一股力量究竟是怎麼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落在雙腳上面的了?
這樣的力量,只為了困住他,不讓他四處走動,又是因為什麼?
白墨玨皺著眉頭,一伸手,手上就是一個光球直接砸向自己的腳,一陣光芒與灰塵散開,而白墨玨的雙腳依舊是動彈不了。
白墨玨現在也不想去管洛白想要做什麼事情,跟自己的腳就是 起來,非要讓自己的腿能夠動才好。
緊接著,就又是幾個光球出現在白墨玨的腳底,砰砰的聲音響起,連白墨玨的衣擺都是傷到了一些,也不見腳底的力量消失,真真是奇怪。
這力量究竟是從何而來?
白墨玨捏著手掌,想著這件事情,沒有一個頭緒。
唯一懷疑的便是洛白,但是洛白之前有這樣的時間來做這件事情嗎?
不對吧,這股力量應該跟現場中的另外一個人相似。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霍炎旁邊地解語遲。
解語遲?
白墨玨看向解語遲,就是這麼一個人嗎?
白墨玨看向解語遲,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可能判斷錯了,這樣的解語遲怎麼可能了?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得事情太多了,又如何確定自己身上的狀況並不是解語遲所做?
思想被左右的時候,只怕是白墨玨也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吧?
而覺察到白墨玨視線的解語遲稍微有些心慌,並且捏緊了手,面上毫無波瀾,內心卻是波瀾壯闊的,什麼樣的言語都是充斥在心中。
這之中,唯有洛白的聲音最為清晰,拖住白墨玨。
是的。
白墨玨腳上的力量正是解語遲的行為,這一切正是洛白吩咐的。
不然的話,解語遲是不會摻和進這樣的事情的。
進入龍淵已是意外之喜,能與霍家人重逢更是一件值得告慰祖先的事情。
唯有現在,解語遲不想自己暴露出來,不管是因為洛白,還是為了保護自己。
自己不能讓那股力量暴露出來,並且查出那股力量屬于自己。
白墨玨應該不會這麼厲害吧?
解語遲有些擔心,甚至想要收回自己的力量,這個時候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收回自己的力量,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就是被解語遲自己給制止了,這並不是一件值得操之過急的事情。
解語遲深吸一口氣,放松自己,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這樣的話,白墨玨就不會是那麼容易注意到自己了。
後來,可能是解語遲的祈禱起效了,白墨玨真的就是沒有再看向這一邊。
當然,白墨玨腳底下的力量依舊沒有消散。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再去糾結這件事情已經是沒有用了,已經發生的事情,沒在之前制止的話,之後應該就是找不到下手的人了。
用白墨玨的話,面對很多事情都不能想當然,這個世界遠遠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怕,一些事情也遠遠比想象中的更加離譜。
找不到的答案就不去找了,自己又不是非要成功,龍族對南洲白家來說是底氣所在,是真正求來的一道保護符。
可,軒轅憶馨的情況有些不一樣,白墨玨也不確定軒轅憶馨是否能夠成為真正的龍族血脈,就龍之心跟軒轅憶馨的融合都是一大難題。
那樣的一幕到底還是在白墨玨的心中留下了印記。
這一點是不能避免的,倒不是說白墨玨心狠,而是一旦事情呈現出了進入頹勢姿態,白墨玨就會選擇放手,而之後的情況就只能是隨遇而安。
就是不知道白墨玨做出這樣的選擇,自己日後是否會後悔。
白墨玨站在原地,腳上的力量不曾褪散,而他也不想著要去軒轅憶馨那邊,非要跟洛白爭個高低,洛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白墨玨不想插手,可聞人語卻是不想軒轅憶馨跟龍之心之間因為別的事情而中斷,回過神,一揮手臂,就是站到了洛白的身邊,面前被血色籠罩的軒轅憶馨。
“洛公子,這件事情,您不應該插手。”
看著軒轅憶馨跟龍之心,聞人語的聲音響起,帶著對洛白現在做法的不認同。
聞人語跟白墨玨都是想要軒轅憶馨成功的,不同于白墨玨發現一丁點兒不對勁就要放棄,聞人語是想要看著一切塵埃落定,最後的結果是好事壞,都是無所謂。
這一點上面,聞人語不跟白墨玨到底是不一樣的。
“洛公子,您沒有插手這件事情的必要。她是天馬一族,洛公子跟妖族之間並沒有多余的聯系,不是嗎?”
沒有听見洛白的聲音,聞人語就是繼續說著,好像這些話說出來,洛白就不會插手這些事情一樣。
真的會有這麼簡單嗎?
這本身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是嗎?
聞人語瞧著洛白,能夠看到的世界究竟是不一樣的,屬于洛白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
洛白的世界里又是容納了多少事情跟人?
那之中會存在著什麼樣的驚天秘聞?
聞人語止不住自己腦海中的想法,幻想還有想象成為了他會去做的事情。
誰讓站在他旁邊的是洛白了。
有此想法並不是一件特殊的事情。
說完這兩句話,聞人語就是沉默了,剩下就交給洛白去抉擇了。
“我一直都是很奇怪,你們聞家為什麼會跟南洲白家有交集。現在恐怕是明白了,龍族牽引的並不是南洲白家,也還有你們聞家,在那背後甚至有著東洲其他的家族,我怎麼到這個時候才是明白這件事情了?”
洛白也是在聞人語快要忍受不下去的時候,才是偏過頭看向聞人語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聞公子,以你的感知來看,軒轅憶馨這一次是否能夠成功?不要企圖欺騙我,我知道你的本事,據實說就可以了。”
可能是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越界,洛白干脆還是就著軒轅憶馨問起事情來。
聞人語本來想要說些普通的話,不曾想洛白一句話就是將他堵死了。
他的能力?
他的能力啊,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一個接觸不久的人居然能夠知道他的能力,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嗎?
要說聞人語的能力是什麼,卻是一件不可說的事情,至少不能宣之于口,不然妖族對聞人語便會勢在必得,留在人族,對妖族是一個損害。
也正是因為這樣,洛白並沒有直言聞人語是什麼能力,只是稍微警告一下聞人語,讓他心里有數。
這樣也就不用走到最後一步,那個場面不是他們所期望的。
聞人語想要開口說的話,因為洛白的這話,也是吞了下去。
一時半會兒,聞人語也是不知道說什麼。
要說軒轅憶馨一定能成功吧,可萬事萬物都不是絕對的,軒轅憶馨跟龍之心之間同樣是這個道理。
一定成功是不可能的,相反,按照聞人語所看到的,這一次大部分會是失敗的。
可,聞人語就算是自己的眼楮看到了,他也喜歡等一個結果,並且是沒有人插手的那一種。
聞人語跟洛白都是沒有說話,軒轅憶馨周圍的血色涌動著,像是水流一般,上下起伏,帶著那一抹顏色,感覺很是好看的樣子。
“洛公子,兩成的幾率成功。”
聞人語最後對著洛白說道。
聞人語不想用這件事情隱瞞洛白,更何況這並不是一件能夠隱瞞住的事情。
既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是大大方方地承認這件事情,不要有旁的想法。
聞人語唯一期望的就是洛白不要插手這件事情,兩成的成功幾率並不是無限趨于零的,一定還會有機遇的。
所以,聞人語想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就必須說通洛白的想法。
但是,洛白會听聞人語說這些嗎?
不會。
既然听到了聞人語的兩成成功幾率,洛白就不會放任這件事情下去,這本身就是一件特別危險的事情。
“既然是這樣的話,聞公子也不必待在這里了,接下來我還有事情要忙,恐怕是不能招待聞公子。”
洛白這話一出口,聞人語整個人都是愣住了,洛白難道沒有听到自己所說的話嗎?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時候,強行中斷,軒轅憶馨會爆體而亡的吧?
那,為什麼不選擇那兩成的幾率?
洛白到底是在想什麼?
聞人語站在原地,並沒有因為洛白的話而離開。
這個時候離開,聞人語始終都是覺得不對勁兒。
被牽著鼻子走了?
還是哪里比較奇怪?
站在這里,聞人語甚至是無法在第一時間想明白這其中的差距。
“聞公子總不會是想著我親自送你下去吧?”
見聞人語許久都是沒有動作,洛白開口就是說出這樣的一段話。
“你!”
直接被洛白這麼說,聞人語就是深吸一口氣,洛白說話都是這麼不中听的嗎?
“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不會離開的,洛公子,您也不能對軒轅姑娘做什麼事情!您不能插手這件事情,那是軒轅姑娘的命!”
聞人語搖搖頭,非常的堅定。
洛白看著不遠處的軒轅憶馨,那一團龍之心也無法判斷真假,現在聞人語還要在這里搗亂,洛白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我說了,總不能讓我親自請你下去。既然不想听話的話,我只能是這麼做了。”
洛白一抬手,一只巨掌出現,直接壓中聞人語的身體把人帶到地上,並且強摁進泥土里面,與整個地面持平。
這樣做完以後,這手掌的力量並沒有被洛白收回,一直都是在聞人語的身上,聞人語想要做些什麼事情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洛公子!”
稍微掙扎了一下,發現掙扎不了,聞人語就是喊了一聲洛白,旁的什麼話都是沒有說了。
而,上空中,洛白弄走了聞人語,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始對軒轅憶馨有什麼動作,一直都是站在原地,好像還在琢磨著什麼事情一樣。
也就是說,弄走了聞人語,洛白卻沒有第一時間做事,那麼這麼快將聞人語弄走是因為什麼了?
洛白現在是想要做什麼?
他在想怎麼讓霍炎上來,這個時候,最適合的人也就是霍炎了,誰讓霍炎擁有青龍淨靈聖脈了。
想讓霍炎上來很簡單,可龍之心一事並不是小事,也不確定這東西到了霍炎身上又有幾成幾率,這是個問題。
而且,這龍之心的認主性特別強,洛白擔心到時候好心辦了錯事,連累霍炎。
【,你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了嗎?】
【從血脈上面來看,霍炎才是最適合的那個人,軒轅憶馨體內畢竟是天馬血脈,就算是有著一絲龍族氣息,可那也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宿主,你應當明白的,氣息不純粹,最後影響到的就是整個身體。所以,軒轅憶馨的那兩成幾率都是聞人語朝大了說的,準確來說,應該是一成稍微過一點。這一成就是軒轅憶馨活下去的機會。】
【不必擔心什麼,這一切對軒轅憶馨只會有好處,我並不會去害明水澗的妖族,那里還存在著吟風月梧樹——流觴,只這一點,就是不能懈怠。】
的聲音響起,洛白也不覺厭煩,听著的話,仔細琢磨著,拆開又是合攏,思考著,思考這之中的聯系,又覺得會是什麼事情變的不一樣。
最終,洛白也是下定決心。
【我明白了,我會好好處理這件事情的。】
【既然想明白了,就大膽做你想要做的,你的身後永遠有著跟系統作為後盾,你就算是一直往前走,一回頭,我們都會在的,不用擔心。】
囑咐著洛白,卻也還是洛白最厚實的保護者。
緊接著,洛白就是大刀闊斧,直接就是將霍炎抬了上來。
手起刀落,非常利落,導致霍炎上來的時候,稍微有些呆呆的,這並不是洛白應該看見的東西。
“霍公子,可醒過神?”
洛白等了一會兒,才是喚著霍炎,想讓霍炎更加清醒一點兒。
被洛白這麼一喊,霍炎也確實回過神來,看向洛白,不明白洛白這是想做什麼。
他不是跟解語遲好好待在一塊兒的嗎?
為什麼要單獨把他拽上來?
“洛公子,您這是要做什麼?”
霍炎看著洛白,並不是很理解現在這個情況。
“不必問,與你並無壞處,且放寬心。”
洛白稍微跟霍炎說了兩句,就是朝著軒轅憶馨所在的地方抓去。
隨後,洛白的手中就是多出了龍之心,這龍之心的上面還纏繞著軒轅憶馨的身體,想要把他安進霍炎的體內,看著還需要一些手工活。
洛白並不是做起事情來毫無章法的人,那線存在著就是存在著,沒有什麼改變的。
霍炎站在那邊,就這樣看著洛白一手抓著龍之心,旁的便是什麼都沒有了。
霍炎看著這一幕,絲毫沒有察覺洛白正在為這個做點兒事情。
“線還在,旁的事情就由不得你自己選了。”
洛白看到那龍之心,這並不是一個好東西,牽扯到一條、兩條的性命,龍之心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以洛白在想著什麼的時候,白墨玨那邊卻是吐出一口血,受到了什麼刺激。
“原來,原來跳梁小丑一直都是我!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良久,白墨玨卻是稍微遲疑一下,說出這麼幾句話就是不說什麼了。
事情已經是改變,能夠操縱局面的只有洛白自己了。
他們這些局外人只用看著便是足夠了。
足夠了。
且不說白墨玨的心中走過了什麼想法,洛白把玩著手中的龍之心,臉上絲毫沒有畏懼之意。
龍之血就想讓洛白擔驚受怕?
“霍公子,你為天下追尋龍淵最後一家——霍炎,一人便是整個霍家。”
洛白一伸手,趁著霍炎還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就是把龍之心摁進了霍炎的心髒處,使得龍之心不能出來,
而且,洛白很容易就是察覺到龍之心並沒有反抗的意思,甚至覺得霍炎體內很是舒服,想要往更里面鑽。
霍炎回過神,看向洛白。
“洛公子,您這樣的做法是為什麼?”
看著洛白抽離開手,霍炎本能的就是伸手落在剛剛洛白觸摸過的地方。
“不可言,不可說。”
洛白搖搖頭,就是不肯再說多的了。
同霍炎說完這六個字,洛白就又是站到了軒轅憶馨的旁邊。
軒轅憶馨現在的情況並不是很好,渾身抽搐,冷汗,連指尖都是冰涼的。
龍之心中斷真的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洛白靠著軒轅憶馨,伸手摁住軒轅憶馨的肩膀,一股溫和的力量順著手掌心進入軒轅憶馨的體內。
無論最後變成什麼模樣,都是軒轅憶馨的造化。
況且,洛白還想要做別的事情。
這里的遺留是龍音台,既然軒轅憶馨的情況不太確定的話,還不如重新打造軒轅憶馨的血脈。
當然,這個想法是提出來的。
洛白只是一個堅定的實行者。
當然,如果所謂的答案並不能夠讓洛白滿意的話,他也是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
龍音台是龍血澆灌之地,上面必然擁有著不少的龍血,只要重新提煉的話,應該就是能夠成功的。
對于這件事情,並沒有準確完整的答復。
不過,既然已經是說出來了,就很想嘗試一下,不管是因為什麼。
………………
後來啊,霍炎用體內的青龍淨靈聖脈與龍之心磨合著。
軒轅憶馨與在龍之血的籠罩中。
原本龍之心遺落下的血色世界一下子就是被洛白一巴掌拍散了,什麼都是不剩下。
世界都是安安靜靜的。
白墨玨腳底下的力量從來都沒有散開過。
聞人語被透明的大掌壓著,想掙脫都掙脫不了。
解語遲站在原地控制著力量,讓自己盡量都不要被發現了。
常亭 那邊,常亭 整個人還是沒有醒過來。
黃天一最終還是站到了常五通的後面,他想要挨著常亭 更近一些。
似乎一切都沒有變過,似乎一切都是走到了陌路的時候。
龍帝山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是錯了嗎?
還是這一趟不該來?
每個人的選擇是一樣的嗎?
每個人的選擇都是順從內心的嗎?
洛白最終仰頭看向天空,他還在這里,生活也在這里。
風花雪月,無盡長河,這條路的一端不是生命的延續,而是永墜深淵的懸崖,風刮過臉龐,陰惻惻的感覺始終都是圍繞在心頭,一次兩次都是忘卻不掉。
人的縮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只是這麼仰望著天空,腦海中就是走馬觀燈的,總覺得進入龍淵已經是很久了,歲月的痕跡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了濃墨一筆。
“我以後會成功走到盡頭嗎?”
望著天空,洛白突然就是很想問一句。
終究是無人回答。
听到了洛白的話,但唯獨這一件不是能夠回答的問題。
系統也不能夠。
這是洛白自己要發現的答案。
而不管未來到達了哪一步,最後給洛白撐腰作為後盾的卻只有以及系統!
這一點,不需要任何的質疑。
“是我們要走了嗎?總覺得自己的情緒不太對勁兒。”
呼!
洛白吐出一口氣,伸手摸著自己的額頭,臉上終于是洋溢著那種來自內心的笑容。
為了什麼事情而開心,這倒是個問題。
可,誰又知道了?
開心就開心了,沒有任何理由。
洛白一開心,整個龍帝山的風都變得很是柔和。
“三小姐!您總算是醒了!您若是再不醒,我們三個可是快要撐不下去了。”
常五通看著懷中的常亭 睜開眼楮,淚水就是從臉龐滑落,看著常亭 ,伸手擦過眼淚,就是略帶哭腔地說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為常家人,怎能這樣?”
常亭 順著常五通的手,撐著地,借助著力道,到底是好好坐了起來。
坐起來之後,全然不知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只是單純地看著四周,想要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五通,現在是什麼情況?”
看了一眼,常亭 發現自己看不明白,就是伸手拍拍常五通,開口詢問著。
“三小姐,這會兒一直都是洛公子的主場,我等也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常五通搖搖頭,他一直守著常亭 ,根本沒過去,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沖突。
“洛公子嘛?”
听著常五通的話,常亭 一下子就是想到了是誰,那個身份成謎的人b就是洛白了。
“是,但我接觸不多。”
常五通點點頭,證實了常亭 的話。
“你終于醒了?亭月。”
常五通還是想說些什麼,就听到了洛白的聲音。
原本還以為是錯覺,沒想到今年最先來看的就是洛白了。
“勞公子掛記。亭月實在是不敢當。”
常亭 看著洛白的雙腳,又是往上看,看到的也不過就是冷冰冰的人。
幸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等到塵埃落定,每個人就會有每個人的歸宿。
常亭 站了起來,看起來之後,在洛白的襯托下,常亭 顯得稍微小巧了。
“亭月啊,命運的饋贈是他們送你的禮物,未來不管怎麼樣,都不要送人了吧。”
洛白重重地說完話這一拒,就是站在常亭 的旁邊。
風會吹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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