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戰艦相對比茫茫大海,還是顯得非常的微不足道。
廣闊的海面,牽動小小漣漪的梭子,看似漫不經心的在海面航行著,劃過海面,周圍時不時會有海豚跟隨。
在啟明號揚起的浪花里歡快的追逐和跳躍。
很快啟明號巨大的艦體即將進入廣州海域,但周圍所能看到的島嶼呈現出來的景象卻非常的不正常。
但這片海的島嶼,之前司徒博多和李光地尋找張大彪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所以表現的並不驚訝,反倒是其他艦船上的人,看到那些氣候異常的島嶼會顯得非常的震驚。
經過的每一座島,仿佛就是一個獨立的世界,有的白雪漫天,島嶼上基本是白雪皚皚的世界。有的卻被烏雲遮蓋,島上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有的卻是火海一片,整片島嶼都被火紅的岩漿覆蓋,宛如地獄一般。
看到這些,張大彪站在艦首的最前端,扶著圍欄,帶著不解和李光地交談,希望能得到這些年以來這附近奇異現象的解答。
“你說,這無端端的周圍的島嶼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我想了好多年都想不明白,也不敢上島去一探究竟。”
李光地因為這些年一直追隨司徒博多,所以他還是知道些答案的。
“這些島嶼是因為大氣內的元素錯亂,才形成如此奇異的獨立氣候,而島上必定也存活著一些變異的怪物,因為這些地方和直隸那邊的環境太像了!”
“內陸那邊更為嚴重?”張大彪斜了一眼身後,帶著疑惑問道。
“內陸如今很多地方都是人間地獄,尤其的直隸一帶。”
司徒博多雙手交叉枕著自己的後腦,一副慵懶悠哉的模樣,想著李光地和張大彪走來。
兩人注意到司徒博多走來之後,李光地看著藍藍的海水,對身後走進的司徒博多說道“博多,看著這茫茫大海,突然有些迷茫,身處海底的畢冉會不會也有同樣的感覺?”
“……不清楚。”
“這樣的世界,除了那個始作俑者之外,任何人都不會喜歡。”
司徒博多走了過來,感受著迎面的海風,微微閉眼,面露舒適的表情。
“這個世界正在敗亡,如果不做些什麼,最後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將成為過去,而未來……”
司徒博多仰起頭,下巴指向左側不遠處的一座完全枯竭敗落的島嶼。
“看到那樣的景象,能想象到了沒?”
李光地有些惆悵,畢竟這七年他們經歷的太多了,真正的是為生存而在斗爭著。
眼前一座非常大的島嶼出現,張大彪看到如此熟悉的島嶼,拍了拍有些多愁善感的李光地道“到了,我們去把虎仔他們接上船。”
說著就急匆匆的跑向艦橋,因為他要指揮艦船如何駛入漁村附近的海域。
在啟明號,船員休息室的其中一間艙室內,雲樂樂此刻乖巧的幫著曹若蘭梳頭發。
翠兒的走了之後,這些年都是雲樂樂在照顧著行動不便的曹若蘭。
雖然曹若蘭在近幾年可以用強大的精神力,熟練的處理生活上的細枝末節,但曹若蘭的精神狀態讓周圍的人充滿擔憂。
常年需要司徒博多給的鎮定藥,穩定精神和情緒。
如果曹若蘭長時間使用她那強大的精神力,很快就會被狂躁的情緒淹沒,那麼身邊的任何人都會因為此而丟失性命。
“近來還會頭疼嗎?”
“要不過要我給你按壓一下?”
雲樂樂邊拿著木梳子梳著曹若蘭那瀑布一般的長發,邊問。
“不用了,近段時間我的狀態穩定了不少,前段時間讓你們擔心了!”
雲樂樂用心細致的將曹若蘭那一頭烏黑油亮的長發梳理的非常柔順分明,並為曹若蘭扎起蓬松的魚骨辮。
照顧你是應該的,畢冉不在了,那就只有我們兩人相依為命了!
看著干淨利落的曹若蘭,雲樂樂滿意的將梳子放回桌面上的梳妝盒里。
“我們還有阡陌姐呢,還有大家,所以我們並不孤獨。”
曹若蘭輕柔的聲音傳入雲樂樂的耳力。
雲樂樂停頓了一下,明顯愣住了。
“不孤獨?”
雲樂樂在內心反問著自己,但是很內心給予的答案卻是。
“孤獨!”
失去畢冉後的孤獨。
她知道,這樣的心態一直並不是她一個人有。
三個和畢冉有過糾葛的女人都有。
還有那份思念。
七年間的魂牽夢繞,三個女人懷揣這不一樣的感情,但最終指向還是那沉眠在海底的畢冉。
那一張臉。
那一眸一笑。
“若蘭,樂樂,我們到了……”
李阡陌在門外,敲了敲門。
“來了!”
雲樂樂跑了過去把艙門打開,李阡陌在門外笑著。
“走,我們推著若蘭到甲板上透透氣吧!”
雲樂樂側身讓李阡陌走入艙室,曹若蘭的輪椅轉動,面對著李阡陌。
“阡陌姐,我們到大彪哥的老家啦?”
“恩恩,我們現在位于廣州附近的海域了!”
李阡陌蹲了身,對著一直閉著眼楮的曹若蘭柔聲道。
“我的內心一直懷揣著對快見到相公的期待。”
“但卻有些彷徨,不知道他看到我現在這樣會怎麼想?”
周圍的空氣突然冷了下來,曹若蘭耳垂,還有耳朵外圍輪廓的那一圈金色裝飾突然閃出柔和的白光。
讓曹若蘭釋放出高危害濃度的精神力被迅速壓制了下去。
雲樂樂急忙從口袋里拿出那個棕色的小木盒,打開木盒之後,拿出一顆透明的藥丸,喂給無意間精神力失控的曹若蘭。
入口即化的藥丸,其鎮靜功效,讓曹若蘭平緩了下來。
李阡陌和雲樂樂互相對視,雙雙的松了口氣。
這樣的事情在過去的七年內里,經常發生,所以所有人都非常警惕曹若蘭的精神狀態。
“若蘭,別想那麼多,我們出去轉轉。”李阡陌柔聲道。
“嗯嗯,那好。”
曹若蘭知道自己又再次釋放出危害性極強的精神力,所以盡可能的緩和自己的情緒。
她自己深知,哪怕是自己的思念之情也有可能把周圍的人殺光。
當李阡陌推著曹若蘭要走出艙室的時候,雲樂樂拿著一件外套,說道“外面風大,給若蘭姐套上。”
說著兩人輕輕的幫曹若蘭彎下腰,將外套披在曹若蘭身上之後,再次幫她的身體扶直。
緊接三個女人來到甲板。
在船的右側甲板,雲樂樂看著張大彪還有李光地兩人,已經坐著一艘放下去的小船慢慢的劃向前方的小島。
“為什麼不將船駛進那島嶼?”
雲樂樂不解的喃喃自語。
“可能是船太大了,如果就這麼過去,可能會擱淺吧!”
曹若蘭傳音向雲樂樂解釋。
“阡陌,你師兄有聯系你嗎?”
余竹溪手里拿著酒壺走了過來。
“柳師兄?”
“沒有呀!”
余竹溪皺著眉說道“這次我們劫船的事情之後,高鼎那老頭可能排查內奸力度會加強,我怕柳尋墨他會別揪出來。”
“也不知道雲愷那邊有沒有收到的他的消息。”
雲樂樂歪著腦袋對余竹溪道“老前輩,您要是實在不放心,不如讓博多哥他傳送你過去找尋墨大哥呀,這次任務有我們就足夠了!”
余竹溪喝了口酒後,喃喃道“我覺得有些不對,但是把畢冉帶回事情是目前的重中之重,而且我也不知道柳尋墨他在哪呀!”
“那要不你讓博多哥試著能不能聯系到他?”
雲樂樂再次建議。
“現在也只能如此了,希望司徒博多能聯系得到他!”
這時,司徒博多走了過來,帶著疑問道“怎麼了?”
雲樂樂雙手交叉抱于胸下,微風吹的她那長長的翹馬尾在身後輕輕的搖擺。
“余老前輩,很擔憂現在的尋墨哥,想你幫忙聯系一下。”
但口氣卻帶著一絲無所謂,畢竟幾年前柳尋墨不顧眾人的勸說毅然決然的跑去大周,依雲樂樂脾氣,到現在依舊沒辦法原諒柳尋墨這樣不顧及大家的作為。
“我嘗試過了,除非他聯系我,否則我還真的找不到他!”司徒博多無奈的說道。
余竹溪嘆息了一口氣後道“我知道大家對他這樣的做法有很大的意見,但是他畢竟是我們的同伴,不能明知道他可能有危險,我們置之不理。”
雲樂樂反而撅起嘴,嗔道“我們當他是同伴,他不一定當我們是同伴!”
“再說了,不知道是誰當年說,就算是死也不用我們理的!”
余竹溪斜了雲樂樂一眼,對雲樂樂此刻的態度有些不滿。
“樂樂,別說這種話!”
曹若蘭感受到,周圍的氣氛不對勁,急忙勸阻。
“行吧,博多,你送我過去成都,我猜尋墨應該就在那邊,我想辦法去接應他。”
對于雲樂樂表現出來的態度,余竹溪萌生退意。
而且他覺得自己過去也幫不了什麼忙,倒不如過去成都幫助柳尋墨對付‘天璣’。
“余老前輩,我知道您武功高強,但是天璣那些人可不是您一個人可以對付得了的!”
李阡陌焦急的勸阻。
雲樂樂搖了搖頭,推著曹若蘭說道“我和若蘭姐去前面吹吹海風,你們談吧!”
說著便推著曹若蘭慢慢走開了!
“樂樂,你過分了!”
曹若蘭的聲音透著責備意識。
但是雲樂樂卻不以為然“若蘭姐,你不記得幾年前,要不是因為他的任意妄為,害的我們差點暴露?差點就見不到畢冉了嘛?”
曹若蘭勸道“樂樂,不要這麼小氣,我們怎麼能對自己的同伴心生芥蒂?”
雲樂樂腦海里閃出七年前在京城目睹的一切,咬了咬下唇說道“你們能做到,我做不到,七年前失去了畢冉,他們這七年內對畢冉的事情愛理不理,直到博多哥提出沒有畢冉這個世界就沒有希望,他們才會想著找回畢冉,一個個都只是自私的家伙。”
“……”
听到雲樂樂的抱怨,曹若蘭也不知道該如何勸阻,畢竟說起畢冉,她的精神就會出現不穩定的趨向。
所以兩人只能陷入沉默。
余竹溪斜了眼走開的雲樂樂,說道“樂樂她至今都沒能從那件事里面走出來,可能我過于焦急了!”
司徒博多拍了拍余竹溪的肩膀道“老前輩呀,樂樂她小孩子脾氣,你就不要和她計較了。”
“要是你擔心柳尋墨,我可以帶你去成都,不過你要多加小心,畢竟那里可是龍潭虎穴哦!”
面對司徒博多的提醒,余竹溪點頭道“這次遠赴海外,大費周章的要把畢冉帶回來,但是帶回他能不能挽救這個世界,還是未知數,而且已經有這麼多人參與這個行動,我想我反而要去援助獨自一人要刺殺吳三桂的柳尋墨。”
“我能理解,等下我送您去成都吧!”司徒博多表示能理解余竹溪的決定。
李阡陌這時也說道“這一次前輩我不能陪你去了。”
余竹溪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不必解釋。”
司徒博多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之後,對余竹溪道“您先去準備吧。”
余竹溪笑著點了點頭“嗯!”
說完余竹溪拿起酒壺,喝了口酒之後,便轉身要走開。
“答應我,要把那固執的家伙帶回來,別和他沒聲沒息的玩消失。”
司徒博多大聲的囑咐。
余竹溪側過頭,斜眼回望司徒博多,抬起手抹了抹嘴。
“好,我答應你!”
說完,抬起握著酒壺的手,揮了揮之後,便走向艦橋的方向。
這時,船下面傳來一驚一乍的聲音。
“哇,尼老母呀,好大嘎船呀!”
司徒博多轉身看向船下,看見坐在小船上劃過來的虎仔,仰著頭,張大個嘴,大聲的驚嘆。
“切,少見多怪。”張大彪笑著罵道。
“嗨,彪叔,你咪裝,你肯定表現的比我還要夸張。”虎仔回頭咧著嘴吐槽道。
“亂講,彪叔我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