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出使越國
清晨的吳都,籠罩著一層薄霧,透著寒氣,陽光像雨點一樣攰蔔^呂矗 茉詒 碇 校 鷚徽笳笏 br />
觀城大街以及去往越國的官道上,人群簇擁,吳都百姓也都爭相圍觀。
吳國勝玉公主巾幗不讓須眉,受封吳國使臣,前使越國為越國蓮花公主賀壽。
對于吳國百姓來說,聞所未聞。
吳越之爭歷時幾百年,最早可細詳至大周開國之後。
那時太伯禮讓王位,初建吳國,卻也成為當時橫在越國北上之礙。
越國最早建于大夏太康之時,歷史悠久,所以兩國之爭一直未斷。
如今越國使臣範蠡親來吳國賀壽吳國伍子胥相國,而且禮重十分,交好之心深厚。
此次勝玉公主代表吳王出使越國,也讓一眾百姓欣喜異常,想著從此兩國百姓可過些安穩日子了。
所以整個吳都自觀城大街開始,就站滿了人。
而吳王親率吳國百官在吳都東城門送行,這更顯得吳王對勝玉公主此次出使的重視,在吳國也十分罕見。
王禪騎著馬,跟在勝玉公主的車冕之前,他的左邊是公子孫明,一身戎裝,威伍不凡。
而身後則是趙阿大與阿二,當然阿三與趙武早就先行上路,為王禪此行探取消息。
身後則是五百吳國甲士,親一色騎兵裝甲。
車冕之內,當然坐的是當今吳王最寵幸的勝玉公主,還有副使化蝶,以及副使伯焉公子。
王禪只是嘆息,自己莫名的變成了化蝶的隨從,連車都沒有資格坐,只得騎著戰馬。
不過于王禪而言,到是難得。
東城大門已開,吳王站在前方。
孫明一看,高舉右手,眾軍頓時停下。
勝玉與化蝶相扶而下,伯否跟在後面。
大家都下馬行跪拜之禮。
吳王走了過來把三人扶起。
“玉兒,此次代父出使越國,促兩國睦鄰友好,父王祝你馬到功成。”
勝玉看了看吳王,又返身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王禪及一眾將領。
“父王,孩兒定不負父王所托,還望父王放心,讓吳國眾臣放心,讓吳國百姓放心。”
勝玉公主語出不凡,自然是有王禪所在的原故。
“來人,為吳國使臣奉酒,本王要與三位使臣共飲一杯。”
吳王話一說出,身後的公子波與公子山一個執盤,一人執壺,而公子夫差則為四人斟酒。
勝玉與化蝶還有伯否自然是一杯而盡,吳王也不含糊。
吳王飲盡退後幾步,讓出官道。
“送使臣出城!”
三個使臣再對著吳王一揖,踏上車冕,出使隊伍就此出城。
身後卻是鑼鼓齊鳴,鞭炮聲燥,夾雜著五百吳國甲士整齊的步伐聲。
王禪目不斜視,連吳王都懶得看一眼,腰間兩把木劍,十分顯眼。
騎行在車冕一側,也讓人刮目相看。
可吳都百姓卻對王禪十分陌生,就連吳國眾臣也都十分不解,卻不敢輕言。
畢竟在眾臣的前面還有相國伍子胥,中將軍孫武,太宰伯否,都對王禪刮目相看。
其實王禪現在到是樂于悠閑,也不用再操心吳都之事了。
昨夜與吳王一席長談,大局已定,此次出行,意在玩樂。
並且王禪也想了解越國之勢,以及越國的權臣。
而越王勾踐于王禪而言始終還是一個迷,也是王禪的另一個挑戰。
出了吳都一路向南,河湖交織,水域迷漫。
縱然是官道,卻也彎彎折折,到像是從一個小共院,進入一個大花院之內,只是此時入冬,路邊的野花也開始敗落,西風吹過,水波中都透著寒氣。
可王禪到是十分有興趣。
畢竟吳都一帶皆是伍子胥相國的絕作,興水利,建溝渠。
成片的良田,到是讓人看了舒爽,像一片片平鋪的地毯。
從這一點來看,伍子胥治理之能,確實不可小看。
“禪先生,你是第一次去越國吧?”
孫明看了看王禪,見王禪東張西望,十分好奇,可他的問題卻又是多余的。
因為他也知道王禪第一次出門遠游,來的就是吳都,所以也是閑著無事,這才問起。
“越國與吳國還真是一衣帶水,與楚國一樣,只是楚在水之上,而吳越在水之下。
所以吳越之地較為平整,而楚國則多山丘地帶,直伏不科。
在這里一望四野,並沒有北方那麼荒涼,該也是伍相國之功。”
王禪並不正面回答,卻是從地理同關系說起。
“越國往南山丘也多,而且越國南往南,還有許多陌生的地方,並未開墾,還是蠻荒之地。
諸如南海一帶,其實說起來越國也算地域遼闊。”
孫明是一介武將,所以對地形地勢,相對要熟悉一些。
“孫將軍,你對越國這個十六歲的蓮花公主可否熟悉?你秉承你父親的兵法要領,該知道知己知彼的道理。
所以此次出使越國,你該是做足了功夫,對越國有一個全面的了解,而且對蓮花公主十分清楚了。”
王禪其實也知道一些,卻並不甚了解。
這一次出行,他也只是副使隨從,而且漫無目的,只想游山玩水,了解越國情況,這樣才能最終實現他縱橫之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這個蓮花公主其實並非越王勾踐之女,而是嫡妹,一直受前越王寵愛,而且也受現越王勾踐喜歡。
所以這才為其大肆慶祝十六歲生辰,禪先生若是見了還要小心一些,王室公主向來嬌橫,可不好惹。”
“孫明,你是狗嘴里吐不出像牙,王室公主誰嬌橫了,難道你是在說我嗎?”
馬車里傳來勝玉公主的聲音。
孫明嚇得一驚,也怪自己說話不長眼,忘記了馬車里做著吳國公主。
“公主殿下,小子只是與禪先生隨意說說,不敢有辱公主之名,公主當然是與眾不同了。”
王禪一听,微微一笑。
心里明白為何孫武只留下孫明,其它兩個兒子怕也和孫明一樣,不善言辭。
就剛才的話若是細心人听之,就會十分生氣,因為他用了一個“與眾不同”。
“鬼面娃,外面冷嗎,若是冷就進馬車來與我們一起,車里有火爐,到是暖和,蝶兒也怕你受寒了。”
勝玉此時對孫明心有意見,所以也只叫王禪。
其實孫明此次雖然不直接出使越國,但也受封為副使,只是他送公主至兩國邊界,就暫時陳兵,發揮的作用,並不比其它人地位差。
同時也是吳國使團的重要後盾,這五百甲士也是從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
也防著越國有不軌之行,保證可以突破防線,救出公主。
除了公主的車冕之後,後面還有五輛車,都裝著勝玉公主的隨身物品,還有隨行侍候人員。
只是作為一個武將,孫明卻也只得與王禪一樣一直騎著馬守在公方車冕邊上。
“小子謝謝公主美意,我看這江南錦繡,水色清幽,陽光普照,這大地也精神得多了。
騎在馬上,反而神清氣爽,心情舒暢,若是坐在車內,雖有暖氣,卻並不自在。”
王禪話好像只說一半,既不回復進不進車,到說起外面的好了。
此時寒氣已消,陽光照耀,外面也溫暖許多。
天上白雲飄飄,水中藍天白雲。
一些少鷗也在水中戲耍,像是流連于白雲之間,在水中展翅高飛一般,意境非凡。
勝玉與化蝶果然掀開車簾子向外看來,確實也是陰光明媚,卻並非王禪所說的那麼有趣。
“孫明,你牽兩匹馬來,我與蝶兒也要騎馬。”
孫明一听,有些為難,堂堂公主出使,若是摔傷了,那他就不好交差了。
孫明只得看著王禪,這都是因王禪所說,所以王禪要對此負責。
“不怕,勝玉公主也習過武技,想來騎馬也不在話下,若是公主摔傷了,就由小子負責。
孫將軍還是快去牽馬吧。”
其實王禪還是想問清楚一些越國的情況,而且剛才被勝玉打斷,所以就故意引兩人出來。
孫明沒有辦法,只得向後奔去,不多時就牽著兩匹軍馬過來。
車冕停下,勝玉與化蝶各騎一匹。
“伯公子呢?”
王禪有些疑惑,為何伯焉一路而來,竟然沒有說話,這讓王禪有些奇怪。
“他呀,早就睡著了,昨晚不知道又去那喝花酒。”
勝玉有些埋怨,也怪王禪出的主意,為啥會把伯焉這種公子哥弄來。
此時四匹馬奔在前面,塵土飛揚,到十分自在。
馬車也只得跟在後面。
“鬼面娃,剛才你問蓮花公主,我知道,他跟我差不多大,人也長得漂亮,不過可與你無關,你別打什麼歪主意。”
勝玉邊說邊朝一則看了看化蝶。
化蝶則不說話,只是看著遠處。
“有客來訪,勝玉公主,看來那個小子還是放心不下你,想來他與越國公主該更般配一些。”
王禪向前趕了幾步,走在前面,語氣里十分頑劣。
他也有些看不是很清楚,但听得馬蹄之聲,也怕有人來襲。
“鬼面娃,哪里有人,我怎麼沒看見。”
正說著,正前方一匹快馬這才慢慢進入視線。
孫明一看,立時揮手叫停,十幾個軍士已經圍上來。
勝玉慢慢也看清了來人,想起王禪的話這才恨了王禪一眼。
知道鬼面娃所說的人是誰,臉上也泛起興奮,卻又有些嬌羞。
“孫將軍,讓衛士們回去吧,此人沒有危險。”
孫明一听,卻也不敢違抗,雖然王禪並非他的上級,可王禪之能連他的父親孫武都十分佩服,所以他只有撤回護衛。
一匹黑色的駿馬奔來,在前面三丈之外立下。
“墨小子,你不是有重要事要辦,難道這麼快就辦完了?為何半路奔出,難道是想當護花使者嗎?”
來都正是墨翟,騎在馬上向勝玉公主一揖,卻向王禪揮了揮手。
王禪騎馬奔了過去。
兩人竟然朝前奔去。
勝玉一看,臉上通紅,帶著怒氣。
“你們還在看什麼,走呀。”
化蝶只得跟著其後,隨時尾隨著。
化蝶知道墨翟找王禪必然有事,只是不願當著大家的面來說,也知道此事必然重要。
王禪與墨翟奔出半里路,卻停了下來。
“小子,引我來是不是想告訴我,有人想謀害勝玉公主?”
王禪一臉詭笑,直接問墨翟。
“師弟,你雖然能算到,我卻也不得不來提醒于你,此次听說夢魘與幽冥都想刺殺勝玉,引發兩國紛爭,來者不善,你還得小心為上。”
“墨翟,你來此就是為了說這,我需要小心嗎?勝玉有你在,還能有人在史角大師高徒的眼前受傷,這到是怪事了。”
王禪看著墨翟,只見墨翟一臉憂慮。
“師弟,我知道你聰慧,但我怕此次雙掌難敵四手。
況且我也不能隨時護著玉公主,我也是宋國使臣。
此次我來越國,除了祝壽之外,還要面見越王,促進吳越兩國友好,止戰止伐。”
王禪面色卻也有些尷尬,他與墨翟的觀念並非一致。
王禪所要的就是要吳越相爭,為楚國贏得喘息之機。
若像墨翟所說,若天下列國都能止戰,或許于天下也是好事。
可列國之爭,關系于誰可最後主宰,甚至代周建立新朝。
誰又會願意真正為窮苦百姓著想,兼受止戰。
這或許只是墨翟一廂情意之事。
“怎麼了師弟,你在想什麼?”
墨翟也是十分機敏,王禪只是稍有遲疑就猜出王禪心中必然有事。
“沒什麼,你既然代表宋國,那麼應該更想吳越兩國征伐,這樣于宋國才有利,為何卻不想兩國仇視呢?”
王禪的雄心大志,一直是要通過自己的縱橫之道,整合天下諸侯,達成一統。
只有這樣,百姓才能真正不受戰亂之苦。
“我知道你的志向,但我墨翟卻只能量力而行,能讓各國止戰或許不易,可卻也得不行。
宋國強與弱,皆與吳越之爭沒有關系,若是各國王上體貼民情,那天下自然太平,宋國自然無恙。”
王禪只得苦笑,卻也不想改變墨翟的想法。
“你放心吧,縱然你不在,我也會保護勝玉公主的。”
“這還差不多,我就怕你心懷不軌,為挑起吳越之戰,不惜犧牲勝玉,不盡保護之責。”
墨翟此時才露出一絲微笑,看著王禪,恢復兩人正常相處。
“小子,你到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什麼都知道,跟你在一起,實在沒趣。”
王禪內心其實真的想過墨翟所說,雖然他也不願勝玉有什麼閃失,可若說要讓吳王興兵,萬般說辭都不若勝玉有恙。
若勝玉在越國被刺死,那吳王必然興兵,這該是王禪此時想看到的。
可面對墨翟他又不得不改變主意。
“師弟,你在吳國的名聲已遠播列國,現在你對許多人都是威脅,因為你太聰明了。
我勸你以後不要如此鋒芒畢露,雖然你想博名,以圖能在楚國有所作用,可有些事反而會引發殺身之禍。
雖然幽冥與夢魘想殺勝玉,但其實或許他們真正想殺的是你,所以我才趕來,讓你小心。”
“謝謝師兄,小子會小心的。”
王禪此時才回了一句,也是第一次稱墨翟為師兄。
“我要走了,保護好勝玉。”
墨翟見車隊已快跟上,竟然也不理後邊十分關切的勝玉公主,直接打馬向前面奔去。
“鬼面娃,墨翟為何走了,難道她不願看到我嗎?”
勝玉趕了過來,看著墨翟的身影,眼中含著淚。
墨翟來了,只是看了她一眼,卻連話都未說一句。
“公主,墨小子是宋國使臣,而你是吳國使臣,兩國使臣該有避諱,所以他也是身不由己。
而他把我引來,就是要讓我保護好你的安全。
現在他一個人先行,就是要在公主前面,為公主掃清障礙,保證公主安全,如此真情,公主為何還如此傷心?”
王禪明事理,也看得通透,所以也間接的為墨翟說話。
“是呀,禪哥哥說得對。
墨先生是宋國使臣,與公主身份一樣,都出使越國,自然不能與公主過于親密。
而且他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自然不會只是找禪哥哥說話,當然是為了公主你了。”
勝主一听,到是歡喜,卻是笑中帶淚道︰“壞蝶兒,你也來取笑我,我們快走吧,萬一他真的遇到什麼危險,我們也能幫上忙。”
勝玉說完,徑自向前奔去。
正是儂情爾意,君為妾謀,妾為君思。
王禪與化蝶只得隨尾跟上。
而孫明則帶著五百兵甲開始急行軍。
王禪則一邊馳馬奔騰,一邊在思索著。
他並非怕在吳國境內遇到殺手,因為這些殺手是想在越國境內行凶,只有這樣才能起到作用。
而且該並非只是征對于勝玉,吳國之內,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動作。
並且現在夫差汶已隨孫武入了軍職,身邊有不少吳國甲士,兼之還會有化武隨同夫差,想來該不會有問題。
而王禪擔心的,也是現在該考慮的,是入了越國境內,如何面對突發的危機?
以王禪推測,吳國此次使團出使,越國該早有準備,那麼越國自然也會陳兵邊界,以示越國之威。
如此一來,好戲看來還地後頭,卻不在吳國境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