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來的時候，趁著風灕夜拉著她時，楚傾歌已經給他把過脈。
氣息平和，脈象平穩，元氣穩固，並沒有任何問題。
甚至，她在他的體內，找不到半點毒素的存在。
也就是說，現在的灕世子，是完完全全健康，沒有半點問題的。
尤其，他連失憶的癥狀都沒有。
他有足夠的能力，去決定自己的情感，自己的行為。
而他的思想，也只有他自己可以左右，這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被蠱毒控制的他了。
所以，他現在的不喜歡，就是真正的不喜歡。
不管為何會變成這樣，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改變他的想法。
楚傾歌站了起來，慢步走到山洞口。
那一刻，也不知道為何，看著她漸漸冷卻下來的背影，風灕夜的心頭，猛然被揪痛了下。
好像，就在那一瞬間，他丟失了些什麼。
而這個東西，仿佛永遠都要不回來了。
但他沒機會去細想自己失去的是什麼東西，她的話，便已將他帶回到現實世界中︰
“北秦王如今病入膏肓，已經藥石無靈，你與他合作，過不了多久，這個合作對象就是消失。”
風灕夜沒有說話，依舊看著她單薄卻又堅韌的背影。
楚傾歌又道︰“既然這樣，你與他合作，還不如，與我聯手。”
“願聞其詳。”沒有感情的灕世子，智商一向是在線的。
楚傾歌淡淡道︰“如果北秦被三分天下，太子的勢力在東北方，那是靠近南晉的地方。”
“至于二皇子的勢力，集中在西北，那一帶，臨近楚國。他日你若想要楚國，二皇子如今的勢力範圍，就成了你的必爭之地。”
“你的意思，你想要秦放的地方，而秦定的勢力範圍，讓給我？”
“不是讓，我只是很清楚，我現在腹背受敵，只能請求你與我合作。”
楚傾歌回頭，看著他深邃的眉眼。
“但，灕世子的情況，似乎也不比我好多少，你這次開口要北秦的北方三城，這消息必然很快就會傳回楚國。”
“如此一來，你自立門戶的心，便相當于公諸于世，楚王容不下你，你回楚國，也是艱險重重。”
所以說，大家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佔優勢。
她請求與他合作，他何嘗不是在找一個有資格與自己合作的對象？
風灕夜眼底忍不住染上了一絲絲愉悅的氣息。
只要不談情不說愛，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題，討論國家大事，他是感興趣的。
尤其，對象還是個聰明的人。
與聰明人說話，輕松，不累。
“你與我合作，至少我年輕有為，壽命比秦天傲不知道要長多久，你跟我合作，至少可以保證未來幾十年，不需要更換合作對象。”
不過，未來幾十年，這話說的太滿了。
政局上，從來就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永遠是利益關系。
風灕夜抿唇不語。
就目前來說，以她與秦慕白的關系，以及，她如今掌握的南晉東北十二城的勢力。
與她合作，似乎，更為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