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在田氏發難之前張氏急忙像死狗一樣道歉,說了很多好听的話,田氏才沒有繼續罵人。
來娣偷偷地透過廚房的小窗戶往外看去。
她看到張氏被田氏罵得狗血淋頭的,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暢快。
誰讓張氏總是欺負她。
不過那個田氏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茬,她都已經用盡力氣去討好了,田氏依舊冷著臉。
還不許她喊祖母,只能叫她田阿婆,分明是不把她當家里人看待。
以前那些個想要男丁的人把她帶回家,在孩子沒有出生之前對她的態度還算過得去的。
但是這一家人就不行,從她進入家門到現在都十分惡劣。
但是她已經被帶過來這里了,有衣服穿,有地兒遮風擋雨,還有口熱飯吃,她也滿足了。
不敢挑剔太多。
“你這個臭丫頭,讓你做飯,你看你做的什麼?水放那麼多,是煮粥還是煮飯。”
張氏在田氏那里受了氣,一進廚房就對著來娣撒氣。
來娣身上疼,但是大氣都不敢出,任憑張氏對她又打又罵。
隔了一會兒,張氏出了氣,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好多這才出了廚房。
隔壁家的幾戶人都听到了張氏的叫罵聲,忍不住搖頭。
“都說抱來女,抱來財,但那也得對人家好才能來財啊。你瞧那張氏整日對那孩子非打即罵,真是可憐見的。”
“那可不是,那孩子還真是可憐被這樣的人家抱回來。
他們可是連親兒子都能不要的人……”
大家也只是口中說說而已,年景不好,大家的褲頭都得纏得緊緊的也沒那閑工夫去幫別人。
老柳頭本在外面和村里的老頭嘮嗑,結果被村里一些&nbp;陰陽怪氣的人說了一番話,氣得他心里難受就回來了。
那些人說什麼他真是有眼光,把哪個兒子趕出去,哪個兒子就發大財,住大房子。
現在認他當爹被他趕出去,不知道能不能成事。
真是見鬼了,人也不是他給趕出去的,怎麼就對他說這些陰陽怪氣的話呢?
那些人越說越離譜,還說柳 不是他的種,不然咋不像他呢。
他听得火氣都出來了,柳 不是他的種還能是誰的。
那些村民真是離譜,說的還是人話嗎?
他在外面實在呆不下去了便回了家。
才剛到家門口又听到鄰居說張氏和抱來的孫女來娣,老柳頭的臉燥得很,急忙縮著頭回了屋。
張氏正在院子里曬菜干,秋天過後就是冬天了,到時候天氣冷了沒什麼菜,現在曬點菜干,等到入冬了就能有菜吃了。
過年的時候買點肥膘,和菜干一起炖,那滋味比直接炒來多了幾分獨特的風味,吃起來要妙上很多。
她手笨做不來針線活,只能曬點菜干拿到鎮上賣,也能換一點錢。
不然財政大權在田氏的手里,她在家里干死干活的,一年到頭手里卻連半文錢都沒有。
想買點什麼,用點什麼都得手心向上,自然也沒能落得什麼好臉色。
“張氏,你過來一下。”
老柳頭黑著一張臉對著張氏大喝道。
張氏嚇了一跳,一抬頭就看到老柳頭的臉黑得比家里的鍋底還黑。
她的心咯 了一下,心想莫不是家里出了什麼事吧。
老柳頭這人一向只顧自己,他能吃飽飯就行了,平常動動嘴皮子,大家也是左耳進右耳出的,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在家里的地位不比田氏,所以基本不管事。
怎麼今天一副要教訓她的模樣。
張氏覺得老柳頭莫不是整日在外面浪,撞邪了?
但是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罷了,可不敢在明面上說出來。
“爹,你找我?”
“你是不是又欺負來娣了?來娣那孩子乖巧懂事……”
張氏的面色變了變,怎麼今天大家都關心起來娣來了?
“爹,莫不是來娣跟你說了什麼話吧?那孩子就是嘴碎,說話一半真一半假的,你听听就算了。”
張氏在心里恨死了來娣,想著等到晚上,關起門來再狠狠地教訓那小畜生才行。
不然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是,她膽子那麼小哪敢跟我說什麼。”
來娣說話溫聲細語的,又乖巧,其實他也挺喜歡那孩子。
不過畢竟那孩子身上流的不是柳家的血,他心里有所芥蒂,所以只要張氏做得不是很過分,他也不會管。
但是現在鄰居都把話說得那麼難听了,他若是不管一下,還不知道那些人又會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老柳頭把外面的人說的話跟張氏說了一遍。
張氏將信將疑“真的是這樣?”
“人家都是這麼說的,你就試一下又何妨。”
本來就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家里洗衣做飯的活都是她做了,做不好還要挨打。
真是個可憐見的。
張氏想了想說道“好了,我知道了。”
過兩天她得回娘家一趟,問問娘家的人,是不是真的得對來娣好才能有孩子上身,若真是這樣,她就勉強對來娣好這麼十個月。
打定了主意,張氏隨便應付了幾句就又去干活了。
老柳頭回了房間,竟看到田氏又在看信,臉上還露出一臉慈愛的模樣。
這是他從未在田氏看到的表情。
“是老五的信嗎?說了些什麼,給我瞧瞧。”
田氏面色一變,冷哼了一聲把信收好“你又不識字,瞧什麼瞧。”
老柳頭雙眼暗了暗,嘴上沒有再說什麼,可心里卻在想以前田氏也不識字的,為何突然就識字了呢?
王竇兒帶著冬秀兩姐弟去找現任村長,老柳頭的二哥柳二爺那里做戶籍登記。
若是沒做戶籍登記在路上遇到官兵攔截,拿不出通關文牒的話兩姐弟就會被當做難民處理會被扔到難民所里,要再把他們找回來就得很麻煩了。
所以她要未雨綢繆把這事先辦好,這樣一來帶著兩姐弟出行也能方便一些。
去了村長家她才知道原來她當初嫁給柳 的時候沒有遷戶,戶籍還在老家。
但是她的老家在哪里,她完全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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