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精銳邊軍潰敗,薊遼督師洪承疇戰死!
軍情第一時間傳至河南,剛剛回歸宣武衛的王泰,不由得愣了一下。
“洪承疇真是戰死沙場?”
王泰的目光,轉向了堂中神色倉皇的曹變蛟。
“督標營全軍覆沒,洪督師戰死,有將士親眼所見!”
勇冠三軍的曹變蛟,僥幸突出重圍,死傷大半,沒有能保護好洪承疇,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朝廷一旦怪罪下來,不知道如何應答。
“洪督師的尸體,找到了嗎?”
想起歷史上的故事,王泰的眼神變的凌厲。
“有將士親眼所見,必然是……”
曹變蛟疑惑地看著王泰,話語遲疑。
“王大人,你的意思是……”
難道說,洪承疇沒死?
“我沒有什麼意思。”
王泰輕輕搖了搖頭,若有所思。
“是哪一位將士親眼所見,此人可在你軍中?”
歷史上,松錦之戰潰敗後,傳聞洪承疇被清軍俘虜,英勇殉國,洪承疇家人親自報洪承疇的殉難經過,崇禎帝親筆揮毫,給洪承疇寫祭文一篇:
維大明崇禎十五年五月,皇帝遣官致祭于故兵部尚書、都察院右都御史、薊遼總督洪承疇之靈前而告以文日︰
“嗚呼!劫際紅羊,禍深黃龍。安內攘外,端賴重臣。吳天不吊,折我股肱。朕以薄德,罹此蹇剝,臨軒灑涕,痛何如之!
……受命援錦,躬親戎行;未建懋功,遽成國殤。嗚呼痛哉!”
崇禎祭奠洪承疇,痛哭流涕,祭祀未完,傳洪承疇降清,崇禎之痛辱,可想而知。
史筆流芳,雖未成名終可法;洪恩浩蕩,不能報國反成仇。既然歷史上洪承疇能戰敗降清,現在幾乎同樣的條件下,他為什麼不會?
將士上來,便遭王泰當頭喝問。
“洪督師戰死殉國,是你親眼所見嗎?”
“回……大人,是小人親……眼所見。”
將士眼神閃爍,他的吞吞吐吐看著眼中,王泰面色陰沉,怒拍了一下桌子。
“說實話,否則軍法從事!”
王泰怒氣勃發,將士一下子慌了神,“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大人,督標營全都戰死,小人以為洪督師……”
“以為?洪成虎,你個混賬東西,謊報軍情,你可知道其罪當誅嗎?”
曹變蛟臉色鐵青,上前一腳,把將士踹倒在地。
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以為是”,簡直是難以置信。
“好了,把他壓下去吧。”
王泰擺擺手,衛士上前,把洪成虎押了下去。
“大人,現在該如何處置此事?”
曹變蛟臉色難看至極。先是損兵折將,後又謊報軍情,不知道朝廷那里,對自己又如何看法和處置?
“洪承疇生死未知,立即寫奏章給朝廷,不要惹出大笑話!”
王泰看了看曹變蛟,示意了一下陳子龍。
“先生,你和文兄幫曹將軍斟酌一下奏折,立刻呈報朝廷,莫要貽笑天下。”
這一次,可不要發生歷史上崇禎祭奠洪承疇的笑話來。
陳子龍和文世輔一起稱是。曹變蛟臉上的神色,緩和了許多。
“你們都說說,韃子下一步,該如何行軍?”
王泰倒不怕與清軍野戰,他只是擔心勞師無功。大軍北上,人吃馬嚼,再加上運河冰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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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靠兩腳行軍,人馬消耗極大。
“大人,京師糜爛,山東、山西富裕,韃子必驅山西、山東兩地。我軍行軍,必先派出哨探,也是山東、山西兩地。只是不知道,韃子該如何行軍。”
李定國思慮片刻,搶先開口。
“韃子一般都是步騎各半,再加上擄掠的百姓和財物,即便是分兵,大部也應該留在山東。”
王泰點了點頭,無奈地皺起了眉頭。
軍情探查上,明軍一直都是處于劣勢,那些明軍的哨探們,往往血氣不足,喪失了野外偵訊的銳氣和勇氣,也使得軍情來源枯竭,戰略上先天不足。
王泰正在思慮,曹變蛟的臉上,憂心忡忡又開始浮現。
“大人,韃子擊潰王師,進了冀州城,燒殺搶掠,奸.淫擄掠、數萬百姓被屠。如今,京師和山東無大軍阻擋,清軍毫無顧忌,沿途所到之處,生靈涂炭,百姓水深火熱……”
曹變蛟的話,讓堂中眾將領都是面色陰沉,氣氛壓抑至極。
“啪”地一下,李定國怒容滿面,猛拍了一下桌子,怒吼了起來。
“這些個雜碎!不殺光他們,又豈能對得起死難百姓的在天之靈!”
窮苦百姓出身,感同身受,自然是義憤填膺。
“大人,眼下建奴兵峰正盛,七八萬之眾,不可……”
不待陳子龍把話說完,王泰面色陰沉,微微搖了搖頭,下了軍令。
“先生,不必多言。傳令下去,各衛立即在宣武衛聚集,遷延罔顧軍令者,軍法從事!”
將領們都是點頭,陳子龍卻是上前,肅拜一禮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