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年的初雪，要不要我過去陪你看，還是你過來這邊？】
秦綰轉頭看去，就見慕少程站在他家的陽台上。
手里拿著手機，正對著她拍照。
他修長的身軀慵懶地靠著牆體，看上去優雅又矜貴。
她有一瞬間的恍神。
多年前，那場初雪中的清俊少年，又不期然的浮現于眼前。
她並不曾刻意的去記憶。
奈何即便多年過去，當時的情景，卻清晰如昨。
初二的那個冬天，她同桌說，初雪那天和喜歡的男生在一起，就能永遠在一起。
她當時只是听听。
並未想過那些跟她不相干的事。
放學後，她像平時一樣，走路半小時去楚家。
卻在途中，遇見隔壁班的女生，被幾個校外的混混攔住。
她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個啤酒瓶想上前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慍怒聲，“秦綰，你做什麼？”
接著，秦綰手腕被男生的大手扣住。
她手里的酒瓶被他奪走。
“在這里等著，看好的我車。”
幾分鐘後，他提著書包，從暮色中走來。
那個女生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他卻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把書包往她懷里一塞，視線掃過落了雪的單車座位。
長腿一跨，彎腰，直接用袖子抹過後座。
對她冷聲吩咐，“上車，我正好要去找易恆。”
秦綰剛想拒絕，他就傾身過來，粗魯的把她拽了過去。
她差點跌倒，他的怒火卻比她還大，“快點，別耽誤我的時間。”
……
秦綰收回視線，轉身進去客廳。
幾分鐘後。
秦綰打開門，就看見慕少程站在過道上。
像是一直在等她。
她眉心輕蹙地問，“你怎麼不睡覺？”
“等下就睡，你別自己開車，讓雷東送你去醫院。”
“我知道。”
秦綰乘電梯下樓，就踫見來找慕少程的紀峰。
“秦小姐好。”
紀峰恭敬禮貌的跟她打招呼。
秦綰微微含首，“你去找慕少程？”
“是的，秦小姐。”
“嗯，去吧，別說太久，他昨晚在醫院一夜沒休息好，讓他補會兒覺。”
“我知道了，秦小姐。”
紀峰笑著回答。
乘電梯上樓，一見到慕少程，紀峰第一句就是，“爺，我在樓下踫到秦小姐了。”
慕少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踫到綰綰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轉身進了客廳。
紀峰跟在身後進屋，關門。
走到沙發前，對坐在沙發上拿起水杯的慕少程說，“爺，剛才秦小姐讓我不要說太長時間。”
“為什麼？”
慕少程疑惑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骨節分明的長指端起杯子遞到嘴邊。
听見紀峰的聲音道，“秦小姐說爺您昨天一夜在醫院沒休息好，下午讓你好好的補個覺。”
慕少程喝水的動作頓了一下。
優雅地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
英俊如刻的眉宇間不見半絲神色變化，只是很淡定地“嗯”了一聲。
見紀峰好奇的看著他，他眉頭一皺。
紀峰頓覺一股壓迫感襲向自己，他連忙道，“爺，我已經查了任雅雪。她和甦情有過聯系。”
“確定？”
慕少程的面色一冷。
嗓音沉寒。
紀峰把任雅雪的通話記錄單子，以及銀行流水進帳給他。
“爺，這些都是任雅雪的，她和甦情聯系估計有幾個月了。這個號碼跟秦小姐，以及甦妮小姐接到的電話，是一樣的。”
慕少程冷嗤一聲。
“自作孽不可活。”
“她是想害秦小姐，但不知道最後為什麼，害了她自己。”
“派人盯著她和她的男朋友。”
“是，爺。”
慕少程把單子放在茶幾上。
站起身，對紀峰說，“我要補覺了，任雅雪和鄧海智有任何的舉動，都不得隱瞞。”
“……”
紀峰眨了一下眼楮。
慕少程沒听見他的回答，也沒生氣。
只是涼涼的掃來一眼，“你和左湛，雷東都不小了，也該成家了。等這段時間忙過去了，我讓綰綰給你們幾個介紹對象。”
“……”
紀峰一下子傻了。
眼睜睜看著慕少程進了臥室。
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家爺這個不道德的男人，竟然強塞了他一嘴狗糧。
還壞心腸的，要逼他成家。
——
紀峰回到醫院，遇見送完秦綰到醫院之後，準備回去的雷東。
想起慕少程的話，他叫住雷東，“東哥，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雷東挑了挑眉，看著他。
紀峰一本嚴肅地道，“爺說你和湛哥年紀不小了，該成家了。”
“真的？”
“當然真的。爺還說，等忙過這段時間，就讓秦小姐幫你們介紹對象。”
雷東低頭，假裝摸鼻子的擋住上揚的嘴角。
然後，又拍拍紀峰的肩膀說，“你也不小了，要是有中意的姑娘，就告訴爺。我要回去接恩恩少爺和心心小姐了。”
“東哥，現在不是還沒到放學時間嗎？”
紀峰疑惑地看著雷東。
他怎麼覺得，東哥的心情有點好。
雷東“嗯”了一聲。
但很快地又補充道，“我跟馮顏約好了，今天放學後，要帶恩恩少爺和心心小姐玩個游戲。需要提前準備一些道具，要是晚了，馮顏又該吐嘈我了。”
紀峰看著雷東走到車前，打開車門鑽進車里。
他抬手抓抓腦袋。
怎麼有種被雙重爆擊的錯覺。
-
葉城郊區別墅。
甦情站在落地窗前，拍了好多張外面的雪景。
這場初雪，下得不是很大，但卻寒意甚濃。
她又想起了過去那些年，每年的初雪，她都會找各種理由，和慕少程一起看雪。
因為她听說，初雪的時候和喜歡的人一起看，或者是牽手漫步在初雪中，就能永遠的在一起。
可是。
實際上，那麼多年，她真正和慕少程一起看初雪的次數。
五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那個時候，她還真以為他是恰好沒空。
現在想來，怕是他一直知道初雪的寓意。
才不願意跟她一起看雪。
反而是有一年初雪，他說有事陪不了她，後來，她卻看見他和秦綰在一起。
想到秦綰，甦情的眼底又迸出陰狠的光芒。
壓了壓情緒，她把拍的照片發在微信朋友圈。
再配上文字
【初雪來了，你在哪兒？】
她的動態發布不到一分鐘。
就收到幾個秒贊，秒評的。
其中一個備注為唐，頭像是大肚子的老男人評論【寶貝，想我了嗎，那我過兩天就飛葉城找你。】
還有一個叫付的男人點贊後，給她發來一條消息。
【寶貝，開門。】
甦情面色一變。
門鈴聲傳來，她擰了擰眉，去開門。
門一打開，她就被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推在牆上，說了一句，“寶貝，我就知道你想我了。”
就像餓狼似的，往她胸前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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