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注視著簾沉的時候, 湖黎感覺到自身的血液流動速度加快了許多,一種佔有的欲望也更加蓬勃而出。
是那條蛇的毒性在發揮效用,他動了動右手, 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只是湖黎並沒有壓制住他對簾沉的欲望, 甚至還任由它在蛇毒的效果下滋長著。在回碧霄宗的路上, 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對簾沉的感情在朝一個更為失控的方向而去。
這樣的失控讓他時常想要對大師兄做出極度危險的事。
在又一次看到簾沉和其他人說笑, 甚至寧壇的手還搭了一下對方的肩膀時,湖黎的眼神驀地幽深起來。
他突然想到,為什麼要讓簾沉回去呢。
原本他會再活一次就是為著這股怨氣, 而這怨氣是完完全全繞著簾沉生出來的。
對方注定是他的。既然如此, 他大可以不必再回什麼碧霄宗,他要把簾沉帶走,讓他只能看見自己, 只能跟自己說話。
與其回去碧霄宗浪費時間, 這才是他回來要做的事情, 不是嗎?
湖黎的嘴角微微掀起,看著簾沉的目光透著瘋狂和病態。這樣的情緒在蛇毒的影響下, 被放大到了原本的幾倍。
“阿黎, 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簾沉突然轉了過來,看著湖黎時臉上露出跟看著其他人不同的溫柔。
“什麼?”
極端的情緒幾乎在簾沉開口的時候就收了起來。
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 此時正在客棧中。剛才寧壇提議出去逛一逛 ,畢竟他們從到了碧霄宗後, 每一次外出都是有任務的,難得有空閑時間。
簾沉見其他幾人的興致都挺高,所以就答應了。不過他在出門以前還答應了水水要給他買好玩的東西,善解人意的大師兄就讓其他師弟自己結伴去逛,他一個人去買東西。
看到湖黎出來的時候, 想到對方跟別人也合不太來,所以簾沉才會讓對方跟自己一起去。
听到簾沉說要給他買好玩的東西,湖黎內心被收斂的情緒好像又受到了安撫。他也不多考慮,就答應了對方︰“好啊。”
說話的時候,臉上又露出了一抹笑意,看著對方的眼神也明亮無比。
好像……
“好像星星。”
“寧壇,你一個人在嘀嘀咕咕什麼呢?”
在客棧里商量完了後,幾人就去外面逛著了。只不過一路上寧壇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左佑忠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什麼。”
寧壇搖頭,他只是覺得湖師兄看著大師兄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不過他也沒多想,很快就跟左佑忠一起逛了起來,還把自己的私房錢都花掉了一大半。
“大師兄跟水水的感情很好嗎?”
湖黎跟在簾沉身後,看著對方不一會兒就挑了一大堆東西,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跟你挺像的,很可愛。”
簾沉這話說的不清不楚,讓人听了有些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單純夸今水可愛,還是因為今水跟湖黎很像所以可愛。
“之前我還跟他說,有機會讓你們見一見呢。”
說話的間隙,簾沉又看了眼小販肩上扛著的糖葫蘆,似乎是想要買幾串帶回去。
“這里距離碧霄宗還有兩天時間,糖葫蘆帶回去的話,肯定要壞了。”
湖黎在旁提醒了一句。
“你說的對。”簾沉笑了笑,不過還是買了一串糖葫蘆,“給你。”
他把被糖漿包裹著的糖葫蘆遞給湖黎,臉上是誰也拒絕不了的溫柔。
“嗯?”
在湖黎遲遲沒有接過來的時候,簾沉又把手揚了揚。
“謝謝大師兄。”
“可是大師兄忘了,我不能吃酸的。”
湖黎禮貌著拒絕,他仍舊沒接下糖葫蘆,並且看著簾沉有些意味不明。
不是很關心他嗎,為什麼連他不能吃酸的都忘了。揚起的嘴角有著細微的變化,湖黎突然覺得,他有一點點,一點點的不開心。
“你可以吃外面的,糖衣是甜的。”
簾沉表情不變,直接把糖葫蘆送到了湖黎的手心。
從小父母雙亡,在上碧霄宗以前,湖黎其實從來沒有吃過糖葫蘆。就算是掌門人帶他上山那天,看出他想吃糖葫蘆,也沒有滿足他。
更加沒有人會特意買一串糖葫蘆,讓他只吃外面的糖,不用吃里面的山楂。
湖黎垂眸看了一眼手中握著糖葫蘆,然後舔了一口。是真的很甜,這點甜很快就從舌尖蔓延開來。
“你是我的師弟,想要什麼也都可以跟我說。”
見到他神情放緩,簾沉轉身繼續買起了東西。
“不管我想要什麼,大師兄都給嗎?”
“當然。”
是毫不猶豫的回答,湖黎的不開心沒有維持多少時間,就又高興了起來。
不僅是簾沉給他買糖葫蘆,還有簾沉手上拎著的許多東西。湖黎一點都不糾結簾沉不知道今水就是他的這點,反正兩個都是他,簾沉對他都很好。
甚至,湖黎還想變化出更多的自己,簾沉對每一個自己都這樣好,那他就能得到無數疊加的好。
兩人逛了很長時間才回客棧,簾沉不僅給今水買了很多好玩的,還給湖黎也買了什麼東西,儼然一副好師兄的模樣。
等到晚上各自回房後,湖黎看著對方給自己買的那些東西,就打算直接在今晚動手,把人帶走。
他坐在房中,用法術看著簾沉在房中的動靜。在對方閉眼睡下後,又過了一會兒才去到了隔壁——兩人的房間是相連著的,這也是當初湖黎自己的要求。
他斂了氣息,過程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此並沒有驚醒床上的人。
睡著的大師兄也依舊那樣好看。
湖黎站在床邊,給簾沉施了個法,確定對方不會醒過來後,才略微俯身,將他那修長的手輕輕地,輕輕地握住。帶著蛇類爬行般,從指尖摩挲著,每一根手指都沒有放過。
想起白天對方給他喂藥的動作,湖黎頓了頓,將那痴迷的病態發揮得淋灕盡致,含-住了簾沉的指尖。
室內突然響起了一聲輕笑,湖黎獲得了極大的滿足,他的手指挑開簾沉的袖子,而後再一路往上,沿著對方的手臂攀爬著。
肌-膚與肌-膚的親-密接觸,他都能感受到那手臂上的血液流動,因為他的觸踫,而微微升騰起一股熱-意。
湖黎的手在動著,可眼楮始終看著簾沉的臉。欲念在興奮當中陡然而出,想要得到更多。
他的手重新從簾沉的手臂滑下,緊緊地扣住了對方的五指。接著,借由情緒的升騰,將原本已經俯下的身子更壓低了一點。
低到可以感受到簾沉的呼吸。
“大師兄……”
湖黎低聲喊了一聲對方,睡著的人沒有任何知覺。他突然產生了一種不滿足,這種不滿足促使他更為用力地扣住了對方的手。
他的眼楮在簾沉的臉上一寸寸掃下,最後停在了那張艷色的嘴唇上。他記得,大師兄的唇也很軟。
湖黎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弧度︰“大師兄讓我嘗嘗,好不好?”
無意義的詢問,因為睡著的人根本就沒有可以拒絕的機會。
湖黎撐在一側的手動了動,好方便自己可以更湊近簾沉。在即將吻上對方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心跳的失控,就連耳膜也仿佛在被敲擊著一樣。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產生了一種內在的刺激,還沒有踫到對方的時候,湖黎就已經開始有些氣息不勻了。
他終于吻了下去,跟白天吃糖葫蘆一樣。先是舔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好吃。等確認了味道後,再慢慢的咬著。
只是越這樣親著簾沉,得不到回應的感覺就越咬噬著他。
過了半晌,湖黎重新抬起頭︰“大師兄,睜開眼楮。”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睡著的人竟然真的睜開了眼楮。這不過是另一種操控他人的法術而已,對方會根據他的命令行事,卻沒有自己的意識,醒來後也不會記得任何事。
可即便是這樣毫無感情的一眼,也讓湖黎瞬間就起了反應——他在這樣對待簾沉的時候,對方是睜著眼楮看他的。
湖黎又低頭吻起了對方,不是像剛才那樣,而是更為過分的。他在讓簾沉配合著自己。
只是沒有意識始終就沒有意識,湖黎隱約覺得簾沉應該要對他做一些什麼才對,然而對方現在猶如一潭死水。
他突然覺得有些乏味起來,將簾沉嘴角留下的痕跡舔干淨後,就又坐起身。
他可以想象出如果把大師兄關起來,對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這個人一定不會乖乖就範,他肯定會想要逃跑,會仇恨自己。
當他不顧大師兄的意願強迫對方的時候,他恐怕會想要殺了自己。
這種反抗性只會讓他獲取到更為濃烈的興奮,前提是,對方是充滿著活力的,而不是像這樣。
他不喜歡簾沉是沒有知覺的。
“看在大師兄表現這麼好的份兒上,我先放你回去見今水。”
湖黎摸了摸簾沉的臉,同時讓對方睜開的眼楮閉了起來。
今天的吻依舊是讓他高興著的,他高興了,就會對簾沉大方一些。
說完,湖黎又親了一下簾沉,然後才松開對方的手,轉身離開了房間。
出去的時候依舊是沒有任何聲音的,不過在回房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身後一個人影有些倉皇地躲了起來。
寧壇是出來方便的,他才準備回房,就看到湖師兄從大師兄的房間里走出來。
深更半夜,孤男寡男……
不對,他們一定是在討論此次外出遇到的事情。寧壇及時打住了腦中危險的想法,然後搓了搓胳膊。
有點冷,他還是早點回去睡覺吧,說不定剛才看到的是他的幻覺。
他的腳步聲沒有像湖黎那樣掩著,因此房內早就睜開眼楮的簾沉听了個一清二楚。
“夜襲?”
簾沉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又撫了下嘴唇,說話的聲音不比湖黎剛才大多少,嘴角邊還帶了點笑意。
他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這回是真的閉上了眼楮。
-
“大師兄,早。”
“早。”
“湖師兄,早。”
“嗯。”
寧壇一早醒來就撞見了早起的大師兄,他跟對方打完招呼後,就看到湖師兄也從隔壁房出來了。
對方看上去似乎心情很不錯,竟然還跟他應了一聲。
然後寧壇就看到湖師兄腳步加快了一點趕上了大師兄,他從後面看過去,只覺得兩人之間親密得仿佛再也插不進其他人。
深更半夜,孤……孤男寡男。寧壇又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幕,這回腦子是清醒的,就不由得他不多想了。
“一大早的在看什麼呢?”
左佑忠剛從房間里走出來,就看到寧壇又是站著發呆的樣子。
“沒什麼。”
他想的可是不能說的大事,哪里能說出來。寧壇支支吾吾,打了一個馬虎眼。
左佑忠當然也沒放在心上就是了。
“師父往日教導我們,修行重要的是心,以前我總是不懂,這次出門倒明白了一些。”
他跟寧壇一邊走,一邊隨口談了起來。
這趟出門,因為有了湖黎的參與,所以他們這些人領會到了比以往更多的東西。
“看來以前真是我誤會對方了。”
脫離了偏見,看人也就更為明朗。他們覺得湖黎不行,所以不管對方做什麼也都成了怪異跟另類。
听到左佑忠提起湖黎,寧壇試探性地問道︰“左師兄,湖師兄之前對大師兄,真的愛答不理的嗎?這一路看上去,湖師兄對大師兄倒是挺……挺……”
“挺關心的對不對?”
“對,就是挺關心的。”
“誰知道呢,或許是終于想通了吧。”
左佑忠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湖黎的態度突然變了。不過這變化也僅僅是對于大師兄一個人,在對待他們的時候,對方可都還是那副沉默寡言的狀態。
不對,不應該說是沉默寡言。準確來講,湖黎根本就不想要理會他們。
左佑忠是隨口一說,但他的那句想通讓寧壇在瞬間恍然大悟了什麼。他們這次下山,本來是沒有湖師兄的,可對方卻自己加入了進來。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如果的話,寧壇想,湖師兄是不是……喜歡大師兄?
這樣一來,左師兄說的那些有關對方的異常,也就有了解釋。
正因為對大師兄產生了某種不可言說的心思,所以湖師兄才會處處避著對方,這也就成了眾人眼里的愛答不理。
可後來對方想通了,于是就有了他們這一路看到的親密。
跟左佑忠一起走到大廳的時候,寧壇看著跟大師兄緊挨著的人,突然產生了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他想,大師兄知不知道湖師兄的心思呢。
這個問題在他們到達碧霄宗之前,終于有了結論。
寧壇自從發現了湖黎的心思,就一直細心觀察著兩人。他想著如果大師兄還不知道湖師兄的心思的話,他應該找個機會提醒一下對方,讓大師兄不要跟湖師兄走得太近了,不然只會讓湖師兄越陷越深。
不過一番觀察下來,寧壇倒是有了新的發現。大師兄雖然對每個人都挺溫柔,但他對湖師兄卻格外不同。跟對方說話的語氣,看著對方的眼神,還有對湖師兄接近的默認。
看上去好像大師兄還沒有察覺出來湖師兄的心意,不過似乎對對方也有些好感。
寧壇明白了,他沒有再觀察兩人,也沒有跟簾沉透露什麼。感情的事,還是自己慢慢體會吧。
他們這些旁觀者,不管做什麼都不合適。
-
“還是沒有找到嗎?”
簾沉一回碧霄宗就發現今水不見了,他臨走時候交代照顧對方的那名弟子對此也一無所知。
大師兄沒有責怪對方,他知曉那人是中了湖黎的幻術。
不過找人還是要找的,簾沉這幾天都帶著湖黎一起裝模作樣的找。
“沒有。”
大師兄溫柔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自責來。
“早知道我該多派幾名弟子照顧他的。”
“或許他是回去了自己的住所,如今宗門都知道你回來了,相信過不久他會來找你的。”
湖黎安慰道,距離他上次的變身已經有段時間了,再過兩天,他應該又會變成小孩子。
比起上輩子,湖黎這輩子對身體的掌握更甚。他在第一次血脈覺醒的時候就能短暫地變回原來的樣子,現在也可以在兩種狀態之間任意變化著。
雖然可以提前變成小孩子,但湖黎還是想要以自己本來的樣子跟簾沉相處。他可以借由教導的機會跟對方親密接觸著,這種是變成小孩子所沒有的。
他們回來以後,簾沉除了會花一些時間來找今水外,還是跟在外面一樣細心教導著他。
甚至又給他吃了兩顆上次給今水吃的丹藥,由于不是小孩子狀態,所以他吃完後也沒有想要打瞌睡。
比起上次的懷疑,這回湖黎心里就是純粹的高興。他喜歡簾沉這樣,全心全意的對他好。
“今天就到這里,你完成的很好,明天再繼續。”
簾沉看著湖黎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賞,對方短短時間內就接連有了許多突破。好像一朝開竅,勢不可擋。
“恭送大師兄。”
湖黎行禮,在對方離開後緩緩抬起身。
回到碧霄宗後,他白日會跟在簾沉身邊練功,除了對方有事之外,幾乎是寸步不離。而晚間,他房內那能夠展現對方身影的法術就從沒有撤下過。
今天也是一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湖黎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即使他就在這房里,也依舊在外面設下了結界。
在這樣窺視著簾沉當中,湖黎能夠感到自己對對方的那股欲念一天比一天重。今天更是達到了頂點——幻影里面,簾沉正在解衣沐浴。
往常到對方的洗浴時間,他都會去做其它事,可今天他卻沒有。
湖黎看著簾沉將身上那些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褪下,包裹著的軀體沒有任何遮擋的呈現在了他的面前。尤其,那人在進去浴桶的瞬間,抬頭看了一眼。
那一眼好似發現了他的窺視般,可又帶著渾然的不在意,繼續了洗浴的動作。
湖黎越看身體就越繃得厲害,他完全是自討苦吃。到最後更是眼尾都紅透了,看著幻影里面的人,他動了動手。
不過手剛剛踫到腰帶,就又停下了。在簾沉起身弄出的響動當中,湖黎終于閉上了眼楮,然後難受非常的將身子縮起。
這是頭一晚湖黎屏蔽了幻影,他不想自己緩解,所以就閉著眼楮慢慢熬了過去。
只是第二天在見到簾沉的時候,他看著人的目光仿佛要將對方整個吃下去。
湖黎實在想簾沉想的厲害,所以他還是提前變成了小孩子的狀態,然後噠噠噠地跑去了對方的住所。
“大師兄!”
聲音帶著激動,人還沒到,兩只小胖手就張開了。
“水水?”
簾沉听到小湖黎的聲音,從房里探了探頭,然後跟對方期望的那樣,將他抱了起來。
“回來的時候沒看到你,去哪兒了?”
“嗯,重了不少。”
簾沉抱著人在手里掂了兩下。
“我回修引長老那里去啦。”
小湖黎看上去樂滋滋的,在簾沉掂他的時候,抱著對方的脖子咯咯笑了一下,最後又依賴十足地蹭了蹭對方。
“水水有好好吃飯,所以才長重了。”
說到自己重了的時候,他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話題很快就被帶過去了。
“大師兄不在的時候,水水有好好修煉哦,修引長老還夸我了。”
“是嗎,那水水真厲害。”簾沉說著就將小湖黎抱進了房間,“離開的時候大師兄說要給你帶好玩的,都買回來了。”
他把在外面買的東西都擺在了小湖黎面前,是特意帶著湖黎一起出去買的,對方看了什麼,他就買了什麼。
“喜不喜歡?”
“喜歡!”
小孩兒重重一點頭,而後就歡歡喜喜地抱起了自己的玩具。都是大師兄買的,每一樣他都很喜歡。玩的高興之時,小湖黎也沒有忘了簾沉。
“水水最喜歡大師兄啦!”
眼楮閃閃的,就跟小星星一樣。小臉也是紅撲撲的,是最赤誠的情感表達。
由于不是真的變成了小孩子的狀態,所以湖黎玩了很久也沒有很累。不過他今天想要早點睡覺,因此吃過晚飯後,他就假裝很困的樣子打了個哈欠,這回眼角沒有掛淚花。
“大師兄,要睡覺了。”
他站在地上,踮著腳望著簾沉。
“好,我們睡覺了。”
大師兄把小湖黎抱到了床上,將室內的燭火熄滅。
兩個人還是跟上次一樣,簾沉躺在床上,小湖黎哼哧哼哧爬到他身上,兩只手緊緊的摟著對方。
宛如最耐心的獵人般,半夜的時候,小湖黎又睜開了眼楮,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為了防止簾沉醒過來,他在變回去的時候就已經從對方身上下來了。黑暗當中,隨著注視簾沉的時間增長,他的各種情緒也都呈現出來。
湖黎動了一下,這下讓抱著他的人眉頭皺了皺。眼見簾沉似乎要醒過來,他立即恢復了安靜。
只是身上的躁動總要打斷這種安靜,湖黎手指微動,再次施了一個法術。想了想,他又讓簾沉睜開了眼楮。
“大師兄。”
他總是喜歡在這種時候叫上簾沉一句。
“嗯。”
在他控制下的人回答了一聲。
聲音在失-控的情形下更刺激著人的神經,湖黎興奮到了極點,身體又在戰栗著。
他像還是小孩子般,兩手摟著對方。
“大師兄幫幫我。”
他在簾沉耳邊落下一句,帶著主動地讓對方幫起了自己。
說是幫,其實完全都是他一個人。
湖黎自己把自己弄得嗚咽了一聲,他的眼角以這樣的方式掛上了淚花,同時聲音也越發彎曲。
“大師兄幫幫我,幫幫我。”
他用這樣的方式刺激著自己,過度的投入讓他沒有注意到,本應是被控制的人摟了一下他的腰。在他將簾沉抱得更緊的時候,這手才松開。
湖黎不斷喘-著-氣,他掐了一個清潔術,可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著。最後將小範圍的狼藉收拾干淨後,他才勉強停下,而後偷偷親了一口簾沉,就又變回小孩子模樣睡下了。
睡著的時候,湖黎隱約感覺到有人擦了擦他的眼角。
夜襲兩次。
簾沉又給湖黎記了筆賬。
大概有了昨晚的發泄,所以湖黎這覺睡得格外香甜。早上太陽升得老高的時候,他才悠悠醒過來。
這回簾沉已經不在床上了,對方看他睡得太熟,就去食膳殿把早飯直接帶回來了。
“大師兄。”
聲音軟軟糯糯的,就跟甜饅頭一樣。
“嗯,睡醒了。”
簾沉給他倒了一盆水。
“起來洗臉然後吃早飯。”
“好。”
湖黎看著簾沉的背影,想到昨晚的事情,耳朵紅紅的起了床,是高興的。
他現在雖然變成了小孩子,可當簾沉去他們平時修煉的地方時,也依舊能變成正常狀態而不露出破綻。
就是修習的時間跟以前相比要短上許多。
這樣相處了三四天後,簾沉突然在給他喂飯的時候提起要去後山秘林的事。
碧霄宗的弟子們想要尋求突破,都會去那個地方。
“我知道了,我在家里等大師兄回來。”
小湖黎晃著小腳,十分懂事道,末了又補一句。
“乖乖的。”
雖然小湖黎去不了,但大湖黎還是可以找機會跟過去的。
“這次我大概要去七天時間,你在門派里遇到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去找寧壇師兄。”
簾沉給小湖黎擦擦嘴。
“好,水水都記下了。”
-
湖黎前兩天听到簾沉說要去秘林的話,還想著找個什麼借口跟過去。誰知他還沒有想出來,簾沉就主動邀請了他。
“大師兄讓我也一起去?”
“不錯,你近來修為頗有長進,剛好我也要去秘林,可以順帶照顧你。”
“方便嗎?”
“方便。”
送上門的機會,湖黎當然不會拒絕。他一點也沒深想簾沉那句方便是什麼意思,如果他能夠算一算,就會知道出發那天剛好是他恢復正常狀態的時候。
一起去後山秘林那天,湖黎還是乖乖巧巧的跟簾沉吃完了早飯,然後又變成正常模樣跟對方去匯合。
回到碧霄宗後,他們就經常單獨相處,因此在秘林中倒也沒有什麼尷尬。
“說起來,上次下山的時候大師兄為什麼會相信我?”
上一次他說出自己斬殺了妖怪後,其他弟子都不相信,唯獨簾沉相信他。
“沒有為什麼。”
一旁的人搖頭。
“阿黎從來不會騙人,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
他不止會全意全意的對他好,還會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湖黎看著簾沉,只覺得對方又溫柔又耀眼,叫他心髒的鼓動聲也越來越大,他實在太想……太想將這抹明亮摘取下來,據為己有了。
“大師兄。”
他站住,伸手拉了一下簾沉。
“怎麼了?”
被拉住的人好脾氣的詢問道,也沒有任何不耐煩。
“我想……”
簌簌簌,秘林當中突然飄落了一陣樹葉。突如其來的動靜打斷了湖黎的話,同時也讓兩人雙雙警惕起來。
這里是整個紫藺山唯一允許妖獸出沒的地方,因為要鍛煉碧霄宗的弟子,所以長老們在周圍設下了限制,好保證他們不會發生性命危險。
“咦,你們居然還沒死。”
說話的聲音是從頭頂傳來的,只見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從綠葉之間鑽出,他一頭翠發,臉白白嫩嫩的。
青竹哪里是想要暴露自己,他就是藏不住話的性子。
當日湖黎中蛇毒的時候,他奉主人的命令在一旁看著。本以為這人和他身邊那人早就死了,卻沒想到兩個人都還活得好好的,因此一時沒忍住,就出了聲。
不過須臾之間,簾沉就已經對他出手了,湖黎從旁協助。在兩人的聯手下,這名小妖根本就不是對手。
而在被抓住之前,他卻瞅準了機會,將一枚肉眼看不見的細針刺到了湖黎身上。
“別別別……別殺我。”
被抓住後立馬認慫。
“你認識我們,是奉誰的命令來的?”
如果不認識他們,也不可能上來就是你們居然還沒死。
“我不說。”
青竹雖然慫,但事情涉及到主人,立馬又變得有骨氣了起來。
“不說?”
湖黎上前一步,簾沉是君子,他可不是。
“哎哎哎你別過來,別過來!”
這人可比另外那人危險多了,青竹眼見湖黎要抬手收拾自己,立馬又慫了。
“我可以告訴你關于蛇毒的事情!”
雖然主人的事情不能說,但蛇毒的事情還是可以說的。
“沒興趣。”
湖黎不為所動,不過簾沉听出了一些不對勁。
“你說。”
“說完了能放我離開嗎?”
青竹假裝可憐,討價還價。
“再廢話,不用他動手,我會解決了你。”
一片樹葉從青竹的脖子上劃過,而後釘在了樹里,至于他的脖子,也已經劃出了血。
青竹意識到,簾沉一點也不比湖黎安全,于是哆哆嗦嗦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那蛇不是普通的蛇,蛇毒會慢慢侵蝕人的內心,將他們心底的欲望無限催生出來。
在此操縱下,中了蛇毒的人會逐漸喪失心智,做出傷害自己在乎的人的事情來。再接著,他們會傷害自己。
那半男半女的人一開始是想報復簾沉,在看到對方沒有受傷的時候還有些可惜。
不過當他看到湖黎為簾沉擋了一擊後,可惜就被得意代替。能夠替簾沉抵擋,就證明對方是他心里在乎的人。
明明是手足情深,過後卻要因為蛇毒的關系自相殘殺,這可比直接傷害簾沉更痛快一點。
青竹當日就覆在一棵樹上看完了整個過程,在回去跟主人稟告後,他的主人也是這麼分析的。
“不過看你的樣子,蛇毒應該發揮不了什麼效力。”
青竹打量了一下湖黎,在看到對方的臉上已經有些紅了後,就知道他的細針起了作用。
“雖然蛇毒發揮不了效力,但加上我的妖毒就不一樣了。”
小妖的腦子仿佛跟他的外形一樣小,剛才還慫了吧唧的,現在又得意洋洋起來。
“妖毒?”
簾沉意識到湖黎中了暗算,立刻替對方檢查了起來。
“太晚了,與其浪費時間審問我,不如找個地方療傷去吧。”
青竹能有什麼好心思呢,他明知道自己的妖毒會勾起蛇毒里面的淫-性,還故意讓兩人找個地方療傷。
不過他的話剛剛說完,就再沒有開口的機會。
聒噪。
簾沉出手利落,一擊即中。
不過青竹死後並沒有化出原形,而是散出了一陣青煙。
“是傀儡。”
湖黎的臉比剛才還要紅,除了周身的溫度在急劇升高以外,其它的倒也沒有什麼變化。
“難怪那名小妖會這麼有恃無恐。”
就算被他們抓到了,也不是很害怕的樣子。
傀儡是依據本體捏造而成,傀儡死亡,本體並不會受到傷害。
“我帶你去療傷。”
簾沉表情嚴肅,沒有把注意力再放到青竹身上。對大師兄來說,沒什麼比自己師弟的安危更重要的了。
盡管青竹的話沒有說完整,不過在將湖黎帶到山洞,看著對方的模樣,簾沉也能猜出一二。
在他替對方把完脈後,就更加確定了。
簾沉將對方的情況如實告知。
一直以來,對于蛇毒的影響湖黎都是听之任之的。因為他知道,自己並不會被影響到。
可沒想到後面居然出現了一個青竹,對方不知道是什麼草藥成精,又修成了妖身,所以才將蛇毒的效力完全拔了出來。
這會兒湖黎已經感受到更多的變化在發生了,往日里他對簾沉有著諸般的渴望,此刻他卻是主動跟對方拉開了距離。
“離我遠點!”
身體的不受控制讓他感到十分暴躁,湖黎緊縮在一角,竭力克制住將要噴發出來的情-欲。
簾沉好像一點也無法體會到他的良苦用心,不僅沒有跟湖黎拉開距離,反而又伸手踫了踫對方的手腕。
是想要再看看能不能將妖毒從體內排出去,可他的觸踫直接讓湖黎的意志決堤。
他想要佔有的人,在這樣的關頭觸踫著自己。
湖黎向來都對簾沉沒有多少抵抗力的,更何況是在這個時候。
他瞬間起身,然後將善心的大師兄死死按在牆上,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對方,就強行吻了上去。
“湖……”
簾沉的話剛喊出來,就惹得湖黎更加瘋狂地親吻著他。察覺到他的掙扎後,湖黎更是直接用上了靈力,將人完全控制住了。
是完全的佔領和無理智的索-取,湖黎將人親完後,又開始動起了手。
“湖黎,你冷靜點!”
簾沉面帶薄怒,他似乎想要推開對方,但又做不到。
湖黎不僅沒有冷靜,反而在听到簾沉的聲音後更加無法自持。他將人帶到了草堆上,也沒有完全把簾沉的衣服脫下,只是弄了個大概。
他面上透著極致的瘋狂,可在將對方推倒後,又一改剛才的強硬,小心翼翼地親著人。
“大師兄。”
他又在叫簾沉了,每叫一次,就親對方一下。他控制著簾沉沒辦法拒絕自己,讓對方用身-體幫他解著妖毒。
只是簾沉的態度又一次刺激到了湖黎,在沒辦法掙脫以後,他的臉上就只剩下了全然的冷淡,連看都不看親著他的人。
這叫湖黎直接發起瘋來,簾沉越是這樣冷淡,他就越要引得對方失態。
“大師兄……大師兄。”
湖黎都已經感覺到簾沉也跟他一樣了,可對方臉上的神情還是沒有任何改變。他微微起身,扣住了簾沉的手。
只見面無表情的人眨了一下眼楮,然後變得跟正常人無異般,回-應起了湖黎。
“大師兄。”
湖黎抱住了對方,心底因為對方是中了自己的法術才開始變得不同而委屈著。
“大師兄,你疼疼我,疼疼我。”
發瘋的人不斷地讓對方對自己更狠一點。
湖黎自懂事以來,從沒有因為什麼哭過,可在解毒的過程中,眼淚就沒有停下來。
……
“大……大師兄……”
湖黎瞬間收緊了自己抱著簾沉的手,發出跟往日不同的聲音來。而在這個時候,被控制的人卻親了一下他的眼角。
顫抖跟懷疑同時發生。
只是當湖黎抬起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簾沉沒有自我意識的模樣。
他剛剛竟然懷疑對方並沒有被控制,所以才會親了他。或許是他在意志不清的時候,想過讓簾沉親自己,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懷疑打消,解妖毒卻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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