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宰夫大人,東郊劇場的事,我已經听說了,”軒轅良道,“沒想到媯家的惡徒如此狂妄,竟然敢在宰夫大人的地盤上行凶。”
“倒也沒什麼,”郭勛嘆一聲道,“就是一個小場子,改天叫人拾掇拾掇,重新開張就是了。”
“不管怎麼說這事畢竟出在我們軒轅家族身上,”軒轅良道,“宰夫大人的一切損失,由我們來承擔。”
“這怎麼好意思讓良公子破費。”
“這是應該的,”軒轅良把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桌子上,“媯家的人就算豬狗不如,好歹還在我軒轅家族的名下,況且我等也受了宰夫大人不少照顧,這也是我們應盡的一點……”
“真的不用了,良公子,”郭勛把銀行卡推到了軒轅良的身前,“這個小劇場真的不值什麼錢,還別說就這麼個小場子,哪怕是日進斗金的大生意,可生意他終究就是生意。”
軒轅良看著銀行卡,臉上略帶一些尷尬道︰“我們這次來,其實並沒有別的意思。”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郭勛道,“姚權公子的喪事還沒辦,今後花錢的地方也挺多,幾位的心意我領了,這錢,您還是收回去吧。”
來回推讓了幾番,郭勛始終不肯收下這張銀行卡,姚煜看了看軒轅良,軒轅良默然良久,將銀行卡揣回了口袋,起身道︰“既然如此,大人您先忙著,我等就不打攪了。”
郭勛道︰“您看我這爛事也多,良公子您慢走,恕不遠送。”
等到了車上,姚煜咬牙恨道︰“這廝他麼算什麼東西?真他麼的給臉不要。”
司庸在旁道︰“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郭勛的態度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火族的態度,只怕將來整個火族都會慢慢疏遠我們。”
姚煜道︰“這幾日戰事不利,想是他們也听見了風聲,這群給奶就是娘的主,就他麼知道見風使舵。”
軒轅良道︰“我倒覺得郭勛態度並不能代表祝融的想法,但是姚老說得對,給奶就是娘,無論是神還是人,這都是硬道理。”
司庸嘆道︰“看郭勛這態度,肯定是認了別人當娘,看來媯五已經把手伸進火族里了。”
“讓他伸,只要他不怕燙,讓他使勁伸,”軒轅良道,“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咱們的奶也不多了,得找那養的熟的好好喂著。”
……
郭勛坐在暗室里,看著兩男兩女在面前做著火辣的表演。
一個俊美的少年走到身旁,低聲道︰“哥,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有點太絕情了。”
“絕麼?”郭勛笑道,“絕就絕唄,跟幾條喪家之犬說話,還用考慮什麼分寸麼?”
“哥,你可真狠!”少年做到了郭勛的腿上。
“我狠?你不狠啊?”郭勛抱著少年,指了指一個女孩道︰“她屁股上那道疤是怎麼回事?”
“那是她自己找的!”少年恨道,“誰讓她沒規矩,下回我燙她的臉!”
一名服務生走到郭勛身旁,低聲道︰“�u家派人來了。”
“�u家?”少年冷笑一聲道,“他們還有臉來?”
服務生道︰“說是為了之前的事道歉來了。”
“道歉?道歉他麼有個屁用!”少年道,“哥,我跟你說啊,你可不許搭理他,你要是敢去見他,今晚我就不理你。”
郭勛笑道︰“人都來了,不見也不合適。”
“不許去!”少年輕輕咬了咬郭勛的耳朵,“我就是不許你去!”
“好了,別鬧了,”郭勛起身道,“你先陪他們玩一會,我去去就回。”
郭勛走了,留下少年一個人在這生悶氣,看著那些正在表演的俊男美女,少年突然發起無名火,大聲喊道︰“停!停!都給我停!你們弄得這都什麼東西!成心惡心我是吧?都他麼給我過來!”
……
郭勛回到了辦公室,�u坪的三兒子�u默正坐在沙發上,見郭勛來了,趕忙起身道︰“宰夫大人,打攪了。”
“哎呦,這不是�u三公子麼?”郭勛笑道,“這來了也不知會一聲,我這連壺茶都沒準備,可真是怠慢你了。”
“大人,您可折煞我了,”�u默點頭哈腰道,“我這孝敬您還來不及呢,哪敢給您添麻煩呢!”
“行了,別他麼廢話了,”郭勛收去了笑容,坐到了椅子上,把雙腳往桌子上一搭,道,“有什麼事,趕緊說吧。”
“這不,就是為了東郊劇場那事,”�u默搓了搓手道,“這事其實他不是我們主意,和我們真沒什麼關系,這都是媯五那老東西的主意。”
“東郊劇場,東郊劇場……”郭勛反復念了幾遍道,“還真是一個讓人懷念的地方,想當初,那是一個戲園子,我在里面當伙計,專給人倒茶水,遞手巾板。園子里有個青衣,模樣俊,身段好,十里八鄉紅的發紫,後來被一員外看上了,非要納她當小妾,納就納吧,橫豎就是個戲子,這也是個正經歸宿,可你猜猜怎麼著?”
郭勛看著�u默,�u默搖搖頭道︰“這,這,這可猜不出來……”
郭勛道︰“這個員外呀,他沒種。”
“他,那方面有問題?”
“不是那方面,”郭勛道,“是他鎮不住他老婆,管不住正妻你還納什麼妾呀?結果他那正妻領著一群奴才,上我們這園子又打又砸,把青衣要毀了她的臉,你說這他麼不欺負人麼?當時我練過兩年拳腳,上去把那群奴才全放倒了,回手給了那娘們一撇子,打得她鼻口竄血,眼冒金星。他那正妻認慫了,帶著人走了,我覺得這事就這麼完了,可你猜後來怎麼著?”
“她……是不是報官了?”
“這回你算猜著了,”郭勛道,“她不僅報了官,還把上上下下都打點的妥妥當當,這有錢人就是有本事,縣官把我和青衣一塊抓去,二話不說,先打棍子,再抽鞭子,等到皮開肉綻,再問認不認罪。我都不知道我犯了什麼罪,你讓我怎麼認啊?我皮糙肉厚不怕這個,可那青衣不行啊,都被打得沒人模樣了,我這實在不忍心,琢磨著最多下兩年大獄,咬著牙就把這罪給認了,直到畫押那天我才知道。這縣太爺給我們定的是私通之罪,說我們倆串通一氣,騙人家員外錢財,騙財不成便要圖財害命。給我們倆一塊定了個斬立決!你說這天下還有公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