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周星期二,在上午辦點鐘前,我準時到了診室來坐診。看到了任光輝帶著四個研究生,已經坐在了自己的診室里。我的眼楮就眯了起來。
這人簡直是厚顏無恥。上周打賭的事情,就像他沒有說過一樣的。對于這件事情,他實際上也就是任光輝自己不離開醫院,不退出杏林,他也就不主動的提了。
而現在,任光輝為了報復我,給陳春香偷偷的服用了忌服的中藥,劑量還是大了兩倍。讓陳春香的病情突然的惡化。這事情,他死咬了不承認,醫院為了顧全大局,跟他商量,把事情化小了處理。其中一個讓我接受的條件,就是辭退任光輝。
而現在呢,是在上周四講的事情,這三四天了,醫院竟然沒有把任光輝給辭退了。這就讓我無法接受了。
我知道,雖然只有四天,甚至只有上周五和這個星期一兩個工作日,但是,要處理一個犯錯的醫生,兩天時間足夠了。
那麼現在,我感覺到自己被醫院耍了。
上午看完最後一個病人,在下班時分,我打電話給王院長,想直截了當的問任光輝沒有被辭退的原因。王院長的電話進來了,約我到醫院外面的一家酒店吃飯。
我就明白,王院長是要跟我說任光輝的事情。就如約的趕到了附近的酒店。
看到包廂里就是王院長一個人在。他對我不好意思的說︰“湘笛,是不是很生我的氣啊。”
“別說這些,給我一個理由。”我淡淡的說。
“院長會議,有兩個院領導極力的保他。也說出了我們不能憑小寧的一面之詞就證明了任光輝給陳春香偷偷服用有副作用的藥物的事情。也說了,就是要以這件事情辭退任光輝,那也要對陳春香做法醫檢查和堅定。看看她身上到底有沒有危害她性命的藥物。
這些道理擺出來,對我的壓力很大。特別是,還有一位省領導打了招呼,要我們慎重的處理任光輝的事情。說他畢竟是一個博士生導師,聲望很高啊。所以,我就沒法把任光輝做辭退處理。”王院長神色凝重的說。
“好,我明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今天就坐最後一天診。把今天已經掛了我號子的患者看完。你就好好的保住你的官位吧。”我淡淡的說著,就離開了包廂。
“哎,湘笛……”王院長忙叫著。
我沒有理會了,繼續往外走。
心了想,他要是把我擺在很重要的位置,不可能辭退不了任光輝。沒有證據?寧護士長的口供和楊護士的口供,就是十足的證據。偷偷的給陳春香喂藥。這種行為就已經是在違法犯罪了。要知道,給患者的藥物,都是藥經過醫院的幾道程序的。他這樣做,不管那藥物是不是對患者有用,都是嚴重的違規。更何況導致病人突然病危,就是涉嫌了違法犯罪了。
這樣鐵的事實,他一個一把手還出來不了,誰信?這就是證明他思前顧後的想和稀泥。
既然這樣,我何必要留在著里。更何況,我是打定主意,臨時坐診一兩個月的。現在呢,也就借此機會痛痛快快的離開。
下午,上班時,我和任光輝在門口踫頭了。他高揚著頭,對我猛的哼了一聲,表示你能奈何我嗎。
他的助理楊維新和兩個研究生也是對我冷哼著,只要一個女研究生徐純美覺得有些尷尬。我從她的眼神里看出,她覺得自己的任教授就是一個無賴的人品。心里很是為有這樣的老師感覺到恥辱。準備下一個月,不打算跟著任光輝學習了。也是覺得他的醫術遠遠的不及我。繼續跟著這樣人品很差,醫術也不怎麼樣的教授學習,等于是廢掉自己了。
“任老頭,這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啊。這人做事害了人,天地只會懲罰的。你今天對我冷哼,明天能不能下床,都很難說呢。”我冷冷的說著,就走進自己的診室。
“你小子這是在詛咒我。你父母沒有教你尊老愛幼嗎。沒家教嗎。”任光輝氣憤的叫罵著。
“我,看相算命有一手。不是詛咒你,是算準你,三天之內,不是暴病就是有大難臨頭。反正你做了天地不容的事情,這災難馬上就要降臨你的頭上。你不服,也等三天後再來找我算賬。就是看你還有沒有命來找我算賬。”我返身走出了辦公室的門口,對任光輝冷冷的說著。
任光輝氣得臉色慘白的,手指發抖的指著我,被楊維新給扶著勸著別理我這瘋狗,就進診室里去了。
我知道,任光輝是被我氣得一口熱血上涌,一時說不出話來,才被楊維新給扶進了診室。
坐在了走道里的患者和家屬,都是看著我們悄悄的議論,說我們這一老一少的,是結下了仇恨了啊。站在這辦公室吵架呢。
而我下午,就是接待了兩個普通患者和幾個領導干部及家屬。掛我的診號的不是很多。隔壁的任光輝,卻是又像以前那樣,門庭若市。我就知道,這是新來的患者,還是不了解我。在大廳里看到我的照片,太年輕了,是不相信我的醫術的。而任光輝的名頭一大串,又是六十多歲的老中醫了,他們就都被蒙住了。
到快下班的時候,我听到隔壁有一個患者跟任光輝說︰“我這藥吃了半個多月了,還沒有好轉啊。這腿還是痛的很。”
任光輝說︰“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里會好的很快啊。我也不是神醫。這藥也不是神藥。得服用半年以上,才會有好轉的。”
我听了,就明白任光輝又是沒有拿準人家的病呢。這真是害人啊。不過,現在我們鬧得這樣,我就沒有過去砸場子似的去為病人做好事了。也覺得沒有必要。
想想,那病人,這都找任光輝服用了兩個療程的藥了,還不見一點好轉。這還往他那里跑,就不知道相信醫院,能把我這個年輕的醫生,作為專家級的人物給請來坐診,賭都要賭一把來掛我的診號,請我看病啊。可是,他就是小看我的年輕了。
特別是,他第一次來找任光輝看病時,是見過我給那女患者用針灸打下了鉤蟲和蛔蟲的。他現在都沒有來找我看病,可見他的潛意識里,還是覺得我那樣算是夢對了。不是真的顯示我的醫術呢。
要不然,他就是在第二個星期,都會來找我看病的。
這時,我的病號都已經看完,離下班還要五十兩分鐘呢。我估計是沒有人掛我的診號,來找我看病了。
我就不等了,一邊脫掉白大褂一邊對唐佳音說︰“走吧,下班。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坐診了,我也不必要等到下班才走。你以後就跟著陳老好好的學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