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珊望著溫儒離開的果決的背影，心里升起了不詳的預感，卻還是有些不甘心地將目光投向了卞森。
卞森很快注意到了女孩投向自己的希冀的眼神，卻沒有開口回應，只是搖了搖頭。
洛珊不解，正要追問，卻听門外傳來了什麼人的咳嗽聲漸漸近來。
“怎麼樣啊，森哥？”程峰推門走了進來，“這回我們應該能過吧？”
卞森正在關講台上的投影設備和電腦，聞聲抬起頭來，缺也只是看了看程峰，並沒有立刻開口。
“哎呀森哥你好歹說句話呀，”洛珊著急起來，“就一句話，能過不能過？”
卞森復又抬起頭來，望了幾人一會兒，嘆了口氣︰“放棄吧。”
“啊？”洛珊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膝蓋撞到金屬桌腿的接縫處，發出清脆的響聲，然而，洛珊卻顧不得這些，只是憤怒地看向了卞森，“憑什麼啊？他們不管是材料還是答辯，都準備得那麼充分了，為什麼不給過？有哪個社團表現得比他們更完美？從宗旨、規劃、經費籌措以及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及應對措施，他們哪一點沒有答好，憑什麼不給過？幾因為電子游戲嗎？”
洛珊突如其來的連珠炮似的詰問令教室里的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的眼楮都看向了洛珊。
“我很奇怪啊，憑什麼啊？”洛珊只覺自己氣血上涌，“電子游戲只是載體，但是他們申請的是電競社啊？你們憑什麼？他們籌備了多久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們就這樣否定了嗎？”
“你先冷靜，洛珊！”于文開了口。
“冷靜？”洛珊嗤笑一聲，“為什麼要冷靜？面對不公平，我難道就應該冷眼旁觀嗎？”
“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卞森緩緩開了口，“我們說到底就是幫老師做事的，很多事情，我們是左右不了的，做好自己該做的，就夠了。”
“為什麼啊？”洛珊兩道眉毛深深地擰在了一起，“我不明白，我們是在團委指導下的學生組織，但並不是傀儡，我們學生組織也該有自己的意志，不是嗎？難道溫儒說不要公平，我們就不要公平了嗎？”
“洛珊……”牛濤站了起來，雙手輕輕地摁在了洛珊的肩膀上，“先坐吧，听听部長他們怎麼說。”
不知為何，被這雙寬大溫厚的手掌一摁，洛珊的火氣平白地就壓下去了不少，乖乖地依命坐了下來。
“洛珊，你不要想太多，”于文走過來，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瓶水遞到了洛珊跟前，“我們只是幫老師做事的，社聯沒有你想的那麼強大，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啊？”
洛珊接過于文手里的水，往喉嚨里狠狠地灌了一大口，直灌得喉嚨生疼。
“你不要太理想化了，生活不是小說，我們社聯就很普通的一個組織而已，可能學生會還有點自主權，我們……”卞森搖了搖頭。“算了吧，混著就好了，不要那麼認真”
洛珊冷哼一聲，把礦泉水瓶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當初學長告訴我，社聯是管理和服務社團的組織，所以我才來報的名，我想的是認認真真地去為我們學校社團提供服務，管理好社團運行的秩序，可是……結果呢？”
“不要太認真，”于文聳了聳肩，“現實不是電視劇，你這樣的已經很認真了，也已經盡力了，不要太投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