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霜白卻不願意是醉紅顏,但她明白這是一個陷阱,她把墨安公主和寧家二公子就藏在醉紅顏的後巷中,大隱隱于市。看來,她還是小瞧了辰國暗衛。
寧霜白走出來,走到風楣音面前,阻止道“何必去醉紅顏,不若去大相國寺,我听說善為大師在那里開了講壇,不如我們去听听佛家禪理。”
墨錦也點了點頭,又道“本殿以為霜白的提議挺好,不知風侍郎以為如何?”
玉宸宮下有一侍衛,此刻從台階下一路狂奔上來,道“殿下,利州發生了民變。”
民變,好似正好驗證了風楣音說的臣弱。反觀這幾年的宛然朝政,溜須拍馬之輩一一被提拔,而有才有德之人被頻繁打壓,宛然需要一場變革。能一眼看到這多年臣弱積弊的人,有卻不敢像風侍郎一樣敢說。
墨錦行了個告退禮。
寧霜白十分堅定地道“利州民變是師叔策劃的吧。”
寧霜白走到供奉的莫邪劍前,拔出利劍,置于風楣音的脖頸上,只要寧霜白稍稍移動,便是血濺五步。
風楣音毫不留情地道“是我,為了調開太子,跟你多說幾句話。”
寧霜白繼續質問“百姓何辜?”
一室的沉默,好似空氣都凝結成了冰霜。明明還是秋季,卻讓人感受到了冬日的冷冽。
“霜白,如果我說此事是利州自身矛盾激化的產物,你是否會相信,”最終仍然是風楣音率先承認一個真相。
寧霜白十分了解風楣音的性格,不是他做的,他是絕對不會承認。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巧,難道是……,她不願意再想下去。
寧霜白在此刻卻也不知道如何面對風楣音,她一直以為他變成了那種毫不顧惜利州民眾的人,可是答案卻讓她歡喜莫名,忽然眼角有一串清淚滑落,她說話都有些顫抖與結巴“謝謝……謝謝你……師叔”。
風楣音仿佛知道她會有此一哭,順勢說“都過去了,把劍收起來吧”。
寧霜白將劍收起,問出了自己心中最糾結的問題“蕭國之後,是宛然嗎?”
風楣音沒有騙她,點了點頭。
寧霜白復又一笑“那便訴諸一戰吧,宛然,卻是需要一位明君了”。
風楣音有點兒諷刺地道“難道你以為墨錦會是明君嗎?優柔猶疑,比辰皇要差多少難道你不清楚嗎?”
寧霜白也不客氣地說道“不是還有我嗎?”
她的骨子里應該也是如此高傲,說出這佐君社稷的話時竟然是如此自信,都變了,當年的他們只想著逍遙江湖山水間,可能想到如今的他們要承擔江山社稷的千鈞重擔。
寧霜白與風楣音都相視一笑,彼此都明白所要抗負的重擔。
“看”,寧霜白手指著天空,天空是那樣的澄澈,仿佛容得下世間一切污垢。上一次和風楣音一起看到大燕南飛已經記不清是幾時了,風楣音念叨“似曾相識燕歸來”。
終究也還是似曾相識,不一樣的,還是不一樣的,她與風楣音之間的鴻溝越來越大了,彼此間的身份,立場,所想要守護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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