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墨錦听了宮侍報喪的信後,急匆匆地跟寧霜白說了一聲——墨安公主暴斃。
“哦,是嗎?”寧霜白表現得過于冷靜,好像她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樣。
“都給本殿退下,”不知為什麼墨錦越來越覺得這件事跟寧霜白有關,尤其是她笑了,這一笑讓日月失色,黛眉微微舒展開來如遙遙遠山。
“一生一代一雙人,我是求不得了,但最起碼我能幫幫墨安”,寧霜白有點兒惋惜地說道。
那個錦衣玉食成長起來的公主是多麼的天真無邪啊!墨安一心求的不過是寧家二少爺,寧霜白的二哥。兩兩相愛,可偏偏皇帝要把她賜給辰國以和親,她哭過,鬧過,可是都沒有用,禁足是她的歸宿,不過幸好她的好心有好報,前幾年救了一個被皇後將要處死的宮婢,宮婢願意替她傳信給寧霜白。
墨安,她多像少年時的自己啊!想起少年悠游自在的那段時光,寧霜白不後悔幫了這對鴛鴦,再度笑了,是那般決絕“你會告發我嗎,墨錦。”風吹起寧霜白素白的衣衫,好似要乘風歸去。
寧霜白等著墨錦的回答,墨錦搖了搖頭,也勉強一笑。
“這一次辰國派遣的是中書侍郎風楣音,據說是為了兩國結盟之事”,墨錦鄭重地開口。
本來在喝茶的寧霜白,手一抖,滾燙的茶水濺在她手上,茶盞破碎在地,但寧霜白猶是不覺。
墨錦看到寧霜白被燙紅的雙手,立馬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只是在想,我幫了墨安,會不會不利于兩國結盟”。墨錦又聯想到了風楣音,他永遠是那樣肆意地指點江山,講解詩詞歌賦永遠依著自己的心意,沒有人能勉強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卻道天涼好個秋啊”,寧霜白伸出手去接住飄落的樹葉,楓葉是那樣的血紅,好似戰場上雙方的拼殺後的修羅場。
——
大相國寺內,正是辰國使臣風楣音踏上宛然的國土後第一個到的地方。
“師弟,你終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啊!”一聲喟嘆,帶著穿越時光的點點滄桑。而發出此句的人,恰恰是寧白霜的師父。
“世道艱難,不容得我選。”風楣音同樣無限唏噓。
“辰國統一天下的障礙,下一個便是宛然了嗎?”善為大師的眼神是那樣平靜,只是這平靜背後深藏的確是極深處的悲天憫人。
“師哥既然知道我的心意,又何必再問”,風楣音倏忽一笑,頗帶點兒諷刺的氣息。
“你與霜丫頭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啊”,善為大師再一次感嘆。
風楣音跟著使臣團,每走到一個地方便停下來,他將宛然的山河了解地極其透徹,以為日後的戰爭打下基礎。
不到半個月,風楣音一行人便到了宛然帝都。
因為辰國使臣風楣音的到來,而準備了一場宮宴,為他接風洗塵。
各宮中的嬪妃,皇子,地方諸侯都來赴了這一場盛宴,因為風楣音名揚天下,又隱居山野,是以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听說這次風楣音到宛然來,便是要結盟。國家之間結盟都各懷鬼胎,如今天下,四方分立,唯有宛然的國力最弱。而辰皇為什麼會選擇最弱的宛然,所有人都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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