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所在的狩獵隊,今天深入樹林特別遠。有一個鹿群一直在前方遠遠地吊著他們,卻總也追不到。後來踫到其他的狩獵隊,才發現,原來除了歸藏所在的隊伍,其他隊伍都來追狩這群鹿了,當下就合作追堵。鹿群好像是在遷徒,速度很快,幾個隊伍一直無法完成圍堵。
這天,離村越遠,山海心里就越不舒服。直到看到除歸藏外的其他隊伍,全部集聚而來,終于想起歸藏的猜測,心中隱隱不安,卻不知該如何提出。
這時,忽然听到村子的方向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骨哨聲,那是他和歸藏約定的緊急聯系信號。自己真的听到了嗎?還是太擔心,產生的幻覺?這時,更清晰的一聲哨音傳來,山海馬上確定,心中忽得就揪起來,連忙也掏出骨哨向村子方向回應。
“不好了,大力叔叔,歸藏他們的隊伍有危險了!”山海驚慌地向田大力的隊伍方向叫喊,畢竟田大力的號召力最強。
“怎麼了?”田大力遠遠地問。
“來不及解釋了,我們這些隊伍都被引到了這里,歸藏他們的隊伍被猛獸圍攻了,快去救他們!”山海言語混亂地說,帶著一絲驚慌。
“所有隊伍,立刻回程,最快速度!”田大力簡短迅速下令。所有狩獵隊伍,合成一支百余人的大隊伍,浩浩蕩蕩。
身後,久追不上的鹿群,竟然掉轉方向回來。大家听到身後龐雜的聲音,回頭看去,只見一支不小于自己百人隊伍的鹿群,遙遙可見,只要轉身追捕,就會是多少年來從未有過的巨大收獲。
“不要管身後,最快速度回返!”田大力堅定指揮。對于山海的話,他也不十分肯定地相信。但牽涉到許多人的安全,不能賭博,也必須做出取舍。
“你一定要堅持住,等我回去!”山海不斷在心中重復著。
從密林中沖出,天一下就變亮了,遠處二三里外,那座入村的山頭,已經在望。眼力高于普通人的獵手們已看到,山頂上正在激烈地廝殺。
歸藏等人在山路狹窄的巨石旁伏擊,異獸則不斷沖擊,要沖過山路,到達眾人所在的山頂。巨石旁,倒著幾頭異獸的尸體,幾名獵手也已經受傷。受傷稍重的,退後在山頂休息,其他人則繼續頂住猛烈地攻擊。在歸藏的指揮下,人們防守得滴水不漏。隘口每次只能容一只異獸沖擊,每一次沖擊都被大家雨點般地回擊打退,獵手的每一次受傷,都讓異獸付出不小的代價。面對實力超過自己的異獸,一行人竟然據險佔到了上風。
山海大喊一聲︰“歸藏!我們來了!”
歸藏等人轉頭望去,精神一振。歸藏沒想到,竟然所有狩獵隊伍全部趕回,持匕向眾人鼓勁道︰“我們只要再守最後幾分鐘,一定頂住!”
異獸也注意到了援軍的到來,有幾分急燥,輪番進攻,豁出受傷也在所不惜。雖然最終仍被一次次打退,可傷員又增數名。
大部隊很快趕到山下。變異牛回頭向下看了一眼,忽然發狂般地沖向關隘,絲毫不管眾人刺來的矛、劍,砍來的獵刀。一時間,牛身幾道巨大的作品,牛頭一刀更是深可見骨。可牛卻沖過了關卡,到了眾人身後,轉身向眾人攻擊。
大家連忙回身迎擊,山頂的傷員也都趕緊加入戰斗。巨石關卡旁,虎獸毫不停歇,立即也發起了沖擊。
歸藏舉著羊角匕大喊︰“守住關卡,異牛讓傷員對付!”喊罷,又轉回身揮匕刺向虎獸,不管身後變異牛正在向他沖撞。
幾名傷員上前將牛攔截。牛受傷過重,一陣交鋒下來,支撐不住,就要倒下。虎獸險些沖過關卡,被眾人阻住。
眼見變異牛要倒下,虎獸再也不顧,也冒著武器的砍刺,沖了過來,同樣是帶著滿身傷口,沖過了關卡。頓時,關卡後就已有了兩頭異獸,眾人前後受敵。
山海在山路上看得清楚,大喊︰“小心,我們來了!”異獸聞聲,更加迅猛地一陣陣撲去。
救援的大隊伍,已經都在半山腰處。眼見即將到達,卻不知前面能否堅持住。又听見背後“踏踏”不斷,鹿群竟然不跑反追,跟了過來,圍在山下。
再看山頂,又有一頭猛獸沖過巨石,關卡一下子失守了。面對不要命撕咬的異獸,獵手們再也堅持不住。歸藏揮著羊角匕,連喊數聲︰“背對背,抱團抵抗。”十幾名獵手漸漸縮至山頂,背後就是山崖,再無可退。
田大力最先奔至巨石旁,沖向山頂。卻見幾頭異獸齊齊撲向山頂的人,對迎面的武器完全無視。山頂人們全部帶傷,無路可退,竟已堅持不到最後救援到來。
這時,歸藏轉身做出驚人的舉動,只見他對周圍人說了句什麼,然後縱身跳下懸崖。
山路上的救援隊伍一驚,山海嘶聲大叫︰“歸藏,不要!”撕心裂肺,慘不忍聞。
然而,剩下的十多名獵手也都支持不住,轉身直接跳入懸崖。一只異豹撲上一口咬空,眼前的人已經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