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叢林中,歸藏領著一群牛形變異人狩獵。沒錯,歸藏是這個狩獵隊的隊長。
原來,田壯骨折恢復後,也重新加入了狩獵隊。他年齡雖然比山海、歸藏大些,但作為三個孩子中最弱的一個,他當然被分到了田大力的隊伍中,重點保護。而歸藏則調配到了另一支隊伍。
在新的隊伍里,開始,大家只把歸藏當成是人形獵犬來用,追逐、捕殺、搏斗的事情,都不用他做。漸漸,就演變成了歸藏發號施令,大家去做。大家對他的靈敏感知和判斷,越來越信任和依賴,對他溫和縝密的性格與心思,也非常佩服。
再後來,歸藏時不時地加入戰斗。幾次戰斗下來,從輔助很快就發展成主攻。大家發現,歸藏雖然是孩子,但戰斗力竟然比他們這些異變二級的牛形人還要強。質樸的牛形人崇拜強者,頭腦、感知、實力都超越他們的歸藏,理所當然地就成了隊伍的指揮者。
山海雖然也一樣厲害,但他的隊伍里有異變程度準三級的高手,自然輪不到他作主。這些天來看到歸藏地位提升,他羨慕得不行,打算著以後也想辦法換個隊伍,當回老大。
“這邊走。”歸藏揮手,隊伍靜悄悄地跟在他身後,幾乎沒有聲響發出。隊伍每人都披著一些特殊植物枝葉做成的偽裝,據歸藏說,這不但能掩蓋身形,還能遮蓋身上的氣味。
在歸藏的改造下,隊伍已經煥然一新。許多大型獵物已經無法提前發現狩獵隊的動向而躲開,所以,一個月下來,越來越多的大型獵物被狩到。甚至,還遭遇過一次變異二級的狼,非常厲害。雖然大家也都是二級,可野獸本來就比人厲害,變異之後也是如此。即便同樣實力,若有一方拼命,就算佔著人數優勢,也得付出點代價。缺乏實戰經驗的歸藏,在與狼的搏斗中受了點輕傷,還有幾名獵手也受了輕傷,但成功地將異狼斬殺。歸藏從中也得到了不少經驗。
但這次,歸藏又感覺到了不一般。周圍,似乎總被一種特殊的氛圍彌漫著。好幾次嗅到了大型獵物的氣味,但大都又跑掉了。一只鹿,是小半天唯一的收獲。
歸藏不禁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一支骨哨,這是山海研究出來的,一共作了兩支,每人佩帶一支。當吹響時,發出非常高亢的超聲波,傳遞很遠。別人察覺不到,但對于听覺進化的他們,即便在十幾里外,也能听到。經常打獵的地方,也就周圍這些山頭,只要不被其他山隔開,聯絡不上的可能性不大。
“老是撲空,怎麼辦,歸藏?”有獵手問道。
歸藏沉思了一下,說道︰“我總覺得今天的幾只獵物,是故意引著我們走,越走越遠,越走越偏。不行,我們不能被牽著鼻子。往回走,今天不打獵了,我們回村。”
雖然對這個決定很意外,但大家都沒有意見,一行人開始回程。走到一半,歸藏嗅到幾只大型動物的氣味,從不同方向遠遠傳來。一直以來的猜測,在這一刻,一下得到了證實。
“不好,我們要被圍了,趕快往回跑!快!”歸藏大聲喊道,同時拿起骨哨,吹出無聲的波紋。
獵隊快步變成跑步,向回山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時不時地回頭張望。初時對歸藏的話還不太確信,沒大會就看到身後遠處有猛獸的身影在追趕,追趕過程中還在不斷增多。
“怎麼會這樣?野獸怎麼還會合作,它們竟然在狩獵我們?”眾人心中充滿了疑惑,卻並猶豫,也不慌張。
過了眼前的一段山路,就進村子的山坳了。歸藏大喊一聲︰“來不及了,快上山!”
狩獵隊迅速上山。山石林立,能上的路不多。剛上到一半,回頭只見幾只猛獸已經在山腳下了。眾人加速向山上跑,山下野獸開始向上追來。山頭很小,很快跑到了頂,山頂的另一側是懸崖。
歸藏在山上,一邊跑,一邊仍在急吹骨哨,卻始終听不到回聲。每吹一聲,心就再往下沉一分。直到山頂,眼見野獸已快追到半山腰,歸藏安排大家列好隊形,守往上山的路徑,據險抵抗。忽見身旁的獵手戴著一頂錐形的獸皮帽,急聲伸手要道︰“把帽子給我!”
接過帽子,只覺這皮革有還有些硬度,拿在手里像個喇叭。割開尖頂,套在骨哨外,又向著與自己狩獵相反的方向繼續吹去。連續換了幾個角度後,忽然听到一絲微弱的回聲,歸藏大喜,說︰“我聯系上其他隊伍了,他們很快就到,我們只要守住山路上的那個關卡就行,千萬不能讓野獸沖上來。”
幾名獵手堅毅地點頭應聲,圍在一塊巨石邊。巨石正好擋住山路,是山路最狹窄的地方。幾名獵手圍住這里攻擊,任它再多猛獸,也沖不上來。
這時,幾人才舒下一口氣,向下望去,一一打量這些野獸。細看之下,大家又吸了一口涼氣,原來滿滿的把握,一下全沒了。
只見不遠處,牛、豹、狼、虎……大大小小十幾只猛獸,竟然全部都是異獸。有的兩角泛出金屬光澤,有的尾巴異變成幾米長的鞭子,有的獠牙伸出嘴外……,無一不是達到了異變二級。
能守得住嗎?眾人心里頓時沒底。歸藏定下心來,盤算了一下雙方的實力,泛起一陣後悔。他望向遠方叢林,心想︰我到底該不該用骨哨呼你前來?但願你找不來這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