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我太激動,一把抓住她的手時用了點狠勁。
也或者是她許久沒踫到活人,在這陰森的林子里一直憋屈求生。
她小心翼翼活著,被我突然一嚇,立刻尖聲大叫。
我急忙捂住她的嘴,任由她喊下去,別說老虎,別的猛獸都得被招來。
好不容易活到現在,我怎麼能讓自己白白送命?
我肯定一萬個不甘,所以絕不能出岔子。
“噓……小點聲,我是活人,不是鬼,也不是野獸。”
我怕她再叫,沒轍才按住她的嘴,並告訴她我就是人。
這麼一說,她明顯放松,沒再尖叫。
“唔…唔唔…”
“你想講什麼?”
“唔…唔唔…”
“你得說啊,不說我怎麼懂?”
說著我才反應過來。
“我松手後,你可別大喊,答應就點頭,拒絕就搖頭。”
不是她不想開口,是我堵著她嘴,她一句話也吐不出。
听見我的話,她拼命點頭。
我這才松開手,隱約覺得這女人眼熟,卻一時間想不起是誰。
黑咕隆咚的夜里,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憑感覺猜。
也許是艾雅她們六個里的一位,至于藍瑤,她早在刀背嶺沒了。
她離開的事一直卡在我心頭。
平常我不顯,可一到夜里就會想起她。
“你是凌嫣?”
我琢磨了下,又覺得不對,凌嫣和沈蔓被抓走了。
“艾雅?”
女子沒吭聲,也沒再尖叫。
突然,她哭了。
“範劍,是我,是我啊,藍瑤,我終于找到你們了,嗚嗚嗚……”
听到藍瑤兩個字,我渾身一震,低聲喃喃︰
“藍……藍瑤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她猛地又撲進我懷里,小聲抽泣,聲音並不大。
對,確實是她,是藍瑤姐,那聲音越听越熟。
我好久沒見她了,連听她說話都是奢侈。
所以她先前喊時,我根本沒認出來。
藍瑤在我懷里拼命點頭,哭得哽咽。
她的小拳頭不停砸我胸口,一邊哽咽著喊我的名字。
“範劍,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怕,真的好怕。”
“我都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幸虧踫見你。”
“你這小冤家,明明喜歡我,卻不肯跟我表白,也不敢接受我的告白。”
接著,我們就這麼抱著,她一邊哭一邊講分開後的經歷。
每次都是死里逃生,多次差點活不下去。
全靠想著我,掛念我,硬是憑意志撐過來。
樹皮啃過,野菜嚼過,生野雞吃過,甚至連女孩子最怕的老鼠也下嘴。
為了活,沒辦法,這荒島處處潛伏危機。
想像城里那樣吃好吃的,根本不可能。
能有活物充饑就算不錯了。
這期間我一句沒插,靜靜听著。
藍瑤真是吃盡了苦頭,也是個意志驚人的女人。
恐怕沒幾個女的能做到她這樣。
那次掉進深淵,本以為必死,沒想到下面是水,水面堆著厚厚葉子。
她才躲過一劫,艱難爬行,繞了大圈,到了刀背嶺時,我們早撤了。
她一路找我們,卻一點蹤影都沒發現。
我們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就緊緊相擁。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然而我們心里亮得像鏡子。
脫衣時 ,我們緊貼彼此,完全感覺不到冷。
她悶哼一聲,進入狀態,盡情享受我帶給她的舒爽。
這久違的感覺,終于回來了。
靜悄悄的黑夜,被我們攪得不再安靜。
深林深處的鳥被驚起,我們連忙壓低聲音。
頭一次體會傳聞中的那種“戰斗快感”,粗獷而瘋狂。
體力似乎用不完,一直持續。
第二天我醒來時,已是下午。
睡了這麼久,仍舊累得慌,還想再睡會兒。
藍瑤早起,找來了幾把野菜和兩條大魚。
她正準備生火,一見我醒就抬頭。
“藍瑤姐,你可真行,找來這麼多吃的。”
魚我好久沒嘗了,哪怕還沒熟,都饞得我口水直流。
藍瑤羞澀地瞅我,“還叫我藍瑤姐?”
額,我才回想起昨晚的事,不好意思撓撓頭。
“藍瑤。”
“嗯。”
“我來做飯吧。”
不知怎的,面對她我竟有點靦腆。
藍瑤看起來像洗過澡,大概抓魚時順便沖了水。
她用細藤把頭發扎起,露出那張魅惑的臉。
眼神多了份堅韌,身段雖比以前瘦了點,卻依舊絕佳。
還是那麼美,我舔舔嘴唇,回味昨夜,那滋味真爽。
點火很順手,昨晚太黑看不見,現在大白天,找柴再簡單不過。
一堆火很快燃起,我把鐵鍋架上,開始鼓搗食材。
熟門熟路的動作,不費多少勁。
很快就聞到香噴噴的魚湯,配上野菜,味道絕了。
當然,要是有調料肯定更香更好吃。
去溪邊的時候,藍瑤走在前,我看她步伐有點別扭。
想到昨晚,我心里偷著樂。
她這是被我折騰的,嘿嘿……
不知不覺又盯住她細腰,這妖精般的女人果然不一樣。
尤其背後那曲線,更是誘人,昨夜我還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