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禍妃

0152章 被休!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秋煙冉冉 本章︰0152章 被休!

    至于管平南,些微的身本不適,不算什麼,只要他不休她,她將來會補償他的,會對他好的。

    殷燕如是想著。

    沒等太久,小丫頭端來了茶水,小心地奉上,“少夫人,您要的茶水,是從少爺屋子里端來的。”

    殷燕接到手里,淺抿了幾口,淡淡說道,“少爺的病,全靠這幾劑方子了,你可得好生看著藥爐子,千萬別出叉子。”

    “是,少夫人。”小丫頭連連點頭。

    看見那藥爐上的罐子,熱氣越來越多,殷燕悄悄勾了下唇角,“雲舒,這回你死定了。”又在心里嘆了一聲,“相公,暫時對不起你一下,我也是替你報仇呢!要不是盧家人,你怎會一直睡在床上?”

    她將茶水喝完,又叮囑了小丫頭幾句,便起身離開了。

    見她走了,小丫頭才敢長長出了口氣,抬起袖子擦了下被爐火燻出來的汗水,又繼續盯著爐子里的炭火去了。

    這時,管夫人派來看藥爐的陳嬤嬤,白著臉捂著肚子走了進來,上午才過了一半,她就跑了三趟茅房,差點折騰死她了。

    一見地上還灑了兩片藥片,氣得伸手打了下丫頭,“死丫頭,藥片都掉地上了,你眼楮沒看到麼?”

    丫頭揉了把肩頭,“……剛才明明沒有的。”那是殷燕拆開另一個藥包抓藥時,匆忙間掉下的兩片。

    她做賊心虛,沒發現。

    “什麼叫剛才沒有的?煎藥一直是你看著,自已不小心還想耍賴?”陳嬤嬤冷哼。

    小丫頭怕打,白著臉道,“我……我……一時沒注意。”

    這丫頭是替自已當差,罰了她就不听話不會好好煎藥了,陳嬤嬤因此說道,“行了行了,幸好只掉了兩片,掉多了,藥效失了,夫人得揭了你的皮!撿來起吧,接著看爐子。”

    丫頭嚇得身子一哆嗦,“知道了,再不敢了。”

    她匆匆撿起掉在地上的那兩片藥片,拍掉灰塵,丟進藥罐子里去了。

    陳嬤嬤揉了揉拉疼的肝子,往桌旁的椅子上坐去,這時,她一眼瞥見桌上有個精致的茶碗,伸手摸摸碗沿,溫的。顯然,不久前有人喝過茶水。

    陳嬤嬤不禁問道,“哪來的描金瓷碗?”

    這等貴重的瓷器,只有主子才用。

    小丫頭朝爐子里扇了把火,抬了下頭,說道,“哦,剛少夫人來坐了會兒,叮囑我小心些,她要喝茶,我就到少爺屋里端了杯茶給她,正要將杯子送回去呢,嬤嬤來了。”

    “這里有我看著,你快將杯子送回去,這種杯子,一兩銀子一個,是一套的,是少爺最喜歡的一個花色,要是少了一個,少爺會打斷你的腿!”陳嬤嬤冷哼。

    小丫頭嚇得臉色一變,慌忙站起身來,將手在裙子上擦了擦,雙手小心地捧著茶碗,往管平南的臥房走去了。

    ……

    煎好藥,陳嬤嬤又再三叮囑小丫頭小心地倒出來,等藥汁變溫了後,兩人一起端了藥,送到了管平南的臥房里。

    這時,管夫人也來了。

    “夫人,藥煎好了。”陳嬤嬤走上前,回道。

    陳嬤嬤是管夫人身邊多年的老人,很是盡心盡責,很得管夫人的信賴。

    “嗯,扶少爺起來服藥。”管夫人點頭,又見殷燕不在,她冷著臉問,“少夫人呢?”

    屋里當差的兩個大丫頭,馬上說道,“剛才少夫人來過,這會兒不知去了哪里。”

    “去找找她,成天不知在忙些什麼!自已男人病著,她居然都不操心的?”管夫人心中更是厭惡起了殷燕。

    殷燕這時候,只是稍稍離開,回自已園子里給管事婆子們吩咐事情去了,見管平南屋里的丫頭找來,她馬上匆匆趕來了書房。

    “來了正好,服侍平南吃藥吧。”管夫人看著她,面無表情說道。

    自已佷女惹了事,殷燕不敢拿架子,點了點頭,往床側這兒走來。

    管平南已由大丫頭扶著靠在了床靠上,看到殷燕走來微微一笑,“燕娘辛苦了。”

    “只要能讓你早些好起來,我再辛苦也是值的。”殷燕溫柔一笑。

    她接過丫頭遞來的藥碗,親自服侍管平南吃藥。

    只是,藥還沒有吃完,管平南原本平靜的五觀,忽然抽搐了下,兩眼一直,剛剛喝進去的藥汁,連帶著早上吃的湯面,一起吐了出來,噴了殷燕一臉一身。

    管夫人嚇得尖叫起來,“平南,平南!”三兩步撲到了床前。

    再看管平南,已經歪倒在床上,整個人抽搐不停,兩眼發直,像鬼畜上身一樣。

    殷燕嚇得呆在當地,她只是抓了一小把藥材混進藥罐子里,怎麼管平南成了這樣子?明明都是同樣的藥材啊!

    屋子里,丫頭婆子們也是齊齊嚇了一大跳,尖叫的尖叫,發呆的發呆。

    面對渾身抽搐不停,臉色越來越發青,嘔吐不停的管平南,大家全都束手無策。

    還是管夫人見的事多,她跺了下腳,大聲喝道,“快拿著府里的貼子,去宮里請昨天來的公孫太醫!”

    一個婆子反應過來,拔腿就往臥房外跑去了。

    “平南啊,平南啊,這是怎麼回事啊……”管夫人大哭起來。

    殷燕靜了靜心神,這時說道,“母親,會不會是藥方有問題?平南今天改服了一種方子。”

    “是不是藥方有問題,等太醫來了再說,這話不準亂說!”管夫人冷冷喝道。

    這個殷燕,真是越發的糊涂了,居然敢質疑太醫的方子?那可是皇上親自帶來的太醫,就算是皇上要殺平南,也不能嚷出來!可殷燕倒好,開口就是方子有問題,這不是在說,是太醫在皇上的授意下,要害死平南麼?

    傳出去,不僅她兒子平南得死,全家……不,全族都得死!

    管夫人恨不得抽幾個耳光給殷燕!

    殷燕被管夫人的眼楮一瞪,不敢吱聲了。

    太醫沒有來,大家都沒有轍,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傻站著。

    殷燕又發現自已身上被管平南吐了不少藥汁,便說道,“母親,一會兒太醫要來,我這樣子實在難看,我先去更衣。”

    管夫人心中更是沒好氣了,兒子都人事不醒了,這個媳婦還只想著自已好不好看?

    真是氣死她了。

    管夫人將頭扭過,不再理會殷燕。

    殷燕臉色訕訕,朝身邊的丫頭點了下頭,“快去取我的衣裳來。”

    小丫頭應了一聲,跑出去了。

    殷燕換了衣,重新收拾了一番後,太醫來了。

    “夫人,管大人如何了?”公孫太醫一走進臥房,連聲問道。

    他正在宮里當差,听到管府的僕人前來說,昨天開給管平南的方子出了問題,管平南的藥才吃了一半,就整個人抽搐個不停了,著實嚇了他一大跳。

    他行醫三十多年,這還是頭次听說,他開的方子出了問題。

    所以這一進門,不等管夫人問他,他先問起了管夫人。

    管夫人的眼楮都哭紅了,站起身來忙說道,“公孫太醫你可總算是來了,快來看看平南吧,他這樣子……他這是怎麼啦?”

    公孫太醫匆匆走上前,翻翻管平南的眼皮,又號了下脈,驚訝說道,“他這是中了草烏毒!”又急忙吩咐跟隨來的小太監打開藥箱取銀針。

    一听說是草烏,管夫人嚇得哆嗦了下,“這是哪來的毒藥?”又喝問屋里的丫頭婆子,“你們給少爺吃了什麼?快說!”

    丫頭婆子都嚇哭了,紛紛說道,“少爺一早只吃了碗湯面,是和夫人少夫人一起吃的呀。再沒吃別的,茶水沒喝,只漱了口。那茶水,夫人也喝過呀。”

    管夫人一怔,沒錯,兒子吃早飯時,她也在,殷燕也在,大家一起的,她和殷燕都沒有事,只有兒子中了毒,可見,並不是早飯的問題。

    “可這草烏是從哪里來的?”管夫人急得跺腳。

    “是方子……里的吧……”殷燕上前,輕聲提醒著。

    這時,公孫太醫說道,“管少夫人說的沒錯,方子里的確是有少量的草烏,可這草烏是專門針對管大人病情的藥,能以毒攻毒。可是,老夫開的這個方子,還曾給護國公府上中風的老夫人開過,那位夫人都沒事呢!管大人是不是在別的地方中的毒?”

    “是不是還吃過別的什麼?你們給忘記了?快說!”管夫人急得大怒。

    她可不敢懷疑太醫開的方子有問題。

    但屋里服侍管平南的兩個大丫頭和一個嬤嬤,可不會這麼想,管平南除了早飯和藥,就再沒有吃別的,飯是主子一家一起吃的已經被排除在外了,不是中毒的地方,那麼,就是藥了。

    “是藥方,是吃的藥!除了早飯就是吃藥,少夫人剛才也看見了,藥才喝了一半,就全吐了。”兩個大丫頭和婆子一起說道。

    這下子,慌的是看管煎藥的陳嬤嬤和小丫頭。

    兩人臉色都嚇白了,“藥是夫人給的方子,我們按著方子抓的藥,按著公孫太醫說的法子熬的藥……”

    殷燕站在一旁,心里頓時七上八下起來,不是雲舒的藥方?

    是這個公孫太醫的?

    “藥渣呢?在哪兒?”因為可能會有損自已的名聲,公孫太醫無論如何也要查清原因。

    “快去拿來!”管夫人也想知道情況。

    “是。”婆子和小丫頭一起跑出去了。

    臥房里,人們個個惶惶不安著,希望管平南不要有事,否則,管夫人會要了她們的命。

    殷燕也忐忑不安著,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床上,一直抽搐不停地管平南,被公孫太醫扎了幾銀針,並服了解毒丸後,已經平靜下來了,只是呢,又昏迷了過去。

    臉色比平時更為難看,像是死人的臉一樣,死灰一片。

    管夫人生怕他死了,不停地摸著他手腕上的脈搏。

    很快,陳嬤嬤和小丫頭,端著剛才熬制的藥渣急匆匆走來了。

    “夫人夫人,端來了,還沒有倒掉。”陳嬤嬤捧著藥罐子,小心地遞了過去。

    公孫太醫站起身來,接到了手里,放在桌上,“拿個大些的盆來。”

    “取盆!”管夫人喝道。

    有人取來了盆。

    公孫太醫將罐子里的藥渣,全都倒進大些的銅盆里。

    然後,他伸著手指在一堆藥渣里扒拉著,沒一會兒,臉色一變,驚呼說道,“這里為什麼有這許多草烏?老夫開的方子里,只有二錢草烏!這里有四錢了!”

    “陳嬤嬤,藥是你抓的!”管夫人冷聲問道,“當時沒發現問題嗎?”

    陳嬤嬤嚇得腿肚子一陣哆嗦,“夫人,老奴不懂藥材呀,是鋪子里的伙計抓的藥。慶和堂的張掌櫃認識老奴,知道是少爺的藥,還親自檢查過了。”

    “那怎麼還會有問題?”管夫人氣得跺腳,“慶和堂麼,是他們搞的鬼嗎?他們想干什麼?”

    殷燕听著听著,心中的石頭落了地,這是禍水東移了麼?

    她心中暗喜,馬上說道,“娘,八成是的,慶和堂的張大夫,上月還抱怨過咱家給的診金,比曹府尹家給的少。”

    “他敢!”管夫人大怒。

    公孫太醫眯了下眼,問著陳嬤嬤,“還有幾劑藥呢?全拿來看看。”

    管夫人也說道,“對,拿來給公孫太醫看看,其他的是不是這樣的,如果藥都有問題,我要到衙門里告他們慶和堂。”

    “是,夫人。”陳嬤嬤又飛快跑出去拿其他的藥包去了。

    那個小丫頭膽子小,也跟在後面跑。

    沒一會兒,藥取來了。

    陳嬤嬤將五包藥全都放在桌上,“公孫太醫,全都在這兒,按著您方子上寫的,一共抓了六劑藥,煎了一劑,這里還有五包。”

    公孫太醫將五包藥全都打開來看,發現其中一包里,藥材的份量格外少些。而且,最容易辨別的草烏頭,卻是一片也沒有。

    管平南四肢無力,這種藥,是專治他的關節的。少量是良藥,量大就是毒藥,能直接要了人的命。

    “其他四包沒有問題,藥材的分量,和老夫方子上開的一模一樣。只有這一包有問題!草烏一片都沒有,而煎的藥里,卻有雙份的草烏!顯然,有人將這一包的草烏,放在了煎著的藥罐里,而這草烏,用少量是良藥,專治管大人的四肢泛力,但若量大,卻是毒藥!幸好老夫開的劑量小,這人也只多抓了幾片,若是將六包藥的草烏全合在一起,管大人此時怕是……”公孫大人搖搖頭,對管夫人說道,“管夫人,這幾包藥,顯然不可能是在慶和堂出的問題。他們不可能單單在兩包藥上動手腳,這麼拙劣的殺人方式,他們犯不著去做!”

    公孫太醫分析的有道理,若真是慶和堂有意抓錯了藥,會讓人一下子就看出來的。

    可若不是藥堂的責任,那麼,就是家里人的問題了。家里的誰,在其中兩包藥上,動了手腳。

    管夫人氣得咬牙,居然是家里人!

    她忍著怒火,強露了個笑臉對公孫大夫說道,“犬兒又昏迷了,還要再勞煩公孫太醫重新開藥方診治了。”先將太醫打發走,她再來收拾家里人!

    公孫太醫行醫多年,在大戶人家家里來往幾十年,心知這一定是家中起了爭斗,在藥中動了手腳想害管平南。

    管夫人叫他快些開方子,便是送客的意思。

    人家要忙著處理家事抓家賊了,他這外人還是快些離去為好,便點了點頭,走到屋中的書案前,寫方子去了。

    方子寫好,又交待了服用的事宜,公孫太醫這才朝管夫人拱了拱手,在管府管事婆子的帶領下,帶著隨從離開了。

    等公孫太醫的腳步聲走遠了,管夫人馬上怒喝道,“陳嬤嬤,柳絮兒!是不是你們!快說!老實交待了,我興許會繞過你們一死!”

    陳嬤嬤今天偷懶了,並沒有接觸過藥包,連連喊著,“夫人,不是老奴。少爺是老奴看著長大的,當親兒子一樣看待著,怎會害他?沒有的事啊。”

    柳絮兒嚇得大哭起來,“夫人,也不是奴婢啊,奴婢只拿了一包藥,放在罐里煎著,沒有動其他的藥包啊,嗚嗚嗚嗚……”

    這丫頭只有十二歲,人雖機靈,卻膽小,管夫人一問,嚇得馬上嚎啕大哭。

    殷燕站在一旁,忽然冷笑一聲,“母親,哭得這樣凶了,八成是做壞了事情心虛呢,陳嬤嬤今天拉肚子,一直不在耳房內,煎藥的只有柳絮兒,不是這蹄子,是誰呢?來人,把她帶下去,粗心大意的賤丫頭,少爺都差點被她害死了。”

    “不是奴婢呀,不是的呀……”柳絮兒哭得更凶了,“奴婢在煎藥的時候,發現地上掉了兩片藥,陳嬤嬤看見了,叫奴婢撿起來丟進了藥罐子里。奴婢沒有拆另外的藥包呀,夫人,嗚嗚嗚……”

    管夫人听出了柳絮兒話中的別樣意思,她眯了下眼,喝退著兩個前來抓柳絮兒的婆子,“慢著!讓她說完!”

    婆子收了手,立于一旁。

    管夫人盯著抽抽答答的柳絮兒,“那你說,那耳房里,除了你和陳嬤嬤,還有沒有誰進去過。”

    “有,少夫人。”柳絮兒抹了淚水,哭著道。

    殷燕眼神亂閃,冷笑一聲,“我去看煎藥的情況,怎麼,柳絮兒,你懷疑是我?”

    柳絮兒依舊抽抽答答著,“奴婢不敢,是夫人這麼問,奴婢才這麼答的。少夫人喝了杯茶就走了。”

    “你……”殷燕氣得揚起了手。

    “燕娘,你且听她說完,你激動什麼?”管夫人冷冷說道,又望向柳絮兒,“說,前前後後的事情,有誰來過,有誰說了什麼話,全都說個清楚明白,說不明白的,今天方子的事,就是你無疑了!”

    “是,夫人。”柳絮兒哭著說起來。

    她從一大早,她進耳房說起,說到了陳嬤嬤拉肚子離開進來反復好幾回,又說到了殷燕,說殷燕要喝茶,她只能丟下爐子,來到管平南的臥房里倒茶,陳嬤嬤回來時,還問起了茶杯是哪兒來的。

    之後,藥煎好,就送來了。

    管夫人眯了下眼,冷冷一笑,“燕娘?你支開柳絮兒去倒茶水,一個人呆在耳房里,做了什麼?將另一包藥里的草烏丟進了藥罐子里,是不是?嗯?”

    殷燕早已嚇白了臉,身子一晃,惶惶說道,“母親,怎可能是兒媳?兒媳怎會做這種事情?不是我,不是!”

    “不是你?”管夫人打量著殷燕,繼續冷笑著,“那麼,你的鞋子上面,怎會沾有一片草烏片?那是哪兒來的?”

    “啊——”殷燕嚇得跳了起來,提起裙子擺慌忙去看,可見鬼的是,她並沒有看到草烏片。殷燕大口喘著氣,看著管夫人,“母親,沒……沒有,沒有。”

    管夫人冷冷一笑,“殷燕既然不承認,那麼,我叫兩個藥房的伙計來聞一聞燕娘的手,就能分辨清楚了,是你自已承認認個錯,還是要我將事情嚷得全城皆知,送你去順天府,告你一個謀啥親夫的罪?”

    “不要——”殷燕嚇得身子一軟,跪倒在地,“夫人,我……我不認識草烏,見那地上掉了幾片藥,就撿起來全都放進藥罐子里去了,我沒有想到害平南啊,母親,我沒有……”

    “你還狡辯?那一包一包的藥全都包得齊齊整整的,怎會有掉出來的?陳嬤嬤和柳絮兒兩個僕人,又斷然不會害平南,只有你!”管夫人冷笑,“是不是擔心自已不會生,怕平南休了你,干脆殺了平南好讓自已永遠呆在管府?好個惡毒的女人,我今天偏要休了你!”

    “母親,母親你不能休我啊,我沒有要害平南啊,一切都是誤會——”

    “我管你是不是誤會,平南差點死在你的手里!你還有臉呆在我管府?你給我滾!”管夫人徹底怒了,“來人,將殷氏帶下去,叫她帶著自已的行李,給我滾出管府!”

    殷燕徹底傻眼。

    很快就上來兩個婆子,一左一右夾著殷燕,將她拖了下去。

    “不,你不能休我,不能休我——,不——,我佷兒是太子,你不能休我——”

    殷燕大喊大叫著,但管夫人怎會理會她?

    最讓她引以為豪的兒子,差點死在這個女人的手里,她怎會容忍她繼續呆在府里?

    佷兒是太子又怎樣?趙國是個講理的地方,敢謀殺親夫就得被休!沒將殷燕送進牢里,已經是很客氣的了,還敢囂張?

    管夫人冷笑一聲,又朝身邊一個大丫頭說道,“去,盯著殷氏,今天晌午前,她必須得離開!”

    ……

    有管夫人的人盯著催著,殷燕不得不在最短的時間內收拾好自已的嫁妝行李,離開了管府。

    好在她嫁來管府時,還帶來了三個女僕兩個男僕。本來有四個侍女,有個紫甦,去年替她頂了罪,死了。

    有這幾人陪著她,她才沒有感到淒涼。

    “少夫人……”大丫頭白甦喊著她,想了想,都離開管府了,殷燕為大,馬上改口道,“夫……夫人,咱們要先租個宅子嗎?當初殷府少夫人白氏離開殷府時,也是先租個宅子,然後再慢慢過著接下來的日子。”

    在京城的殷家已經沒了,回陰山縣的話,殷燕一定不肯回的,她定是丟不起那個人,殷燕被休,將來只得自已謀生路了。

    “白氏是什麼東西,你膽敢將我跟她相提並論?”心情不好的殷燕,咬牙切齒,朝白甦狠穩甩了一記耳光。

    白氏剛被休了,就嫁了個男人,雖然只是個布衣,卻听說十分的有錢,長得還不錯,年紀和白氏相當。那男人已買了座五進門的大宅子送給白氏當新房,不听話的女兒還回到白氏身邊了,沒準,白氏趁著年輕,還能生個兒子出來。而殷燕嫁人三年,至今無所出沒有一兒半女。

    所以,殷燕是嫉妒白氏的,嫉妒得發狂。

    這一巴掌打得很重,打得白甦踉蹌了下,差點摔倒,還是另一個丫頭扶了她一把,才沒有摔倒在地。

    殷燕冷冷說道,“不準在我面前提白氏,听到沒有!”

    幾個人小聲應了一聲“是。”

    “老楊頭,去租馬車,老孫,去租間宅子,宅子要三進門的,要干淨的不吵的,位置不要太偏的,要好停馬車的。價錢……價錢要便宜的。”殷燕朝兩個男僕吩咐道。

    老楊頭租馬車拉行李,差事較輕,應了聲“是”,就去忙去了。老孫頭的差事是租房子,房子要求多,還要便宜,殷燕當是地上撿石子呢,隨時能撿來一個?

    心中縱使有不滿,老孫頭還是答應著,轉身找房子去了。

    殷燕命三個侍女守著行李,她鑽進巷子里,躲避路人的指指點點去了。

    三個丫頭見殷燕走了,小聲說起話來,其中一個小些的丫頭扶著白甦,問道,“白甦姐,你臉還疼不疼?”

    另一個大些的丫頭冷笑一聲,“打得白甦站都站不穩當了,可見,打得有多重,哪會不疼?白甦不哭,可並不表示不疼。”

    小丫頭嘆了口氣,“夫人心情不好呢,往白甦身上撒氣,白甦是近身侍女都挨打了,我這個掃地的丫頭,將來不得被打死?”

    大丫頭也嘆了一聲,“將來,小心些說話吧,咱們還得靠夫人養活呢,忍忍吧。”

    白甦眯著眼,“我養活你們,你們不必跟夫人了,跟我走,怎麼樣?”

    “跟你走?”兩個丫頭眨眨眼,“你有錢嗎?”

    “有,很多!”白甦揚了揚唇角,得意一笑。

    “啊?還很多?嘿,你吹牛吧。”大丫頭諷笑一聲。

    “看,這不是!”白甦一指殷燕的七八個箱籠,“我們帶走這些,將來不是吃穿不愁了?”

    兩個丫頭眨眨眼,大吸一口涼氣,“白……白甦……,夫人會打死我們的!”

    白甦冷笑,“我們帶走,悄悄藏起來,她找得到嗎?”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沒表態。

    白甦又冷笑道,“你們想想死掉的紫甦吧,她是我姐妹,可最後的結局呢?夫人干了壞事,卻推出紫甦頂罪。紫甦死了快兩個月了,你們是忘記她了麼?我們要是再跟著夫人,以夫人的脾氣,我們的下場不會比紫甦好,看看,我不是被打了?我做錯事了嗎?我關心她兩句,反被打了!”

    兩個丫頭臉色一變,一齊點了點頭,“好。我們听你的。”

    紫甦和白甦,都是殷燕的女護衛。殷燕當時陷害雲舒,卻害得太子受傷了,殷燕怕死,將所有事情往紫甦的身上推去,說是紫甦自已的意思,意圖殺太子。皇上震怒之下,殺了紫甦。

    這件事,管府的其他人不知道,殷燕身邊的幾個侍女,全都知道的,所以白甦提到紫甦,一個個嚇得直打寒顫。

    她們怕成了紫甦的結局,只好听白甦的安排,逃難去,總比馬上被殷燕害死。

    當租車的老楊頭和租房子的老孫頭一起回來後,白甦悄悄說了自已的想法。

    兩個男僕也不想繼續跟著脾氣暴戾的殷燕了,當下一拍即合,趁著殷燕躲在小巷里避閑語,幾個人一起將殷燕的嫁妝抬上了馬車,然後,趕著馬車絕塵離去。

    殷燕在小巷子里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喊她,她便自已走出小巷來,這一看不打緊,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她的嫁妝呢?她的僕人呢?

    都去哪兒了?

    殷燕心里罵著僕人,走到管府的府門口,問著一個守門,“陳同,我的僕人呢?他們去哪兒了?你可看見了?”

    管府的人全都是勢力眼,見殷燕都被休了,誰有心思替她白白回話當差?陳同便懶洋洋說道,“不知道不知道,我等幾個剛才在打盹呢,沒看到。”

    殷燕又問了幾個站在門口閑話的路人,也是全都一問三不知。

    殷燕傻眼,完了,僕人們丟下她,全跑了嗎?還帶走了她的嫁妝?

    ……

    沒有僕人還好說,她大不了再去買,可是沒了她的嫁妝,殷府又沒了,回到陰山縣又遠,沒錢的她怎麼活命啊?

    殷燕後悔離府時,沒有多帶些碎銀在身上,她不該一貫的依靠白甦管錢的,這下可好,她身無分文呢,走到順天府的馬車都租不起了。

    好在身上還掛著些首飾,殷燕取下一粒瑪瑙耳環,付了車錢,坐著租來的馬車,趕到了順天府。

    順天府的曹府尹听了她的遭遇,馬上同情地點頭,“好說好說,這個案子可以立案,你先回去等著吧,本官這里破了案,會張貼告示公示結果的,你過幾天再來看。”

    殷燕千恩萬謝,“多謝曹大人了。”

    曹府尹呵呵一笑,“應該的應該的,誰叫咱是父母官呢?”

    但是呢,殷燕一離開審案的大堂,曹府尹馬上變了臉色,甩著袖子冷笑一聲,“替你抓賊?你誰呀?”

    殷燕在身為管少夫人時,可沒少對曹府尹耀武揚威著,曹府尹想起過去曾在殷燕手里吃的悶虧受的羞辱,怎會同情殷燕替殷燕抓賊?

    看在她有個太子佷兒的份上,他只敷衍著應了一聲,然後,就將事情丟在腦後去了,提都不跟手下人提的。

    殷燕沒有銀子租不起房子,只好用首飾抵押,暫時住在客棧里,沒有換洗的衣衫,只好拿耳環拿戒指,換來便宜的穿著。

    時間又過了兩天,她到順天府問情況,曹府尹笑呵呵回一句,還沒有抓到。

    再過兩天再來問,曹府尹還是笑容可親地道,“正在搜查呢,但還沒有結果,有了結果就會貼出告示來,殷氏你這般追得急,浪費本府的辦案時間,殷氏,皇上問起本官辦事的效率,你可是要擔責的哦。”

    已經無權無勢無娘家的殷燕,哪敢再催曹府尹?只好怏怏離去。

    至于白甦她們,早已帶著殷燕的嫁妝,走得離開京城兩百里遠去了。

    五個人瓜分了殷燕的財產,各走各路了。

    殷燕典當完了所有的值錢物,也沒有等到曹府尹追回她的嫁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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