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蘊怡看了看司 “我也是自私的，我沒有勇氣再面對你，也沒有勇氣去找敬歆。”
賀敬歆瞄了瞄司 “貌似我們都是犧牲者。”
司 眯著眼淡淡一笑。
賀敬歆的肚子發出“咕嚕”一聲。
馮蘊怡愣了愣“你們看我，你們才剛到我就拉著你們什麼都說了，竟然沒顧你們食飯了沒有。”
“是我們急于要知道而已。”司 寬慰。
馮蘊怡去給他們做飯。
馮蘊怡不在場了，賀敬歆和司 又開始聊些有的沒的。
“賀敬歆，你有那麼餓嗎？”司 無語。
“心情好了身體機能自然運轉得快。”
“那我以後是不是不用管你什麼心情，只需要看你餓不餓？”
“……”賀敬歆雖則語塞，但听到司 說以後，心中甘甜。
“沒想到你在上海生活過。”賀敬歆悠悠地切換話題。
“我也沒想過。”司 非常誠實。
“我總算知道了，為什麼五年級的時候在公園見到司𠤖照，之後他就趁機把你從我身邊弄走了。”賀敬歆自己泡茶喝。
“哧！”司 鄙夷了一聲，“你連名帶姓地叫他倒挺順口。”
“姓賀的我不都這麼叫？”賀敬歆更加不屑，還不懷好意地斜了司 一眼。
“咳！”司 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她。他自然讀懂了她的那抹笑，正確來說她現在不姓賀。
“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約定了什麼嗎？”
“什麼時候？”
“？”他們之間有過很多約定嗎？賀敬歆說，“那次說毀約的都跟賀亦琴姓的來著？我前幾天突然想起這件事。”
“……”
“但我想不起來約定的內容。”賀敬歆覺得很奇怪，她就是忘記了他們約了什麼，記憶像斷層了一樣。
“我這都遭報應了，你還糾結什麼。”司 沉默了一陣，才慢慢地說。
“啊？”賀敬歆愣了愣，他記得？那她就更好奇了。
“不重復。”司 淺淺地笑著。
賀敬歆腦內兩塊裂開的大陸慢慢合並。他們……說過……他們要永遠在一起。先毀約的就跟賀亦琴姓。
“噗！”賀敬歆沒忍住笑了出來。
司 知道她想起來了，同時為她的沒心沒肺而哀嘆。
“話說，當初他帶走了你怎麼又回來了？”賀敬歆問。
“我鬧的。”
“怎麼鬧？”
“這還需要具體化？”
“呃……還是不用了，我能想象到當時肯定有多雞飛狗跳。”
“沒有。第一次跟他鬧，他很快就妥協了。”
“……敢情你在司𠤖照眼里一直是乖孩子？”
“不像？”
賀敬歆語塞。生活上有保姆和奶奶，不需要麻煩到司𠤖照，學習上永遠名列前茅，深得老師同學喜愛和信任，獎狀什麼的都是扎堆的，不是乖孩子是什麼？
“不管如何，只要你爸媽不是我爸媽就行。”
“……”賀敬歆沉默了一陣，“答應我，以後不能再毀約了。”
“那當然，賀司 還可以勉強接受，賀賀司 可不好听了。”
“誰允許你給自己加姓了。”
“我冠以你的姓氏不行？”司 柔柔地說。
賀敬歆呆住，緊接著又一陣甜意從心底涌上來，發自內心地一笑。
司 發出一個鼻音“笑得真傻。”
端著菜從屋外的廚房進來的馮蘊怡正好听到司 說姓氏的話，很是觸動她，結果她還在品味的過程中，司 補充這麼一句，她差點就把菜灑了。
馮蘊怡默默地把菜端到餐桌上。她想，如果不是他倆正好踫在一塊了，以司 這小子的性格絕對“注孤生”。
賀敬歆看到馮蘊怡進來，張了張口，突然發現不知道應該怎樣稱呼她。
姓賀的兩個她可以連名帶姓地叫，乃至司𠤖照也可以，但眼前這個恬然的女子，她叫不出來，她甚至覺得，叫她全名會褻瀆了她的靈魂。
“吃飯。”馮蘊怡知道賀敬歆愣什麼。
如果這姑娘能叫她一聲媽媽，她當然高興。但她不叫，也沒什麼。畢竟，她不是一個負責任的媽。對她，不是，對司 ，也不是。
馮蘊怡做的飯菜如其人一般清淡，又帶有上海菜特有的甜味，賀敬歆吃得不太習慣。不過她看司 吃得津津有味，心里舒坦，不經意間也吃了許多。
馮蘊怡見司 一直沒動過她的拿手菜，咸魚茄瓜煲，于是給他夾了一筷子“這個好吃。”
司 看著擱在飯面的茄子，有些為難。
賀敬歆直接把自己的飯碗換了過去，拿著司 的碗繼續吃。
兩人怯怯地看向馮蘊怡。
“或者……我嘗嘗？”司 把筷子伸到被賀敬歆換過去的碗里。
賀敬歆瞬間把碗移開。
馮蘊怡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發紅，眼神暗淡“我都忘了醫生說過小 可能會對很多食物過敏。”
賀敬歆知道她是自責了，于是面對司 說“這醫生的預知能力拔群。”
司 明白她的意思，目光轉向馮蘊怡，又對著她瞄了瞄賀敬歆“如果不是她小時候什麼都讓我試，我也沒有那麼系統地清楚自己的禁忌。”
馮蘊怡感激地對兩人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以前照顧我辛苦了，媽媽。”司 溫柔起來除了賀敬歆無人能抗拒。
馮蘊怡嘴唇挪了挪，雙目含淚，最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媽媽，謝謝你。”賀敬歆跟著說。
“你又謝我什麼？”馮蘊怡含著淚光，不明所以。
“謝你給我的名字，謝你讓我擁有現在的這一切，包括司 。”賀敬歆說得相當認真。
司 看向賀敬歆的目光有些詫異。她不是嫌棄身邊的一切事物嗎？
馮蘊怡做了個深呼吸，重重地點點頭。
司 感覺，賀敬歆的靈魂跟馮蘊怡存在一種深入到骨子里的相像。還有她眼神的堅毅和對周遭事物的控制力，活脫脫的就是另一個司𠤖照。
同時，賀敬歆也在觀察司 ，他那氣死人不償命的暴脾氣，是從賀亦琴賀元風身上繼承過來的吧，還有那種當老師的特質……
難怪安然的婚禮上那麼多人說他和賀幽蘭是兄妹，沒想到他們才真是正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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