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的崛起

第1588章 他居然把我的功績全都安在已經死去的雨果身上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重生的楊桃 本章︰第1588章 他居然把我的功績全都安在已經死去的雨果身上

    雷格拉夫並不知道,當這場席卷整個西歐的大雪降下,一支龐大的軍隊早已抵達摩澤爾河。羅斯大軍牢牢控制特里爾城,將之改造為自己的大營,而且計劃著就在此地順利過冬。羅斯軍陳兵蒂永維爾,在降雪剛剛結束時,他們已經兵臨梅茨城下。針對梅茨的暴力強攻已經開始……在地理上,梅茨距離圖爾足有四百五十公里!倘若是平坦草原,馬隊可以在十天之內跑過這段旅程,若是以跑死馬的的模式狂奔,三個晝夜也就跑完全程。然而,梅茨與圖爾只見隔著大片森林、連綿丘陵與密密麻麻的河網。人數很少的旅行者小隊自然可以強行通過這些荒地森林,大軍行動就必須優先按照即有的羅馬古道行動。軍隊要從梅茨抵達圖爾,為了行軍一切順利就必須踏在羅馬古道上兜一個大圈子。從梅茨到第戎,再到索恩河畔沙龍,此乃第一阿格里帕大道。再從沙龍轉向西方,抵達歐坦、布爾日,然後抵達圖爾,此乃高盧大道。在宏觀地圖上,整個路徑恍若一個直角的大折線,實際距離被拉長到了六百余公里,這就是兩地之間最暢通的道路了。因為這條道路是積雪降雨也難以侵蝕的,數百年的風吹散風化的沙石,它堅硬的夯土地基依舊是法蘭克軍隊快速奔襲的通途。不過也有小型支線直接從山丘的縫隙中穿過,從蘭斯出發一路向東抵達凡爾登,由這個小型市鎮出發,再通過一條山間小路即可進入梅茨所在的寬闊河谷平原。它是羅馬帝國交通系統的一部分,就是修造時道路的建造水平不高,彼時的工人僅僅把道路土地夯了一遍,如今這條道路雜草叢生。兩地距離非常遙遠,圖爾方面根本不知道東部的梅茨地區突然出現的羅斯軍隊在肆虐。就連距離梅茨頗近的第戎,在當地集結的勃艮第軍隊,一時間也不知道羅斯大軍兵臨梅茨城下。在這個下雪的日子,圖爾城恢復它往日冬季該有的平靜。舊的伯爵家族宗室已經絕嗣崩潰,一番喧囂後,全新的羅貝蒂亞家族雖掌握了大權,羅貝爾也已平靜下來。一個多月以來,羅貝爾待在城里就只是靜靜修養。冬季還有什麼事情好做麼?不斷的戰爭從春季持續到秋季,一年時間都在征戰,現在又到了約定俗成的,圖爾軍隊自當待在家里養精蓄銳,羅貝爾遣散了騎士們,他在圖爾招募的親衛隊也處于最低軍事戒備狀態。可以說現在的圖爾的軍事防備非常糟糕,羅貝爾不覺得這等不設防狀態有風險,他想破腦袋也不能相信如此冬季還有展開大規模軍事作戰的可能。尤其是現在天降大雪,只要腦子不笨就該待在溫暖家中睡大覺。羅貝爾即沒有訓練軍隊,他自己也沒有練習武藝。自喪失了萊茵高伯爵大權後的第四年,自己終于在圖爾再次獲得大權。權力失而復得的暢快感覺好極了,他大吃大喝,僅僅一個月整個人就肥了不少,本來干癟的臉部輪廓變得渾圓一些。因為開始降雪了,目睹戶外飄落的雪子,還有那幾乎壓到地面的低沉烏雲,羅貝爾沒有任何的壓抑難受感,恰恰覺得非常悠閑,甚至開始犯困。連鳥獸都要在降雪的日子蟄伏,整個世界會變得極為安靜,再高貴的人也當待在家宅悠哉愜意得烤火。恰是這種令人慵懶的氛圍下,一支騎兵隊冒著降雪加快的腳步。阿里奧伯特沒想到降雪來得這麼快,他有些自責在森林間的羅馬大道上過于謹慎了,可能本地區的森林匪徒已被徹底剿滅干淨。在通過森林地帶,前方就是河流以及依河而建的圖爾城。降雪日子里,石橋處的守橋士兵不情不願地接待這群奇怪來客,在獲悉他們居然帶著阿基坦國王的緊急命令,這才振作起來將橋上的木頭路障搬開。平凡的衛兵可不敢阻撓國王的欽差,阿里奧伯特最後的旅途一切順利。說來也巧合,閑極無聊的羅貝爾騎著馬在雪中的城市廣場轉了一圈,他剛剛回到伯爵宅邸不久,剛剛脫掉袍子,坐走壁爐前喝上一些溫暖的鮮花茶,就收到了衛兵的匯報。羅貝爾放下彩色玻璃杯,眉頭猛然緊鎖感覺事情並不簡單。半跪的衛兵緊張匯報︰口頭宣泄一番,羅貝爾擺擺手︰衛兵退下,羅貝爾也識趣地換了一件衣服,還把精細的絨帽戴好。他繼承了爵位,也擁有了舊伯爵家族的一切財產。他處理掉的僅僅是有關小雨果的直接遺物,絕大多數的精細物件自然而然的據為己有。餐盤是純銀的,喝水喝花茶的杯子的彩色玻璃的,穿著的衣物也縫著金線。曾經建立過輝煌的老伯爵雨果三世,老家伙的遺物都被這位名叫羅貝爾的女婿佔有。僅就這些生活用品,羅貝爾在萊茵高的時候都沒有如此享受,在圖爾的生活質量顯然比過去更好。而且,自己是雨果三世的女婿,現在的洛泰爾一樣是雨果三世的女婿。自己與皇帝存在這方面的共性,皇帝在一直打敗仗,自己則有志于攻下整個紐斯特里亞、帶兵進入巴黎。他不覺得自己比皇帝高貴,但肯定比一般的伯爵級貴族要高貴很多。他實在覺得自己在各方面都比四年前的自己強上不少,與之伴隨的就是更大的欲望。阿里奧伯特只想快點完成任務,他帶著兄弟們在圖爾城南大門處徘徊了一陣子,雖然消息已經由衛兵送上,然而這些城門衛兵可沒有看在自己是男爵的爵位上,奉上任何的熱水和伙食,也沒有給馬匹任何的草料。也許真是自己來得過于唐突,被怠慢的感覺非常糟糕,阿里奧伯特不禁擔憂起接下來的會面會鬧出什麼亂子。因為,國王的親筆信之內容確實有些苛刻了。不久報信的衛兵傳來話︰阿里奧伯特猛地變了臉色︰且看著衛兵語氣也強硬起來︰一想到在香農經歷了嚴重的誤會仍能被款待,再在圖爾城門口遭遇阻撓,阿里奧伯特已經想好之後如何向國王匯報了。罵罵咧咧一番後阿里奧伯特還是服軟,他索性卸下全部的武備,連腰里的匕首都卸下。他令絕大多數隨行人員就在門口帶著,自己帶著只手可數又毫無武裝的隨從,趕在那衛兵身後走進羅貝爾的宅邸。其人奴僕是如此蠻橫態度,阿里奧伯特對接下來的事已經沒有奢望。(包括不再奢望羅貝爾會給大家提供住宿和伙食,大不了自己把信送抵然後拍拍屁股走人,至于在大雪天如何住宿,這道不是問題,譬如去聖馬丁大教堂住宿一日,吃上一到兩頓注定寒酸的齋飯,明日管他降雪如何就是揚長而去。不久,他站在了羅貝爾其貌不揚的新宅邸。的確就宅邸的尊貴程度而言的確遠遜于阿基坦國王的行宮。阿里奧伯特抱緊皮包,吩咐自己的隨從站在戶外,哪怕隨從們的雙肩已經滿是積雪。他根本不遠久留,于是跟在引路的衛兵身後,進入圍牆里面又迅速登上木梯走入所謂的會客廳。此刻的羅貝爾坐在鋪著皮毯子的木椅處,他令自己的妻子也回避,完全以圖爾主人的姿態坐于此。羅貝爾就這樣听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看到了風塵僕僕的國王使者走近自己的面前。阿里奧伯特左手抱著皮包,右手捂住心髒,機械性地鞠躬致敬。就如猜測的那般,羅貝爾的確面目喜色,繃著臉故作蠻橫。想想看,很多傳聞也說明了羅貝爾其人頗為傲慢,針對勒芒與奧爾良地區的農民使用過殘酷的手段,那些獲悉情況的教士干脆抨擊︰這個男人的靈魂被魔鬼侵蝕了。想到這些,阿里奧伯特反而站得筆直,微微揚起下巴擺出一副藐視的神態,以此做無聲的抗議。他再道︰羅貝爾微微撫著下巴戲謔道。羅貝爾擺擺手,他已經明白眼前這個上年紀的老家伙是一個落魄貴族。說著,羅貝爾直勾勾地看著眼前人的雙眼,他不屑于問及對方的名字以及封爵,現在大言不慚地說出心里話︰阿里奧伯特意識到自己听到了羅貝爾的心里話,想不到這家伙自視甚高,所言所語對查理可談不上尊敬吶!至于包中的信件,其中文字可不是對羅貝爾戰功的嘉獎。他打開口袋,將卷曲的羊皮紙信件攤開,罷了單手遞過去。羅貝爾滿心歡喜地接過信件,心想著可以看到查理對自己的口頭嘉獎,乃至做出金錢、封地、新爵位的重大許諾。羅貝爾甚至有著幻想,所謂查理單方面承認自己掌握著整個紐斯特里亞地區的大權,然而……一開始羅貝爾面帶笑意,他越是向下看,面色就愈發變得難看。他將文件看完了,然後當著使者的面將羊皮紙卷軸硬是撕扯開來再團成一個球,在勃然大怒起身,雙手還緊緊攥著這個球。阿里奧伯特能猜到羅貝爾的暴怒,想不到這家伙還能懷疑信件是假的,甚至暗示此乃自己的僭越胡寫。他說。阿里奧伯特毫不退縮︰羅貝爾跺腳叫嚷,那聲音似要震落房頂積雪。羅貝爾繼續咆哮,就是現在……他已經有些露怯心虛。因為眼前的使者並非胡說八道,這家伙如此堂而皇之的描述封爵問題中的邏輯,只怕這就是查理搞的鬼——除了遞送信件外,再安排一個喉舌代表其說話。羅貝爾猶豫了一下,勾下頭,眼神不禁流露殺意︰如此言重的話也是阿里奧伯特始料未及的,現場陷入死寂,唯有壁爐里的木柴還在 里啪啦燃燒著。阿里奧伯特想了想︰羅貝爾在這一點上無法反駁。阿里奧伯特有道︰羅貝爾斜著眼看之︰這該死的伯爵宅邸阿里奧伯特是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他轉身就走,迅速傳出一陣非常急促的下樓聲,獨留羅貝爾抱著那一團羊皮紙氣憤咆哮。簡直是傲慢者杠上了另一個傲慢者。查理的傲慢就是直接褫奪了羅貝爾自詡順利繼承的全部大權,僅僅留給其圖爾的爵位。除此外這種承認僅僅存在于書信上,正規的封爵禮儀查理似乎不屑于去做。一個瞬間,羅貝爾也想到了反叛,就像自己反叛了路德維希那般再反叛查理。可是這種決定他意識到根本做不出來,無可奈何下羅貝爾只能支持查理針對自己的一切安排。冷靜下來的羅貝爾突然發現,倘若圖爾本地的小貴族不再支持自己,圖爾大主教不再支持自己,所謂的圖爾伯爵豈不是又成了喪家之犬。因為雨果家族的旁支,老伯爵雨果三世的佷子杰拉德,那個男人的家族可是洛泰爾承認是阿爾薩斯伯爵。無論如何帝國內戰必將以某種形式結束,住在阿爾薩斯的杰拉德,其人作為旁支家族依舊對圖爾有著一定的宣稱權。如果自己選擇反叛,圖爾當地的貴族們真的會支持?不!圖爾伯爵的爵位會讓位給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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