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三夫人看著謝蘭道。
“有勞三嬸了。”謝蘭低聲道。
“難道?”三夫人小蕭氏看著謝蘭並無大礙,當下反應過來。
“想來那人已經被抓住了。”謝蘭低聲道。
小蕭氏微微點頭,接著轉身便出了屋子。
謝蘭也出去了,當瞧見已經被抓住的黑影,接著道,“將此人帶走。”
“是。”
小蕭氏瞧著眼前的人,雙眸微動,這可是謝家的隱衛。
只是隱衛一向都是家主才能調動的,怎會出現在這處呢?
難道謝忱已經回來了?
她狐疑地看向謝蘭,接著便一同過去了。
謝艾此時在等消息,只是直等到天亮,也未等到。
丫頭趕來,低聲道,“xi o ji ,三xi o ji 醒了,听說她抓住了一個賊人。”
“什麼?”謝艾騰地起身,雙眸閃過驚愕。
“難道這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謝艾也不傻。
“應當是。”丫頭低聲道。
“切莫慌張。”謝艾自我安慰著。
“奴婢擔心那人會出賣您。”丫頭看著她道。
“不會的。”謝艾嘀咕道。
“那現在該如何?”丫頭連忙問道。
“莫要自亂陣腳。”謝艾冷聲道。
“是。”丫頭便垂眸應道。
此時,袁緋茉已經起身,帶著人去了正堂。
此人並非女子,而是男子。
故而便請來了謝二老爺等人。
桓氏也趕到了。
她看了一眼小蕭氏,接著又將目光落在了袁緋茉的身上。
最後才將目光落在了謝蘭的身上。
看來這一切乃是她們算計好的。
看著跪在中間的人,她雙眸閃過一抹冷光。
此人……她好像見過。
桓氏仔細地打量著,而後便見小蕭氏正在看她。
桓氏便將目光收回,而後說道,“難道這就是下毒之人?”
“正是。”謝蘭低聲應道。
“只不過他並非內宅中人。”桓氏接著道,“究竟是哪個院子里頭的?”
外宅內,都是小廝,此人也不知曉是哪房的。
只是他如何跟內宅扯上干系的。
那人企圖要自殺,不過卻被及時阻止了。
如今點了穴道,渾身動彈不得,口不能言。
韶華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不過她知曉,既然人抓住了,交給袁緋茉處理就是了。
天微微亮,韶華一夜未眠。
鄭嬤嬤瞧著心疼,上前勸說道,“少夫人,您還是歇息會吧。”
“不了。”韶華起身,“梳妝,該去婆母那處了。”
“是。”鄭嬤嬤側眸看向巧鳳。
巧鳳已經入內,服侍韶華洗漱穿戴妥當之後,韶華便去了沈二夫人那處。
沈二夫人見她過來,想要開口詢問沈敏,不過見她神色淡然,顯然是不願意服軟的。
等她離去之後,沈二夫人氣的渾身發抖。
“她當真以為我治不了她?”沈二夫人沉聲道。
“夫人,听說六xi o ji 昨兒個站了一整夜,少夫人前來請安時,六xi o ji 還在院子里頭站著呢。”
武嬤嬤蹙眉道。
沈二夫人騰地起身,便要沖過去。
“夫人,您此時倘若過去,豈不是向少夫人服軟了嗎?”武嬤嬤提醒道。
“難道就眼睜睜地瞧著她將敏兒折騰死?”沈二夫人冷聲道。
“听說昨兒個少夫人去了謝家。”武嬤嬤上前,“那謝家也不安生。”
“她一個沈家的人,何故去謝家?”沈二夫人難免覺得奇怪。
“如今連大夫人都在觀望。”武嬤嬤接著道,“夫人可不能讓大夫人看了笑話。”
“比起敏兒的性命,被看笑話又如何?”沈二夫人冷聲道。
“那夫人是想?”武嬤嬤看著她道。
“去將敏兒接回來。”沈二夫人看向武嬤嬤道。
“是。”武嬤嬤低聲應道。
她隨即便帶著幾個力氣大的婆子去了韶華的院子。
韶華正準備外出,待听到外頭的稟報,她也只是淡淡道,“倘若來要人的,只管打出就是了。”
“是。”鄭嬤嬤恭敬地應道。
沈敏已經暈了過去,被巧燕送去了屋內。
武嬤嬤站在院外,揚聲道,“夫人說,六xi o ji 罰也被罰了,也該回去了。”
“這可不成。”巧燕已經站在院外,冷冷地說道,“少夫人可沒有答應放六xi o ji 回去。”
“這可由不得你。”武嬤嬤是不怕巧燕的。
說著,便帶著人要直接闖進來。
奈何,她還未踏進去,便被巧燕直接丟了出去。
武嬤嬤“哎呦”一聲倒在地上,仰頭怒視著巧燕。
巧燕也只是挑眉,接著道,“這院子豈是你能進去的?”
“好你個賤婢。”武嬤嬤說著便爬起來,看了一眼身後的婆子,“給我沖進去。”
“是。”身後的婆子挽起袖子,便沖著巧燕過去了。
不過這幾個婆子怎麼可能是巧燕的的對手,沒一會,便被巧燕直接丟了出去。
幾個婆子齜牙咧嘴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著。
武嬤嬤未料到,這丫頭還是個硬茬。
她接著道,“好一個刁奴。”
巧燕繼續道,“武嬤嬤還算有自知之明。”
武嬤嬤一听,當下便氣的直跺腳,卻也不敢再沖過去,只好帶著人回去了。
沈二夫人瞧著眼前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武嬤嬤,當下便起身,“好你個凌氏。”
她接著說道,“我親自去。”
“老奴擔心那不長眼的奴婢對您動手。”武嬤嬤難免添油加醋道。
沈二夫人雙眸眯起,冷聲道,“我倒要瞧瞧,她當真目無尊長?”
沈二夫人怒氣沖沖地帶著人趕過去了。
不過韶華已經坐著馬車離開了,順帶著將沈敏也帶走了。
沈二夫人撲了個空,氣的直接暈了過去。
馬車內,沈敏虛弱地躺著,不過那雙眸子依舊怒視著她。
韶華並沒有心思與沈敏交好,不過她待在沈家,韶華少不得與沈二夫人發生爭執。
未免沈煜難做,只好將沈敏帶出來了。
沈落得知沈二夫人暈倒了,連忙趕去探望。
因沈家老夫人去了,如今做主的乃是沈大夫人。
而沈大夫人本就不待見沈二夫人,故而如今得知她被凌氏氣暈了過去,也只是淡淡一笑。
一側的嬤嬤道,“夫人,這凌氏當真是膽大妄為。”
沈大夫人淡淡道,“我倒是小瞧了她。”
“只是……”嬤嬤擔憂道,“她此舉,府上其他人反倒不敢輕舉妄動了。”
“听說謝家出事了?”沈大夫人低聲道。
“是。”嬤嬤看著她道,“只不過,謝家的幾位老爺待凌氏甚是恭敬。”
“哦?”沈大夫人挑眉,覺得奇怪。
“老爺何時回來?”
“午後了。”嬤嬤低聲道。
“派人盯著謝家。”沈大夫人冷聲道。
“是。”嬤嬤垂眸應道。
韶華去了謝家,沈敏也跟著。
只不過抓住的此人嘴硬的很,不論如何嚴刑拷打,也不肯吐露半字。
袁緋茉如今有孕在身,自然見不得紅。
故而此事便交給謝二老爺處置了。
小蕭氏臉色有些不好,當瞧見前來的凌雲時,她也只是淡淡地點頭,而後便離去了。
桓氏卻不知為何,心跳地厲害。
韶華看得出桓氏的擔心,也只是低聲道,“既然他不肯招,那便沒有留下的必要。”
對于她來說,只要證實一件事情就可以了,那便是想要讓謝蘭死的人,出自四房。
“既是如此……”謝二老爺擺手道。
那人便被拖了下去。
桓氏回了自己的院子,左思右想之後,起身便去了謝艾那處。
“母親。”謝艾本就忐忑不安,得知那人什麼都沒有招供,被處置了,這才放下心來。
“那人可與你有關?”桓氏直截了當地問道。
“女兒不知母親所言何意?”謝艾抬眸不解地問道。
桓氏見她神色坦然,沉默了半晌,她才想出一句話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她原本以為,謝貞像極了她,如今才發現,謝艾才是最像她的。
她暗自搖頭,接著道,“你當真以為那人什麼都沒有招供?”
謝艾也只是眨了眨眼,一臉不解。
“為娘倒是小瞧你了。”桓氏冷笑一聲,轉身便離去了。
待桓氏離開,謝艾收起嘴角地笑容,抬眸看著身旁嚇得抖動的丫頭。
她沉聲道,“沒用的東西。”
“奴婢……奴婢……xi o ji 饒命!”那丫頭連忙道。
謝艾如今卻也不能將這丫頭如何,但是她知曉,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她雙眸閃過一抹殺意,轉身便入了里間。
那丫頭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上,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謝蘭驚訝地看著她,“竟然是她?”
“嗯。”韶華淡淡地點頭。
“素日倒是沒有看出來。”謝蘭唏噓不已。
倒是沒有想到,看似乖巧,與世無爭的十一xi o ji ,竟然包藏禍心。
她斂眸道,“我竟不知她竟然中意……”
“我只擔心她不會就此罷手。”袁緋茉擔憂道。
“哎。”謝蘭嘆了口氣,“雲姐姐,倘若不是你,她也不會這麼快露出馬腳來。”
“一切要等哥哥回來再定奪。”韶華知曉,謝忱回來,此事兒就好辦了。
“少夫人。”鄭嬤嬤匆忙上前。
“何事?”韶華看向鄭嬤嬤道。
“西霖國出兵了。”鄭嬤嬤抬眸看著她。
“出兵?”韶華雙眸一動,這個時候西霖國出兵,未免突然。
“西霖國不過是邊陲小國,陛下向來不將西霖放在眼里,怎會突然出兵呢?”袁緋茉也覺得奇怪。
韶華沉吟了良久,才開口,“多少人?”
“十萬大軍壓境。”鄭嬤嬤低聲道,“只是西霖與夕照邊境還未傳來戰報。”
“那這消息?”袁緋茉看向她。
韶華接著道,“西月靈呢?”
“西霖公主如今還在行宮,不過半個時辰之前入宮了。”鄭嬤嬤接著道,“老奴覺得這其中必定有緣由。”
“是何緣故?”袁緋茉不解。
謝蘭也沒有想到,西霖會突然出兵。
只是,他們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連袁家也沒有收到任何的風聲。
韶華雙眸眯起,“先是沈家,又是謝家,看來這才是背後之人真正的目的。”
“何時出兵的?”韶華拿過鄭嬤嬤手中的密函。
等看過之後,出兵已經十日,恰巧是慕容清月入了西霖不過半月的事情。
韶華冷笑了一聲,接著道,“邊關那處還未奏報?”
“最快還要五日。”鄭嬤嬤看著她道。
“我知道了。”韶華收起密函,接著道,“西霖來者不善。”
“這?”袁緋茉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倘若不是這孩子,我定然去會會。”
韶華接著道,“袁家與北蠻對峙,南岳那處也有人馬,只不過對西霖疏于防範,西月靈不過是個幌子,而西霖真正的目的是夕照。”
西月靈此時入宮,想來是為了和親之事。
那麼西月靈一心要嫁給慕容絕,可是慕容清月遠嫁西霖也未能解決這次的紛爭。
看來這是蓄謀已久的,只不過這背後之人如此做,又是為了什麼呢?
韶華抿唇不語,仔細地斟酌了許久,才開口,“我先回去了。”
“好。”袁緋茉清楚,如今內宅之事,也比不上家國安危。
待韶華回去之後,便被什麼喚去了書房。
“大伯。”韶華微微福身。
“你可知曉煜兒何時回來?”沈貘看向她道。
“夫君也並未傳信回來。”韶華斂眸道。
“听說你這幾日一直奔波與謝家之事?”沈貘直視著她。
韶華低聲道,“佷媳與謝家的三xi o ji 多有來往。”
沈貘見她回的理所當然,便也不再提起了。
韶華出來之後,沈戢自屏風後出來。
“父親,這西霖突然出兵,難道她一點都不知?”沈戢覺得這凌氏畢竟出自凌家,當真一無所知?
“她並非表面看的那麼簡單,你莫要將她與一般婦人看待就是。”沈貘淡淡道。
“難道她還有什麼通天的本事不成?”沈戢淡淡道,“父親,這凌氏不過是一介女流,即便她身後有凌家,也不足為懼。”
沈貘面色一沉,“你當真以為她前去謝家,只為了謝蘭之事?”
沈戢看著他,“父親,難道她在謝家還有旁的身份?”
“謝昶之死,本就不簡單。”沈貘繼續道,“你莫要小瞧了就是。”
“是。”沈戢垂眸應道,不過心中並沒當回事兒。
韶華回了院子,獨自入了書房。
書房內,她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接著道,“沈煜那處可傳來消息?”
“沒有。”鄭嬤嬤接著道,“三爺已經好幾日未傳來消息了。”
“西霖公主呢?”韶華低聲道。
“她還在宮中。”鄭嬤嬤想了想,“這西霖出兵,本就不尋常。”
“慕容絕呢?”韶華想了想,又說道,“他可是回南邊了?”
“正是。”鄭嬤嬤接著道,“不過貴叔剛剛傳來消息,陛下已經派人前去召回三皇子。”
韶華了然,看來西月靈是要嫁給慕容絕了。
此時的宮中。
皇帝面色冷然,待西月靈退下之後,他將手中的奏折丟了出去。
“陛下。”一旁的總管連忙跪下。
“去太後寢宮。”皇帝說罷,便起身離去。
西月靈蒙著面紗,緩緩地出了大殿,抬眸看著眼前的巍峨宮殿,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公主殿下,可是要回行宮?”一側的婢女低聲詢問道。
“嗯。”西月靈只是淡淡地應道。
西霖出兵的消息,很快便傳入了京城。
沈敏這幾日一直跟著韶華,從最開始的倔強,到最後的麻木。
五日後,慕容絕回京。
而這一日,沈煜也回來了。
“西霖的事兒?”韶華等他換了衣裳,低聲問道。
“西霖出兵不過是幌子。”沈煜淡淡道,“畢竟慕容清月還在西霖,而且西月靈在夕照。”
“西霖皇帝難道會為了一個公主,而放棄出兵?”韶華覺得不可能,除非這里頭還有別的原因。
沈煜卻上前直視著她,“我想與你說的是,這幾日,京城內會發生動亂。”
“嗯?”韶華直視著他,“什麼?”
“你認為五皇子如何?”沈煜直接了當道。
“他胸有溝壑。”韶華直言道。
“不過難當大任。”沈煜淡淡道。
韶華微微點頭,“你說的不錯。”
“西霖出兵,你認為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沈煜再次地問道。
“看似是為了逼西霖公主嫁給三皇子。”韶華沉吟道,“不過現如今,我反倒覺得另有隱情。”
“五皇子暗中與北蠻多有來往,桓家與裴家也成為了姻親,加之裴家與蕭家的關系,你認為呢?”沈煜繼續道。
韶華一怔,“北蠻難道也要出兵?”
“那要看拓跋 了。”他接著道,“當初,他不是許諾了你?”
韶華微微點頭,卻未發現沈煜那眼眸中的深意。
她如今也覺得事情越發地撲朔迷離了,看似一團亂麻,卻又像是被一根線牽制著。
她看向沈煜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旁的事情?”
“你呢?”沈煜看著她。
“我能力只有這些。”韶華聳肩。
畢竟她被沈煜利用過一次,故而如今對他也不能全心全意地信任。
沈煜心知肚明,接著道,“難道你沒有懷疑過西月靈的身份?”
“什麼?”韶華思謀了半晌,“我之前的確有所懷疑,只覺得她似曾相識,只是後來,家中發生了諸多的事情,我便擱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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