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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
院子里就響起了劈柴的聲音,甦蓁睜開眼楮,扭頭去看瞿唐,發現旁邊已經空了,她連忙坐了起來,透過窗子她就看到了瞿唐和老爺子在院子里劈柴。
她穿好衣服下了床。
剛打開門,一股冷氣迎面撲來,她下意識抖了抖身子,好一會兒,她才裹緊衣服走向他們。
“怎麼不多睡會?”
瞿唐听到響動,轉頭就看到甦蓁,見她鼻子紅紅的,立馬放下手里的斧頭,走過來有手捂著她的臉埋怨道:“出來怎麼不圍條圍巾,今天降溫了,你這樣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你沒事。”
她揚起頭笑著說。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沒好氣道:“逞強。”
韓良對瞿唐依舊板著臉,將劈好的柴火整整齊齊堆在窗戶下,瞿唐去幫他,可韓良冷著臉說不用他管,瞿唐也沒管韓良同意不同意,自己挽起袖子搬了起來。
二十幾分鐘。
那劈好的柴整整齊齊地堆在窗戶下。
韓良抱了一些進了屋。
甦蓁上前將柴搶了過來,笑著說:“爺爺,今天的飯就讓我來做吧,您去歇著,忙了一早上了。”
“辛苦丫頭了。”
韓良看向甦蓁,露出一絲笑。
甦蓁笑著說不辛苦,然後抱著柴進了廚房,她先看了看食材,有一只雞,還有一些土豆青菜,正好可以做土豆燒雞塊,再炒個青菜,熬點湯,已經就夠了。
瞿唐進來了一次,可被甦蓁推了出去。
他吻了吻她,然後出去找老爺子說話,雖然老爺子沒給他好臉色,可今天沒有提讓他離開的事,再說了,那件事他必須給老爺子講清楚,當年陷害他的人不僅有他爸還有唐安國。
出了廚房。
瞿唐走到火爐旁,老爺子沒正眼看他,拿著鐵鉗子動火爐,他坐在老爺子旁邊,先不開口,只是盯著火爐旁的木頭屑。
好一會兒,老爺子才開口:“行了,別憋著了,要說什麼痛痛快快地說,當年的事我也該听听了。”
“您當真要听?”
瞿唐看向老爺子問。
老爺子瞪了虎眼:“你小子在我眼前一直晃蕩,不就是為了替你老子開罪麼,我雖然年紀大了,可腦子靈光的很,從你小子早上起來幫我劈柴,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老爺子,您冤枉我了。”
幫他劈柴,是他真心實意的。
老爺子冷哼了一聲:“冤枉你?小子,別拿你那套對付別人的招數對付我,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知道你和你老子是一個德行,城府深心機重,一般人猜不到你們的心思,這算計人的心思誰也猜不到,以前我栽到了你老子的手里,可這同樣的招數對我沒用……”
瞿唐:“……”
他沒用心機,再說了他也用不著對老爺子耍心機,這樣一個正直的人,他敬佩還來不及怎麼會耍心機?
“說吧,你所謂的真相是什麼?”
老爺子擺弄著鐵鉗子,看向瞿唐撇嘴道。
瞿唐點頭,然後開口說:“老爺子,你還記得唐安國這個人麼,當年陷害你的主謀就是他……”
“唐安國,怎麼會是他?”
听到這個名字,老爺子手下忽地一頓。
瞿唐看到老爺子這個反應,便猜到了當年是什麼樣的情形,他沉思了一會,這才看向老爺子繼續說:“當年唐安國要得到魯家村隱藏的寶藏,可寶藏的鑰匙被戰鷹拿走了,他氣急敗壞,只好對你們下手,甦家的甦源被他逼死,甦雨柔被他困在魯家村,之後便是沈家,可沈家地位顯赫,他動不了,所以只能在沈老爺子身邊的人下手,而你作為沈老的左膀右臂,自然成了他的目標。當時魯家村隱藏的寶藏太誘人,我父親也不例外,他和唐安國達成了共識,將你從軍區引了出來,之後的事我不用細說,老爺子您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有一點你不用擔心,那晚你和董明煙並沒有發生什麼,而董明煙為了將戲做足,確實吃了安眠藥,不過那藥使了藥效,所以才被救了回來。”
听到這,老爺子愣住了。
他沒想到當年的事竟然是唐安國在背後做推手,怪不得他讓唐安國幫他,唐安國半推半就,原來是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瞿唐將話說明白了,便沒有再說。
“你沒騙我?”
老爺子攥緊了手指。
瞿唐鄭重地點了點頭,說:“我不騙人。”
“唐安國,竟然是你,虧得我將你當好兄弟,你竟然這麼對我,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認了一個白眼狼。”老爺子臉色鐵青。
瞿唐往火爐里加了木炭,又說:“我和阿蓁會出現在這,是跟著唐安國挖寶藏的,他為了得到那批寶藏,費盡了心思,而阿蓁是甦家的孩子,我拿著鑰匙,所以便被他帶到這來了。”
“唐安國得到了寶藏?”
老爺子一听這頓時急了。
瞿唐微微一笑:“沒有,那地方機關重重,就在最後發生變故,那批寶藏被埋在山里,我和阿蓁陰差陽錯被水流沖了出來,之後就迷路了,我們走了一上午,這才看到炊煙,所以就敲門了。”
“原來是這樣。”
老爺子松了一口氣。
要是讓唐安國得到了寶藏,那他那十五年的委屈就白受了,再說了,他窩在這里幾年了,他得好好向唐安國去討一討。
瞿唐看向老爺子,問:“老爺子,你認識阮玉裳麼?”
“認識,當年我還追求過她,只不過她高冷,沒理會我的表白,怎麼,你認識她?”
“她是我媽。”
老爺子瞪大了眼楮:“你……你剛剛說什麼?”
“阮玉裳是我媽。”
“這怎麼可能,你媽和瞿藤?這不可能,絕不可能,哎,不對,你不說我還沒覺得,你和阮玉裳長得確實有幾分相像,特別是這嘴巴和眼楮。”老爺子忽地拍了大腿說。
瞿唐眼眸幽深:“那她當時喜歡的是誰?”
“沈曜……”
說到一半,忽地他停了下來:“不對,不是沈曜,是誰呢,哎呦我這腦子,當年的事記不起來了。”說到關鍵處,老爺子又裝糊涂。
瞿唐也是無奈。
這時甦蓁做好了飯菜,端著菜走了出來,見瞿唐滿臉無奈,心里有些奇怪,她放下碟子,不解地問:“你們怎麼了?”
“丫頭,你這手藝不賴啊,這菜還沒吃光聞著就味就覺得香,嘖嘖嘖,小子你有福氣啊,能娶到丫頭這麼好的媳婦。”老爺子趕緊起身,拿了一副筷子抄了一塊肉放嘴里。
甦蓁笑了笑說:“爺爺,您又拿我開玩笑了,我哪有您說的那麼好,廚房里還有一個湯,我去端,你們先吃……”
“我和你一起。”
瞿唐握住她的手說。
甦蓁朝他笑了笑:“沒事,我一個人可以,阿唐,你和爺爺先吃,我一會就出來。”
“湯燙,我幫你。”
瞿唐直接進廚房,端起爐子上的湯。
甦蓁拿了勺子和小碗,給每個人給盛了湯,又拿了一雙筷子,給老爺子夾菜,又給瞿唐夾菜,瞿唐心疼她,將所有的肉又夾回她碗里,並看向她說:“你吃肉,我吃土豆。”
“咳咳咳!”
老爺子被嗆住。
甦蓁將湯遞給老爺子:“爺爺,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就是被嗆了一下。”
他都一把年紀了,這兩個孩子每天眉來眼去,那膩歪勁讓他看得臉紅,想起他這大半輩子,沒娶個老婆,而且也沒一兒半女,這以後養老送終也沒個人。
想起這。
他放下筷子看向甦蓁:“丫頭,要不我認你做我孫女吧,這樣我就跟著你回濱城去,都好幾年了,我也該回去看看了……”
“不行。”
瞿唐想也不想拒絕。
老爺子不樂意:“為什麼不行,我和丫頭這麼投緣,而且我也沒一兒半女,認丫頭做孫女怎麼不行了,再說了,我問丫頭又沒問你,你同不同意有什麼用!”
“我是她丈夫。”
之前他好不容易趕走了老詹,這要是再來一個認親的,那以後他們家能安生麼,再說了,老爺子對他爸那麼敵意,萬一他們兩個再起什麼爭端,他到底幫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