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銷售起碼三十萬以上，純利十五萬以上，才有資格享受聚牛的補貼。
而今年，聚牛的局面絕對稱不上好。食客作為主打外賣的app，定位更加清晰，逐步在擴大。一個處理不好，掉到30%以內是很可能發生的。
那時候，他們大約只有剖腹謝罪了。
“現在還有四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必須提起每一分精神。小李，你馬上去聯系各組組長，將統計表格更加細化，數據化。容不得一點籠統，十月之前，我們外賣分部必須找出五十家‘當家’的店鋪來。”
“外賣送不送的出去，主要還是看有多少客戶們想要吃的餐廳。”
“明白了。”小李點了點頭，記在心里，沉吟道︰“那我現在馬上給他們去電話？告訴他們簽約流程。”
“去吧。”余經理靠在舒適的座椅上淡淡道︰“記住，是給‘有質量’的餐廳去電話。”
他有些厭惡地看了資料一眼，落在仙客來的申請表格上︰“像這種明顯濫竽充數的蒼蠅館子，就沒必要了。按照地址發一份簽約合約過去。”
“如果對方沒看清呢？”
“關我們什麼事？”余經理嗤笑地看了對方一眼︰“看懂了就簽，看不懂就不簽。咱們聚牛雖然外賣上不如食客。但他真以為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賺錢？”
“做夢？”
小李離開了，余經理從資料上收回目光，皺眉喝了口茶︰“什麼東西。”
“十七歲的‘主廚，’呵呵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希望……你有驚喜吧。”
………………………………………………
“叮咚”葉沖家中，兩個高三生正如同死蛇爛鱔一樣並排躺在床上。陳實有些焦躁地轉著手機，葉沖正沉醉于手游大業中無法自拔。就在此刻，陳實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陳實一把拿起，立刻打開。一條短信靜靜躺在信息箱中“陳先生，聚牛app已經通過您的申請。隨時您都可以選擇店鋪上傳。”
“⺪！！”他用力握了握手機，猛地一錘床。嚇得旁邊戴著耳機的葉沖瞪了他一眼。
終于搞定了！
萬丈高樓平地起，重活一世，還有系統外掛，他就不相信，自己還會是當年那個混吃等死的拆二代！
“叮！”就在同時，腦海中悅耳的風鈴聲響起，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新手任務完成，獲得食仙米線技巧一份，‘鮮’技巧一份。”
頓時，腦海中微微發熱，兩道記憶如同溪水一樣沒入其中。他輕輕閉上眼楮，觸及這份記憶，如何制作鮮，一步一步，一點一滴，全部在他記憶之中。身體也仿佛操練了無數次，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劃動起來。
一幅幅畫面浮現于腦海，烙印于肌肉。一股動手的躁動莫名的從心中萌生，經自己的手，能否煥發出當日他聞到的……那種勾魂奪魄的香味？
“一旦可以達到……仙客來……絕對可以爆炸出一個令人咋舌的成績！”他一個挺身就想下床，但下一秒，腦海中再次響起一聲“叮”的脆響。
“新手任務結束，下一階段任務開啟。”
刷……一行藍色的文字出現視網膜上“作為食仙種子，你怎麼可以讓其他餐廳蓋過你的風頭？食仙，獨一無二的存在，人們會為了你的美食而瘋狂，從世界各地前來你的主店所在。”
“主線任務準備任務，第一步︰在聚牛app上連續一周售罄所有食仙米線。提示︰不可刻意壓價，每一份至少要達到業內標準，達成50%純利。一旦違反將收回‘鮮’的制作技巧。”
“獎勵︰各項數值微幅上升30點。”
“叮……支線任務啟動︰誠實小當家。”
“這特麼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
系統淡淡開口︰“你在慶幸簽約？那你知不知道聚牛app的簽約制度？”
不等陳實開口，它繼續開口︰“聚牛有三種合約，一種是給頂尖餐廳的買斷合約。一旦簽訂，他們會負責給你最好的推送。長期投放折扣券。另外，在買斷時間內不得選擇其他app。第二種，是電話交流，這是對純利在五萬以上十萬以下的餐廳。可以在有限的條件下選擇其他app。至于第三種……”
它呵呵了兩聲︰“電話都不會打，直接給你一張合約，愛簽簽，不簽滾。愛換平台不換平台，別人根本不會在意。換句話說，第一種合約是給核心餐廳的。第二種給中流砥柱，第三種麼……別人壓根沒把你放在眼里，連充數的資格都沒有。”
刷……腦海中，誠實小當家的文字閃過一抹藍光。一片信息進入他的腦海︰“支線任務︰一月之內五星評價獲得不少于兩百，可以從同一人身上重復獲得。讓聚牛app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親自前往你的店鋪重新簽訂合約。時間︰十月一日之前。”
“特別獎勵︰將合約甩到對方臉上，將達成100%完成度。獎勵︰一位‘傳說。’開啟支線任務下一步。懲罰︰十一之前如果沒有成為門面餐廳，將收回‘鮮’的制作技巧。”
你這是要上天？還要和太陽肩並肩？
陳實簡直無語，設定太過奇葩，這是真正的打臉，而且是要用合約打臉，幸好沒有要求分貝……親，這不是小說，不是小說！不是小說！！
你確定這麼做了還能活著出來？
能不能嚴肅一點！
“友情提示︰‘傳說’的出現可遇而不可求，這位‘傳說’只會在這里呆半年。不具有重復完成性。”
陳實嘆了口氣︰“傳說？這是什麼？”
“等完成任務你自然知道。”系統微笑道︰“不過……你現在難道不想嘗嘗食仙等級的美食嗎？”
當然！
行動是回答的最好語言，陳實麻利地下床，穿鞋。
“哎哎哎。”葉沖極其懶惰，上半身捧著手機玩不動。兩條大長腿一伸，練習了無數次那樣準確無比，螃蟹一樣把陳直夾住︰“干嘛去？媽說晚上吃皮蛋瘦肉粥，現在都四點了。”
“松手！”陳實整了整衣服︰“今兒你運氣好。讓你嘗嘗我網店的招牌菜品。”
葉沖听話地松了手，手機掉在胸口上。非常疑惑地看著陳實。
陳實額頭青筋亂跳，磨牙道︰“真傻還是假傻？松腿！”
葉沖松腿，弓身。順手抓起手機動作極其嫻熟流暢。挑著眉毛看著陳實進入廚房，扯著嗓子喊道︰“你確定？浪費糧食是可恥的！我還記得初中的時候味覺被你支配的恐懼！”
回應他的，是廚房門咚一聲關上。
“嘖……”葉沖繼續拿起手機，撇嘴道︰“又不是沒吃過……叔叔阿姨的手藝你半cd沒學到……哎呀我去！要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好不容易能在高三得到玩游戲的時間，全身心投入手游大業的葉沖已然在床上生根。房間里的鐘悄然走動。終于隨著一陣當當當的鐘響，葉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就在他要繼續操作的時候，忽然頓了頓。
他眨了眨牛眼，有些不敢相信地輕輕吸了吸。隨後猛地張大了嘴，用力抽了抽鼻子。
一股濃郁的香氣，就在剛才透過房門，毫無準備地沖進了他的鼻腔。
香……
好香……
好他媽香！
這是什麼味道？從未聞過這種香味，是如此的濃郁，但是根本沒有一絲絲悶的感覺。卻是明顯的肉香！從鼻孔鑽入，仿佛直達心靈，然後繼續往下，沉澱到胃部。
“咕嘟……”思維都在這一股濃香中化為空白，給高三考生一張床，他能睡到山無稜天地合。然而此刻，他卻呆呆地坐在床上。脊背挺得筆直，比上課還認真。
手機不知何時丟在床上，里面選人畫面隊友正在狂噴，選人啊！臥槽，又掉線？大下午的也掉線？
他根本聞所未聞。
咕嚕嚕……肚子里發出一陣不堪忍受的哀鳴，他嘴里不自覺地泛出大量唾液，喉結上下移動。猛地搖了搖頭清醒過來。
“這特麼……”他大張著眼楮，穿上鞋站了起來，動作很輕，不猛烈，仿佛大力一點，就會讓這股香味飄散一樣。
好像最濃郁的高湯，由雞湯豬骨熬制而成，精瘦筋道的雞肉和肥瘦適中的排骨交織出沸騰的序曲。脂肪的濃香，瘦肉的入味，從空氣中直透過來。他甚至感覺僅僅是聞著，胃都溫暖了起來。
幾乎是本能地，他順著這股香味走了過去。推開臥室門，剎那之間，那股濃烈至極的香味撲面而來！他舔了舔嘴唇，喉結咕咚一下︰“這是……在我家？”
確定了。
就是從廚房里飄出來的，這是……母後大人回來了？不……母後大人做菜能有這種功力？
“這他媽……到底在做什麼啊？！”他一步沖向廚房，推開了門，太勾人了……自詡為對吃興趣不是很大的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一道從未蒙面的食物產生了極強的食欲！
咚!
廚房門被用力打開，葉沖呆呆地站在門口。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口大蒸鍋前的陳直。
咕嘟咕嘟……他面前的蒸鍋里，一片蒸汽升騰而起，那種勾魂奪魄的香味正是從里面散發出來的！而陳實輕輕攪動著勺子，每分每秒都在小心翼翼地刮去上面浮渣，明明是做菜，這一幕卻讓葉沖詭異地感覺到了一股神聖感。
讓人敬重，和事業類型無關，和態度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