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疏影!
安笙不太理解,卻也沒繼續問下去的打算。
“總之你沒弄錯,他是我祖宗,是安紓。”
“是。”
“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小心跟他踫面,他剛才就說了叫我們在屋子里待著的,要是被發現了,他是不是會生氣?”
“你這小腦子,現在就在糾結這麼一個問題?”戚槿好奇的看著他,見安笙沒察覺到自己話里的意思又道,“你也不好好想想,他為什麼要將已經繡好的圖騰還給你?”
“因為我是安家最後的人了。”
“你信?”
“你們都這樣說的。”安笙嘟囔,他眼前忽然一亮,“你的意思是說我之前的感覺是沒有錯誤的,我還真的應當有個弟弟,是不是?”
“我想是這樣的,不然你母親一個人在血池里鎮不住的。
就算有那個骷髏在,也是一眼的鎮不住。
換血,哪是說換就換的事?
如果那個時候你父親還在,你現在是有機會見到你弟弟的,我估計他出現在你夢里的原因是因為他記恨你奪了他生的機會。
他對你的想法很深,就算是血池里的骷髏也是沒辦法對他下手的,因為那是你這輩子曾經的親人,是為你而亡的。”
安笙被他說得遍體生寒,他沒想過自己能活著會是有這種原因,還好他沒大放棄自己活下去的勇氣,一直好好的活著。
“那我現在是不是?”他緊緊抓著戚槿的胳膊,像是一根提線木偶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是不是應當去找他問清楚?”
“現在怕還不是時候。”戚槿道,“你看看,祠堂正中間的那個人是你先前看見的那個安紓麼?”
安笙听了他的話,認真的看起來,臉是一樣的臉,就是覺得和先前的安紓想不起來,像是少了點什麼。
像是,像是被勾去了魂魄。
他靜靜的看著,忽然看見牌位後面沖出兩個一身黑披著袍子將全身裹住的人影來,那兩人很有禮貌的在對未來族長行禮。
可是接下來的舉動卻讓安笙驚詫萬分,因為還有一對人馬也跟著黑色袍子出來了,最後他們一齊跪倒在安紓面前,拜了三拜。
安紓像是哭過一樣,他從地上站起來,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地方,安笙能看見安紓眼里的失落和不舍。
最後,安紓朝安笙的方向看來,他嘴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來,安笙打了個哆嗦,他敢肯定安紓能看見他。
“怎麼呢?”戚槿搖了搖他的身子,安笙現在跟中邪了一般,眼楮直勾勾的朝那邊看著,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戚槿不由得懷疑,自己帶安笙來這種地方,是害了他。
這或許不是最好的辦法,他有些後悔自己先前的沖動了,他只是想讓安笙在這所老宅子里找到從前的哪怕是他不願意讓安笙想起來的前世的記憶也好。
他想叫安笙,等有一天,自己不在的時候他能保護好自己。
這是他想要的,戚槿也按著自己想要的去做了,卻沒想到結果是這樣的失敗,根本就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當年安家為什麼會滅?
滅了又重建的原因是什麼呢?
那些被掩蓋的事實,他不是安家當時的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這一次,是他太冒險了。
“喂!”
眼見著安笙跟著魔了一般就要沖過去,戚槿慌亂了。
他趕緊把安笙拽了回來,祠堂正中央的安紓收回了眼楮,他又恢復到了先前那憂愁的面孔。
安紓目光在圍著他的那群人身上轉了一圈,“你們會嘗到報應的,所有人,以後安家所有人的身上都會遭受到這個報應。
你們需要為今天晚上的一切負責,我沒想到是本族人是叫你們自己害的。
我詛咒你們,所有人。”
安紓的罵聲,沒人回應,那群人讓開,他決然的跳進那口棺材里。
緊接著,棺材被合上,棺材板上釘了釘子。
棺材中的少年沒有任何反抗,仿佛一切都人命了,有人將他的排位放上了桌子,他們嘴上喃喃自語的念叨著不知名的咒語。
“也就是說先前的大火,是安家人自己燒起來的?”安笙看著已經人去樓空的祠堂道,“安紓也根本不是自己進入的休眠期,而是被逼迫了。
他們應當不是安家本家的人吧?
不然不可能不知道的”
“嗯。”戚槿若有所思的看著。
他擔憂的叫著安笙道,“你真的沒事麼?剛才?”
“剛才他看見我了,我能肯定他一定是看見我了,我和他對視了。”安笙說這話的時候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呼吸也越發的急促,戚槿緊張的暴喝一聲。
“看的不是他。”身後伸出來一只手,手掌拍在安笙肩上,他這才緩過來。
戚槿見他出手誤會了正要對打起來,就看見一個年輕人站在自己身後,他穿著一身死神的壽衣。
人倒是個正常人,只是這穿著打扮,在這幽暗的隧道里,看起來就分外的詭異了。
“是我。”那人笑了起來,“圖騰還在你身上吧?”
安笙躲在戚槿身後,倆人面面相覷,想不到這人是誰,怎麼會知道圖騰的事。
“跟我來吧!”
那人倒是很自來熟的在前面帶路了,安笙沒了主意,戚槿拽著他的手繼續朝前走。
“他會不會?”安笙小聲嘟囔著,他害怕自己去的地方是個毒窩。
戚槿拍拍他後背在邊上安慰著,“看看再說。”
“討論好了?”那人意味深長的笑著,“是不是還要繼續跟我走下去?”
穿著壽衣的青年也不走了,“我不喜歡逼迫別人的,要是不想走了,你們可以一直在這里待著。
我是沒意見,別的,我就說不上了。”
“你到底是誰?”
戚槿不喜歡被人這樣半脅迫的辦事,他道,“你知道我們,我們什麼都不知曉,這樣對我們不公平吧?”
“剛才那公平麼?”青年冷冰冰的聲音,像是冬日里的小潭,一不小心就能讓人從冰塊墜入深淵,“不公平吧?”
戚槿沒說話,這種時候,他只管護著安笙就好。
“怎麼,剛才才給你們圖騰,現在就不認識我呢?”
“你不是?”安笙睜大了眼楮,上下打量著這人,和最先開始在屋子里遇見的安紓是完全兩個人,“誰說安紓只有一個的?”
“你殺了你的”安笙詫異道,“弟弟還是哥哥?”
“沒。”安紓搖頭,“我同他是一類,之前是他,現在是我,就同你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