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之內的歡聲笑語無疑是刺痛了外面正在行走的嫻鴿的心,她的心在滴血,她感覺沐筱蘿太可怕了,她知道自己的一切,更甚者,嫻鴿更害怕沐筱蘿她遲早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到時候可就——
如今她自己還沒有爆出真實的身份,就以尋常的嫻鴿宮人的身份已經如此討得沐筱蘿不喜,哪怕她做再多的事情,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費的!嫻鴿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她想著,現如今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向夜傾宴和鐘離重求救了,假使不這樣的話,嫻鴿不知道未來的路還能夠走多遠。
“梓潼啊,嫻鴿不就是一個區區的宮女,為何你對她如此上心,還故意編排了如此心思細密的局讓她跳?梓潼,你難道不覺得浪費時間……不過真的很好笑……在她剛才想要迷惑朕的時候被朕潑了一臉的墨水……”
話還沒有說完,赫連皓澈這下終于可以放開懷抱的大笑,剛才還在忌憚一些瘋狂大笑會不會破壞他作為一個大陵皇帝的威嚴,如今也只有沐筱蘿皇後一人在此,此刻若不能再開懷大笑,他這個大陵皇帝做的也未免太憋屈了,“哈哈哈,梓潼啊,你讓朕笑完,真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沐筱蘿直接給赫連皓澈一個陛下你還笑的表情,旋即喃喃道,“嫻鴿宮人多多少少也算是一個美人,臣妾還真不相信陛下的心會毫不動搖?!”
這話實在是說到了赫連皓澈的心坎里去了,作為一個男人,說心里話,好歹也算是一個美女的嫻鴿宮人衣裳**的誘惑的他,他腹下會有一團火熱的感覺,不過這些終究是準瞬即逝的,一想起她是皇後娘娘布置的一個局,所以赫連皓澈他把自己掩飾得很好。
回答筱蘿皇後的問題,赫連皓澈他竟然晚了三秒鐘!
沐筱蘿冷哼了一句,很是不滿,“看來臣妾猜測的沒有錯,如果這不是臣妾故意布下來的一個局,恐怕陛下早已被那個小妖精給迷惑了吧。就好像當日的章楚嫣一樣!”
“梓潼啊,你怎麼又提到那件事了,不是說好了不再提嗎?如果你再這樣污蔑朕對你的忠心的話,朕寧願——”赫連皓澈雙眸如炬一般,驟然間驚華如霜刀一般。
沐筱蘿倒是挺喜歡拾他的牙慧,“陛下,陛下寧願什麼?”
“陛下寧願以後獨自一個人居住帝所,再也不去椒房殿。”赫連皓澈悶聲悶氣的聲音,著實叫沐筱蘿好一陣子郁悶。
想不到陛下他竟然會如此一說,但是沐筱蘿對他也未嘗沒有說話,沐筱蘿幽幽道,“既然如此,臣妾自然就會多派幾個年輕的,漂亮的,美貌的女子送入陛下的帝所之中,這樣陛下也不會愁寂寞了,到時候就算沒有了臣妾的陪伴,陛下不是還有其他女人嗎?她們之中說不定也有做皇後的人選。再時候陛下再找個理由把臣妾廢了吧,這樣的話——”
沐筱蘿話音剛落,她只覺得自己的縴腰被粗壯的大手為狠狠緊握住,然後唇齒被男人濃厚的氣味所填滿,沐筱蘿見赫連皇的舌頭帶著無比強烈的入侵性勾纏,舔氐她的香舌。
驟然間,那種抵死纏綿,難分難舍的欲火充斥著沐筱蘿的全身,而赫連皇陛下恨不得將自己的身體完全揉進了她沐筱蘿的身子,親吻著沐筱蘿耳根處,還不斷得說道,“梓潼,朕愛你,你永遠不知道朕有多愛你……”
“陛下……”沐筱蘿閉上鳳眸,享受著赫連皓澈陛下帶給自己狂風暴雨般的洗禮,她的眼眶微微濕潤,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大概是害怕赫連皇陛下有一天會拋棄自己,上一世她品嘗到了這樣非人的痛楚,今生今世,她只想要一個男人寵她入骨,愛她入髓,分分秒秒一輩皓澈不會分開。不管是現在,未來,還是未來的未來。
赫連皇陛下將沐筱蘿壓在龍案之上,衣裳盡解,在上縱橫馳騁,二人的靈魂再度得融合。
……
五更天。冷宮。
說是冷宮,倒不如說是一個破雜院,恐怕是一個連皇宮之內最為低等的下賤人宮女都不願意住的地方騰挪給她的。
赫連皓澈,沐筱蘿,我沐若雪咒你們不得好死!
嫻鴿恨不得啃噬沐筱蘿的血肉,沒有想到,沐筱蘿提防她的戒備超過她的想象,她以往做了那麼多,哪怕不惜用自己的身體自殘作出保護宸瀲小公主的假象,也不能夠喚醒沐筱蘿對她的信任,而這一次,無疑是倒騰了一次烏龍。
她真是白白被張龍和王虎這兩個帶刀侍衛睡了,到最後卻是一個好處都沒有落著,她好好恨,恨夜傾宴無能,若他行的話,他何必現在立刻馬上揮軍大陵皇城,一句攻陷了此地。
像今天晚上的恥辱,就根本不會發生!
夜傾宴,我也咒你不得好死,若是你死了之前能夠侵佔大陵的疆域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嫻鴿咬著銀牙,恨不得將她口中所咒過的人一一啃噬一遍每個人的血肉,可是她又不是惡鬼,沒法做到這些,她兩只手揪在一起,之前她的蔻丹指甲只是斷裂了倆截而已,現在看上去,卻是全部都斷裂了,沒有其他原因,都是被她自個兒一個一個得給掰斷了。
對于以往的沐若雪來說,那可是多好看的蔻丹指甲呀,她用了這些蔻丹指甲可是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的,為的就是能夠吸引赫連皓澈陛下,可沒有想到,她的媚功還沒有發揮一成一的時候,她就已經步入了沐筱蘿的局中,連若竹宮人恐怕都在暗地里笑話她,之前若竹宮人很可能願意與她親近,如今她被逮住了竟然當眾迷惑色誘陛下,若竹宮人更不可能會站在她這邊,時不時得為她說話了。
若竹從現在開始自然是要幫著筱蘿皇後了的。
正如嫻鴿所預料的那般,若竹在椒房殿內還真的對皇後娘娘請罪。
“娘娘,此次,您一定要懲罰若竹,不然若竹願意離開,也沒有臉面再伺候你了。”若竹跪在地上,垂著螓首,一臉極為愧疚的神色。
“有什麼起來再說罷。”沐筱蘿知道是什麼事情,可卻遲遲不肯說出來。
“娘娘,是若竹該死。若竹以為嫻鴿她很單純,沒有想到她竟然妄圖勾引陛下,是若竹的疏忽,若竹我……若竹我……”
“好了,你起身吧,本宮又沒有怪你。”
沐筱蘿瞥了她一眼,親自攙扶著若竹起身。
若竹心生感動,不免道,“皇後娘娘您……”
“我什麼我,去看看廚房有什麼夜宵,本宮餓了。”沐筱蘿幽幽一笑。
筱蘿帝後優哉游哉得過自己的日子,這時間一長,約莫七八天過去了。
坐在椒房殿旁寬大的青梧樹下的秋千板上,沐筱蘿娥眉一蹙,搖晃著金葵扇道,“若竹,嫻鴿那個賤人呆在冷宮還習慣麼?”
“回娘娘,這個賤人剛關進去兩三天的時候大喊大叫的,打從第四天開始,整個人就好像嗝屁了似的。”若竹宮人抿唇一笑,眸光之中帶著戲虐,她這般神情與當日在雨中給嫻鴿賤人送饅頭的好心人,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若竹對嫻鴿態度的轉變,沐筱蘿早就在兩天之前察覺到了,只是不說出口罷了。
看來若竹這些天,沒有少受到自己的感染呢,沐筱蘿徐徐站了起來,掃了掃寬肩上並沒有存在的灰塵,“若竹,你去準備一下,等會兒咱們去冷宮逛一逛,本宮還從來不知道冷宮是什麼模樣呢。”
皇後娘娘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冷宮長什麼模樣,這把一個極為偏僻荒涼的院子改建成臨時的冷宮,可是皇後娘娘向陛下訴求建議的結果呢。
而皇後娘娘要若竹她去準備一下,自然是要給嫻鴿賤人準備湯飯了,只不過這湯飯麼?自然恐怕比不上宮內一些最為低等的太監和宮女們吃的湯飯呢。
若竹匆匆去了御膳房,吩咐那里的廚娘,有什麼的隔夜的,餿的,臭的,全部整合到一個表面看起來是極為高貴的食盒,通通裝在里頭。到時候嫻歌賤不吃也得吃。
若竹對嫻鴿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根本上的原因在于,嫻鴿背叛了皇後娘娘,她竟然設法勾引皇帝陛下!
這是若竹她作為一個忠心奴僕所無法容忍的,最最看不過眼的!若竹還為自己看錯了人而深深懊悔,她知道若不是皇後娘娘仁德,恐怕自己私底下給嫻鴿送饅頭吃的時候,已然是死罪了。
所以這一次,若竹一定要為皇後娘娘出一口,這個嫻鴿太可惡了,她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賢良,沒有想到實際上她是一堆比最為惡臭的污泥還要丑陋一千倍一萬倍,她有點後悔,不過後悔並沒有太晚,若竹現在使勁兒得往食盒里盛了餿臭的飯菜,什麼被人嚼爛的碎鴨掌,吃了一半的臭雞腿,還有些湯汁是前天晚上皇子殿下們吃完剩下來的。
其實皇子殿下們吃了一點點的殘羹剩飯,小太監和小宮女們看著是山珍海味所以舍不得丟棄,又挑挑揀揀得吃了,剩下了的只能是廢渣中的廢渣了。
而若竹就是把這些廢渣一股腦兒得倒進去,臨走之前,還把旮旯角落不知道放了幾個月的油炸豆腐,美其名曰這是臭豆腐,一想起嫻鴿等會兒像狗一樣把這些東西都扒拉完,若竹她的心情才會好一些。
要知道,若竹不容許有人敢對皇後娘娘不利,否則,若竹她一定竭盡所能,狠狠得懲罰她,若竹這幾天都在心底暗暗發誓。
若竹本想瞞著筱蘿皇後偷偷教訓嫻鴿幾頓,不過害怕被皇後娘娘訓責,就沒有去了,如今為皇後娘娘報仇的機會可不是來了麼?今兒個,可是皇後娘娘親自提出來要去冷宮看看那個可惡的嫻鴿呢。
“若竹,你忙什麼呢,去了這麼久?”沐筱蘿百無聊賴得看著若竹,遠遠的,她聞到若竹宮人手里適合一股濃厚的臊臭味一陣陣得慘無人道得侵襲過來。
這食盒貌似是餿臭的飯菜!
沐筱蘿連忙用廣袖掩住口鼻,話說若竹宮人真夠絕,比自己還要絕呢,不過這一次絕的好,絕妙,絕的呱呱叫,到時候叫嫻鴿那個賤人好好得吃下去,听聞這幾日負責冷宮伙食的老嬤嬤們給送去的都是最為低等的伙食,無疑是用的糙米和地溝油,不過也勉強可以吞咽下去,現在這個?
“皇後娘娘,奴婢剛才給嫻鴿賤人準備湯飯去了,保管她吃得好又飽。”不過能不能吃出問題可就難說,那些問題無疑就是肚子疼食物中毒等等,若竹冷冰冰得笑著,心里腹誹著,敢于和娘娘作對,敢于對娘娘不利,就是這樣的下場!
這手段對付還算是輕,最多讓嫻鴿賤人的肚子痛幾頓罷了,並不妨礙她的性命。可以從某一個程度上來說,若竹宮人她還是極為善良的,就從她還沒有發現嫻背叛皇後娘娘勾引赫連皇陛下,在雨中,她可是給嫻鴿在雨中送過饅頭的。
若竹送滿頭這件事,沐筱蘿自然也是知道的,這偌大的皇宮里頭,每走一步都有她的眼線,不過也有是赫連皓澈陛下任命在西陵軒處的眼線。
“好了,你這個丫頭!啟程吧。”沐筱蘿表面上裝作平淡不驚的模樣,可她的心中巴不得看到嫻鴿賤人的困窘樣,她隱隱感覺如今被關押在冷宮里頭的那個嫻鴿賤人,在氣質方面可是像極了沐若雪,也就說沐筱蘿一度懷疑嫻鴿她就是沐若雪,可是想想又不可能,她們二人也只有氣質極為相似,可是相貌,身材簡直就是千差萬別。
沐若雪在五年前或許可以說得上天下第一的名美人兒,可是她的雙瞳被毀,是一個瞎子,你道天下還真的有把一個瞎了眼楮的美人兒稱作是真真正正的美人兒嗎?
不可能的,沐筱蘿搖搖頭,嘴角浮現一抹刻薄的笑,也休怪天下人看東西太過膚淺了,只是注重表面,沐若雪她是活該!
從椒房殿赴往冷宮的路程並不太遠,徒步行走約莫三碗茶水的功夫。
沐筱蘿抬眸一看,這個小院子當初是擴建皇宮的時候,把臨邊的一樁農房也給圈進來了,也就說,當今的大陵皇宮比舊日大華皇朝的皇宮佔地規模還要多出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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