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別武輝之後,許星洲按照約定,隨著王傾城來到了城南的勾欄。
勾欄是唐國人平時放松娛樂休閑的場所。其中涵蓋了講史、傀儡戲、影戲、雜技等各種伎藝。頗受百姓與勛貴們的喜愛。
而這其中,講史所佔時辰比例最多。這也是唐皇規定的,目的是將唐國上百年的歷史發展,亦或者古往今來大敗敵軍的英雄事跡講給眾人听。同時也希望,唐國百姓可以萬眾一心,待到他國侵略之時,可以眾志成城,擰成一股繩,抵御他國侵略。
剛剛進入勾欄之中,許星洲像個好奇寶寶一般,打量著。
城南勾欄地方不小,可容納接近一千人。每個桌子旁轉圈擺放著六把椅子,而桌子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瓜果,以供听書人品嘗。
隨處找了個桌子,二人便是坐下。
“這說書人腔調極正,不論多麼枯燥乏味的歷史故事,都能叫他說的生動有趣。”王傾城抓了一把瓜子,邊吃邊道。
這個歷史故事的輪廓怎麼感覺有些耳熟?
許星洲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
講歷史故事,就好像他在修仙世界,每進入一個宗門,師兄或者師傅都會將宗門的發展,以及宗門多麼多麼強大這些東西,全數講給他听。
一開始他會听的興致勃勃,可到後來便麻木了。左耳朵听,右耳朵便冒了出去。
不過唐國的歷史他倒是不甚了解,听一听倒也無妨。
“今日講的是什麼故事?”許星洲問道。
“講許哥哥大敗北倭的故事。”王傾城道,私底下卻是觀察許星洲的表情。她想瞧瞧許哥哥听自己的故事,有什麼感想。
“啊?”許星洲下意識的驚呼道。
他擊垮北倭的時候,旁邊除了精銳部隊,哪來的人?這不純屬杜撰的子虛烏有的故事嗎。
他倒要看看說書人能將他說成個什麼樣。
望著那一臉驚訝的許星洲,王傾城臉上洋溢著濃濃的笑意。
就在此時,說書人出現,拍了拍驚堂木。議論不止的眾人,皆是坐直了腰板,聚精會神,準備听說書人講故事。
“這回我給大家講一個最近發生的故事,那就是『許星洲大敗北倭』。”說書人字正腔圓的聲調,頓時將大家的熱情拔高。
“好!”
“且說這許星洲許小公爺身披金絲黃金鎧,腳蹬日行千里九洲覆,手握丈八點鋼矛,騎著萬里良駒騰龍馬,率領鎮北軍一百精銳,站在北門關外,遙指陣前北倭四十萬大軍!對,你們沒听錯,的的確確是四十萬大軍,一般人定會嚇得肝膽俱裂吧?可咱們的許小公爺那是一般人嗎?只見他臨危不懼,頗有一夫當關,萬夫......”
......
許星洲听不下去了。
他臉皮薄的很,再听下去要自燃了。
雖說這故事與實際並不符合,但是他很是欣賞編撰人的能力,雖然未能將他的高大威猛全部描寫出來,不過也還算馬馬虎虎。
捏開一個核桃,許星洲自己留一半,將另一半遞給王傾城,卻是發現王傾城根本就不搭理他。
詫異的望去,只見王傾城听的津津有味,吃進嘴里的東西都是沒有咀嚼。
她就這麼喜歡听故事?
許星洲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
......
說書人講了很久,講的他自己唾沫橫飛,講的眾人群情激昂,講的許星洲昏昏欲睡。
啪!
說書人再度排起驚堂木道,“欲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去!每次講到GC的部分,這個老頭就留到了明天,真是掃興!”
“誰說不是,算了,還是明日再來听吧。”
“別的不說,我都有點崇拜許小公爺了,和傳言中不大一樣啊!”
眾人給了說書人打賞之後,一個個都是離開了勾欄。僅剩熟睡的許星洲與王傾城二人。
“許星星!”王傾城俏皮的捏了捏許星洲的臉,叫喊道。
許星洲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打了個哈欠道,“完事了?”
“完事了,許哥哥太厲害了,一個人殺了近二十萬大軍,簡直就是天神下凡!”王傾城驕傲道。
本少爺......
一個人殺了二十萬大軍?
他又不是全盛時期,一個高級印法便可秒殺。這說書人太厲害了,竟是將他能力的上限都猜到了。他許星洲佩服的緊。
“你很喜歡听故事?”許星洲問道。
“當然!我與其他女子不一樣,她們都喜歡讀書寫字,吟詩作對,或者與其他才子相約,賣弄文采。而我就不一樣了,我就是喜歡听書,听新鮮獵奇的故事。”王傾城道。
“那我給你講講修仙者的故事吧。”許星洲想了想,正好自己離奇的遭遇憋在心里很久,也可借此機會,發泄一番。
“修仙者?什麼是修仙?”王傾城眉頭微蹙,問道。
“這個......修仙嘛,就相當于一個普通人,勵志成為一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一樣,每天重復著同樣的事情。”許星洲沉思片刻,便解釋道。
“那你講吧。”王傾城拿起方才許星洲捏碎的核桃,一臉期待的看著許星洲。
“這從前啊,有一個孤苦伶仃的孤兒,名叫許小星,從記事開始,便是在深山老林之中......”許星洲眼中露出神往之色,似乎是因為回憶,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滄桑感。
講了許久,旁邊突然有人冷笑一聲,“這麼荒唐的故事,許公子你也敢拿出來給王姑娘講。”
許星洲頓時一愣,本少爺的親身經歷怎麼就成荒唐事了?
這人莫不是皮癢癢,欠揍了吧?
不過......
這聲音倒是有些耳熟啊!
許星洲詫異的回過頭去,頓時笑了,“原來是狀元郎啊,還真是冤家路窄。”
白浩然直接無視許星洲,溫文爾雅地朝著王傾城笑道,“在下見過王姑娘。”
王傾城很生氣。
她最不喜歡听故事的時候,被人打攪。
尤其是她討厭的人。
“狀元郎?本姑娘認識你嗎?”王傾城冷聲道。
白浩然一怔,一直以來,他在王傾城面前都是表現得翩翩公子的形象。他不大明白,他哪里得罪了王傾城。
“王姑娘,我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白浩然微笑道。
這個狗皮膏藥!怎麼總粘著他娘子。
上回是本少爺看在王老夫人壽宴的份上,沒揍你。這回本少爺不打死你!
許星洲最煩的幾種人,他白浩然一個人就佔了倆。
挖人牆角,笑里藏刀。
許星洲眼球一轉,笑呵呵的走向白浩然,不露聲色的狠狠的拍了拍白浩然的肩膀,“狀元郎的身子骨好像比以前還結實了嘛!”
嘶!
白浩然疼的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感覺整條胳膊都快廢了。
“許星星!你別欺人太甚!”白浩然咬牙切齒的低聲道。
許星洲笑了笑,隨即一本正經道,“其實本少爺想揍你很久了。”
話音剛落,拳頭如期而至。
砸的白浩然暴退數步,撞翻了許多桌椅板凳。
許星洲慢悠悠的走向白浩然,撓了撓頭道,“你那麼囂張,本少爺以為你是武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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