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贏說罷,便是笑吟吟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許星洲。
今日下午,他便吩咐張重帶領一眾官差,佯裝成土匪的模樣,以許星星的名義,去往東陵山將李禹飛,請回了京城,李禹飛不疑有他,便是跟著張重,來到京城,被早已埋伏好的官差抓了個正著。
他審問李禹飛時,曾透露給李禹飛自己和許星星乃是為皇上做事的。但李禹飛閉口不言,一臉不信的模樣。
只不過,不知道李禹飛看到許星星站在大堂之上,既不跪,也不綁。他又會如何去想。
“許星星,稍後,待衙差將李禹飛從牢里請過來,當堂對證之時,本官看你有何話說。”張贏成竹在胸,拍了拍許星星的肩膀,隨後便坐到了王成文一旁。
“王大人,稍等片刻,下官叫您看一出好戲。”張贏說完這般話,方才胸口中怒氣悄然散去,頓覺心情舒暢。
王成文臉色很難看。
當許星星找上他說明來意之時,他便知曉張贏欲要對付許星星,也是了解到那日將城外老宅毀尸滅跡的,也是張贏。
得知此事,他是震驚的,同時也是憤怒的。
他震驚于許星星的勇武果敢,憤怒于張贏為斂錢財,不擇手段。
他雖然極其憤怒,想將這個朝野之上的蛀蟲扳倒,但奈何他手中無憑無據,根本無從下手。
于是便在許星星的請求之下,陪他演了這出戲。
只是王成文萬萬沒想到,張贏隱藏的如此之深,竟是將東陵山的土匪頭子作為最後的底牌,早已收押入監。
就等著許星星自投羅網。
現在的情形,可是對許星星大為不利!
心底微微嘆了口氣,王成文看了一眼那智珠在握的張贏,笑道,“既然是好戲,本官自然不能錯過。”
就在二人對話期間,衙差們已是將李禹飛提了上來。
張贏喝了口茶水,徐徐道,“李禹飛,你可認得眼前之人?”
李禹飛順著張贏的目光,瞧見了許星洲,李禹飛登時臉色變得陰沉,“許星星!你竟然敢出賣老子,將老子騙至京兆府衙,枉我們三兄弟對你馬首是瞻!”
此言一出,王成文望著那仍舊面不改色的許星星。心下頓時一沉。他雖然承認許星星的確有些魄力,但是在罪證如此之全的情況,許星星怕是再難脫身。
許星星,怕是要完了!
“許星星,你還有何話說?”張贏冷笑道。許星星,自打你斷了本官的財路開始,就注定你,終究是要栽在本官手里。
“本少爺,無話可說。”許星洲笑眯眯的看向張贏,仍舊是那般無所謂的態度。
“你都要死到臨頭了,還強裝鎮定,單單是這份魄力,倒是令本官佩服的緊啊!”張贏嘲諷道,“不過單有魄力,沒有頭腦,與莽夫並無分別!”
頓了頓,張贏吩咐道,“將這兩個山中賊寇押入大牢!待本官奏明聖上之後,再做決斷。”
而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李禹飛頓時恍然大悟,他怒瞪著張贏破口大罵道,“狗官!你竟然騙老子說頭兒是你們的人!老子祝你不得好死!”
張贏聞言,卻是置之一笑,若不騙騙你,又怎麼將許星星置之死地。愚蠢至極!
“頭兒......我......我听信讒言,害了您......我......”李禹飛臉色漲的通紅,眼神躲閃,不敢正眼看許星洲。
“都是自家兄弟,無妨!”許星洲安慰般的拍拍李禹飛呢肩膀,笑道。
張贏見衙差遲遲不動,便喝道,“還愣著干什麼?押下去!”
許星洲戲謔般的朝著張贏笑了笑,搖著頭乖乖的被官差押了下去。
見許星洲死到臨頭還如此狂妄,張贏冷哼一聲,在他看來,許星星落入他手,已經翻不起大浪,乃必死之人。
待許星洲與李禹飛被押下去之後,張贏整理好思緒,這才朝著王成文戲笑道,“王大人,事情已經解決,下官陪您再多飲幾杯。”
王成文哪里不知道張贏這是在挖苦他,可他卻只能忍著。
成王敗寇,這個道理,他自然醒得。
假裝看了看漆黑的天色,他起身推辭道,“時辰不早,本官也該打道回府了,這就不叨擾張大人了。”
“既然如此,下官也不強留。”張贏隨著王成文,起身道,“下官送送王大人。”
“張大人留步。”王成文笑道,“想必張大人處理完這件案子,頗為勞累,要早些休息才是。”
“既然如此,那下官便恭送王大人。”張贏道。
“告辭。”王成文笑了笑,轉身沉著臉,離開了京兆府。
張贏卻是沒有睡去,而是獨自品著王成文送來的燒酒,開懷大笑道,“好酒!好酒啊!”
......
王成文匆匆回到府上,剛邁進王府的大門,便是瞧見王傾城急不可耐的從大堂之上走過來迎接。
“爹,事情辦的如何了?許星星有沒有事?”王傾城焦急的望著王成文,如連珠炮彈似的問道。
聞言,王成文微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便是越過王傾城的身位,朝著後院走去。
王傾城見他爹這般樣子,頓時心中一涼,呆站在原地,呢喃道,“完了,許哥哥出事了!”
......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翌日上午,東陵山上的土匪頭子許星星被捕的消息不脛而走,霎時間,便是鬧得滿城風雨。
“這窮凶極惡的土匪終于被抓獲了,這可是幸事,今日我定要吃些葷腥,慶祝慶祝!”
“劉公子,吃葷腥,怎麼能少的了好酒,今夜,咱們二人不醉不歸!”
“賊匪頭子落網,可都多虧了府尹大人,據說那土匪異常可惡,將張捕頭等人都打成了廢人!”
“要我說啊,這種人就應該就地正法!”
......
一時之間,京城之中對于許星星被抓一事,口口相傳,亦是成為了茶余飯後的談資。
到了晌午之時,這條消息已然是被傳到了皇宮之中,傳到唐皇的耳朵里。
而唐皇听聞後,頓時勃然大怒。
身為宗王認得佷子,竟是不知感恩,跑到東陵山做了土匪。做了土匪還不算,竟是將京兆府衙的一眾官差傷及重傷,斷了其子嗣,這是何等之畜生之人!
“錢穆!”唐皇怒道。
“奴才在。”錢穆慌忙跪在地上,等候唐皇吩咐。
“傳朕旨意,將許星星擇日凌遲處死!”唐皇怒道。
凌遲!
錢穆渾身一驚,由于凌遲刑罰過于殘忍,唐皇仁厚,已經多年未啟用。而如今卻是再度提及,這京兆府新收押的案犯,究竟犯了多大的罪孽,方才會被凌遲處死。
“奴才,遵旨!”錢穆連忙叩頭道。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