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又住了三天,打了消炎的吊瓶才出院。
躺在醫院的這三天我想明白了好些事情,我做了一個最狠毒的決定,但也是最理智的。
我要跟費騰徹底分手,原因是我太愛他,愛的如履薄冰,愛的讓我感覺自己配不上,
我的手臂醫生說即便好了也會有很明顯的傷疤,縫的線倒不是重點,是整條手臂骨骼會不直,因為粉碎性太大,盡最大也只能修復到現在這樣。
我有了第二樣殘缺。
這足夠了。
可是要拒絕費騰的唯一有效辦法是我嫁給另外一個人,木已成舟才會讓他死心,他大好年華,我不該耽擱。
我不想欺騙誰,出院的當天晚上,我跟血九在館子里談了一整夜,我把自己的心赤裸與他。
“你願意娶一個這樣的我嗎?我帶著裝載了別人的心嫁給你,你願意嗎?這樣對你公平嗎?”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會等候你,你缺哥們了,我給你做,你缺爺們了,我給你做,你想要個家了,我給你建造,我一手毀了你的人生,我可不有責任要一生擔待起來!”
“很早,有人說婚姻跟愛情是兩碼事的,兩者可以有關系,也可以沒關系,我一直疑惑,什麼樣的事情可以讓人不選擇有愛情的婚姻,沒人拿刀逼著誰,,,原來人都是要臉的,要尊嚴的,我們只是暫時結婚,日後你後悔了,或者遇到你真正想娶的,,我會讓出來,我們是朋友,是曾經駐扎過愛情,如今更多朋友的朋友,對嗎?”
“喹啊,你啊,沒本事處理事情,可又性子好惹事,你這輩子最需要個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頭擦事的,無論你惹了多大事兒,只要我有能力給你擦,一輩子給你擦,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對你的愛,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對你的虧欠,你這傷啊,是我無能,我的心早就在對你的虧欠中磨成繭,上一世我操控了你的這一世,這一世啊,你操控我成不?我的心給你打工,我的人給你打工,我一輩子什麼,,,連命都給你,我不會不自覺的追求你,因為我不配,可是只要你要我,哪怕要一天,一年,我都會毫不猶豫的給自己與你,我給不起你浪漫,給不起你風光,給不起你他可以給予的,我唯一能給你的就是無時無刻,隨叫隨到,我唯一可以給你的,是這輩子如果是離別,一定是你提出來的,我不會讓你承受被離別的疼痛,我永遠承受被拋棄的疼痛,好不好?”
“你個傻瓜,你就是個傻瓜,我都告訴你我愛他,我只是拿你當逃避他的盾牌,,,!”
“我就樂意做你的盾牌,我不要命,不要尊嚴,不要任何,,,!”
“別,別說了,我是個急性子,要是,你同意,跟我一塊,,和他說明白,至于我爸那里,暫時先不要了!”
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好像渾身在解脫,回饋不了的愛是生命中的一份壓力,愛,放不下,那就只能讓自己不要拿起。
我和血九約了費騰,
我們主動約他,他很高興,
坐在我們習慣了聚的那張桌子旁,,我親手給他倒了茶水,看了血九一會,最後決定還是我說吧。
“恩,我,,們,,我選擇了九哥!”
“什麼選擇啊?”
“我,,這段時間想了好些,我不喜歡腳踩兩個螞蚱,不喜歡吊著別人,不喜歡浪費別人的青春在我身上,因為我還不起,,,!”
“你月經好點了沒?不會是好不了,你就,,,”
“我月經很好,拜托你別那麼自信好不好,人只有一輩子的,沒人會傻逼的拿自己一輩子亂搞,你跟我分手是因為太愛我,你說的,太愛一個人不是佔有,而是放飛,我們從來都是一路人的,我們的人生觀一直一樣的,你追求完美,我不也是嗎?我們都太渴望自己在對方面前是完美的,可是,,生活很殘酷,成長很殘酷,沒人可以永遠被生活保護的沒有任何傷疤,殘缺,我需要人互補我的性格,我需要自己在一個人面前活的特坦然,特輕松,我不需要在乎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好了,對方嫌棄我,我不需要特緊張對方前一刻對我那樣熾熱,之後稍微冷了的溫差!”
“哦,你現在又出了新招數折磨我對不對,還是變相的跟我扯舊賬,好吧,你扯,扯完了,跟我回去,我現在沒風度,我就是一無賴,我得對你負責,從我跟你喝了交杯酒那刻起,就沒想過要放手!”
“別說了,你沒吃過苦,你根本不懂被苦浸泡的人的心境,我是認真的,還有,以後收起你自以為是的架子,我是我自己的老板,我對自己有全部權利行駛,我的事情會跟我爸說,也不用你操心!”
我想好了很多嚴肅的詞匯,都被他打亂了,搞得好像這是兒戲一般,只能不歡而散。
血九一直都沉默,
說完這些時候,我和血九每天形影不離,照例進山打獵,當然我胳膊沒徹底好利索,無法打槍,我跟班去,,,回館子,,去徐航路。
血九一直悶著,有一次我們太晚沒回市區,在麻胖二樓過夜,我無意間听到血九跟麻胖在扯話。
斷斷續續,但是我听出來了意思,原來血九一直有好些打算,他計劃我胳膊好些之後讓我暫時看著鋪子,他和麻胖繼續倒騰貨,血九要在徐航路開一家屬于我們自己的古董鋪子。
而且他想讓我成為賭寶場的老板。
我當時差點驚背過氣去,賭寶場的老板?
我感覺這事,,水太深了吧!
我听了半截,笑笑睡下。
轉眼到了十一月份,我胳膊是好了,
留下了手術拆線後的疤痕,胳膊要是伸開,從後邊比較很明顯這胳膊不直,在肘彎曲了一下,但不比較看,也不是特明顯。
這天血九領來了一個人,
竟然是小金花。
原來二毛一直不見人,棺廟小鎮空了,二毛叔說要是血九在城里混的好,給小金花帶出去吧,孩子怪可憐的,這麼年輕,不能每天跟一糟老頭子混在深山里窩著,
血九跟我都是太不會說好听的人,當著小金花的面跟我說,往後少不了跟麻胖來回倒騰貨,讓小金花跟我做個伴,
于是,我和小金花重逢了,小金花來之後第二天,血九跟麻胖就出發了。
我帶著小金花熟悉了下鋪子,給講了些這邊的,生活啊,習慣啊,想到什麼說什麼。
等著四天後血九和麻胖回來,小金花也熟悉不少這邊了。
我們缺錢,回來第二天馬上進賭寶場。
我依舊一身男裝,麻胖子也沒拿我當女孩看。
這次麻胖子狠,一次進去六件貨,我都沒來及看這次他們弄回來啥。
照例我是貨主。
上次暴富又被暗算,我對這行業慢慢接觸起來,
我跟著第一箱貨出來之後,下頭喊價的明顯認識我了,這圈子人都是好眼力,一次面足夠記住一個人,我看著台下喊價人的眼神,開始鍛煉自己學會觀察人,
我得記住他們,得認識這些人。
第一箱貨從起價200萬喊到650,禿頂管事的我根本不睬,他把650重復喊到第二次時候,我又不管規矩的說話了︰“各位爺,我不敢保證價碼讓您興奮,但絕對保證不會虛貨,打今個起,我是一招牌,就我這張臉就是一招牌,無虛貨的招牌!”
下頭沒嘲笑的了,我掃視一圈,尋找上回買了假貨的人,肯定是他下的黑手,我知道。
但是沒找到,最後落家650,開箱之後下頭狂叫起來。
竟然又是一塊帝王石。
我不知道麻胖跟血九倒騰的啥,難道那地方好些帝王石?
麻胖子這次又要用這東西開?
這塊帝王石沒上回的大啊,為啥650下頭這樣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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