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娘們！”人群中開始有人罵了起來，罵人的大漢今天輸給了這姐妹倆不少錢，知道她們出老千，自是氣得要命。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程氏姐妹，最後在程鳳萍面前停了下來，一把薅起她，那眼珠子瞪得比牛眼都大，“臭婊子，你敢玩陰的？！”說完一個大巴掌扇向了她。
賭場的人從來沒有男女之分，只有輸贏的區別，大漢今天輸了錢，心情差到了極點，在得知自己是被坑了之後，那更是火上加火。
于是這一巴掌的力道就比平時不知重了多少倍，緊接著，鼻血順著程鳳萍的鼻孔緩緩流下。
事實面前，任憑程鳳萍再能說會道也于事無補，何況她們姊妹倆還不停地咳嗽，明知道是有人在茶水里做了手腳，卻偏偏不能說。
即使說了又有什麼用，賭桌上的人不僅不會同情她們，反而會感激那個做手腳的人。
程鳳萍恨恨地看著那把茶壺，她何時吃過這種啞巴虧！
就在這時，賭桌上另一個人高聲喊道︰“別跟她們廢話，先讓她們賠錢，再把老板叫來，今天不給我個說法，老子不走了！”說完，那人把手里的牌往地上一甩，踩著凳子，一屁股坐到了賭桌上。
“賠錢！賤人，敢來這坑人，不想活了！”邊說著話，已經有人走上前去拉扯那姐妹倆。
程鳳蓮兩姐妹都是愛錢如命的人，即使事情敗露，她們也不想乖乖地把錢拿出來，一個勁掙扎。
特別是程鳳萍，她一只手擋住上前來拉扯她們的人，一只手捂著心窩子使勁咳嗽，拼命想讓自己先鎮定下來，最起碼可以開口說話。
一旁的程越冷眼看著她們狼狽的樣子，想想那天母親在她們手里所受的屈辱，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別臭臉了，她們這才剛開始呢。”林夏夢踫了踫程越，壞人得到報應他不是應該開心嗎？擺個臉色算什麼。
程越稍稍正了正色，繼續看著程鳳萍姐妹，輸了錢的眾人群起激昂，根本不由得程氏姐妹緩過來，紛紛上手去搜羅她們身上的錢。
程氏姐妹再怎麼說也是女人，不管出于什麼目的，被一群老爺們扒拉衣服總是吃虧，這里人又多，傳出去她們更丟人，無奈之下，她們乖乖地拿出了身上的錢。
“你往茶壺里放什麼了？她們現在還在咳嗽，咳嗽藥？”程越歪頭看了看林夏夢，問道。
林夏夢“戚”了他一聲，嘲笑他道︰“虧你還是讀書人，世界上只有治療咳嗽的藥，沒听說過還有使人咳嗽的藥。”
程越終于笑了笑，問道︰“那是什麼？我瞧她們咳得不輕。”
“她們要是咳得輕了，能露出馬腳嗎？”林夏夢看著程氏姐妹那邊，自豪地說道。
程越笑了，他明白了，別說，林夏夢這點小聰明挺好使，估計今天兩位親姑姑想囫圇著走出賭場是不可能的了。
“你”程越剛要說什麼，被林夏夢打斷了，“別說話，接著看好戲。”
程越看著她興致勃勃地看著自己安排的這場大戲，不由得也跟著舒心起來。
程氏姐妹這會兒終于能喘口氣了，可又有什麼用呢？她們已經無處遁形，被大家伙圍成一個圈，多少雙恨不得殺了她們的眼楮在虎視眈眈地看著她們。
“這倆死娘們，不知道坑了我們多少錢。”一個青筋暴起的男人緊握著拳頭，在程氏倆姐妹前揮舞，他輸錢給這倆娘們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經他這麼一說，挑起了所有曾經輸錢給程氏姐妹的人的情緒，他們想想自己曾經輸掉的錢，心痛夾雜著憤怒，那團心火在每一個人的胸膛里燃燒著。
賭桌上沒有人管你的身份，賭徒們連親爹親媽都不認，更何況是程家姐妹，即使知道她們的身份，也沒有人畏懼她們。
一眾人的眼楮緊緊地盯著她們，握緊的拳頭躍躍欲試，似乎是在積蓄力量，又或者是在等，或許有人會想到更好的法子來挽回他們的損失，那時再教訓她們也不遲。
程鳳萍心眼多，見大家這麼生氣了卻還在猶豫著什麼，立馬說道︰“大家伙別生氣，我們也是被陷害的，這樣，我這就回去拿錢，十倍的賠償給你們。”
為了免受皮肉之苦，程鳳萍豁出去了，反正十倍她們也不賠，她們耍手段贏的錢何止十倍，百倍都打不住，再者，只要她出去了就可以尋求救援。
賭徒們都是鑽進錢眼里的人，一听能得到十倍的賠償，握緊的拳頭開始有些松動，程鳳萍看著他們，心里暗暗松了松氣，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能讓她走，要賠錢就讓她家里人來送，人都走了，到時我們跟誰要錢去，不能走。”林夏夢不知什麼時候脫下了服務員的衣服，混在隊伍里，粗著嗓子站在人群後面喊了一句。
大家伙兒一听這話，瞬間都反應過來了，“就是，你不能走，叫你家里人來送！”
“服務員，找管事的來，有人出老千！”林夏夢拉住一個看熱鬧的服務員，義正辭嚴地說道。
出老千這是大事，再鬧下去對賭場也不是好事，服務員不敢再耽擱，點了點頭小跑著出去了。
這時，輸錢最大的那個大漢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腳踢在程鳳萍肚子上，她便像一只皮球一樣，往後滾了好遠之後，撞在了灰白色的牆上。
鮮艷的大紅的衣服再也沒有了那張揚的色彩，滿是白灰和泥土。
程鳳萍痛得撕心裂肺，又不敢出聲，咬牙爬到程鳳蓮身邊，整個身子倚在她身上，她已經毫無力氣了。
面對這波賭徒，她們又做了最刺激賭徒們神經的事，除了賠錢賠錢再賠錢，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姐妹倆直覺得心里比吃了黃蓮還苦。
“誰他媽的在爺的場子里玩陰的？！誰？我今天不往死里收拾了你們我不姓楊！”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邊罵邊往里走。
“楊管事！就是她們倆！”有人指著程氏姐妹對楊管事說道。
楊管事一看，竟是這倆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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