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露見陸青月臉上並沒有太多驚訝的表情,不知道陸青月是沒听進去還是早就猜到背後是徐放在搞鬼,余露氣急敗壞咬著牙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才徐放居然是個人面獸心的人,恐怕他和我們一起走得時候就是做的這個打算,哼,他太壞了,虧我們對他那麼好!”
陸青月表情淡漠,和余露分析說︰“之前徐放是真心救流深的,而且那時候是我們讓徐放上車的,假如說徐放早就和徐父商量好了要把流深救出來讓徐放當做細作把我們一網打盡的話,徐放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我們在山上才殺過來。徐放應該是在山上的時候踫到徐父,所以被徐父說服的,而且我看徐放身上的傷不像有假,所以我並不怪徐放,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難處,更何況那日不是徐放救出了流深的話恐怕我和流深再也沒有辦法想見,說起來,還要感謝他那日的出手相救。”
陸青月並沒有替徐放開脫的意思,只是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這件事陸青月不會記仇,但她和徐放的事可不止這些,陸青月有別的帳和他算,只是現在不是解決的時侯。
陸青月說著,停頓了一下,看著余露的眼楮,陸青月眼里的愧疚是實打實的,如果不是她,余露和張澤全也不會淪為階下囚,張澤全更不會受傷。陸青月說︰“那時候我是真想讓你和張教練一起離開的,再不濟我也能拖住徐父一會兒,為你們爭取到下山的時間。”
余露搖頭說︰“那時候我以為張澤全沒有救了,腦子都亂了,什麼都想不清楚,而且,就算我清醒著,也不會讓你用自己給我們爭取時間的,青月,我們是好姐妹,我不會留你一個人的。”
陸青月不再看余露的眼楮,抬頭看著這一片天,天上灰蒙蒙的,隱隱有要下雨的征兆,雲層壓得很低,仿佛一抬頭就會觸踫到那一層黑雲,壓抑得讓陸青月心里發慌,喘不上氣來。陸青月空靈的聲音說︰“余露,這一趟你本來是不該來的,害你到如今這個地步不是我本意,我對不起你。只要我和流深還活著,就再也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這是我欠你的,如果今生沒有機會報,那就來生。”
余露听到陸青月這些話心里很不好受,她是個不擅長壓抑情緒的人,這會兒已經快被陸青月的話惹哭了,眼巴巴拉著陸青月的手說︰“青月,你說什麼胡話,是我願意來的,又不是你強迫我的,有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再說了,你命還長著呢,說什麼來生?”
一旁靜靜坐著一直沒出聲的張澤全也開口了︰“陸同志,這不關你的事,就算我們留在城里說不定比現在還慘,起碼現在我們還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是啊,只要活著,我們總有一天會逃出去的,青月你不要瞎想了,你這樣我有些害怕。”余露附和著說。
陸青月看了看余露欲哭無淚的表情,收回了思緒,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說︰“好,我不說了。”
余露這才好受一些,坐在車里靠著,不一會兒給張澤全喂一口水。
沒多久果然下雨了,大顆的雨滴打在了陸青月的臉上,沒一會兒身上就濕透了,余露把外衣脫下來給張澤全擋雨,害怕張澤全的傷口遇水感染。
陸青月衣服濕透,這個天氣穿的衣服都不是很厚,濕噠噠的衣物貼在陸青月的身體上,顯出了凹凸有致的曲線。
兩個看守的兵官已經躲進棚子里去了,看著他們在外面淋雨兩人調笑著說︰“這兩個娘們身材還不錯,嘖嘖,要不是上頭看管的嚴……”
另一個兵官說︰“當兵這幾年除了母雞就沒見過其他的母的,現在一看,母豬也賽貂蟬了,呵呵,別說這兩個娘們長得還挺標致。”
他們像是看著什麼貨物一樣對陸青月和余露兩人品頭論足,眼里露出著貪婪的光,嘴角上是掩飾不住的邪笑。
余露和張澤全听到了氣得不輕,張澤全听不得余露和陸青月兩人在這個賊孫子的口中被這麼玷污,張口就罵道︰“閉嘴!就你們兩個人也配?”
余露氣得胸口起伏大罵道︰“你們自己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麼德行,我告訴你,就你們這樣的恐怕一輩子都沒人願意嫁給你們,不要臉。”
兵官被余露的話激得惱羞成怒,面色漲紅大步跨過來。余露看那個兵官氣勢洶洶走過來的模樣不甘示弱看回去,眼神不屑一顧,張澤全胸口有傷沒辦法起來,面目猙獰看著兵官朝余露走過去,陸青月一把拉過余露的手將余露帶到身後,表情淡漠冷靜面對著那個兵官的怒火說︰“兩位兵爺,我這位妹妹性子急躁,說出的話不中听,兵爺不要介意。只是我有一件事求兵爺,我們這里頭有人受傷了,不能淋雨,希望兵爺大發慈悲把我們推到棚子下面去。”
陸青月這個態度說話讓余露吃了一驚,她感覺陸青月自從醒來之後好像就變了一個人似的,余露掙開陸青月的手憤怒說︰“青月,你說什麼呢?應該是他們給我們道歉,他們說話那麼難听,太過分了。”
“過分?更過分的話我還沒說過呢!”兵官邪笑著說。
陸青月看形勢不對,讓余露站到後面去不出聲,余露不願意,咬著嘴唇艱難說︰“我就算淋雨,也不願意求他們幫助青月,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但是我看不得你向這種下三濫求情。”
張澤全也點頭,只是胸前的繃帶已經被雨水濕透了,因為淋了雨現在臉色更白了,還泛著一股青色。
那兵官不服氣,臉上的紅色轉成了黑色,拿著鑰匙打開準備打開車門把余露拖出來,被另一個人攔住了。“你別中了他們的圈套,萬一打開門他們跑了怎麼辦?到時候徐大人還不得槍斃了你!”
話這麼一說,那名兵官就停下了手,想清楚了這件事利弊,不再動手,眼神凶狠地把鑰匙放了回兜里去,一腳大力踹了一下囚車,哼了一聲說︰“這回就放了你們,你們一堆人就淋著吧,看你們能扛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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