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個人都認定了陸青月不會有好的下場,但是徐放卻依然保持著被打的動作,前面的頭發遮住了他的半張臉,讓陸青月看不見他的表情,可即使這樣,陸青月也依然不後悔做了那樣的事情。
她最後悔的事情是她為什麼要和徐放搞在一塊,他們明明不是一類人。
“你就是這樣隨意斷定別人的嗎?”就在陸青月準備開口隨意讓徐放處置的時候,男人低啞的聲音緩緩傳了出來,陸青月這才注意到自己剛剛下手有多用力,徐放的半張臉竟然微微的腫了起來,但即使這樣也依然沒有損失徐放的帥氣。
“難道剛剛不是你把我辛苦研磨好的東西……”陸青月挺著脖子想要爭辯,到這個時候了,他還不承認自己的錯誤,這個認知讓陸青月感到十分的惱火,是不是有錢家的孩子都這是這般,但明明她的霍流深就非常好
“那你要不要問問吉小雪,我為什麼會這麼做?”徐放突然一臉陰沉的打斷陸青月的話,一只手指著吉小雪緩緩的開口。
一下子所有人的關注挪到了吉小雪的身上,連陸青月都愣住了,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和吉小雪有關系。
而此刻被點名了的吉小雪,整張臉已經失去了血色,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天晚上她的全部都被徐放給看見了。
說來也的確很巧,那天晚上徐放在床上翻來滾去的睡不著覺,才會想著出來走走,順便看看陸青月有沒有乖乖的听他的話,去休息,卻沒有想到恰好看見吉小雪小心翼翼的從醫務室溜出來。
只是當時他並沒有想著追上去看看,但是第二天卻越想越不對勁,才有了後面的這一幕。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吉小雪一臉的慌張失措,即使她再怎麼壓下自己浮亂的心,可是一旦對上那些懷疑的視線,她的心就開始蹦蹦的亂跳,特別是當她看見徐放那審視的眼神。
面對吉小雪的矢口否認,徐放並沒有露出不耐煩的模樣,只是一點點的向著一臉緊張無措的女人走去,沒有溫度的聲音質問著“那昨天晚上,你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溜進醫務室,然後又鬼鬼祟祟的出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吉小雪咬著唇,一個勁的搖頭否認,只要沒有證據,誰都沒有辦法定她的罪,更何況,現在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她不會有任何的事情。
徐放的確沒有任何的證據,不過他此刻也並沒有想著定吉小雪的罪,憑借他的身份,即使不需要罪名,他也可以把吉小雪趕走。
陸青月是一個聰明的人,在徐放第一次開口,她看著吉小雪緊張的模樣的時候,她一切都明白了。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吧。”陸青月主動站了出來,打斷了這安靜的氛圍,她已經看出來徐放沒有證據,不過即使有證據,她也不會讓吉小雪離開。
還想看熱鬧的眾人听見這話,也紛紛散了,各忙各的事情,原本陸青月的身邊被團團圍住,現在卻只剩下了徐放和吉小雪兩個人。
男人突然站起身,深深的看了陸青月兩眼,就轉身離開了,不知道為什麼,陸青月從那背影里竟然看出了一絲的悲傷。
今天,她的確冤枉徐放了,陸青月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眉眼之間盡是一片猶豫的神色。
只剩下陸青月和吉小雪兩個人了,而自從徐放離開後,吉小雪就再也沒有抬起過頭,陸青月望過去,就看著她低著頭卷著自己的衣服。
“你做了什麼?”陸青月輕聲的問道。
沉默,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復。
不過陸青月也並不指望著她能告訴自己,即使她不告訴自己,陸青月也能猜到她一定對這些藥動了手,雖然現在並不去確定是哪一個,但是她是會找出來,而現在……
陸青月在深深的看了吉小雪一眼,才緩緩開口“不管你做這件事到底是因為什麼,我都想跟你說一聲,人不要太自私了,多看看別人,有沒有想過,你的這一做法會害死多少人,我知道你一直渴望生存下來,但是那些人呢,他們比你更渴望。”
“我也不知道是哪個罐子。”在安靜了很久,陸青月以為吉小雪依然不會再說話的是,她開口了,只是這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陸青月呆住了,怎麼會不知道。
“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嗎?”陸青月胸口悶著一團火,真想打開吉小雪的腦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卻沒有想到吉小雪慌張的抬起頭,臉上有著焦急,急切的回復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隨即拿的一個瓶子,怕你們找出我,我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現在我也不知道是哪個罐子。我只是隨便摘了一株草藥混著普通的雜草放進去了。”
看著吉小雪真誠的模樣,陸青月只能選擇相信她,輕嘆了一口氣後,就揮揮手讓吉小雪離開了。
她看著眼前的瓶瓶罐罐,陷入了沉思之中,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動了手腳的藥找出來,時間並不多,她要加快動作。
每種草藥都有自己的特征,但是那是沒有被磨成粉之前,而被磨成粉之後,想要一一的分辨出來,無疑難度會增加很多,在將一小部分的藥粉辨認出來後,陸青月看著眼前的罐子,有種想要撞牆的沖動。
“啊,這怎麼分啊?”眼楮都要看花了的陸青月在一聲哀呼後趴在桌子上,白天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忙碌,現在天都黑了,整個醫務室,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在這里找著被動了手腳的藥粉。
只剩下最後的三個罐子了,陸青月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分出來,同樣的顏色—白色,同樣沒有任何的氣味,同樣的粉質,現在只剩下了味道了。
古有神農嘗百草,現在她也要效仿神農嘗藥粉,雖然二者同樣是為了救人,但是陸青月卻始終不敢下嘴巴,每種草藥的藥性不同,雖然磨成了粉,但它的藥效卻是在的,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她不敢保證那些草藥會帶來什麼作用,會不會有什麼相沖的情況。
心里一直在掙扎著,陸青月感覺自己一閉上眼楮,腦袋里不斷浮現那些士兵忍受痛苦的模樣。
“不會有什麼事情的。”燭光下的女人,僅僅的握緊了拳頭,低聲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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