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螢倒是沒覺得什麼,于秋杏卻是一肚子疑問,誰讓她是甦螢的朋友,那些好奇的人都追著她問,甦螢是不是被拋棄了。
不管承不承認,失戀算是坐實了,好心一點的見著她會搜腸刮肚的找詞安慰幾句,更多的是幸災樂禍地在背後指指點點。
本來就沒有事,最後被傳成了幾個版本,听得甦螢不寒而立,真想拿個喇叭站在寶豐的樓頂上對著下面喊︰“我跟何墨也本來就沒有任何關系。”
可惜她不敢。
心情壓抑,連來個大姨媽都跟她作對,疼得死去活來,正好請個假,在家里逃避一天。
有人偏偏不讓她如願,上午十點,何墨也打來電話︰“收拾好自己,現在出門,我已經你家樓下了。”說完像是知道她會拒絕,又補充了一句︰“別找借口,我剛給劉小勇打過電話,他說你請假在家。”
甦螢一頭霧水︰“出門干什麼?”她想不出他來的理由。
“你答應過我還賬的,本來應該是上周,看你心情不好寬松了幾天,你不會是想賴賬吧?”電話里的聲音語調平談,听不出情緒。
甦螢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實有這麼回事,可她並沒當真,以為那只是隨口一說。
她想拒絕,對方已掛了電話。
走到窗前往樓下看。周末的關系樓下的車有很多,她並沒看到那輛卡宴。
這小區的樓房都是九十年代建起來的,沒電梯沒花園,住戶都是住了幾十年的老人,或是初在市里買房的外地人,房價便宜,一百來萬就能買套七十平米的二居室。
房子是六加一的。住戶少,環境差治安也不好。沒有物業肯接管,她剛搬來的時候,曾建國是堅決反對的,說一個女孩子在這種地方不安全。
可甦螢喜歡,這是父母留下的房子,住這兒她安心。
一直沒看到卡宴拐進來,心中不禁一喜,就知道他在說瞎話,人家是大老板,哪有時間跟她這種小人物討賬。
于是整個人都輕松了,爬上床繼續躺著,難得在家休息,不躺夠了她是不會下床的。
房間里的冷氣開到最大,她喜歡棉被的厚重感,即使再熱也要蓋上棉被才能睡著。
躺下不久,手機又響了,甦螢拿起來瞟了一眼來顯,還是他。沒打算再接听,順手扔回櫃子上。
對方很執著,不停地打來。甦螢忍不住了,沒想到一個集團老總也會做這麼幼稚的事。
她接听︰“何總,您倒底有什麼事?”
何墨也低聲笑了笑,極輕︰“終于接電話了,不會是想賴賬吧?你是第一個敢放我鴿子的人。”
甦螢沒好氣地說︰“這話從何說起,我等了半天,壓根就沒看到您的車。要說放鴿子也是您放我的。”
“你下來過?我怎麼沒看到。”何墨也詫異地問。
難道他真的來了?甦螢不信,起身下地,再次走到窗外往樓下看,她連對面樓下的車都找了,就是沒看到。
“快點下來,我都等了你半個多小時了。你不下來我就一直等著。”
甦螢不得不下了樓。
終于看到了那輛黑色卡宴,原來它不偏不倚的正好停到樓前的梧桐樹下。這棵樹打從有這個小區就在這兒,幾十年了,樹冠長得足夠寬大,密實的葉子層層疊加,陽光無法透過,樓上的視線也無法透過。
何墨也慵懶地靠在卡宴的車頭,雙臂抱胸,臉上顯露出極不耐的表情,可看向她的眼神卻帶著些許期盼。沒錯,就是期盼。
收回目光,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56分鐘27秒。是不是所有女人出門都要化一小時的妝,不過我看不出你的臉跟不化妝有什麼區別。”
“我以為你沒來。”她的話音未落,何墨也已經走了過來,快速在她額頭留下一吻。然後牽住她的手拉到車門,推她上車。
甦螢被這個吻嚇蒙了,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發動了汽車。
她火了,這個時間本應在家里吹著冷氣抱著棉被看,或是洗盤水果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她壓根就沒打算真的陪他出門的,連衣服都沒換。
還有,這個吻算是怎麼回事?
何墨也專注地開著車,看都不看她,嘴角揚起的笑意讓她哭笑不得。
她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心情慢慢平靜下來,指著身上穿著的粉色中長款半袖和黑色棉麻短褲︰“至少讓我換件衣服吧!”
半袖完全蓋住了短褲,站著時,就像下身什麼都沒穿。
眼前的男人卻是衣冠楚楚的。白色T恤,領子很隨意地豎起來,頭發似乎也剪短了一些。不管在什麼時候他總能那麼精神熠熠,這一點甦螢自嘆不如。
“這不挺好嗎?”
甦螢眉眼一瞪︰“哪兒好了?要帶我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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