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竟然和顏悅色地和她打招呼，到她身邊坐下道︰“殷晴，剛才那場戲你表現得很好，看得出你潛力不錯，將來可能大有作為，後面繼續努力知道嗎？”
听見導演的夸獎，殷晴又驚又喜，“真的嗎？導演您沒騙我吧？”
導演拍著胸脯道︰“我怎麼會騙你，說實話，我看得出來，你還是很想提升演技的，並不只是紅一波了走人，雖然你有走流量路線的資本。”
殷晴立刻點頭，對呀，她是真想提升演技啊！
導演接著說︰“你有天賦，但是接觸的好導演、好演員、好班子太少，所以雖然你想學好，但你連’好’是什麼樣都沒見過，這部戲好好表現，以後我手上有合適的角色也會安排你，到時候手上資源多了，磨煉多了，一切都不是問題。”
殷晴一邊欣喜地點頭，一邊琢磨導演是不是在暗示什麼︰難道他也是那種喜歡女色的？
可是制片人不是才被換嗎？明顯老板不喜歡這樣，他這是往槍口上撞？
但導演卻沒再往下說，又寒暄兩句就離開了，弄得她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暗示，還是真心實意的給她鼓勵。
直到半個小時後，沈恬恬打電話找她，她回房間，才從沈恬恬口中知道情況。
沈恬恬問她︰“還沒到你？”
殷晴奇怪︰“什麼到我？”
沈恬恬皺眉︰“你都不和其他人搞關系的嗎，怎麼什麼消息都不知道？”
殷晴無奈地笑笑。雖然她知道在演藝圈要八面玲瓏，可是她卻沒有那樣的悠閑心情，她們都是青春年華的姑娘，能熟知每一件奢侈品牌、每一個小道消息、每一對八卦情侶的故事，而她……她的世界里滿滿都是錢錢錢，從哪里能弄到錢、怎樣省錢，她的心早已蒼老。
沈恬恬沒注意她臉上的無奈，悄聲道︰“之前的制片人迷奸了一個新人，結果那個新人有後台，這事兒鬧到藝皇那里，藝皇老板十分生氣，所以才親自過來。好像葉總對我們這個組的氛圍很不滿意，還要繼續清查，現在正挨個兒找人問話呢，看樣子是來真的，到時候估計還有人要走。”
殷晴總算明白導演剛才對自己那番和氣還有鼓勵以及示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等等，葉總？挨個兒問話？
“每個人都要問？葉總親自問？我……也包括？”
沈恬恬點頭，“具體是不知道了，但我覺得肯定有你，你好歹是女三號嘛，而且你長得又這麼漂亮，我倒不一定。”
殷晴很緊張，很尷尬……
她真的很不習慣面對葉凜，而且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正經交流。
每一次，都是他發來消息，她收到消息後到酒店洗好澡換好衣服等他，他過來，有時洗澡有時不洗澡，反正她是不敢有異議的，然後直奔主題……沒有任何交流，直到完事，他離開她的身體去洗澡。
做之前不一定洗澡，但做之後他是一定要洗澡的，可能覺得髒吧……她不在意，她只要挑在合適的時候找他要東西，或者假裝自己演情婦或是妃子，無視他的冰冷臉色對他諂媚一番。
次數多了，她也就適應了這種相處模式，演技也越來越好，但在穿著衣服的時候，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好在人家是大老板，自己只是個十八線小演員，一般很難有機會見面，今天似乎還是第一次。
“殷晴，如果找你，你會說點什麼嗎？”沈恬恬問。
殷晴搖搖頭︰“不會吧，他們大佬的游戲，誰知道是真是假，我一個小演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恬恬沉默一會兒說︰“如果叫我，我可能會說副導演，太愛公報私仇。”
殷晴過了一會兒才給出自己自己的評價︰“他確實有點沒品。”
曾幾何時，她竟連一句實話都怕說，大概是太在意自己的飯碗吧。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起，一個男聲道︰“殷小姐嗎？有空的話來一下1801房間，葉總有事和你談談。”
來了！
唉，這個房號……他是固定房號的嗎，那個酒店也是這個房號。
殷晴收了手機，深吸一口氣。
不明真相的沈恬恬在一旁羨慕，“哇，和葉總單獨相處耶……要是能叫我去問話就好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殷晴臉上強撐起笑容，走出房間。
到1801號房，一名中年男人站在房門外，她有點印象這是葉凜的助理，應該也是剛才給她打電話的那位。
“殷小姐，葉總在里面左側書房，請。”中年男人說。
殷晴用一種赴刑場的心態進了葉凜的豪華套房。
套房里有個單獨的書房，殷晴緩緩邁著腳步走進去，強迫自己進入演戲狀態，假裝書房里坐著自己的頂級上司，而她是個公司小職員。
這樣作好心理建設後，她自我感覺好了很多，直到真正看到葉凜那張千年冰霜一樣的臉。
所有的心防都崩塌，她再次暗暗呼吸，不管三七二十一硬著頭皮走進去。
“葉總。”她說，假裝二人是第一次交談。
“坐。”葉凜淡淡說。
沒想到他也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這很好，好像兩人真的是第一次見面一樣。
葉凜抬起頭來看向她，她身體微微一震，只覺得全身都僵硬著。
“對于《千金相聘》劇組，你有什麼看法？”葉凜問。
《千金相聘》就是他們現在正拍的劇，一個古裝愛情劇，算是大IP，現在已經開拍一個月左右。
殷晴回答︰“我覺得……都挺好的，至少在我看來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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