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獨自在辦公室小憩，如果按照馬雲志的說法，兩個月內李長偉將要支付總計幾千萬欠款，與此同時，他與廣山還要合作原油進口。如果完成上述兩項業務，李長偉自身應該有近億的現金。
對此，張三半信半疑。
他給康健去電話，通知他李長偉答應還款，委托事項取消了。
“李長偉是老賴，他的話能信?”電話那邊，康健吸溜著咖啡。
“健哥，你功夫做的挺深！”張三調侃。
“知己知彼嘛。”
“人家開飯館，加油站能賺上億資產，牛氣！”張三說道。
“你說對了！他的加油站確實賺錢。市區內除了石化石油，民企就兩家，李長偉不值錢，這塊經營牌照值錢。”康健閑聊。
“隔行如隔山，我幼稚了！健哥想干，我替你跑跑牌照？”
“難！即便辦下來，至少兩年時間。”
“看樣子，健哥深入研究了。”
“淺嘗，淺嘗！”康健謙虛。
“加油站賺錢，但後續發展空間不大，還是做好我們的混凝土。”
“混凝土沒法深耕，咱們一家就佔50%市場份額，必須琢磨點啥！”
“說來說去，健哥什麼意思？”
“不少人盯著李長偉飯碗。不是油品賺不賺錢，這點錢我不在乎，而是他有大毛病，油品來路不明，這缺德。”
“李長偉有能水，也很黑，況且這飯碗太小，上不了健哥法眼。”
“可他在我們眼皮底下䱇瑟，早晚是禍害，你不了解，這個人不是一般的操蛋。”
“這我承認，但成不了氣候！”
“把他趕走一了百了哈！”
“健哥，雖然這些年我沒問你業務，但我清楚你的那些沙場采石場業務。有反映，有時候健哥做的過分，還好現在平平安安。任何事，我求你萬不得已不要動火氣。這次老叔讓你接班你撂挑子，想養老你就干脆點，甭碗里的鍋里都琢磨。”張三旁敲側擊。
“壞人咱就甭客氣，這無關個人恩怨，懂嗎?打小我把你當弟看，你八面玲瓏有魄力，你接班肯定比我干的好，憑啥我不坐享其成？我當然清楚，以你的聰明勁，你了解我干了些過火事，不少缺手續的沙場采礦場，都是你過後幫忙補辦的。但商場就是商場，叢林規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講公道應該，也得講生存。李長偉不是人渣，他哪兒來的酒店哪兒來的加油站？我們的日子是撅 干出來的，他特麼不是騙就是搶，我可以不理會，但別惹我。瞧不起你就是看不上我，就這麼回事。”康健也能白呼。
“健哥！既然我們與李長偉不是一路人，不值得與他一般見識!”
“三子，他特麼上臉，跟咱一般見識呢？接不接招？人間正道是滄桑！這種雜碎就得往死了整，否則他還禍害別人，就當替天行道了。”
張三沉默，康健的話听著別扭，于是道︰“我後悔當初跟你說，就此打住哈。”
“他的威脅擺在那，還有他的牛碧。我問過李主任，這兩年李長偉在招投標上兩次攪局，害得我們多花一千多萬。草！這事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呢。”
“健哥，這是正常競標，跟你沒關系！多花的是建民的錢。”
“糊弄誰！這里面有沒有咱老叔的錢?”
“當然有啊，但總的講咱們還劃算。”
“打水漂的錢夠我喝多少杯咖啡！草！這都小事，他時不時找丫頭片子你知道嗎，未成年，啥幾巴口味。”
“健哥，關你啥事？不能胡來。”
“把他的買賣整過來最省事！不，買過來，讓他變貧民，危害性就沒了。”康健說。
“吃飽撐的，人家經營好好的憑啥賣給你？”
“辦法多了去了，擠兌他，到時候他變成窮光蛋，自然找下家接盤。”
“咱們不開飯館加油站搞第三產業，現在好好的，沒必要惹是生非。健哥，活著都不易留條生路，你多慮也多此一舉了，這個問題就此打住！”
“我再想想，當哥理應替你分擔點。”
“做好你的混凝土，我不敢讓你替我操心！”張三說。
“知道了，李長偉還款告訴我一聲。”
“當然！”
“草！真特麼不知天高地厚！”停頓，康健又來一句︰“敢讓我多花一千萬！”
“弟求少管閑事成嗎？認真的！”
“成！你求我啥不成！”康健一語雙關。
別得罪康健，否則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張三電話通知財務，一旦有一筆國威集團330萬元入款，30萬元劃入集團營業外收入入賬，剩余300萬元打入總監個人卡，然後全部轉給馬雲志。
錢總監親自過來確認，因為先前裝飾公司的這筆欠款已經結清了。
“帳外收入掛什麼科目？”錢總監問。
“隨便掛，你看著辦。”
“李總今晚回來？”總監問。
“怎麼，想他了？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張三開玩笑。
沒想到半老徐娘錢總監臉色微紅︰“想啊，沒他我們財務活不了！”
“真肉麻！我比你家李總年輕英俊瀟灑，人啊，往往都不珍惜眼門前的。今晚他回不來，機票改簽明天了。”張三感嘆︰“我不得不承認，總監養顏有方，怎麼看也就三十多歲，逆生長！”
總監听後，一手捂嘴，一手指著張三哈哈笑，問道︰“你，你是又有事求我吧？”
“沒有啊！講點實話沒人信是吧？”張三示意總監入座︰“你要這麼理解，我真就找件事請你幫忙，我給你安排個好幫手，王喜萍你喜歡吧？”
上午李主任匯報，績效考核差評人員之一。
“建設公司？原先在建安。”總監問。
“你熟悉啊！”
“不接！我這不是養老院。”錢總監臉色馬上黑下來︰“董事長，我可警告你，財務是集團核心部門，性質特殊且專業性強！本分有能力的我接，雜七雜八少往我這懟！你是怎麼想的？對了，張總給你出的主意？我這就找他去！這都干什麼呀！”
“坐下！”張三按住總監︰“跟張總沒關系，我瞎琢磨的。你說的也對，也對！我再想想安排哪兒？”
“跟張總商量，或者暫時去他負責的工會。”錢總監消氣。
“王喜萍就想去財務，找人遞過話了。”
“董事長，你要為難，好，我接，不過你要考慮影響。如果績效考核淘汰下來的人，反而調入財務，考核意義何在？難以服眾吧？”
“哎呦，你可別上綱上線！幾個老太太，唯獨她總添亂。”
“我家李總從來講原則，一是一二是二。我要私下答應你，事後他罵死我！”
“行了！擦屁股事都我來干。”
“那你跟李總商量。”
“免了！我得罪誰也不敢得罪你呀。”
“那我就放心了！”錢總監多雲轉晴。
“上市籌備抓緊，多與李總和一諾溝通。你家李總明天你就見到，回去打扮打扮準備迎接吧。我找張總商量怎麼安排王喜萍。”
張三送走錢總監，隨後去找張總。
兩人商議無果，目前淘汰下來的五個人，暫時安排到工會，春節過後上崗。
張三去趟財務，錢總監望見殺了回馬槍的董事長，立馬緊張。
“我瘟神？人我安排到工會了。”張三先挑明︰“籌備組問題，何時你與一諾詳談？”
“李總回來了就談。”錢總監釋然︰“嚇死我了！董事長有指示？”
“你說的那個利潤盈余管理什麼的，一諾有錢嗎？事前這些要準備好！”
“這兩天董事長你不是給他們轉過去兩千萬，走這程序不就是幫他們準備嘛！”
“哦？對，剛轉過去。”張三說，可這筆款項不是做賬用的，錢總監不清楚內情。
“這樣，錢總監，你馬上給一諾去電話，後天與他們詳談籌備細節。談妥後，委托會計所盡早出年審報告。”
“董事長，審計報告不急，三月底前做出來就行。”
“我知道，但你要這麼跟一諾講，讓周總按我們的節奏走。”
“放心，我們財務會全力配合。但一諾是上市主體，具體方案他們應先提出來。”
“按理是這樣。可現在吳總胃口大開，兩面出擊，既想上市，還舍不得另一筆業務。我勸不住他，實話講吧，兩千萬借款不是用于潤色一諾賬務的，他要拿出去與人合伙，打個短平快買賣。”
“啥?關鍵時刻孰輕孰重！董事長的意思，往前趕提前把賬務做好，逼迫一諾賬面上預留現金，應對審計而防止挪作他用，是否？”
“一點就透！可能吳總還會開口跟我們借款，你找理由一毛沒有。”
“明白。”
“吳總想錢想瘋了，好比有人想李總想瘋了，錢總監你理解吧？交代清楚我走了。”
“快走！不送！”
“哦，稍等！還有件事，既然有人能調閱我們賬上的銀行余額，反之我想知道國威的余額。”
“告訴我哪行的就可以。”
“一會告訴你。”
國威基本戶上4100多萬現金余額，在該行還有一筆600萬元的先期貸款。
過了幾天，張三意外地接到國威集團的電話。
“張總嗎？”對方問。
“我是，您好！哪位？”
“我是國威王二虎王總。”
“幸會！王總請講！”
“下午三點前，你來我公司一趟，領取馬雲志欠你們的裝修款，好吧？”
“謝謝王總！金額多少？”
“330萬。我們李總听說你資金緊張，揭不開鍋，多給30萬。”
“謝謝！我通知財務馬上辦理。”
“需要你簽字，必須法人來。”
“好。我通知裝飾公司法人去簽字，抱歉！我是建民法人。再次感謝！有時間賞光，我請您和你們李總坐坐。”
“不客氣！”王總撂下電話。
這語氣真是國威集團，名至實歸。
砸我車，再還我錢，天馬行空隨心所欲，實在牛叉！
下午三點，裝飾公司辦理完畢入賬。
國威還款後，張三電話通知了馬雲志，順便也“吱一聲”告訴了康健。
他了解康健，這個人吃不得半點虧，且不依不饒。
李四出差回來後，張三立馬撂挑子，閑余時間他帶著司機四處轉悠，看看工地，看看地皮。土地收入支撐經濟增長，說明了土地稀缺，價格走勢似乎只能升不會降。一次酒桌閑談有人直言，“各項收入中，賣地皮來錢最快。”如同奧運口號，只會“更快，更高，更強”
所以，張三們覺得先前幼稚了，應該砸鍋賣鐵購進地皮，增加“土地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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