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還沒準備好，可這種事情如果真的等你準備好了，機會就飛走了。”程絮勸她。
她低頭，“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可是現在面對他我都不敢看他，更不用說正常說話了。”語氣透著慢慢的無力與沮喪。
“慢慢來嘛，以後有的是機會，我會幫你的。”
趙曉晨抓了抓頭發，心情莫名煩躁。
“你在這里先調整下情緒，我先出去了，別讓他久等了。”程絮又安慰了兩句，轉身出了廁所。
盯著鏡子里的自己，趙曉晨越看越覺得自己不順眼，哪兒哪兒都配不上，無論是人，還是這個高檔的地方。
她想臨陣脫逃。
程絮坐下來，林既明開玩笑般說道，“我還以為你有事找我說，看來今天就單純吃個飯。”
程絮倒了杯紅酒，遞給林既明，看著他，“不，今天不單純。”
“你這麼聰明，按理說應該早就看出了。”程絮笑了笑，同學這麼長時間，她不說了解林既明這個人，但大概的性格心性還是能看出來的。至今為止，讓她看不清楚的，只有一個人，季嘉樹。
林既明抿了口紅酒，瞧著她沒說話。
“曉晨喜歡你，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她問。
林既明笑笑，“也就是這段時間吧，事後察覺出來的，不過跟我有什麼關系？”
“是啊，跟你是沒有關系，你一向是這麼一個冷情冷心的人。”
菜上來，林既明優雅吃了一口，抬眼，“所以今天你是想做媒婆？”
“對呀。”
林既明搖搖頭，似是不相信，“你什麼時候這麼閑了。”
“幫幫小學妹，你不也正好單身嗎？”程絮說得坦然。
“怎麼說呢，這姑娘心思挺單純的，但我沒什麼感覺。”
程絮看著他，“是啊，你林既明人帥有多金，多少女孩兒排著隊追你，曉晨不是當中出彩的那一個，或者說出彩的你都看不上。”
林既明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看著她，“怎麼我在你眼中就變得這麼刻薄了呢。”
“不是刻薄，是無情。”程絮道。
他笑了笑，“我看你是吃了子彈了，心情不好也別往我身上發啊，我還挺無辜的。”
程絮沒再說話，這時趙曉晨也回來了。
坐下來，還是有些緊張，不小心絆倒了腳，身子朝前一摔。
再去看衣袖，上面佔滿了甜點的奶油。
侍者趕緊過來處理，拿紙巾幫忙擦拭，“實在是對不起，是我們服務不周，女士你看要不這樣吧，你把外套脫下來，我們拿到干洗店幫你洗。”
衣服是挺便宜的一件衣服，哪里用得著拿到干洗店，趙曉晨搖搖頭，“不用了，謝謝。”
當著林既明的面出了這麼大的糗，她恨不得把臉埋到脖子里面去，期間一直不敢抬頭，卻能感覺到對面的眼神時不時看向自己。
“曉晨，你在想什麼呢？”
程絮踫了踫她的肩膀，打斷了她的思緒。
“沒什麼，怎麼了？”
“沒事，就是覺得你心神不寧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搖頭繼續吃東西，嘴里昂貴的東西索然無味。
她真是討厭極了自己這副小家子氣畏畏縮縮的模樣，什麼都不敢說，說什麼都怕林既明那審視的眼神會看出什麼。
“考研準備的怎麼樣了？”
這話是對面的男人問出來的，趙曉晨倒是听清楚了，卻是裝作在想著什麼，好一陣兒才敢慢慢回答，“還可以，開始復習了。”
“那你進度還挺快的，我听嘉葉說你是八月底才開始準備的，還在上班。”
趙曉晨不知道自己臉上什麼表情，只覺得臉紅透了，不是害羞，而是難堪。這種事要擱在平常人眼中，考研還去上班，基本上就是考不上，去隨便考考的，雖然林既明的語氣听不出針對的情緒，但她還是會覺得在他眼中，她很自不量力，好高騖遠。
一頓飯吃完，坐在程絮車上，程絮說什麼她也沒有听見，看著前方愣愣發呆。
她只記得在最後下車的時候，她道，“學姐，下次如果還有這種情況，你能不能事先告訴我一聲，也讓我準備準備。”有了心理準備，也不至于在他面前這麼丟人。
程絮看得出她心情低落，“好，這次是我不對。”
上了樓，顧棋打開門就見她一臉落寞，“我的吃的呢？你不是說給我帶吃的嗎？”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自己點外賣吧，我去復習了。”她徑直往臥室走。
顧棋追進來，感覺不對勁兒，“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你去吃飯吧，別管我了，我想靜靜。”
趙曉晨不願意說顧棋也不知該怎麼辦，站在門口，“老趙，你要有什麼事，完全可以跟我說說的。”
她笑笑，“我能有什麼事兒，你快去吃點東西吧。”
顧棋回到客廳，正想著拿出手機點外賣，門口響起敲門聲。
“季總，咦你今天不上班啊？”
季嘉樹牽著福寶，“帶福寶去醫院打針了，吃飯沒？”
“還沒呢。”
“那等會兒一塊兒出去吃吧，我正好也沒吃呢。”季嘉樹打開門先給福寶拿狗糧。
顧棋聞言眼神發光跟了過去，“真的假的，季總請客？”
“不然呢，你要請客？”
“我沒錢。”顧棋梗著脖子喊。
“那你趕緊去準備準備，喊上趙曉晨，換身衣服，我馬上就能出門。”季嘉樹放完狗糧從地上站起來，純白襯衫竟沒有一絲皺褶，隨即他又去洗手台洗了個手，從冰箱里拿了瓶礦泉水。
顧棋正要轉身回去，听得這話，不由道，“老趙吃過了，正復習呢，而且她今天看起來心情不好，還是別去打擾她了。”
季嘉樹手頓了頓，過了會兒才道，“哦。”
坐在車上，顧棋還覺得挺尷尬的，不過一想到面前這人跟季嘉葉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跟他總吃飯，間接性也就是跟季嘉葉單獨吃過飯，想想還有點興奮。
“你這麼興奮做什麼？”季嘉樹瞥了她一眼。
“沒有啊，就是高興。”
“高興？也就你在這種情況還能高興得出來。”季嘉樹對顧棋的事略有耳聞。
“為什麼不能高興，有免費的吃的我就高興。”
瞧著顧棋臉上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季嘉樹瞧出點味兒來，有些明白為什麼趙曉晨跟顧棋的關系好，顧棋身上有她身上沒有的的特性。
二人還是沒有在飯店胡吃海喝，打包回來，還給趙曉晨也帶了一份。
不過最後都被顧棋吃了，趙曉晨根本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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