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吃不吃，不吃我吃，我正好沒吃飽。”她說著作勢要搶過碗。
“吃吃吃，我都餓死了。”顧棋搶過飯碗大口大口吃起來。“真難吃。”
吃了一半，顧棋抬起頭來發現老趙看著她，摸了摸臉，“我臉上有什麼嘛？這麼看著我干嘛？”
她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
不想下一刻顧棋已經看出來，“你知道了？”
“嗯。”
顧棋頓了頓，繼續埋頭吃，“你是又想勸我嗎？”
或許在這件事沒發生之前，她是想像之前一樣，尊重顧棋的意願，為了她那個不後悔。
可現在趙曉晨有點不確定了。
“你真的覺得為了你那個不後悔值得嗎，值得跟家里鬧翻，值得忍受周圍親朋好友的眼光？”
顧棋低頭僵硬吃著面，沒說話。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我只知道沈曄是肯定有本事讓你周圍的朋友親人都知道這件事，到時候你真的能忍受嗎？”
“我不知道。”
她嘆了口氣，收回眼神，“顧棋，其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勸你了，你有你自己的堅持，或許你是對的，又或許你這樣只是在傷害自己。”
“你別說了，我想靜靜，這幾天你就讓我在你家呆幾天吧。”
“我隨便，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但是你這個狀態我真的很擔心。”
“沒事，我真的沒事。”她抖擻抖擻肩膀，可那眼底的黯然趙曉晨看著心疼。
晚上，趁顧棋不注意，趙曉晨給顧母打了個電話，告知顧棋在她這里。
電話中顧母的語氣帶著無盡疲憊，“我早知道她會去你那里，我這兩天罵也罵過了，怎麼勸都勸過了，這孩子跟他爸一樣軸。”
“曉晨，你也幫阿姨勸勸，這幾天就麻煩你了。”
“好的，阿姨你放心，我會的。”
掛下電話，趙曉晨回了屋子，顧棋在打王者榮耀，見她進來，“老趙，打游戲不？”
“行，陪你打一局。”
打完游戲，顧棋沉默坐在她對面，原本以為她還準備開一局，趙曉晨也打算陪她玩，哪知冷不丁听她說了一句，“曉晨，我覺得季嘉葉真的不喜歡沈曄，他們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商業聯姻。”
這個話顧棋以前也跟她說過。
“這就是你一直堅持的原因嗎？”
顧棋不說話了。
——
程絮剛剛下課，解決了一個同學的問題，回辦公室的路上收到了林冉的短信。
【今天趙曉晨又與季嘉樹一起上班了。】
她皺了皺眉，下一秒刪掉信息。
林冉為什麼會發信息過來，無非是因為她還沒有做什麼罷了，林冉急。
這天趙曉晨調班周六上班，下班之後思考中午買點什麼回去給顧棋解饞，剛一出公司大門，就听見一個聲音，“曉晨。”
她轉過身去，驚訝走過去，“學姐你怎麼在這里？”
“我來這邊有點事，知道你在這里上班，中午一起吃飯嗎？”
听程絮這話，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程學姐是專門來找她的呢，她沒表現出異樣，“好啊，去哪兒吃？”
“我知道這附近有家餐廳，走我帶你一起去吧。”
她愣了愣，隨即答應，“好啊。”
上了程絮的車，她才發現這車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這車跟季嘉樹是一個牌子且是一個系列的，不過就是顏色不同，季嘉樹是黑色的，程絮的車是白色的。
見趙曉晨盯著她的車，程絮盯著她問，“怎麼了？”
“沒事兒，就是我有個朋友跟你的車是一個系列的。”
程絮笑了笑，“這款車的確很好，你朋友眼光不錯。”
趙曉晨點點頭沒再說話，車只開了一會兒，往市中心而去，很快就到了餐廳門口，下了車，程絮笑看著她，“走吧，進去吧。”
她回過神來，心里總覺得怪怪的，這餐廳還挺高檔的。
進入餐廳，侍者引她們過去，程絮一看就對這里特別熟悉，繞過長長的走廊，在餐廳的一個角落。
朝前一看，頓時走不動路了，她明白為什麼程學姐要專門在公司門口等她了。
“來了。”林既明站起身來，聲線平穩，語氣柔和，看見趙曉晨臉上有些訝然。
他今天穿了正裝，筆直的西裝褲一絲不苟，純黑色皮鞋一塵不染，一言一行皆透著教養與矜貴。
坐下來，程絮先道了個歉，“不好意思，原諒我事先沒跟你們說，我今天也就是想多幾個人陪我吃飯，恰巧你們也都認識，就當平常吃飯這頓我請。”
“沒事，都一樣。”林既明沒準備多問。
趙曉晨點頭，“嗯，沒事。”
“曉晨這家有不少菜都不錯，待會兒你一定要吃吃看。”程絮招呼著她。
這時侍者拿來菜單，一本放在林既明手中，一本程絮手中，程絮把菜單遞給趙曉晨，“這里面的菜我都熟，菜單給你，想吃什麼點什麼，不用客氣。”
她笑了笑，接過菜單認真看起來。
本來沒有去注意價格這一欄，但實在是因為價格太高，讓她不得不注意，這一頓飯吃下來估計夠她兩個月工資。
林既明說了他要的菜，恰巧趙曉晨也翻到這一頁，那價格夠她半個月工資，可對面的男人說出來並沒有什麼負擔，點這麼貴的菜就跟他平時講課一樣淡然。
趙曉晨沒再看下去，點了個稍微相對便宜一點的。
程絮收回眼神，直接對侍者說了一道菜，還提了幾分熟加什麼調料要什麼飲料與甜點。
侍者一一記下，趙曉晨有些緊張，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對面的男人。
“曉晨要去廁所嗎？”程絮拉著她問她。
她驀地抬起頭來，“好啊。”
來到廁所，程絮拉著她，“曉晨對不起啊，沒有事先跟你打招呼。”
她看著廁所的鏡子，“學姐，你今天是因為我嗎？”其實她覺得自己有點自以為是了，沒準兒程絮就是想找人吃飯，恰巧找了她與林既明罷了。
“對啊，我已經錯過了，我不想你跟我一樣。”
程絮的回答讓趙曉晨更加不知如何自處，“可是，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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