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風險更小!
譚驤對她的要求很簡單,只要她治好盛釗的怪病,僅此而已,而那本身也在潘玉磬的計劃之內,治好盛釗,從此跟他劃清界限。
但是小玉仙,潘玉磬覺得還是不要跟她有任何瓜葛的好。
趨吉避禍是人性本能,不到破不得已,潘玉磬並不想與小玉仙為敵,可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和小玉仙之間,終究會有利益沖突。
這個利益沖突是因為誰,潘玉磬心底里有那個答案,可惜她根本不想承認。
五根小黃魚被戴世安裝在一個十分精美的雕花描金紅木盒子里,看樣子比潘玉磬手里的破首飾盒值錢多了。
戴世安將盒子打開,五條小黃魚整整齊齊的碼在盒子里面。
“貴主您過目,這是當票,按您的吩咐立下契約,三月後您拿著這張當票就可以來取回您的寶物了。”
潘玉磬接過當票看了一眼,接著又遞了回去。
“大掌櫃的把利息寫上,按當鋪的規矩來,貴店相借這筆銀子讓我周轉,已經是很大的人情,按規矩辦事,沒必要特殊對待。”
戴世安又愣住了,這位八面玲瓏的當鋪掌櫃,一早上發愣的次數比過去一年里加起來的還要多!
可是震愣過後,戴世安看潘玉磬的眼神變得肅然起敬,無論她提的抵押條件多麼霸道無禮,她都有她堅持的原則,那就是不佔別人的便宜。
戴世安沒有跟潘玉磬爭辯,而是十分識趣的照足規矩將利息寫上,從當鋪取走五根小黃魚,不逾期三月後來贖當,潘玉磬得拿出六根小黃魚才能贖回她的東西。
富盛典當行贖當的利息是同行里最低的,很多當鋪不守規矩漫天要價,東西抵押的時候十塊大洋,想要贖回開價七八十甚至一百塊大洋的比比皆是。
像富盛典當行利息這麼低的,不止在金陵城是獨一份,翻遍全國都找不出比富盛利息更低的當鋪了。
潘玉磬收了票據,臨走時將自己姓名留給了戴世安,因為她知道,戴世安絕對要往上報,也肯定會去調查她的來歷,與其等著人家去深挖,不如自己光明磊落點。
一直到潘玉磬離開當鋪,戴世安還處在強烈的震驚里回不來神!
潘玉磬?窯子里的小廚娘?
怎麼可能呢?
如果她長的傾國傾城是當世名妓還情有可原,落難佳人英雄救美嘛!畢竟小令已經傳給了譚驤少爺,少爺是青年才俊,風流倜儻,有美人從他手里得到小令並不奇怪。
可是偏偏潘玉磬滿臉黑斑奇丑無比,身份又是卑賤上不得廳堂的小廚娘!
如果不是听的一清二楚,戴世安都懷疑那是自己的幻覺!
“大掌櫃的,剛才那位客人已經走了,咱們還開門做生意不?”
進寶小心翼翼的站在賬房門外出聲詢問,總算讓戴世安回了魂。
“不,把馬車套上,隨我出城,我得趕快去見一下老東家!”
這麼大的事兒戴世安可不敢在電話里頭說,他抓著進寶十萬火急的趕往城南郊區的甕宅。
富盛典當行的老東家翁冒在金陵城算不上多有錢的人,身家一般,他手底下最來錢的產業也就是跟譚家合資的這間當鋪。
掛了譚家的金字招牌,又有譚家雄厚的財力支持,翁冒這幾十年過的順風順水,幾乎沒遇到過什麼難關。
跟首富章添棟不同,翁冒年輕時沒有一心撲在生意上,他的重心是家庭,家里幾個孩子都教育的很好,孫子輩也都個個出息,翁家的富貴,不在錢財,而是人才。
戴世安坐的馬車剛在翁宅門口停穩,看門的家丁立刻眼尖的發現了他,一邊遣人進去通報給管家,一邊又慌忙下了台階幫戴大掌櫃牽馬。
“戴大掌櫃您怎麼來了?可有什麼急事嗎?”
戴世安擺擺手一臉焦急︰“快,快進去和管家說一聲,我必須馬上見老東家!”
老東家翁冒上了年紀,生意上的事兒大多交給了兒孫搭理。
只有富盛典當行還是翁冒本人在管理,再加上當鋪翁家是最賺錢的產業,是以戴世安這個大掌櫃的地位一向崇高,就是翁家幾位少東家或者孫少爺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看門的家丁自然也要巴結︰“去了去了,方才瞧見您的馬車,就叫人進去通報了,您瞧,管家來了!”
甕宅的大管家石泉跟戴世安地位差不多,他們都是從年輕時就跟著老東家打天下的,是以彼此感情深厚,石泉一看見戴世安便熱絡的迎上前叫了聲“世安兄弟”,戴世安卻顧不得跟他客套寒暄。
“老東家可在?快,快帶我去見老東家!”
戴世安生性謹慎,就算大管家跟他感情深厚,他的嘴巴也閉的緊緊的,並沒有將譚家小令持有人出現在當鋪里的事情說出去,而是滿臉焦急的要見老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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