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櫃的看得眼皮直跳,只能在心里默念︰左眼皮跳財右眼皮跳災,而他正好是右,哦不,呸呸呸,左眼皮跳財右眼皮跳也是財!
雞湯魚卷,放在她碗里的是晶瑩剔透的魚卷,光澤鮮亮,瞧著就很招人喜歡。
湯鮮肉嫩是這道菜的特點,然而潘玉磬卻沒什麼胃口,根本沒動筷,她體力透支太厲害了,不適合大魚大肉或者吃鍋巴那種油炸干硬的東西。
盛釗見狀默默的將放盛有魚卷的碗拿開,掃了一眼桌面上的菜,最後拿了一盅清湯燕窩放在潘玉磬面前,勺子直接塞她手里,示意她吃。
潘玉磬怔了一下,下意識的歪著頭去看盛釗,想弄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對自己這麼詭異的關懷備至,卻見他若無其事擺弄著碗筷,仿佛方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這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大掌櫃的卻是如坐針氈,背上的汗浸濕了衣服。
以往老督軍要來樓外樓都會有人提前跟大掌櫃打聲招呼,好讓樓外樓有所準備,今天這是余柏華臨時起意,而李茂才還留在春滿堂,自然不會有人提前來給大掌櫃通氣。
果然這沒有準備之下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接待余督軍本就不能跟招待普通客人相比,這越是慎重卻還越發出錯了!
大掌櫃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就在他一顆心快要緊張的從嗓子眼里蹦出來的時候,余督軍終于開了口︰“既然潘姑娘說過火了,那就撤下去重做吧!”
“好 ,幾位貴客稍等片刻,對不住咯,實在是小店招待不周,今天這一頓就算小人孝敬各位貴客的!您慢慢吃,小人這就下去盯著廚房重做去!”
大掌櫃的說完麻溜的端著那盤桃花泛走了。
潘玉磬低頭吃燕窩,心道︰余柏華這斯該忍住要說正事了吧!
哪知她卻低估了余督軍的忍耐力,又或者說,是她低估了盛釗東拉西扯的嘴皮子功夫,一整盅燕窩吃完,余柏華還被盛釗帶著打太極,根本切入不到主題。
潘玉磬深表同情。
“余老弟啊!你看你,管顧著說話都沒動筷,瞧我這丫頭多沒規矩,就知道自己一個勁兒的吃,也不知道伺候一下。”
嘴上說的欠,對余柏華那稱呼更是讓人不忍直視,簡直跟市井小民老油條似的。一只手卻撤下了那只空蕩蕩的炖盅,又換了一碗黃燜魚翅過來。
也沒真叫她起來伺候人,倒是兩只眼楮在發光,滿臉寵溺示意她繼續吃。
潘玉磬都快被整懵了,自覺告訴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盛釗突然對她這麼好,不定憋著什麼壞呢!可她仍然沒有拒絕,黃燜魚翅可是好東西,不吃白不吃!
“呵呵……釗兄真是又多情又溫柔,這一點柏華自愧不如啊!”
看著盛釗對潘玉磬體貼入微,余柏華心里別提有多麼別扭了!他明明不願意承認對面坐著的就是他心愛的女人瑪麗,可卻還是看不慣別的男人對她那麼好!
又或者更加準確的說,真正讓余柏華心里感到不舒服的是潘玉磬並沒有拒絕盛釗對她好,相反的,他們倆之間好像有一種默契,情到深處自然而然的默契。
余柏華心里百感交集,可面上卻看不出來半分,他對盛釗的態度是一貫的親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之間有多深的交情呢!
“余老弟難道沒有听說過人不風流枉少年嗎?哈哈,要我說,余老弟如此年輕有為,何必直苦?把自己整的苦哈哈的跟個老和尚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有什麼怪癖或者難以啟齒的隱疾呢!”
“噗……”
盛釗話說到一半,當事人余柏華沒什麼反應,潘玉磬倒是差點沒把嘴里那口魚翅全都噴出來,好容易忍住了沒浪費好東西,卻被嗆的直咳嗽!
不要臉,實在太不要臉了!到底是誰有難以啟齒的隱疾心里沒點逼數嗎?居然還敢說別人!
盛釗掃了潘玉磬一眼,眼神銳利,直給潘玉磬看的趕忙低下頭繼續埋頭苦吃!于是盛釗繼續禍害余柏華。
“余老弟啊,你也該找個女人快活快活了,我听說你接任督軍以來日夜忙于公務,身邊連個貼心人都沒有,怎麼,金陵美女不合胃口?”
“那不如我從瀘上給你物色幾個?喜歡什麼樣的盡管說,不用不好意思,咱都是男人!瀘上什麼樣的美女都有,你要金發碧眼的法國妞還是熱辣性感的吉普賽女郎啊?”
什麼叫盛情難卻?這就是了!埋頭苦吃的潘玉磬覺得盛軍府二少帥很有拉皮條的潛質!
余柏華卻是笑著一口回絕︰“多謝釗兄費心了,只是愚弟已經有未婚妻,我與她是自由戀愛,要對彼此的關系忠誠。”
潘玉磬聞言抬起了頭,身體像是對這句話產生自然反應一樣,盡管那一瞬間她腦子里是空的,可眼底卻不由自主的泛起了點點波光。
忠誠?余柏華,一開始就建立在謊言與隱瞞之上的關系,談何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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