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廚傻眼了,他看劉喜老半天沒啥大事,還以為潘玉磬是唬人的,沒想到這瓦片一拔出來,血還真跟噴泉似的一股腦往外涌,止都止不住!
手里的瓦片尖端還帶著血,胖大廚再給重新扎回去也不是扔掉也不是,呆若木雞的拿著瓦片看劉喜血流如注。
劉喜的臉刷的一下全白了,他能感覺到溫熱的血液浸濕了一整個後背,可傷口所在的位置,他兩只手都夠不著,不由得尖叫起來。
“救命,救命,潘師傅饒命啊!”
這時候誰也不敢拿潘玉磬的話當兒戲了,尤其是劉喜,掙扎著撲到潘玉磬腳下,苦苦求饒。
“潘師傅快救救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師傅你快給李老媽子道歉啊!宋大娘我錯了,饒命啊,救命啊……”
劉喜意識到血再這麼流下去自己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當場面子里子啥也顧不得了,痛哭流涕的求潘玉磬救命。
潘玉磬眼神清冷,人體慢性失血1000—1500ML不致命,可若是急性出血,8001000ML就會休克,劉喜已經瀕臨休克的臨界點了。
潘玉磬不慌不忙的取出針包,金針入天池,靈田,中關幾大要穴,傷口立即止血,就好像一口漏水的鍋,原本漏的稀里嘩啦的,可潘玉磬幾針下去當場就給堵上了,這看在眾人眼里,簡直神奇得不得了!
劉喜臉色異常難看,又驚又嚇還失血過多,一張臉灰白灰白的,再沒了方才狐假虎威的神氣,倒像一只被閹了的老公雞,漂亮的羽毛掉了一點,光禿禿的再也抖落不起來。
潘玉磬抬頭看胖大廚,不咸不淡的說了句︰“你不是太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兒,就是太不把你徒弟的話當一回事兒。”
此話一出劉喜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怔怔的轉過臉來看著胖大廚,原本跟在胖大廚身後的阿四此時也是滿心不忿,師傅平時就不把徒弟當人看,沒想到啊,這連徒弟的命都不當一回事兒!
學徒想學手藝得先當牛做馬是不假,可這年頭人能好好活著多不容易?跟了個沒人性的師傅,怕是哪天還得把命搭進去!
阿四臉色數遍,最後實在看不下去劉喜躺在地上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一咬牙走上前扶他︰“劉喜,走,我扶起你,咱去醫館去!”
胖大廚敏銳的察覺到他這兩個徒弟對他有意見了,頓時火冒三丈。
“去什麼去?比試結果還沒出來呢你倆小子敢撂挑子,都不想學手藝了是吧!”
平時就會拿這話作要挾,劉喜他們幾個都听得耳朵起繭子了!這要是換做往常興許百試不爽立馬奏效,可如今親眼看見胖大廚是如何輕視徒弟的性命,劉喜跟阿四可真是一點兒怕也沒有了。
“手藝?我從十幾歲就跟您學徒,學了快十年了,至今為止連怎麼給鱔魚剔骨您都沒教過我!這是教徒弟呢?分明就是騙我們給你當牛做馬!”
“都說干這一行的學廚就是這樣,被師傅呼呼喝喝那是常事,可像您這樣完全不把徒弟的命當一回事兒的,怕是普天之下再難找出第二個了吧!”
“哼,這年頭人能留住一條命就是天大的幸事!我不干了,手藝啊,您老就好好捂著帶進棺材里頭去吧!劉爺爺我不學了!”
劉喜沒被潘玉磬用瓦片扎死,卻差點死在自己師傅莽撞輕視里。但凡胖大廚心里有一點個拿他的命當一回事兒,都不得那麼干!
不肯送他就醫,二話不說就把瓦片刺啦一聲拔出來,那僅僅是魯莽嗎?不,劉喜心里頭清楚的很,胖大廚壓根就沒覺得他劉喜一條賤命是命!死就死了唄,能有啥事?
多年學藝所受的凌辱憋屈,在這檔口火山爆發了,劉喜被阿四攙扶著,惡狠狠的朝胖大廚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阿四也是心中對胖大廚埋藏著恨意,于是有樣學樣,也朝胖大廚臉上吐了一口唾沫,並且罵道︰“對,把你手藝帶進棺材里,去做給閻王爺吃吧!我們不跟你學了!”
師徒反目,大怒散場。
胖大廚在原地愣了很久,一直到他那兩個徒弟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了,他才恍然大悟般爆喝一句︰“他奶奶的白眼狼!畜生!兩只小畜生!竟敢背叛師門,好,好,好得很吶!”
“小畜生你倆听好了,從今往後你倆別想在廚藝界混了!老子整不死你倆!”
胖大廚暴跳如雷,他是聲名在外的名廚,劉喜跟阿四不過是兩個沒有真功夫傍身的小學徒,若是胖大廚誠心為難,往後這倆人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今天這一場鬧劇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若不是胖大廚平時太多苛待徒弟,以劉喜與阿四的小人物性格,必定不敢朝師傅臉上吐唾沫,直接反出師門。
可見人被逼到一定程度就會絕地反彈,這就是老話常說的物極必反,潘玉磬點點頭,消化總結吸收到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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