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您稍後,我去寫方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只是支使一個青樓里貌丑無顏的小丫頭!譚驤看著一陣風一樣沖進屋的潘玉磬,對她這個貪財的表現十分滿意。
潘玉磬一回屋風風火火的翻出紙幣,手里那三個銀元還攥的死死的不肯裝進兜里,要知道這可是她賺的第一筆銀子啊!
三兩下寫好了方子,也來不及和麻三姐她們解釋了就又跑了出去。
“給你藥方,你看這是天麻鉤藤飲,為治風劑,具有平肝熄火,清熱活血,補益肝腎之功效,主治肝陽上亢,肝風上擾證。”
“你的癥狀是本虛標實,而以標實為主,治療起來就必須以平肝熄風為主,藥方中有天麻,鉤藤平肝熄風,是為君藥。”
“石決明咸寒質重,具有平肝潛陽之效,還能夠除熱明目,與君藥合用,加強平肝熄風之力。川牛膝引血下行,並能活血利水,共為臣藥。杜仲,寄生補益肝腎以治本。”
“梔子,黃芩清肝降火,以折其陽亢,益母草合川牛膝活血利水,有利于平降肝陽,夜交藤,牛茯神安心安神,均為佐藥。”
“此一方以水煎服,一日三次,連續三日保管藥到病除!還你一個口氣清新吃嘛嘛香神清氣爽的絕佳狀態!”
為了讓這三個銀元的診金看起來物超所值,潘玉磬將那張只有十一味藥的方子,揉碎了講的玄之又玄,直給譚驤忽悠的心服口服。
譚驤果然被忽悠住了,如獲至寶般將方子收起來,這才和潘玉磬說起了正經事兒。
“如果你真能治好釗爺的病,我再給你十萬大洋診金!”
十萬!
就拿春滿堂最能掙錢的秦良玉來算,接客一次五十大洋,十萬大洋得做兩千次!兩千次!算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停歇的接客,也得熬上整整五年半啊!
再給?他怕是不知道那個該死的男人半個字沒提診金吧!眼前這人怕不是瘋了?一張嘴就是十萬,這是怕她治病不盡心,在給她畫餅?
潘玉磬持懷疑態度,甚至對譚驤拿錢砸人這種做法有些不滿,不過她倒沒自持清高認為被侮辱了之類的情緒,只是淡淡的敷衍了句︰“成,我記下了,診金一年之後找你要。”
潘玉磬隨口敷衍,譚驤卻急的皺起眉頭一把抓住她質問︰“一年之後?為什麼要等到一年之後?”
“因為我現在暫時還治不了啊!這事兒我跟他說過的,怎麼,他沒告訴你?”
潘玉磬被抓疼了奮力掙脫,甩開譚驤後滿臉不悅。
譚驤一改剛才錢多人傻的闊氣,咄咄逼人的追問︰“他沒說,你就告訴我為什麼非得等一年,是要用到什麼稀有藥品找不到嗎?你告訴我,我去找!”
告訴你你也找不到!先不說那是這個時代的醫學根本檢測不出來的先進病毒,就單說那個男人身上的病毒潛伏這麼多年早就已經產生的變異,就已經不是輕易能夠治愈的病癥了。
饒是潘玉磬擁有最先進的醫療空間,治療起來也相當費勁。那個男人自己都對這個期限沒什麼意見,眼前這位居然比本尊還心急?
潘玉磬瞬間想歪,語氣也不大好了。
“醫學上的事兒我很難跟你一個外行人解釋清楚,反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們要是相信我,那就老老實實的等著一年以後我的治療,要是不相信趁早另請高明!”
譚驤又被懟的無語凝噎,他在心里拼命告訴自己,舉凡身有一技之長的人才,皆有幾分古怪脾性,像她相貌這麼丑陋的,內心必定是極度自卑的,說話頂心頂肺也很正常!
正常正常!深呼吸!
譚驤深吸了幾口氣,尋遍中外名醫就她一個說能治的,那條氣再不順也得壓下去!
“瀘上四馬路譚公館,一年之後你當真治好了他,就拿這個到譚公館找譚驤,我自然會兌現諾言給你十萬大洋。”
四馬路譚公館?
看著譚驤手里的小令,潘玉磬傻眼了!萬萬想不到那個男人身邊竟是如此的臥虎藏龍啊!
譚驤!他竟是譚驤!瀘上身價最高的貴公子譚驤啊!
如果說潘氏在瀘上號稱潘半城,那麼本地土著出身的譚氏就是如假包換的譚一城了!
民謠里都傳唱︰瀘上最富四馬路,而譚家則是整條四馬路的主人!
潘公館當年只是譚家在那條街上的一處毫不起眼的小產業,是爺爺從譚家手里買過來的,後來潘家發跡了,四馬路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成為了整個瀘上最最富貴雲集的地方。
爺爺窺見了其中的商機,不止又跟譚家買下了老宅周邊的地契,仿造西洋建築蓋起了潘公館,還從譚家不成器的二房手里一口氣買下了四間臨街商鋪,位置全是四馬路上最旺的。
潘半城當年三分之一的收入就是來自這四間商鋪,而也正是因為這四間商鋪,潘氏與譚家結下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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