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上窗簾的最後一刻,牧笑白看見了醫務室里,竟然還有其他人。
李根、楊升還有周麥迪,竟然都在這里。
李根不是在家休息嗎,怎麼也被叫來了?
看來,早上牧笑白說的話,對他們影響還挺大的啊……
可是醫務室的門給關上了,牧笑白這會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窗簾給拉上了,門也給關上了,他能听見啥啊……
牧笑白看了看門框底下的縫,這縫,好像能塞進去一支筆呀……
于是牧笑白開始研究怎麼把筆弄進去不讓他們發現,只見牧笑白趴在門邊上听,只能听見隱隱約約若有若無的聲音,這就說明,那幾個人離門還是有點遠,但是也不是太遠,畢竟醫務室的是木門,隔音效果沒有那麼好。
牧笑白從荷包里拿出那只錄音筆,這只錄音筆比一般鋼筆大一些,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通體黑色,也不會引人注意。
“歲余,他們離得遠嗎?”牧笑白在心里問歲余。
“不是特別遠,不過拉上了床簾,你如果要扔筆進去的話,那小小的動靜他們應該發現不了。”看吧,牧笑白要做啥,歲余心里了解得一清二楚的,安排!
牧笑白聞言笑了,天助我也!
誰說不是呢?
幾個高中生而已,又不是特工,警覺性哪有這麼好?
賭一把了!
只見牧笑白迅速跪坐在地上,找準巧力,拿起鋼筆的一頭就往門縫里扔……
動作快又利落,光是這手感,牧笑白就知道,這筆扔的還是有距離的,怎麼說,也得兩三米去了吧?
仍完筆,牧笑白就溜了。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牧笑白並沒有離開,只是在醫務室的旁邊拐角處等著,為的就是看看他們有沒有發現那支筆的動靜。
等了一會,牧笑白沒有看見醫務室有人出來,也沒听見啥動靜,便覺著,有戲。
“行了,先去吃飯吧,等他們出來了我告訴你,你去把錄音筆給撿回來。”牧笑白還沒開口呢,歲余就主動開口了。
嘖嘖嘖,系統就是一個作弊神器啊……
牧笑白不得不感嘆,“那好,我去吃飯了!”于是乎,牧笑白高高興興地轉身去食堂吃飯了。
說來也是巧,牧笑白剛吃完走出食堂,就听歲余說,他們五個人已經離開了醫務室,牧笑白一听,趕緊跑到醫務室,圍著門口轉了一圈,在一個床頭櫃下邊找到了那只錄音筆。
牧笑白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她轉了轉筆蓋,將錄音結束。
正好,一會午休的時候可以听听他們說了啥……
牧笑白之所以能順利用錄音筆錄下來,主要還是在于他的對手只是幾個高中生,而這幾個高中生沒有經驗、沒有任何防備,才會這般掉入牧笑白的陷阱。
倘若對手是經驗老道的殺人犯,或是那些游走在地獄邊的亡命徒,牧笑白怎麼可能在不被發現的前提下輕易做到這些?
回到教室之後,沒過多久,午休自習時間就開始了,在這個時間,可以選擇自習也可以選擇午休,牧笑白在最後一排,看著手中的錄音筆發呆。
這錄音筆得晚上回了家拷在電腦上才能听,這會可沒辦法听啊。
心思轉了又轉,牧笑白在心里對歲余道︰“你能不能讓我听到這個錄音筆里的內容?”
“晚上回去不就能听了嗎?急這一會?”歲余嘀嘀咕咕的。
牧笑白義正言辭到︰“時間就是生命啊!”
歲余敗了,反正也是系統,將錄音筆的內容拷到她的系統里,再放給牧笑白听也未嘗不可。
“好了,我開始放了。”歲余道。
“嗯,我趴著听,要是周圍有動靜發生了什麼異樣,你就告訴我。”牧笑白說完,就趴在桌上,認真地听起來。
剛安靜下來,入耳的第一個聲音就是馬先的。
“周麥迪!你不是說不會有事嗎!”听馬先的聲音是十分生氣。
周麥迪顯然是嚇了一跳,急促地解釋道︰“我真的洗得很干淨了!不會有問題的!”
一旁的李根趕緊出聲緩和氣氛,“是呀老大,我和周麥迪一起洗的,什麼都沒留下,警察那邊……”
“李根!”怒吼警告李根的是楊升,楊升一開口,李根被嚇得立刻閉上了嘴。
“那邊調查出來什麼,我哥應該會告訴我,我哥沒得到消息,就說明什麼事都還沒有,我估摸著,就是牧笑白那小子虛張聲勢!”張傲龍的聲音听起來才像是虛張聲勢,一點底氣都沒有。
張傲龍一說完,氣氛一下子還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考慮這個可能性。
少頃,馬先開口了,“這事不得不防,你我都不能受牽連,牧笑白那小子轉變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管是因為什麼,還是用什麼辦法,你們都把這事給我調查清楚了。”
馬先的聲音有些冷漠,但他話音一落,其余幾個男生趕緊應下。
犯下這樣的錯,他們無法自保,還是只能靠馬先和張傲龍。
“馬哥,牧笑白那小子太猖狂了,要不要教訓一下?”說話的人是張傲龍,張傲龍向來不屑其他人,他可不會跟他們一樣叫馬先為“老大”,叫馬哥感覺更好一點。
馬先也不計較,聲音有些凝重,道︰“算了,這個節骨眼,動不得。”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周麥迪其實一直是怕的,他一直在思考,寧許巧的尸體上能找到證據的可能。
她的衣服被他們扒了給燒了,她的身上和下體也被清洗干淨了,就連她的嘴巴里,他也洗了,到底還能出什麼錯?
證人,證據,動機,是警察破案的三大要素。
證據沒有,動機找不到,難不成是有證人?
周麥迪在馬先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是決定回那個地方看看的,看看附近周圍到底有沒有人住……馬先和張傲龍能保住他們自己,可是,他們三個呢?
他們三個無名小卒,如果事情敗露可就完了……
他還有個奶奶要照顧啊……自己絕對不能出事。
當然,周麥迪思考的這些東西,牧笑白肯定是不知道的。
“馬哥,嘖,我當時就說了,讓我去找人幫我們解決她的尸體,可你就是不信,說怕給有心人留了證據日後威脅你,你看這,太麻煩了。”張傲龍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家伙,他的心防早在教室都被牧笑白攻破了,此刻的他口不擇言起來,竟然開始怪馬先。
馬先沒有吱聲,非常安靜的,但在牧笑白听來,馬先應該已經非常生氣了。
“你腿好些了沒。”馬先沒有理會張傲龍,而是問李根的情況。
“好些了,得穿人字拖好一段時間,那個該死的牧笑白,要不是這事,我絕對饒不了他!膽子越來越肥了,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跟那小娘們一樣!”李根惡狠狠地說。
“她咬你的傷口還沒有好?”楊升問李根。
“可不是,你試試從肩膀給咬一塊肉下來?”李根氣得直怒吼。
“好了,不說了,先去吃飯。”馬先總結了一下,這次開會,主要還是求個心里安慰。
想到這里,馬先又忍不住問了一下周麥迪,“你確定那邊找不到證據?”
周麥迪心里一咯 ,慢了半拍,道︰“我確定我確定……”
馬先顯然是不滿意周麥迪這猶豫的樣子,只道︰“要是出了事,你們掉了鏈子,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听聲音,馬先提腳便走了,走了幾步,再是三三兩兩的腳步聲,最後關上了門。
之後自然還有許多嘈雜的聲音,以及牧笑白後來出現的腳步聲,但這些都無關緊要,牧笑白發現,這一段錄音,並沒有實質性的什麼,就算作為呈堂證供,也會被馬先那巧舌如簧的律師給反駁回來。
只是有一個情節點和原身記憶中不一樣。
李根說,他的肩頭被寧許巧給咬下了一塊肉……
如果真的是咬下了一塊,按照實際情況,要不就是含在寧許巧的嘴角,亦或是給吐了,再不然後來隨著精液和水給灌了下去。
牧笑白真的要炸了,終于有一個不一樣的情節點了,可是要怎麼辦呢?
三個可能,牧笑白一個也不願意放棄。
最好的結果就是,李根肩頭的肉被寧許巧給吐掉了,如果能找到案發現場和那塊肉,說不定能治李根的罪。
如果順利的話,張傲龍,周麥迪,李根……
三個了……
還剩下楊升和馬先,得一個個來擊破……
“放完了。”歲余開口打斷了牧笑白的思路。
“好。”牧笑白點點頭。
“有事再叫我。”歲余說完就關閉了對話通道。
歲余盯著牧笑白的屏幕發呆,看了好一會,突然在牧笑白系統屏幕上亮起了一個紅燈,紅燈僅僅是閃爍了三下,就變成了綠燈。
紅燈亮的時間很短,系統還沒來得及發出警報,燈就變綠了。
歲余幾乎是驚呆了,許久,歲余才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幽幽道︰“道非……你終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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