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罩的表面,上百只狐狸頭紛紛發揮出了自己的作用。
“喝……呀——”牧笑白大喝一聲,上百狐狸頭匯聚成的靈氣罩登時便散開來,它們變成了一只只橙色的狐狸,穿過那些人類的身體,吞噬他們的靈氣。
有些道行不高的除妖師紛紛掉落在地上,還有堅持住的除妖師在和那些小狐狸打斗。
牧笑白的目的不在于殺這些人,她要殺的,是許天復。
小狐狸們拖住了除妖師和道士,牧笑白拂袖便朝許天復追過去。
許天復坐車已經走了很遠了,身後的除妖師還沒有追來,牧笑白迅速追上了許天復逃離的那輛老爺車。
牧笑白無需費大力氣,她只需給車的方向盤動手腳。
于是下一刻,汽車失靈,往山崖底下沖。
車往山崖底下沖的時候,卻忽然漂浮在了半空。
牧笑白將車里的人,除了許天復都給提了出來,車里的小兵和司機不是她的目標。
幾個士兵一臉懵逼地看著自己從山崖下飛回了大路上,而許天復和那輛老爺車,依舊騰在半空中。
本來牧笑白還想折磨一下許天復,可是那群除妖師追過來了,牧笑白不得不加快自己的動作。
只見許天復被關在車里,瘋狂地大吼大叫,當看見牧笑白之後,已經不顧形象地開始求饒,許天復是睚眥必報的人,牧笑白自知留不得。
牧笑白勾了勾嘴角,手伸出去,猛地往下拍。
那輛老爺車再也沒了靈氣做支撐,迅速往山崖底下降落。
跌落在這種盤山路之外,存活的幾率幾乎為零。
確定了老爺車墜落下去了,牧笑白提腳便往前面奔走。
那些該死的除妖師又追上了……
也罷,無所謂了,逃就逃吧……
牧笑白已經做好準備逃亡五年了。
這一次下來,除了朝逸和許天復,牧笑白沒有殺一個人,那些除妖師最多就是受重傷,要不就是失了靈智,要不就是失去一身道行,在或者就是失去記憶。
畢竟牧笑白的那一招比較邪魅,對人類來說,難以控制。
很快,朝逸和許天復被一個妖殺死的信息已經傳遍了陝西這一片領土,再往後,就連整個直系都知道了。
失去了一個中校和一個少校,損失不算特別大,但是相比較丟臉事宜,直系更加覺得這是妖的挑釁,最主要的是,奉系那邊竟幸災樂禍,這讓直系覺得,面子打受打擊。
如此一來,直系大佬開始懸賞捉拿牧笑白。
但妖這種事,知道的人不多,甚至還有人覺得妖是神話中的人物,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慌亂,直系的懸賞都是私底下進行的,可以說很多百姓依舊不知道這件事。
這件事影響最大的兩個人,一個是上校唐輔河,一個就是江穆清。
唐輔河對于這件事可是起瘋了,殺死他的人,就等于挑釁他,唐輔河花了很多財力懸賞牧笑白。
在唐輔河的調查下,這個妖和分配到一個小城的軍官有關,原本唐輔河想從江穆清那邊下手,可無奈他的女兒一直給江穆清求情。
不僅如此,唐心素還分析了許多,導致唐輔河終于起了疑心去調查許天復,最終發現,他身邊好幾個人都被許天復給拉攏了。
直接強有力的證據證明,許天復不是個安分的,他早就想將唐輔河取而代之了。
得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唐輔河簡直是氣得頭疼。
他一直把許天復當心腹培養,甚至還想將女兒嫁給他,可惜女兒不喜歡他,既然女兒不喜歡就算了,他這個位置肯定是留給未來女婿的。
可是這樣對許天復不公平,唐輔河都開始給許天復鋪別的路了,如今知道許天復早就有動作了……
真是個野心勃勃心機重的人。
許天復沒了,那個叫朝逸的年輕人也沒了,這對唐輔河來說,損失並不大,他身邊的能人還多得去了。
可最主要的是,他女兒唐心素喜歡江穆清那小子。
唐輔河開始調查江穆清,把江穆清調查了個底朝天,又听女兒說,江穆清是受了那妖的蒙蔽,想救百姓的心情太急切了,情有可原。
既然如此,唐輔河便有心想要培養江穆清。
首先的問題是,江穆清得成為他的準女婿。
大約半年過去,唐輔河總算是承認了江穆清這個“女婿”,解了心結,便吩咐人將江穆清請來,問問江穆清的想法,親眼見見這個年輕人。
這半年的時間,江穆清很頹,因為牧笑白。
那個小家伙,把朝逸和許天復殺了,他調查得知,那兩個人本是組織了人來抓他們兩個的。
可是小家伙主動出擊,直接將那兩個人殺了。
江穆清是軍人,沒有什麼慈悲心腸,對于朝逸和許天復這種行為,是他的話,也定不會手軟,膽這件事的後果就是,小家伙得一直逃命了。
小家伙救了一城百姓的人,原本有機會升仙的,可現在她手上沾了殺孽,是不能踏過那最後的坎,從半仙成為真仙。
值得嗎?
江穆清想問牧笑白,可是半年,都再未見過牧笑白的身影。
就在江穆清難受的時候,葉麟帶來消息,說唐輔河上校要見他。
江穆清收拾了一下,即刻就出發。
快天黑的時候,江穆清終于到了唐輔河的跟前。
原本唐輔河想晾一下江穆清,看看這人的心性,可無奈自家寶貝女兒心疼人家還沒有吃晚飯,非得吩咐下人做好飯菜,他們一起吃了飯再說。
于是就有了接下來這一幕……
唐心素和唐輔河以及江穆清,坐在同一桌,突然無話。
唐心素眼珠子轉了轉,拿起一個空碗給江穆清舀了一碗紫的發黑的湯︰“江少校,一路奔波,定是又累又熱吧?先喝一碗酸梅湯,解暑氣的。”
江穆清看了眼唐心素,微微低頭︰“多謝唐小姐。”
江穆清接過碗,只是抿了一口,便放在了一邊。
場面又一度尷尬。
對于這一場見面,牧笑白是知道的,可是她不能出現在這里,唐心素的房間都還好,那唐輔河地房間四周都有陣法,她壓根不敢進去。
于是,牧笑白只能坐在唐心素房間的床上,小心翼翼偷窺唐輔河那邊。
這會,唐輔河那邊已經打開了話匣子,主要還是江穆清先提出來的。
“不知上校大人如此急切招晚輩前來所為何事?”江穆清心中本就對唐輔河有怨氣,因此態度上自然沒多少尊敬。
江穆清不是不知道,整個直系都在找小家伙,連帶著,江穆清已經不滿整個直系了。
至于奉系那邊,不僅在看熱鬧,更是想方設法要鑽空子,要打敗直系。
他們也依舊在找小家伙,準備用小家伙來對付直系。
北洋軍的這種態度,讓江穆清心寒。
人類的戰爭,非要牽扯一只妖……
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江穆清坐在唐輔河面前,不卑不亢、無欲無求的樣子,反而取悅了唐輔河。
經過許天復這一件事後,他如今反而喜歡那種沒什麼話、低調且能力高的人,這個江穆清從入軍隊開始,就沒有攀附過任何人,他一路自己扛著,走到了現在。
即使如今面對他這個上校,他依舊無所謂,這讓唐輔河很是欣賞,自家女兒的眼光果然是好。
“唉,不過是小女太過思念江小佷,不瞞你說,小女自上次見過小佷一面之後,就對你念念不忘,”唐輔河笑著繼續道︰“小女從小跟著我這個父親長大,性格比較直接、爽快,後來又出國念書,竟學了外國人那套,對感情熱情大方,說的我這個做父親的怪不好意思的。”
一听唐輔河這番話,牧笑白和江穆清心中對唐輔河都有了一個準確的定位,這個唐輔河,真的很愛很愛他的女兒……
唐輔河戎馬一生,心機深沉,為人謹慎,這一生他唯一的弱點,怕就是這個女兒了……
“小佷,我听素素說,幾年前,她外出買東西差點被綁架,是你救了她?”唐輔河再一次出口試探。
江穆清聞言,思索了片刻,道︰“唐小姐聰慧,還能記得這點小事,江某自愧不如。”
江穆清也就一個意思,那就是︰我不記得了……
唐輔河一听,挑了挑眉,下意識轉頭看向自家女兒,
唐心素臉色倒沒有怎麼變,依舊笑得開心,“哎呀,爹爹你說這麼多,還是我自己來說。”
“好好好,你說,爹爹不插手。”唐輔河寵溺地看著自家女兒。
“其實是我想見你啦,所以央求爹爹安排我們見一面,我知道,那件事給你的打擊很大,不過有什麼關系嘛!你還有我啊!我真的一直都喜歡你的!”
江穆清本想直接拒絕,但想著唐輔河在這里,直接拒絕似乎不太好,便沒有說話。
看著江穆清沉默,唐心素有些著急了,繼續道︰“江穆清,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她不能做到的,我也可以!為什麼你就不能接受我,跟我試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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