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記得的……她當時是帶著一段記憶出現在森林里的……那是一段什麼記憶?難道真的就是這個紫爍說的記憶?
可是好像又不是……
她好像是為了什麼而來的……
一想到這里,牧笑白的頭又痛了起來。
牧笑白的記憶被這個心魔世界同化,如今記憶有一點皸裂的可能,牧笑白會頭痛也很正常。
可問題是,牧笑白上一次頭痛之後,就沒有控制住自己……
“少主!少主你怎麼了!少主!”耳邊是紫爍的聲音,可是牧笑白就是睜不開眼。
她眼前是一片猩紅色,除了猩紅色,她什麼也看不見。
“少主的魔力不穩定,隨時有失控的可能……來人啊!傳骨長老!”
只是牧笑白尚有意識前,听到的最後一句話。
牧笑白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里出現了太多人。
牧笑白看見,一個蒙著面紗的,穿了一身紅衣,受傷靠在樹旁,她的背上被滑了好幾道劍傷,不僅如此,她還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嘴角滲出的血液滴到胸前,沒入了紅色的紗衣內,無法辨認。
在那個女子面前,站著一個白衣勝雪的少年,少年手拿長劍,劍上未沾絲毫血跡,想必是一把絕世好劍。
而那個少年,擁有一副極其俊美的外貌,他眉眼里冷漠居多,牧笑白認識他。
“師父……”牧笑白下意識叫出聲。
是的,那個白衣勝雪的少年,正是她的師父,道非。
可道非似乎听不見牧笑白的話。
“你為何要冒充靈力者?”道非長劍一指那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輕哼一聲,別過頭。
道非並不在意,繼續道︰“我倒是要瞧瞧你是誰。”
道非說完,提起長劍,往空中一滑,那紅衣女子的面紗便被挑掉了。
“小孩?”道非微微一怔,“你及笄了沒有?”
紅衣女子咬了咬牙,憋屈地不行︰“本姑娘及笄沒有,關你什麼事?登徒子。”
“你若還沒有及笄,我便放過你。”道非冷冷道。
“本姑娘不需要!”紅衣女子怒吼一聲,扯到了身上的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走吧,希望你能從魔族的泥潭里出來,下次若再見你,你可沒有那麼好運了。”
“你當真放我?”紅衣女子狐疑地盯著道非。
“嗯,你已受重傷,念你尚未及笄,我便饒你一命。”
只見那紅衣女子十分緩慢地爬了起來,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道︰“本姑娘叫牧霽華,你叫什麼名字?”
牧笑白听到自己嘴巴里說出的話,微微一驚,牧霽華?
是紫爍嘴里那個牧霽華?
“吾名︰道非。”
只听道非說完,便將長劍往空中一拋,長劍在天空中立刻變得巨大,隨後,道非腳踩上長劍,御劍飛行離開了。
道非剛離開,牧笑白眼前就出現了許多漩渦,最後漩渦停住,她看見那名叫牧霽華的紅衣女子又站在了集市的中間。
牧霽華的目光落在街上一個身穿絳紫色的男子身上,就在前一刻,有一個瘦小的身穿布衣男子與他擦肩而過,那個瘦小的男子便順走了那個絳紫色華服男子的錢袋和玉佩。
“站住!”牧霽華登時就炸毛了。
明明被扒的不是自己的錢袋,但牧霽華似乎很熱衷這種見義勇為的事情。
牧霽華速度很快,她的身手也很好,僅僅是幾息,她就逮住了那個扒手。
“拿來,”牧霽華奪過錢袋和玉佩,手揪著扒手的領子,“踫上本姑娘算你倒霉,你說說,這世上這麼多工作,踏踏實實干活賺錢不好嗎?非得當小偷?”
牧霽華一邊數落扒手,一邊用錢袋子敲扒手的頭頂。
因為牧霽華的動作很快,所以扒手剛偷到手沒出幾步就被牧霽華給逮了,很快,那個華服男子就追了過來。
他的目光落在牧霽華手中的錢袋和玉佩之上,明白了怎麼回事。
“喏,你的東西,下次小心著點。”牧霽華將錢袋和玉佩扔給華服男子,又將扒手給踢到了一邊。
那扒手見自由了,屁滾尿流地趕緊跑了。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沒想到牧霽華也是個心直口快的,“這玉佩看著眼熟……你莫非是皇宮里的人?”
華服男子微微一驚,手捏緊了玉佩,臉上帶著疏離的笑意︰“姑娘你是?”
“喲?我猜對了?你別多想,我不是什麼皇宮里的人,只是這個玉佩我也有。”
華服男子微怔,這個玉佩皇宮上下只有三塊,一塊在他的手上,一塊在國庫里放著,還有一塊他命人送給了聖宮的聖主……
難道這個姑娘……和聖宮的人有什麼聯系?
“竟有如此巧合的事,”華服男子抱了抱拳,“在下多謝姑娘的義舉,天色漸晚,不知姑娘是否有用晚膳?不如讓在下做個順水人情,請姑娘到在下家中一同用膳?”
牧霽華聞言,眼前一亮,湊到華服男子耳邊悄悄咪咪道︰“皇宮里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應有盡有。”華服男子聳了聳肩。
“好呀!去!帶路,走著!”牧霽華開心得昂起頭。
華服男子的目光久久凝在牧霽華的笑容之上,她笑得真開心啊,明知自己是聖宮魔族的人,明知要去的地方是皇宮,卻絲毫不擔心,卻依舊笑得這麼開心嗎?
“冒昧請問,姑娘您叫什麼名字?”華服男子溫柔地問。
“我叫牧霽華,你呢?”牧霽華轉頭問。
“在下……叫季斯揚。”華服男子淡淡答。
“哦……季斯揚……好奇怪的名字啊……”牧霽華忍不住吐槽。
“在下名字不值得一提,倒是姑娘的名字很美呢,‘繁燈奪霽華,戲鼓侵明發。’,好詩啊,霽華,皎潔的月光……”
“你知道這句詩!我老爹經常給我念叨呢!”牧霽華顯然是很興奮。
季斯揚微微點頭,“這是一首很有趣的詩,是你父親給你取的?”
“不是,是我父親的一個朋友取的。”
“原來如此……”
牧霽華和季斯揚並肩走著,兩人似乎相談甚歡,牧霽華被季斯揚逗得哈哈大笑。
牧笑白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遠去,眼前的一切再一起卷起了漩渦。
漩渦停下,牧笑白看見,牧霽華站在道非面前,向他告白。
這時候的牧霽華已經長大了,小小少女已經二十了,她喜歡了道非似乎很多年。
道非拒絕了牧霽華,季斯揚陪牧霽華喝酒,牧霽華酒醉後,季斯揚向她吐露了心聲。
眼前的一切如走馬觀花般,牧笑白看見了那場靈魔大戰……
道非站在正義的一方,殺死了牧霽華的父母,在牧霽華父母死之前,他們將所有魔力傳給了自己的孩子。
牧霽華去找道非報仇,所有靈力者將牧霽華捉住了。
季斯揚只是一個凡人,沒辦法救下牧霽華,他答應了道非一個條件,道非便將牧霽華的靈魂封進了一個出生便死去的嬰兒體內。
不僅如此,他還封印了牧霽華的全部記憶,將她一身魔力也禁錮起來。
道非就這麼將牧霽華奪舍的嬰兒隨意丟到了一個森林里,讓牧霽華自生自滅。
牧笑白看見,後來嬰兒被一只白靈虎長大了,如牧笑白所經歷的一切一樣,有兩個人類為了那個草藥,將虎媽媽害死了,牧霽華為了奪回草藥,為了報仇,情緒崩潰的她魔力幾乎不穩。
正巧走火入魔的牧霽華被道非發現,道非救下了牧霽華。
可奇怪的是,道非已經不認識牧霽華了。
道非和牧霽華,都已經不認識對方。
也就是說,道非似乎也封印了一段屬于自己的記憶。
之後牧霽華拜了道非為師,為牧霽華取名︰牧笑白。
似乎和以前一樣,牧霽華有一次愛上了道非,道非卻再一次拒絕了她。
牧霽華氣極下山,遇到了好多事好多人。
牧霽華身上的封印越來越不穩定了,好幾次她都幾近暴走,那一次為了救她一起長大的小白虎,她不惜用一座山的生命力去拯救那只小白虎。
可是,牧霽華本身就是魔族之人,無論殼子怎麼變,她始終都是魔族。
牧霽華再一次暴走,道非及時出現將牧霽華帶走了。
道非並沒有恢復記憶,在他的心中,牧霽華是他的徒弟,他必須要保護她。
畢竟紙包不住火,牧霽華是魔族的事還是暴露了。
道非沒辦法護住牧霽華,便叫季斯揚去保護牧霽華。
而命運造化弄人,盡管季斯揚也沒了記憶,可他依舊愛上了重生的牧霽華。
後來,牧霽華消失了,原來,她是被魔族的人帶走了。
看到這里,牧笑白已經全然相信了。
自己,就是那個牧霽華。
可是,後來的記憶似乎有些偏差……
牧霽華恢復了記憶,她想起了前世的事情,想起了道非的仇,想起了季斯揚的交易,想起了所有她憎恨的事……
牧霽華開始報復所有靈力者,首當其沖的就是道非。
雖然道非留了她一命,甚至收她為徒弟,保護她是魔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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