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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回到家中之後,連忙沖到洗手間,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干淨,不停用清水洗自己的身體。
還有些刺骨的涼水就這樣落在了沉舟的身上,這樣的溫度並沒有能夠使她臉上的紅暈消散。
她捂著自己的嘴巴,眼中因為委屈而泛著氤氳的光,“實在太丟人了。”
沉舟真是恨不能當時一頭撞死在唐北城面前,她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來就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她無力地捶了下光滑的牆壁,用浴巾往身上一裹,濕淋淋地走了出去。
唐北城的衣服被她扔在了地板上,沉舟看了看,心想,唐北城因為也不缺這麼一件衣服,再說他也不見得會穿,把錢給他就好了,這代表她的恥辱的衣服還是扔了比較好。
往床上一躺,沉舟用被子把自己的頭蒙住,努力讓自己不要回想今天發生的事,可越是這樣暗示自己,記憶就越是清晰。
她翻了個身,又從床上做了起來,一屁股坐到電腦前,處理著之前遺留的問題。
只有工作才能讓沉舟忘記這些難堪的回憶。
直到深夜兩點,沉舟才覺得睡意襲來,頭一沾到杯子,就失去了意識,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果然又要遲到了,醒來已經過了上班的時間。
沉舟不緊不慢地換著衣服,收拾好了之後,才出了房間的門。
房子已經全部翻新了一遍,這里沒有一點和姚琳有關的東西,這樣她也自在一些,不會總記起那些不好的東西。
沉可期也難得沒有早早離開,一手拿著報紙,面前是稀飯和三明治。
“爸爸。”她輕聲喊了一下,從樓上走了下來。
沉可期把頭往她這邊轉了過來,慈愛地看著她,“過來吃下早點吧,平時都沒看你吃過。”
沉舟微微點頭,在他的左手邊坐了下來。
保姆把東西做得十分精致可口,就算是平淡無奇的白粥看上去都別有一番風味。
“爸爸,今天怎麼這麼晚?”她咬了一口三明治,里面有些油膩的培根讓她一下子就失去了胃口,皺著眉頭將它放下,一心一意地對付那碗白粥。
沉可期喝了口牛奶,舌頭舔了下嘴角的奶泡,慢悠悠地說著,“今天我要去醫院檢查,不去上班。”
听到這話,沉舟頓時就放下勺子,有些心虛地說道,“要不我今天請假,陪你去醫院檢查。”
沉可期搖了搖頭,十分淡定地說道,“不用了,不就是因為忙你才被人拜托去上班的嗎?這麼久都是一個人,不能因為你回來了我就是個廢人了吧?爸爸才五十不到。”
她也沒有一再堅持,沉家人可能就是這樣,能自己解決的事,從來不麻煩別人。
從家里出來了之後,沉舟又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
今天她還不是最晚的,最晚的前輩現在還沒趕到公司。
其實遲到的人還著那不算少,只是沒人太過在意,畢竟昨天玩得有點歡。
前輩趕到公司時,頭發也是亂糟糟地沒有梳理,衣服也還是昨天的,步伐紊亂地走到辦公桌前,晃晃悠悠地看著文件。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起晚了起晚了。”她雙手合十,向著周圍的伙伴道歉。
也沒人在乎,都各自低頭苦干。
不過多久,前輩就敲開了沉舟辦公室的門,把一個紅色文件夾放在她面前,“古越的歌曲已經制作出來了,你看看詞怎麼樣?可以的話我今天就讓她過來錄音。”
沉舟拿過來自己地看了好幾眼,公司手里的詞作家還是可以的,沒有特別庸俗的,也有立意很新的。
“可以,你打電話讓她過來吧,誰跟著古越?”沉舟把文件放下,一本正經地問著前輩。
前輩有些為難地看著她,吱吱唔唔地說道,“沒人跟,他們都要跟別的歌手,再說,沒人願意接管古越。”
沉舟有些不解,“為什麼?因為她唱的很爛?”
前輩點點頭,“不只是這樣,唱得爛就算了,還不準人說出來,上次是一個新人跟著,他們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還說我們沒有一點專業能力。”
她癟癟嘴巴,食指輕敲著游戲雜亂的桌面,沉思了一會兒,對著前輩說道,“要不你去吧。”
前輩听完,連忙搖頭,腦袋就像個撥浪鼓一樣,“別別別,我手里事也不少,可別推給我了。”
說完,前輩就落荒而逃,相當于把古越就這樣推到了她手里。
沉舟無奈地撐著頭,深深地嘆了口氣,明明自己手里的事也不少啊。
古越雖然嗓音條件不怎麼好,但脾氣還是可以的,按照前輩定好的時間,古越趕到了錄音室。
只是來的人還只能不少。
古越身邊還有一個熟悉的男人......向宇。
沉舟抱了一堆文件過來,一下做到儀器旁邊,“還帶家屬過來呢,趕緊開始吧。”
向宇略顯尷尬,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身邊跟著他的史經紀人。
可能是人手不夠,周姐竟然沒跟過來。其實還好沒過來,她和那個史可是水火不相容。
史經紀人看到沉舟的那一刻是有些驚訝的,沒想到當初的逃荒藝人,現在一舉變成了音樂制作人。
虧他當初想防賊一樣防著沉舟,結果是防錯了人。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的向宇讓古越這個不知名演員給搞定了。
他悄咪咪地看了一眼旁邊安靜坐著的向宇,向宇的眼神卻追隨著沉舟。
而沉舟像個沒事人一般,讓旁邊的技術人員操作著機器,她自己則一手拿著還沒處理的文件,完全沒有就緊張的神色。
“古越,進去吧,開始錄音了。”沉舟對著身後的古越說道,兩人仿佛從未認識過。
她進入工作狀態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一點情緒都沒有。
古越胸有成竹地走了進去,把耳機戴上,對著收音的話筒唱了起來。
而她真的只是有個唱歌的樣子,效果卻是完全完蛋。
剛剛唱了第一句,沉舟就把耳機里的聲音關了,對著房間里的古越說道,“再來一遍,起碼要有一個音在調上才行。”
她臉上不帶一絲感情,這話就像是在挖苦人一樣,事實也確實如此。
夢影當真是沒人了,竟然讓古越這樣的人來當歌手,還不如把機會讓給向宇,好歹不算毀了首歌。
可當初向宇就是打著創作型歌手的人設,要他唱公司制作的曲子,應該也是不大可能的。
古越一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是次數多了,她漸漸也變得不耐煩,如果她是和沉舟面對面站著,兩人很可能就掐起來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沉舟把音樂關掉,對著里面的古越說道,“休息一下吧,嗓子也要休息,我們才剛完成五句,時間還很多。”沉舟似笑非笑地說著,話語里滿滿都是諷刺。
古越也是面色鐵青,誰知道是沉舟來跟著進度呢,偏偏這貨要求還很高,不肯隨意放過她。
她走到沉舟面前,雙手叉腰質問著,“你是不是因為我和向宇在一起了,你故意報復我的?”
沉舟冷漠地看著她,不屑地笑了一下,“你還真是看不起我,或者說,太看的起自己了。你知道自己是在錄音室嗎?這里可能對你而言,是個談談戀愛搞搞情調的地方,可是對我來說,可不是這樣的,你是真听不見自己唱成了什麼樣子,還有本事對我們發脾氣。”
沉舟把話說得極狠,一點情面也不留給她。
古越的臉也是刷得一下就紅了,憤恨得盯著她看。
向宇和他的經紀人則是坐在角落,一句話也不說,就等著看戲。
直到古越把視線移了過來,那個史才開口,“我們一個小時後有別的行程,拜托能不能加快一點速度,錄音不行可以通過後期修音,不是嗎?”
沉舟听到這話,不由得冷笑出聲,她架著個二郎腿,一臉不爽,“說得倒是輕松,制作這首歌我們才得益多少,還要花費那麼多的人力物力幫你們修音,你真當這里是慈善機構,不要賺錢的。要修音也可以,那我要你們額外支付一百萬,古越的嗓子,也值這個價了。”
但凡是個人就能听出她這是在諷刺,價值百萬的嗓子,在這里可不是什麼好話。
“你!”古越一手指著她的鼻子,氣的胸脯上下起伏,臉也氣得發紫,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個史倒是識時務,連忙把古越拉到一邊,小聲地和沉舟道歉,說是自己唐突了。
讓古越喝了杯水後,就又重新開始錄音。
時間到了之後,所有人就這樣聚集在這里,沉舟則對古越拍了拍手,“今天順利完成了第一小節,還有兩個小節,再接再厲。”
她那笑起來就變成一彎月牙的眼楮里,閃著莫名的光,讓古越總覺得有些心虛。
那個史把古越帶了出去,技術師也離開,錄音室里就剩下她和向宇。
沉舟抱著拿過來的那堆文件,也準備出去,向宇卻一下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對古越這樣刻薄,真的不是因為我的關系?”向宇一臉真摯地問著,眼神里寫滿了“我很認真”這幾個字樣。
沉舟假笑著,腦子里莫名其妙出現了傷仲永這個故事。
“你也覺得我在刁難她?你真的听不出來古越唱得有多爛嗎?沒想到你敏感的听覺退化到現在這個樣子了。”
沉舟從鼻間呼出一口冷氣,越過向宇從錄音室里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