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了些什麼啊?”本來坐的舒服悅青萊好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堆東西正欲過去,卻突然出現了個攔路虎,沒錯,星昂!
星昂不但阻止了她,本來已被她哄得稍好的臉色也一下變得陰沉,雖然他後面補充了一句令自己有些心動的話,“我去看,你待在這里,怕有危險。”望著深邃且迷人的眼波從掃過自己後轉向了集中堆著物品的工作台的一處,悸動的心總是伴隨著隱隱的不安,直至那人緊繃的臉瞬間有些松了口氣,心,變得痛了。
“這些都給青萊吧,讓她就著這些食物喝牛奶,這樣對她身體比較好,吃不掉的你就當夜宵,餓了自己吃點,熬夜最耗神了。”白紙上鋪滿了和其主人一樣相似的圓體,字有力卻給人一種很溫和柔軟的感覺。
“這個神經病!”白紙在掌心化作一小團,被手掌緊緊地握住,然後一溜煙地快速地出了吧台跑了出去。然後留下了兩個不明所以的觀眾呆在原地。悅青萊上前看了看袋子里的東西,只覺得更加沒有胃口了,不過還好,又輪到表演時間了,正好上去解解壓。望著悅青萊臉上帶著一抹蔑笑上台後,也是找不著北地繼續去干活了。
黑夜隨著天氣漸漸變得炎熱而變得越來越短,很快就天明了,酒吧內也已經打掃干淨,人員稀稀落落地走了。“星昂,今天,”悅青萊的細指在吧台上有些緊張地敲打著,臉上已經卸去了濃妝,換上的是一副白皙有些疲憊的臉,“我們一起吃晚飯可以嗎?”
“不了,我今天有事,下次吧。”星昂檢查完吧台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各規格為後,便出了吧台向地下室走去。“你喜歡她嗎?”一聲顯得無力地話語在身後響起,星昂只是停頓了下,隨後轉身淡定地望向不遠處的那張此刻顯得有些委屈和憤怒的臉,輕笑一下,“青萊,這不關你的事。”
是啊,是不關她的事,長發落寞地從肩後垂下,望著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無能為力地輕嘆口氣,但是轉身之後映入陽光的臉卻很是倔強,小巧精致地眉眼透露著滿滿地倔強,“我不會認輸的。”
匆忙地趕到地下室後趕緊換起了衣服,絲毫不避諱里面的沙發上還躺了個人,並且這沙發的朝向是面對他的。背脊後的紅色和淤青密集地遍布在後背,但相比那天當下的滿背不堪入目的狀況已經好了很多。但是在穿衣服時,仍舊有些關節還是感到十分地疼痛,痛得直咬緊牙關,無意識地輕發“斯”的聲音。
就在星昂換好衣服時,一雙困乏的雙眼已經完全睜開,但是或許是因為身體的極度疲憊所以導致發出的聲音也很虛弱,虛弱地還有些顫抖,“星昂,幾點了?”
“快七點了,”整裝完畢關上櫃門後看了眼眼前正不舒服且極為緩慢起著身的人,看人起的好像很痛苦,不自覺地皺眉。等淺笑覺得有些不對勁地時候,人已經坐在摩托車的後面,可是人昏昏沉沉地,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注重其他,只知道自己的手被迫環著溫熱的有些壯實的什麼東西,而後自己的雙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給緊緊扣住,絲毫不能動彈。
“怎麼樣,小純,好吃嗎?”全伯看著嘴上動不停地遲純以及臉上滿意到不行的表情,止不住地咧嘴笑道。
遲純夾起一個春卷,咬了一口,然後作出仰頭感嘆狀,用力地點點頭。
見人很是喜歡的感覺,全伯就笑的更歡樂了。
突然自己的手肘被人頂了下,于是回頭不耐煩地向旁一看。
完整地看完眼前的人手舞足蹈地比劃後,無奈又憋屈地點點頭,迅速地轉向坐在主人位的全伯,面無表情地說,“遲純說老伯你做的菜很好吃,要你等會教她怎麼做。”
老爺子也有虛榮心,一听到這個,笑的更樂了,止不住地說好。
然後就開始了“你來我往”,他們倆人倒是惺惺相惜,自己則成了免費的翻譯服務器。他一向喜靜,本來到這兒只是因為要接遲冬回去的,但是禁不住某人的唇槍舌劍,然後不知不覺地竟過了一夜。
星辰不想哭,他直接想死啊!
“叮鈴鈴~”客廳的電話想起,全伯接過電話後臉色不妙,直接電話一扔,趕緊去開門。一開門就見淺笑被星昂緊緊地抱在懷中。
“笑笑怎麼了?”本來還在嬉笑的聲音隨著全伯有些高亢且凝重地聲音吸引並紛紛尋聲而去,結果就看見星昂背著淺笑上了樓,遠看淺笑的臉色比紙還白,而且好像似乎失去了意識一樣。全伯則是焦急地跟在後面也一路消失在樓梯上。
“你別急,等全伯下來再說。”星辰則是沉穩地將手按在身邊僵硬的瘦弱肩胛。遲純本來大好的胃口見淺笑的模樣已經縮小了一半,但是現下不安的情緒就像個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真的是一點胃口也沒有。
“我到現在早飯都沒吃多少,”星辰則是破罐破摔,甩臉丟下筷子,不耐地看向四處,“你不吃我也不吃。”
遲純也是一臉為難,只好繼續重握筷子,沒有滋味地吃了起來,而眼神幾乎一直望向那個樓梯,正當此時,或許因為緊張,喉嚨有些干澀,想要拿起盛滿牛奶的壺倒些,結果卻無意看見星辰在幫遲冬的嘴上擦著髒東西,臉上的溫柔就像清澈的小溪,緩緩地淌進了心里。
那是從來沒看到過的星辰,帥氣溫柔還很耀眼,眼角逐漸濕潤。
遲冬則是安靜地接受著好處,但是眼神卻淘氣也很幼稚地和坐在對面的丹鳳眼正互相發動著電流,兩人的筷子正在夾同一個包子,誰都不敢松懈。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和樓下的一片古怪氛圍相比,二樓的諾大房間則是充滿擔憂的沉重,全伯摸了下淺笑臉,很燙,“她發燒了,昨晚你們做什麼了?!”口吻很生氣,充滿皺褶的眼尾都好像燃起了火焰似的。
星昂從容地說完昨天發生的整個過程,說的時候時不時看著躺在床上的人,眼神復雜。待星昂說的時候,全伯已經將退熱貼貼在了淺笑的額頭上,淺笑的燒此時已經徹底發了出來,臉上掛著鮮紅的兩團,安靜地躺著。
“如果燒不退,再給她拿退燒藥。”全伯嘆著氣地幫淺笑身上蓋上了毯子,而後又嚴厲地看著從始至終站在離他一尺之外的星昂,很是不解地問,“笑笑之所以會過去,是因為擔心你,只是她不好意思說,沒想到你居然照顧她至如此,唉,真的渣男,渣男!”
“全伯,渣男絕對不是我這樣的,要是我有這功夫,早就泡在女人堆里了,”星昂听到渣男這兩個字就覺得渾身扎刺,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凶了人又疏于照顧,怎麼就又被蓋上了這兩個字呢,“她擔心我來找我,這又是什麼意思?”
“不過話說回來,那天你臉上和身上的傷到底是不是騎摩托車時摔得?”講到這里全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因為淺笑問自己的時候,好像是知道這件事,關鍵是臉上有些愧疚的表情,令他不得不懷疑,這個傷的問題,“難道和淺笑有關?是不是淺笑又發生什麼事,所以你救她才受傷了?”
“您別和我繞圈子,她為什麼找我?”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討不到心愛的玩物後變得焦躁起來,急切地想要尋得,而那個理由則是他關心的重中之重。
“淺笑說她是慈愛醫院的超級貴賓客戶,她有卡,然後打了個電話,過了沒多久,就有人把卡寄到了這兒,她說要給你送去,並且還十分肯定地說要把你拖過去好好看看和治治,順便看看腦子,是不是長牽牛花了。”本來還一臉嚴肅和憤怒,但是說到後面竟有些崩了。
礙于面子只好鎮定地背過身,拿手搓了下鼻子,一是讓自己靜靜,二是整理下情緒。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一貫理性和冷漠就塌陷了,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本來就睡得像鳥窩的頭發經過這麼一折騰變得更加蓬蓬地,襯得紅彤彤的圓臉像個隻果一樣,很是可愛,讓人忍不住想去摸兩下。
就當要觸踫那坨毛茸茸的頭發時,那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此刻卻突然浮了上來,如此地清晰,而在那個黑夜中,那個在地上懇求著,不斷掙扎的那個有著可愛臉孔的女孩。
“星昂,這是你的第一個任務。”星焰站在自己的身旁,遞過一把短槍,那時的自己才十二歲,而且,那時他還有一個夢想,那就是自由,只要翅膀硬了,脫離星焰的魔掌,脫離一切的一切,有自己的意識,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找星辰就找星辰。
可是他錯了,即使自由,他仍舊是被放長線的那只被捆綁著的風箏。
“求求你,不要殺我,我爸會給你們錢的,求求你,小哥哥,不要殺我。”女孩哭的淚雨梨花,嬌俏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竟然此刻顯得十分淒美。
“那就此刻吧。”拿過星焰手中的一把子彈夾和獨特的九毫米手槍,那是他的第一次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