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劉文靜要做什麼,余秋雨的眼楮里染上些許錯綜不定。
劉文靜以為余秋雨目光躲閃,代表著余秋雨是害怕了。
“怎麼,余姑娘,我記得我之前有和余姑娘說過一件事,只要你乖乖的隨了我的心意,我就讓你平安無事的離開這里,不知道現在余姑娘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劉文靜說的,正是那日要求余秋雨和她一起陷害宋哲。
余秋雨頓時猜到了劉文靜的意圖,今日劉文靜過來,八成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再次的落井下石傷害宋哲。
畢竟,上次是因為有趙至琛幫著她,所以劉文靜不敢對自己下手,這次是趙至琛把自己送進了大牢,劉文靜是趙至琛最得寵的夫人,自然為所欲為了。
余秋雨抬眸直視劉文靜,她的目光堅定,未有半寸偏移︰“夫人,因愛生恨的女子真是可怕。”
劉文靜眼中的喜色轉瞬即逝,她本來以為余秋雨是想要對她低頭,沒想到余秋雨就是余秋雨,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也依然如此的倔強。
“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盯著余秋雨,面部表情微微有些猙獰。
余秋雨不為所動。
良久,劉文靜抬了抬手,幾個侍女把裝著水的木桶和木盆端端正正放好,然後上前去鉗住了余秋雨的胳膊。
“夫人,夫人,殿下說,說不能對余姑娘用刑……”
看到這一幕,獄卒有些害怕,急忙上前阻止,期期艾艾道。
劉文靜發出一聲嘆息︰“放心,我和余姑娘之間有點私事需要處理,我不會給她上大刑,也不會讓你為難,我只是,略施小戒,希望余姑娘能服個軟而已。”
劉文靜這般解釋,獄卒這才稍微的放心了些許,諾諾退了下去。
“余秋雨,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在不好好珍惜,我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余秋雨偏過臉去,沒有開口。
她才不會答應劉文靜呢。
別說在古代她和宋哲有交情,就算是現代,她和宋哲素昧平生,也不可能會去幫著別人陷害宋哲。
見余秋雨軟硬不吃,劉文靜一張還算平靜的臉繃不住了,她擺了擺手,幾個侍女壓著余秋雨的胳膊,把余秋雨的整個腦袋都埋入了水桶之中。
水桶中的水是新打上來的,冰涼透骨。
余秋雨的腦袋埋入清水中,無法呼吸,還要忍受著寒冷的痛苦,原則和求生欲在余秋雨的腦海中掙扎較量了起來,背叛宋哲,答應劉文靜,她就沒事了,而且還可以離開這種鬼地方。
但是,背叛宋哲,背叛朋友,這可是違背了余秋雨的原則。
宋哲是她的好朋友,幫助過她不少次,她怎麼能背叛宋哲呢?
一次次的掙扎中,余秋雨感覺自己越來越難受,窒息的痛苦一點點的席卷大腦,她原本還能在侍女的鉗制下掙扎片刻,漸漸的無法掙扎,她的大腦一片蒼白,力氣漸漸流失。
她開始窒息了。
在現代醫學中表明,若是窒息時間過長,人會陷入休克……
不過,既然趙至琛有說不希望自己死亡這種話,相信劉文靜就算想對自己用刑,也不敢弄死她。
所以,余秋雨故意提早放棄掙扎。
她故意把臉埋入水中一動不動,憋氣誰不會啊,用憋氣來逗逗劉文靜,對余秋雨來說,小兒科。
見到余秋雨一動不動,劉文靜果然開始害怕起來,生怕真的把余秋雨給憋死了。
“趕緊,把她拉出來,看看她死沒死!”
侍女們見到余秋雨的狀況“不對勁”,急忙把余秋雨的身體給扯了出來。
余秋雨順勢躺在地上挺尸。
她被劉文靜這般折騰了好幾回,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跟劉文靜斗了。
余秋雨躺在地上,似乎已經奄奄一息,有侍女大著膽子伸出手想去刺探余秋雨的鼻息,余秋雨刻意放緩自己的呼吸,侍女一去觸踫,余秋雨的氣息微弱,嚇得侍女急忙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
“夫人,不好,余秋雨她……”
劉文靜的面色格外的難看,“我知道,我看到了。”
獄卒瞧見這一幕,也是嚇得大氣不敢出。
“夫人,這,我們要不要找個大夫為她瞧瞧?”
要是被趙至琛知道了,自己欽定的犯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劉文靜給弄死了他可不好交待啊!
劉文靜目光一凜,懊惱于獄卒的怯懦。
“擔心什麼,這死丫頭命大著呢,死不了,我們走!”
劉文靜本來就是想給余秋雨個教訓,沒想到教訓著教訓著,居然給教訓出了問題。
她心里邊也有些害怕,畢竟趙至琛若是生氣了她也吃不消。
劉文靜過來找余秋雨麻煩時,氣勢很足,此時卻有些心虛,像做賊一樣離開了大牢。
余秋雨依然躺在地上,听到劉文靜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在了大牢的長廊上,余秋雨的神經終于可以稍微的放松些許。
要是劉文靜繼續折騰她,她可能真的會被劉文靜給淹死。
劫後余生的余秋雨神經稍微緩和些許,再加上自己這一天沒有睡好,所以神經一放松,她居然躺在地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可急壞了還在外邊守著的宋哲。
從劉文靜對余秋雨用刑的時候開始,宋哲就一直很緊張,他很忐忑劉文靜會不會對余秋雨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來。
若不是因為他現在是喬裝打扮進入牢房,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才不會縱容劉文靜繼續欺負余秋雨呢。
不過余秋雨這寧死也不肯陷害他的骨氣倒是挺讓宋哲感動的,作為女子,居然也有男兒一般的血性,余秋雨這是要帶給他多少欣喜多少感動?
而現在宋哲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余秋雨,頓時嚇壞了。
這小丫頭不諳水性,不知道怎麼在水中憋氣,該不會真的被劉文靜折騰出什麼毛病了吧?
趁著沒有人注意,宋哲悄悄地打開了余秋雨牢房的大門。
“秋雨,秋雨……”
宋哲搖了搖余秋雨的肩膀,但是余秋雨睡眼朦朧,就是不肯睜開眼楮。
余秋雨很累,原本睡得正香,有人搖了她幾下,她懶得回應,隨後卻感覺有人捏住了她的鼻子。
丫的不會又想憋死她吧?
余秋雨表示很憤怒,再這樣下去可就過分了啊!
但是隨及,余秋雨就感覺到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貼住了自己的嘴巴。
而且,還有氣體在口腔中流動。
這感覺,不大對勁啊!
余秋雨詫異的睜開了眼楮,宋哲的臉近在咫尺,宋哲的嘴唇和她的嘴唇幾乎嚴絲合縫,一點縫隙也不露。
宋哲這是在,在給她渡氣?
余秋雨睜大眼楮,撲閃撲閃,盯著宋哲的嘴巴,詫異的看著他的動作。
宋哲本來是單純的想要給她人工呼吸,可是當他的唇瓣貼上余秋雨柔軟的唇瓣時,原本單純的目的已經無法再單純。
余秋雨的嘴唇柔軟而富有蠱惑力,就像罌粟一般,初嘗便讓人無法自拔。
宋哲沉浸于這種感覺,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余秋雨已經醒了。
“你怎麼樣?”宋哲尷尬的扶著余秋雨坐起來,“你沒事吧?”
“沒事。”余秋雨伸伸懶腰,“我本來想要好好睡個覺的,可是被你給打攪了。”
注視著余秋雨蒼白的臉色,還有那雙睡意朦朧的眼楮,宋哲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種時候余秋雨居然還能睡著?
真是心大。
“劉文靜不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人,而且她這人很小心眼,現在知道我落魄了,她是斷然不會放過我的,不過我猜,她不敢弄死我,所以適當的示弱還是有好處的。”
你瞧,這不,她一裝柔弱,劉文靜就不敢繼續動她了嗎?
所以,余秋雨才得以喘息。
“你這樣在牢房里一直待著也不是時候,我能幫你什麼忙嗎?”
讓余秋雨一直待在牢房里不見天日的受苦,宋哲也于心不忍。
“我是因為余風的死才被關進大牢里,可憐我才從濮姚回來,還不知道余風身上發生了什麼,余風到底是為什麼死的,所以需要你幫我調查一下,余風是怎麼死的,嫌疑人是誰?”
其實,余風的死挺讓余秋雨意外的。
在余秋雨的認知里,余風是最不會輕易就死的那個,所以余風一定不是自殺,而是有人陷害或者蓄意謀殺。
宋哲張了張口,本來想說點別的事情,但是看到余秋雨神態篤定,便沒有再說什麼。
宋哲找了個機會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牢房。
余秋雨費力的翻身上床,找了個合適的位置,繼續的睡自己的回籠覺。
黃昏,宋哲再度的潛入了牢房,再度的見到了余秋雨。
“你猜得沒錯。”
宋哲去承業寺,確實調查出了一點蹊蹺,再加上這段時日他雖然被陷害行動不便,可是不代表著他的侍衛和下屬行動不便,查出余風死亡的真相,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余風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不是你,而是吳勇。”
那個人是吳勇,正在余秋雨意料之中。
“听說,你離開承業寺的第二日,吳勇就帶著人來到了承業寺,承業寺的小尼姑說,她隱約有听到吳勇強迫余風寫一封書信,那封書信的名字是,罪己書。”
罪己書?
余秋雨一下子就明白了吳主簿的意思。
他是想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余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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