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說出自己心里的困惑,宋哲這麼一想,確實很容易惹人懷疑,而且余秋雨本身就是一個習慣性地去思考習慣性地去懷疑的人。
“所以,你是覺得……”
宋哲等待著余秋雨說出自己的想法和困惑。
“我是覺得,余風的背後會不會有了新的依靠?”
從在儒食軒的那日余秋雨的懷疑就特別的強烈了。
如果沒有依靠,如果沒有人在背後給余風撐腰,余風又憑什麼可以這般的有恃無恐?
“你說的也對,這一點確實很惹人懷疑。”
宋哲順著余秋雨的思路想了想,頓時也發現了問題。
雖然他和余風相處的沒有那麼久,相對來說可能沒有余秋雨那麼了解余風,但是從這幾日和余風的接觸他就能猜測出余風的性格。
或許真的如同余秋雨所說,余風確實存在一點問題。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余秋雨和宋哲的思想高度已經達到了一致,宋哲雖然在官場沉浮了不少時日,但是他平日里接觸的都是男人,男人的想法和女人的想法未必一致,而且朝廷上的是國家大事,而鄉野間的基本上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所以,余風的這種情況,宋哲覺得,還是要多多請教余秋雨。
“所以,聰明睿智的余秋雨小姐,你想怎麼做?”
余秋雨無比坦然地回了他一句。
“很簡單啊。”
“之前你不是和我說過,二皇子想要報復我,覺得我哥和趙大人是一伙的,是朋黨,把我哥卷入了黨爭嗎?你們的二皇子那麼的小肚雞腸,肯定會不惜一切余力的利用我的仇人來對付我,像他那樣的人,當然得利用別人,他怎麼會讓自己的手上沾上一點葷腥?”
余秋雨說到這里,宋哲就有點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這次利用余風來對付你的很有可能還是二皇子的人?”
聰明!
正解!
“對啊,能讓余風如此有恃無恐,很大一部分的可能是因為二皇子,所以呢就需要宋大人你安排人監視著吳主簿的府邸,守株待兔,相信一定會有收獲。”
宋哲的智商終于上線了一次,可喜可賀。
這樣子和他交流起來就不至于那麼麻煩了。
“好。”
宋哲思考了一下,覺得余秋雨說的很有道理。
這個建議值得采納。
想清楚了下一步的行動方案之後,宋哲再次看向余秋雨,卻有一種復雜的情緒在心頭翻涌蕩漾。
余秋雨不過是個農家的小女孩,居然對政治也有如此的見地和研究。
真的讓他很是大開眼界。
“小秋雨,你還真是……”
余秋雨梗著脖子,揚起小腦袋看向宋哲。
她的語氣間頗有幾分自得。
“怎麼樣?”
這次,宋哲毫不吝嗇自己的恭維。
“聰明睿智妙計無雙。”
小小年紀,如此聰慧,長大以後,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注視著眼前的小姑娘,宋哲的想法開始長遠了起來。
現在小姑娘就這麼聰明了,等到余秋雨長大了,會出落成何等的妙人兒?
暢想未來,不知道為什麼,宋哲竟然生出了幾分向往來。
因為儒食軒老板將被陷害的事情訴諸公堂的行為舉動,謠言不攻自破,儒食軒的清白得到了基本的保證。
而余秋雨的清白,也在間接程度上得到了保證。
流言盡散,而儒食軒的生意重新地恢復了火爆模式,余秋雨的一直你又可以正常的進入口袋。
某一次,宋哲看到余秋雨在收賬,即便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在看到銀子的金額時,宋哲還是難免的被嚇了一跳。
余秋雨所賺的銀子,不知道要比他想象中的多出了多少。
“行啊,小丫頭,按照你這種賺錢的法子,說你是嶺南的小富婆,也不為過。”
在這一點上宋哲很佩服余秋雨,余秋雨有著強大的經商頭腦,點子也很多。
這樣的女孩子就算是放在名人如雲的京城也是可以大放光彩的。
“哪里哪里?”在這方面余秋雨很難得的保持了謙虛的良好品德。
“和宋大公子比起來,我算什麼,不過是螻蟻罷了。”
說著,余秋雨嘿嘿嘿的笑了兩聲,轉身就開始收起自己的銀子來。
幸好她及時的想辦法幫助儒食軒證明了儒食軒的清白,要是真的被余風給威脅了,她哪里還有這麼多銀子可以賺?
說起來,自從陷害儒食軒的事情傳出去以後,余風的日子應該不會好過到哪里去吧。
說的也是。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誰讓這些個虧心事都是她余風自己做的呢?
余秋雨一邊忙著儒食軒的生意,又一邊讓宋哲派人監視著吳主簿府邸的一舉一動。
說實話,這種事余秋雨完全不需要太過于麻煩宋哲的,她完全可以讓余亦凡處理這種事情。
但是余秋雨私心里希望不要讓這種事情影響到余亦凡,原本自己莫名其妙就陷入了黨爭的糾葛中,這種事就足以讓余亦凡煩心了,余秋雨不想再為了自己的懷疑去麻煩余亦凡。
作為她余秋雨的好哥哥,余亦凡只要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剩下的,有她余秋雨做安排,一切都好說。
想著,余秋雨就放心大膽地把任務交給了宋哲。
所幸的是,二皇子是她們共同的對手,二皇子不僅僅忌憚五皇子趙至琛,而且還忌憚跟趙至琛有關的所有人,宋哲,她,她哥哥余亦凡都是跟趙至琛有關的人,從某種層次意義上算是趙至琛的心腹,所以二皇子連帶著她們也一起忌憚。
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所以,在某種意義上,她們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
宋哲這個人做事還是很靠譜很給力的。
她讓宋哲去在吳主簿府邸安插眼線,觀察著吳府的往來人員,果然發現了一些蹊蹺。
最近確實有那麼幾個人悄悄地潛入了吳府,而且還是余秋雨和宋哲在嶺南沒有見過的人。
想來,應該就是小道消息中的那幾個來自京城的,隸屬于二皇子麾下的眼線。
他們悄悄地潛入吳府,這本身足夠蹊蹺了,但是宋哲的侍衛又來匯報說,那幾個人進入吳府以後,逗留了好一段時間才出來,而且,吳主簿和余風都親自送他們出入吳府。
這可以排除這幾個人行盜的可能。
而且看余風和吳主簿的舉動,這幾個人應該不止一次出入過吳府,而且這幾個人和吳府的主人關系又比較融洽。
侍衛匯報消息,余秋雨听完之後,和宋哲一樣,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余風的事情果然如同他們想象中的一樣,一樣的復雜。
余風居然和二皇子的人有了交集,這是余秋雨預料之中的事情,余秋雨早就想到了,依照余風的性格,怎麼會讓自己一直得意下去?所以肯定會有所行動,而來自京城的二皇子則是他們最好的利器。
雖然這是余秋雨個人意料之中的結果和答案,可是余秋雨想想還是覺得心痛。
她和余風是表姐妹,按道理說應該是相互扶持守望相助的,可是余風呢?
非但沒有幫助過她們,反而還在余家遇難時,和那幫豺狼虎豹一樣,落井下石,想著法的去迫害他們家,傷害自己的親人。
哪怕是她們家發達了,她們依然是非不分,幫著二皇子來對付他們。
在余風的眼里,他們的親情居然這麼的不值一提。
余秋雨表情凝重復雜,宋哲注視著余秋雨,知道余秋雨現在心里一定很不好受,所以也沒有說什麼,而是——握住了余秋雨的手。
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不合適,還不如適當的給予一些安慰,讓她感覺到一絲絲依靠的感覺。
余秋雨低頭看著那只被握住的手,眼底有波瀾蕩漾,一時間竟忘了男女有別,她們應該保持適當的距離。
宋哲握住余秋雨的手,有些心疼,又有些替余秋雨為難。
這樣單純一個姑娘,卻要承受這麼多不應該她承受的。
黨爭這玩意,還真是害人不淺啊。
“你要是想要勸她回頭,倒可以挽回一下試一試。”
讓余風懸崖勒馬,迷途知返,相信余秋雨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但是余秋雨卻無力地搖了搖頭。
“沒用的。”
對于余風而言,嫉妒已經涵蓋了她生命中的一切,余秋雨猜測,現在在余風的生命里,只剩下出人頭地和報復他們這兩件事了。
“你怎麼知道沒用?”
沒有試一試就說沒用了,如此容易放棄的余秋雨宋哲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看余風這幾日的所作所為,有哪一件不是喪心病狂,甚至都沒有給自己留後路?我了解余風的性格,她既然能做到這個份上,說明她就沒給自己留後路。”
準確的說是原主了解余風。
余風蠢,容易被挑撥,而且還固執。
真的要去對付余風嗎?
余秋雨在心里邊把這個問題思考了無數遍。
在對方已經不留余地不念親情的情況下,余秋雨覺得,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她沒有必要再為此糾結掙扎不已。
畢竟,生死禍福,這孽都是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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