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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吱’!
那蟲子,被扔進了鹽罐子之後,竟然劇烈的翻滾著,滋兒哇亂叫起來,不過,由此倒是可以見得,杜白芷的確沒說謊。
鹽,就是這蟲子的克星。
“蓋上蓋子。”
看了一眼已經被鹽結晶包裹了全身的蟲子,仍然在不斷的撲騰著,權亦澤突然想起來,剛剛楚天河吐的那一瞬間。
頓時,一股股酸水便叫囂著想要涌上喉嚨來,但是,權亦澤狠狠地忍住了。
鬧著玩呢嘛,這可是正八經兒的天子腳下,真吐了那還了得?
然而,不論我們權大統領多麼自覺,卻也是無法消解楚天河同志心里頭這股子憋屈的,他堂堂一國君王,竟然讓一個小姑娘素手玩弄了一番?
“吳長生呢!叫他滾來見朕!”
楚天河將身邊的一只花瓶扔了出去,碎了。
而權亦澤立馬對禁軍侍衛使了個眼色,隨即,其中兩名便急忙跑了出去,須臾,卻空著手回來了。
隨即,先前去請太醫的王公公也回來了。
“人呢!”
楚天河又扔了一只花瓶。
“回陛下,吳太醫今天沒來太醫院。”
被王公公帶來的劉太醫,跪在地上,瑟瑟發著抖。
陛下不是身子已經被天師給治好了嗎?怎麼忽然又這麼大脾氣?原來,他不是最喜歡吳太醫的嗎?
當然了,這話,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
“混蛋!”
楚天河一听這話,立馬就明白過來,吳長生這個老雜種,指定是一早就知道杜白芷要做什麼,所以為了自己被牽連下水,提前開溜了!
匡弈眼觀鼻鼻觀心的听著楚天河罵了一陣兒,這時候,才嘆了口氣,說道,“陛下,您切忌情緒激動,先讓太醫為您檢查身體吧。”
“是呀陛下。”
德妃也急忙勸著,楚天河冷冷的‘嗯’了一聲,嚇得劉太醫又不是輕,卻照舊還得硬著頭皮上前診看。
所幸的是,楚天河的身體並無異常跡象。
要不然的話,劉太醫覺得,自己今天怕是得橫著被禁軍侍衛給抬出去了。
而這麼一來,楚天河就又下了旨。
暗令權亦澤和陳越協同,全力抓捕杜白芷和顧卿夜!
畢竟,聖旨已經被杜白芷拿走了,明面上,他是不可能再針對他們的,所以也就只能將這一切暗中進行了。
他還真就不信了,得了便宜,顧卿夜豈會不出來賣乖?!
而這時候,杜白芷出了宮,便三拐兩拐的變換著路線,直到確信身後沒有人跟蹤之後,才繞著去了原先的郡主府。
事實上,顧卿夜早就在京城之中了。
杜白芷直接從後門進去,一路穿過月亮門與回廊、小路,最後在府內花園中的小涼亭里,找到了一襲黑衣的顧卿夜。
他依舊是那般妖孽的容顏,卻不再像是陽光般燦烈,反倒是像極了色彩誘人的毒花,讓人看一眼,便覺得此毒非凡,無法承受。
他瘦了,似乎,也蕭寂了。
“夜寒。”
杜白芷輕輕喚他,顧卿夜便轉回身來,看著她,“白芷。”
“看,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
杜白芷將手中緊握的聖旨,遞到他面前晃了晃,又笑著眨眨眼楮,有些神秘的說道,“快打開看看嘛。”
“好。”
顧卿夜依言打開,看了幾眼,便又合上,微微一笑,“謝謝你,白芷。”
“跟我怎麼可以說謝呢?”
杜白芷板起臉來,佯裝不悅,而顧卿夜卻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想起來什麼一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這句話,好熟悉。
總覺得之前,他好像是說過一樣。
“夜寒,你怎麼了?”
杜白芷頓時眼中浮起一絲冷厲,卻又瞬間消失,溫柔問道,“可是又頭疼了?”
“沒事。”
顧卿夜搖了搖頭,杜白芷便又說道,“自從師父走之後,你就落下了頭疼的毛病,竟也不見好,等著我再幫你揉一揉穴位吧,等到皇帝為你準備好了新的府邸,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渭南王了。”
“好。”
顧卿夜的回答依舊很簡短,而杜白芷就又接著說道,“待會兒,我就找人把這聖旨多抄寫一些,貼滿了這京城的大街小巷。”
到時候,那楚天河就算是想賴賬,卻也不能了。
“好。”
顧卿夜依舊點點頭,靜靜看著她,唇角微微的彎著,似乎是有笑意,但細看之下,又似乎是沒有。
“就光知道一個‘好’,難道沒別的了?”
杜白芷似是嗔怪,而顧卿夜想了一下,點點頭,又道,“是。”
“你——”
杜白芷本想發怒,但是,看到他眼瞳里清清晰晰倒映著的自己,看到他眼里沒有其他,就這麼一心一意的看著自己,終究,她只是無奈的笑了一下,又握著他的手說道,“夜寒,等你重新歸得王府,我們便成親,好不好?”
而顧卿夜依舊點點頭,“好。”
“嗯!”
杜白芷高興的點點頭,看著顧卿夜,眼眸里都是歡喜。
她最喜歡听顧卿夜這樣子說了。
于是,第二天,京城之中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都被貼滿了那份聖旨的謄抄內容,而那份原版的聖旨,則被一根繩子牽著,掛在了城門口處。
這一下子就引起了軒然da bo。
一時之間,京中開始議論紛紛,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楚天河竟然真的會自己承認當初所做的事情,而且還鄭重向顧卿夜道歉。
並且,吃瓜群眾們在紛紛得知顧卿夜真實性別之後,不禁都有些凌亂了。
原來,那麼好看的閑郡主,竟然是一個男人!
並且,顧卿夜已經成為了新的淮南王!
哇!
當然了,被‘公開處刑’的楚天河,自然是氣的牙根兒都癢癢,可卻又礙于那聖旨的真實性,一口屎憋在嗓子眼里,怎麼都吐不出來。
快噎死他的同時,也快把他給燻死了。
狗屎!全都是狗屎!
顧卿夜和杜白芷,這倆人都是臭狗屎!
“陛下,別生氣了吧。”
見到一連好幾天,楚天河的臉都氣的豬肝一樣,匡弈只好一直勸著。
雖然,赦免和襲承王位,這對于顧卿夜來說,都是他樂于見到的好現象,可是,顧卿夜一直都沒有跟他聯系,而且那個杜白芷,言語間表現出來的,她和顧卿夜的那種關系不一般,讓匡弈心里頭十分的在意。
所以現在,他明面上,還得什麼都不表示。
當務之急需要做的,是趕緊尋個機會,找到顧卿夜才是,有很多疑問,他一定得親自問問。
“不氣?朕能不氣嗎!”
楚天河這時候生起氣來,就像是個被搶了玩具的孩子一樣,又拍桌子又跺腳的,倒是讓匡弈暗自有些忍俊不禁,心道,楚天河也是被膈應的不輕不輕的了。
然而,殊不知,楚天河之所以這般,不過是因為信任、且尊重著匡弈。
在這個封建、而且神話集權的時代里,自命為真龍天子的皇帝,對于這種能‘堪破天機’的神秘人士,自然是敬重不已的。
而對能溝通天意的‘天師’敬重,就代表著對上天的敬畏,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皇權威嚴的一種體現。
“陛下,就算是氣,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匡弈俯身,將楚天河剛剛扔出去的筆撿起來,走到他桌邊放好,又說道,“事已至此,不如就干脆做的更大方一些,再讓他們現身出來謝恩,然後,也趁機跟他們敲打敲打,這這天下,終究是姓楚的,切莫妄自尊大。”
“是呀陛下,天師說得有理呢。”
德妃雖然覺得,楚天河太過于信任匡弈了,但是,卻也覺得,匡弈這話說得沒錯。
而權亦澤也本身就對匡弈推崇備至,這會兒,也是舉雙手雙腳贊同匡弈的,因為在他心里,匡弈這般心胸懷德、虛懷若谷的脾性與人格,說什麼都是對的。
無形之中,權亦澤已經是匡弈的腦殘迷弟了。
“嗯。”
楚天河被這麼又勸又哄的,總算是臉色號看了一丟丟,便點點頭,說道,“那麼依天師來看,接下來,朕要怎麼再廣施恩惠才好?”
“陛下,這顧卿夜,年齡也不小了吧?”
匡弈笑了笑,心中又冷哼一聲,顧卿夜你個大豬蹄子,你要是敢娶別人,老子第一個剝了你的皮!
隨即,便又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如今他襲承了稱號和王位,不如就再給他賜個婚,到時候多生幾個孩子,磨磨他的心性,不也更能顯得陛下大度嗎?”
“嗯!這個不錯!”
楚天河茅塞頓開,便冷笑起來,“他不是一直喜歡那個慕雲玖嗎,朕就偏偏要讓他娶個別的女人!”
話落,又想起來,權亦澤還在場,于是,又尷尬的輕咳一聲,“咳,那個——朕的意思是,顧卿夜胡作非為實在可惡,朕心疼權統領,所以想為你出口氣而已。”
而權亦澤強繃著臉色不變,心中被攪騰的格外不舒坦,卻也只能跪下來,恭聲拜道,“臣謝陛下的體恤,願為陛下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聞言,匡弈在一旁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不免也又是暗暗一嘆。
其實有時候,權亦澤也挺可憐的。
然而自作孽啊,最不可活,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而其可恨之處,必叫人恨不能將其碎尸萬段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