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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河左思右想,覺得怎麼也不能給顧卿夜賜個好媳婦。
于是,在匡弈的‘良心推薦’之下,他選擇了兵部侍郎宋世殊家的小女兒,宋雪蓮。
雖然這名字取的冰清玉潔,仙氣裊裊的,但實際上,自小嬌柔可愛的宋雪蓮,因為小時候的一場大病,遍體紅疹,雖然僥幸保全了性命,卻容顏盡毀。
反正,說白了就是互相傷害唄。
你讓我心里不舒坦,那我也得找個法子膈應膈應你,看誰剛的過誰,反正也是不可能和解的,這輩子也不可能了。
所以,來啊!造作啊!相互傷害啊!
而很快的,王公公便將賜婚的聖旨,傳到了剛剛趕工修建好的渭南王府之中去。
就算是楚天河先前做的不對,但是身為帝王,他對于顧卿夜所表現的‘愧疚’、‘補償’之心,也已經全部都昭告給世人了。
這表態,更是足以將之前,因為聖旨上的內容鬧起的風頭,全部都給遮蓋過去。
然而,顧卿夜卻拒絕了。
先不說,那宋雪蓮是不是其丑無比,就單單是顧卿夜,他又怎麼可能會接受楚天河給他安排的人呢?
這明顯用心險惡啊。
所以,顧卿夜徑自將那聖旨一扔,理也不理那王公公,反倒是將他帶來的一堆賞賜,給大大方方的留下了。
畢竟,楚天河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嘛。
“王爺,陛下親自賜婚啊,你這般強硬拒絕,不僅是讓陛下顏面無存,而且,又讓那宋雪蓮xiao jie,以後怎麼見人?”
但凡是女子,一旦被男子拒絕,這輩子基本上就算是毀了。
而且,是楚天河親自賜婚,而顧卿夜公然抗拒,無辜又可憐的宋雪蓮,就好像是一只已經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在他們倆中間被來回推搡著。
要是顧卿夜真的不要她,那麼,宋雪蓮就會成為京中所有人的笑柄。
“關我何事?”
顧卿夜微微挑眉,眉目中全是疏冷和寒陌。
世人都見慣了他一襲紅衣的張揚,也都看到他總是笑的肆無忌憚,魅惑萬千,王公公也是如此。
然而,他卻從來沒有見過黑衣的顧卿夜。
似乎是因為衣裳的顏色變了,連帶著,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態,也就都變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啊王爺。”
王公公無奈的笑笑,看著地上被‘拋棄’的聖旨,又勉強笑道,“您與陛下才剛剛冰釋前嫌,而陛下也是再三斟酌,才——”
“陛下可千萬別說那宋雪蓮xiao jie雖然相貌不再,但是心地善良,德才兼備,是個成為王妃,做當家主母的好材料。”
杜白芷突然從一旁走了出來,聲音不急不躁,卻帶著莫名的敵意,看著王公公說道,“若是這般的話,我不禁心地善良,還有一手好醫術,並且還五官端正,不曾毀容,比起那宋雪蓮xiao jie,也更適合嫁給王爺,不是嗎?”
“白芷姑娘說笑了。”
王公公听她這麼說,立即就心中暗道,這杜白芷姑娘果然是與尋常女子不同,說起話來也這麼咄咄逼人的,也難怪,她當初只身一人在宮中,就敢膽大包天的去威脅陛下啊。
而這樣的女子,要是嫁給了顧卿夜的話,那還得了?
想到這兒,王公公就又笑了笑,說道,“王爺的身份特殊,此時總算是消除了雙方意見,就算是為了以後安定和平著想,王爺也得表個態,接受陛下的一片好意。”
“那依公公的意思,我還就非得娶這宋雪蓮不可了?”
顧卿夜不悅的眯了眯眼楮,狹長的鳳眸之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王公公突然就覺得,自從他失蹤後,又再回來了,怎麼整個人都不像是從前那樣善于油滑,反倒是犀利了起來,就好像是一柄已經出了鞘,隨時都會砍下來的利劍。
“王公公,您來了時候也不短了,請這就趕緊回去轉告陛下吧。”
杜白芷拍了拍顧卿夜的肩膀,又笑的恍若春花,道,“如今,渭南王府還有許多事宜未安排好,等著全部都安排好了,我與王爺,也就會準備成婚了。”
“這——”
王公公跟在楚天河身邊這麼多年,走到哪兒,也是風光無限,沒有人不給他面子的,可偏偏,這顧卿夜和杜白芷,竟是一點都不將他放在眼中,還趕他走,這就是變相在打楚天河的臉了。
“王公公,屆時我與白芷的婚禮,你若是得閑,就陪陛下一起來。”
顧卿夜看著王公公,輕輕地笑了。
那笑意,就好像是陡然來臨的夜,飛快、又悄無聲息的蔓延和燻染,只一會兒,就讓王公公感覺到了某名的寒意。
于是,如此艷陽明照的天氣之下,王公公竟覺得渾身冷颼颼的,涼汗浸濕了後背,胸腔里一顆心髒‘砰砰’狂跳起來,簡直秒秒鐘就要蹦出喉嚨來。
“王爺,白芷姑娘,那咱家就先回宮復命了。”
王公公覺得肝兒顫到不行,行了個禮就轉身要走,卻听著,身後顧卿夜的聲音傳來,幽幽道,“王公公,那聖旨我是不要的,得拿回去還給陛下呀。”
不等他答話,杜白芷已經撿起了地上的聖旨,送到他面前了。
“那咱家就先告退了。”
王公公此時覺得,自己的面子也是被折辱了一番,于是,憤憤接過那被摔在地上,沾了土的聖旨,扭頭就走了。
他覺得,這事兒讓他心里憋屈啊。
後宮妃子、王公貴族,那個見了他,不都是畢恭畢敬的?
他顧卿夜卻敢這般讓自己沒臉!
或許是因為,太監這個名頭,天生就比人低了太多,顧卿夜這般的態度,也讓他內心最敏感的地方被狠狠地刺了一把。
于是,他禁不住越想越氣,便將回宮的馬車喊停了。
“公公?”
小太監看著他怒眉豎起的樣子,只覺得害怕,而王公公徑自掀簾下車,走到一旁沒人的角落里,將手里緊握著的那卷聖旨給狠狠扔在了地上。
然後,憋足了勁兒,開始跺。
“讓你目中無人!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咱家非得害死你不可!”
“公公,您這是何意啊?”
看到地上的聖旨被越踩越髒、越踩越皺,小太監嚇得魂飛魄散,臉都白了,慌忙就抱住王公公的腿,求道,“公公可莫再踩了,萬一陛下怪罪,您可是要掉腦袋的!”
“呸!”
王公公停下腳來,一把將小太監的衣領拎起來,又別有深意的問道,“回去,知道該怎麼說嗎?”
此時的王公公,就像極了故事話本里描繪的,要吃孩童來維持性命的老妖怪,一雙眼楮陰沉而可怖。
所以說,別輕易招惹太監啊,惹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而小太監嚇得要命,但是,求生欲跑在前面,讓他戰勝了自己內心的恐懼,他腦子轉的飛快,便脫口而出道,“公公好心勸慰,那渭南王根本就不領情,將升至直接就扔在地上,還任著那白芷姑娘,肆無忌憚的踐踏聖旨!”
說完,他再不敢出一點兒聲,只是瞪大了眼楮,驚恐的看著王公公。
“哈哈哈。”
聞言,王公公笑出了聲,將他放開,自己彎了腰去將聖旨撿起來,輕輕撢了撢,讓一些污漬保持在上面,又捻著蘭花指,點了點小太監已經汗津津的額頭,輕笑道,“聰明的好孩子,咱家果然沒白疼你。”
“是——是公公栽培的好!”
小太監依舊驚魂未定,連忙低了頭,繼續奉承著王公公,他很清楚,剛剛要是說岔了一個字兒,恐怕他就再也不用回去宮里了。
王公公看著心慈面善,卻像是一只打瞌睡的老鷹,只要不被他盯上,怎麼都好說,如若不然的話——
那位新的渭南王,就是標準教科書式的下場。
但是,這番回答王公公很是滿意,他也就能因此獲得王公公的青睞,並予以提拔,說不定年紀再大大,接王公公的班也說不定。
“走吧。”
王公公攥著聖旨回到了車上,小太監不敢多言,便只是吩咐其余人道,“走走走!回宮!”
而一回到宮里,王公公就哭天搶地的喊開了。
“陛下!陛下您可要為奴才做主啊!”
跟著楚天河多年,王公公從未這樣子的失過,因此,他狼狽不堪的從甬道經過時,引得一大批太監宮女、以及侍衛們,都禁不住的盯著他看,甚至,他都已經跑遠了,那目光也緊緊的跟著。
大家都納悶兒啊,王公公這到底是怎麼了?
而這一路,從宮門口一直跑到了御書房,王公公的喊聲就一直都沒停過,引得一眾人未見其人,先問其聲,就連楚天河都皺緊了眉頭,出了門來觀看。
但一看到由遠及近的王公公,衣衫狼狽,跌跌撞撞的,跟讓人揍了似的,讓楚天河不禁就怒道,“王和,你這是怎麼搞的!呼呼喊喊的,成何體統!”
可沒想到,王公公見了楚天河,就跟見了自己從來都沒見過的親爹一樣,撲上來就抱住楚天河的衣袍邊角,痛聲哭泣道,“陛下,您可要為奴才做主啊,那渭南王實在是囂張了,抗拒賜婚,打了老奴也就罷了,他還踐踏聖旨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