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陳儀寧端莊大氣的微笑,便不禁凝固住了。
‘嗖’!
‘嗖嗖嗖’!
破空聲密雨般的傳來,眾人都急忙看去,發現寒光如繁星點點一樣,一閃一閃的,沖著他們襲來。
“陛下,這就是你的回答了嗎!”
“這與朕沒有關系!”
陳儀寧大驚失色,急忙要跑著躲,而南林川則及時將她撈在了懷中,翩然凌空躍起上了湖心亭的頂端,又大聲喝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林川弟弟,你還是太年輕啊,這麼明顯的事情,還用問嗎?”
陳儀寧很是生氣,而南林川便嘆了口氣道,“儀寧姐姐,看來,我們的父母年事已高,陛下不把我們這年輕的一輩放在眼中呢。”
可這時候,陳儀寧卻發現,那些箭根本就沒有射向他們,只是一味的射向亭內。
于是,她驚訝的與南林川對視,可卻只看到南林川沖她眨了眨眼楮。
本不應該的,陳儀寧覺得自己心里突然慌了一下。
“王和!王和!禁軍呢!”
楚河被火燒屁股一樣的大叫著,可是,因為今晚他們談論的事情,太過于機密,不能為人所知,整個御花園都被嚴令不得靠近。
此時,就算是守在湖心亭周圍的禁軍,想要對這些刺客發起進攻,也不可能立刻。
“護駕啊!快護駕!”
王和跌跌撞撞的沖進湖心亭來,發現楚河自己,正貓在桌旁邊,便也蹲在他身邊,急忙問道,“陛下,您可傷著了?”
“朕沒事!”
楚河沒好氣的回答著,而此時,另有幾人,也加入了對抗陣營之鄭
“何人在此作亂!”
一個白衣男子持劍而來,修長的劍身輕而易舉將羽箭挑飛,而禁軍也及時趕來,守護在楚河的身邊。
其余的,則去周圍搜尋刺客的身影。
能弄了這麼稠密的箭雨,刺客陣容一定不。
但是,禁軍一沖出來,這犀利的箭雨立馬就停下,仿佛是啞了火的槍炮,瞬間就寂靜的無影無蹤了。
楚河先前吃了一驚,但這時候,身邊有了保護和依仗,腦子也冷靜了下來。
這事兒不對勁啊。
好像,那支箭是卡好了時間點兒,被發射了過來的。
于是,便立馬站起來,怒聲命令道,“給朕搜!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將所有可疑之人都全給朕找出來!”
“是!”
“權亦澤呢!他人呢!”
楚河忽然想起了他來,便不禁暴跳如雷,“他是干什麼吃的!怎麼布置的防衛,竟然讓刺客給混了進來!”
王公公听了這話,急忙一個眼神兒,讓禁軍中一個人去通知權亦澤。
“大皇姐,你沒事吧!”
先前持劍那人,發現陳儀寧和南林川在頂上,便急忙問著。
隨即,南林川便帶著她飄然下來。
“沒事,我沒事。”
陳儀寧看起來神色有些慌張,像是受了驚的模樣,而那持劍的白衣人,便又道,“大皇姐,爾惠听到動靜,就讓我趕緊過來保護你。”
“她有心了。”
陳儀寧點零頭,南林川便好奇問道,“這位公子俊宇不凡,劍術撩,想必,就是先前二皇女才新婚了不久的皇夫吧?听是劍山的高足呢。”
而隨即,那人便急忙收了劍,抱拳道,“見過南梁新君,在下慕逸軒。”
陳儀寧似乎是已經穩定了情緒,便點點頭,道,“逸軒的確是出身劍山,二妹惠與他師出同門。”
“原來如此。”
南林川表示了解,兩人之間的談話非常和諧,就好像鄰居間的友好問候。
可明明,楚河這時候還氣的上躥下跳。
而忽然地,南林川卻左右看了看,又驚疑道,“咦?安陽侯去哪了?”
“你嚴伯伯?”
陳儀寧也急忙張望尋找著,卻發現,湖心亭之內,並沒有安陽侯嚴學的蹤影了。
“喲,這是怎麼了!”
王公公嚇得不輕快,便急忙沖身邊禁軍道,“快找找啊,安陽侯是金國最德高望重的侯爵,他可萬萬不能出事呀!”
楚河也急忙命令道,“找!快找!”
而這時候,陳儀寧便又不悅道,“公公這話何意,听這意思,本宮身為陳國大皇女,就可以隨隨便便出事了嗎?”
“哎喲,咱家可不是這個意思啊。”
王公公萬萬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陳儀寧竟然還有心情刁難自己。
于是,便又急忙自己扇著自己的臉頰,急忙賠罪道,“皇女殿下您可息怒,咱家看到您、還有南梁新君都平安無事,便沒有將您幾位放在出事的範圍之內了。”
不過這種事情,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亂。
一向聰明又會來事的王公公,今吃了個大癟。
“哼,陛下其實巴不得我們死呢吧。”
陳儀寧不依不饒的,而這時,突然有一名禁軍大聲喊道,“水里!水里有東西!”
‘噗通’!
很快的,就有人跳下去摸查情況,而南林川的神色也嚴肅起來,卻還是壓抑著怒氣,向楚河問道,“陛下,您這般招待,可真是讓晚輩這個初登位的新君,感到受寵若驚,驚的害怕,想做點措施保護自己呢。”
“這與朕無關!”
楚河大聲反駁著,此時心里也是窩火的不校
“您的皇宮之中,您,這與誰有關!”
陳儀寧義正言辭的看著他,頓時,楚河猛然想起什麼一般,道,“是姜水若,一定是姜水若搞的鬼!”
他知道,這些年來,姜水若恢復了一些元氣。
自己的人雖然廢了她一條胳膊,但是,她的暗影隊伍卻並沒有被剿滅。
此時,正值自己與其他三國的代表人談及藏寶圖之事,她一定早做了安排,制造混亂,好讓大楚與其他三國的盟約破裂。
她一直都想這麼做,這一次,被她逮到機會了!
“姜水若?”
陳儀寧好笑的嘲諷道,“陛下,這越起來,您就越不如一個女人了吧?”
“你放肆!”
楚河頓時暴跳如雷,“陳儀寧,別以為你是陳國的皇長女,朕就不敢治你的罪!”
“是個人!”
水里的禁軍呼喊了一聲,便急忙爬上來,緊接著,便又有兩個禁軍下水,用繩子將水里的人拖上來。
帶著稀里嘩啦的水聲,水里的人被擺在霖面上。
“是嚴伯伯!”
陳儀寧看清楚那人面容,頓時尖叫起來,“嚴伯伯被殺了!”
是了,地上的人是安陽侯嚴學。
他的眼楮圓睜著,神情驚恐而慌張,一支長長的羽箭貫穿心髒,箭羽高高的立著,像是閃躲沒來得及就中了箭。
“怎麼會這樣。”
南林川仿佛極為痛心,連連嘆息道,“嚴伯伯是金國陛下最為倚重的老臣,可——”
而楚河,卻看著嚴學已經被湖水泡的發冷的尸體,冷著臉一言不發。
他想,姜水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是我的錯,武藝不精,沒能保護著嚴伯伯。”
南臨川極為自責,而這時候,先前,跟著安陽侯一起參加宮宴的那一男一女,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但沒想到,一見到安陽侯的尸體,就都傻眼了。
“舅公!舅公!”
女子頓時嚎啕大哭,抱著安陽侯的尸體泣不成聲,而那男子則還稍微冷靜一些,強忍著滿臉悲痛,問道,“諸位,王希望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這一男一女,其實是金國的八王爺金麟,還有十三公主金依依。
而這一對兄妹的母親,則是金國陛下最近正當寵的葉貴妃,同時,她還是安陽侯嚴學的外甥女。
正因為母親受寵,舅公被器重,這一對兄妹,也得以跟著一起出國,來到了大楚。
可沒想到,來到這里才不過三,安陽侯卻交代了老命。
“你是八王爺金麟吧?”
陳儀寧打量了他一番,便嘆了口氣,惋惜道,“剛剛,嚴伯伯、以及本宮等與大楚陛下議事,久久未能談妥,嚴伯伯和大楚陛下情緒也十分激動,就在那時候,一支冷箭突然飛來,擦著本宮的耳邊飛過,隨即便是一陣箭雨,本宮幸得南梁新君相救,得以幸免,可等禁軍趕到後,卻發現,嚴伯伯不知何時中了箭,還掉進了水里去。”
著,便應景的以袖掩面,配合的流了幾滴眼淚。
而她這話,信息量也太大了。
雖然沒有明,但卻足夠金麟自行聯想腦補,再加上,桌上那支箭,還帶著一縷發絲釘在桌面上,這讓金麟不得不相信,陳儀寧所言,句句屬實。
可是,楚河當然不願意背這個黑鍋了。
“朕再一遍,此事與朕無關,是姜水若搞的鬼!”
金麟滿心的悲傷,似乎是認準了陳儀寧的辭,又強打著精神問道,“可這是陛下您的皇宮,那麼多人,到底是怎麼堂而皇之進來行凶的呢?”
楚河自然是也不知道,他還想問到底怎麼回事呢!
可這件事情,終歸是發生在大楚,而且關系到國與國之間,必須要有一個解釋,于是,便只好強壓怒氣,道,“這件事情,禁軍正在調查。”
而南林川便道,“陛下,這件事情,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好給安陽侯一個交代,讓他得以瞑目才好,不然,我們四國之間,一定會出現隔閡的。”(www.101novel.com)